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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的女儿也承认了?干嘛?你们还死皮赖脸的站在这里干嘛,还不滚!”冷云冷笑道。
面对冷云不饶人的姿态,秦富老泪纵横,却无任何反驳的余地,他想解释什么,但亦是明白,事到如今……什么解释,都成了借口……
“你们走吧!”冷无月转过神,痛苦却有决绝的下了逐客令。
“我们走吧!”秦富说了,他的声音好象好几天不曾喝过水的人,干涩沙哑
江琪拉起神情恍惚的秦纤倩正要跟秦富秦其东,在冷云身后一直不曾开口的冷天终于开口了:“等一下!”
秦富等人转过身,有些期待,有些害怕的望着冷天……试图挽回什么吗?是吧……
冷天望着哭的凄凉的秦纤倩,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开口……
好久好久……
久到以为旁人冷天不知开如何开口时,冷天终于说话了……
“请把手镯还给我们吧……”
众人望向秦纤倩,发现她原本恍惚的眼神突然睁大……不可思议的望着冷天……她看到了一向慈祥,和蔼的冷天闪过一丝不忍,但是更多的是痛苦与后悔……
后悔么……后悔自己竟然会看错这么一个蛇蝎女人……
摇头……摇的好缓慢……
秦纤倩突然间,将左手放到身后,哭喊道:“不……这手镯是我的……这手镯是我的……妈……我们走吧……我好想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她抱着江琪,哭的凄婉,众人不忍的别过头。
她什么都没有了!这手镯是她和无风最后的联系了……
“这手镯……是冷家媳妇所有……你不是……所以,请你还给我吧!”冷天淡淡的说道,但是却不亚于晴天霹雳,重重的打在秦纤倩的胸口……
“小倩,还给他吧!”江琪轻声安慰的道。
“摘下吧,你是不是还嫌丢脸丢不到家!”秦富气极的重重跺一下脚,怒喝道。
“哥!”秦其东不赞同的瞪着秦富,似怪他在这种时候打击小倩。
秦纤倩目光呆滞的望着秦富,又望着江琪,后者轻轻点了点头。这时,会场内又是一阵痛苦的叫声,似乎连冷无风也在催促着……
秦纤倩露出一丝不算笑意的笑意,其中蕴涵的情绪复杂的竟然连自己也尝不出来。她凝视着手上的绿色手镯,见她发出惑人的绿芒,似是嘲笑,似是讽刺……
“该是你的……一定属于你的……”记忆里……好象听说讲过……“不是你的……永远不属于你”
秦纤倩拿起右手,放在手镯的两边,然后……用力……
没有拉出来,却造成了小倩的一条红痕……手镯似乎不舍……紧紧的套牢着主人……似乎预示着,一旦被主人挣脱,一辈子都没机会戴上了……
秦纤倩轻轻一笑,这次更用力了……
“呼呼…”是秦纤倩的喘气声,她紧紧的将手镯往外拉,过度的力道却没有使她发出一丝痛苦,不皱一丝眉。
不痛吗?
不是?至少,她不断流出的眼泪告诉别人,她好痛……
不是因为肉体上的痛,而是因为心灵上的折磨……
“哈啊……”终于拉出去了,秦纤倩颤抖将似被烤熟的左手放在身后,用右手将手镯递给过来的冷无月,低声笑道,“月姐,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这么叫,但是我还希望你能允许我这样最后这样叫你……谢谢你这么多日子来的照顾关爱……真的很感谢你!”
说完,秦纤倩掩面哭泣离去。秦富一家人跟着离开了会场。
冷无月复杂的将手镯交给冷天,道:“爸,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冷天没有回答,只是喃喃道:“这手镯……浑浊了……”
望着冷家人慢慢离去时的身影,周春叹了一口气,感慨世事的无常。
水荷来到纪如灵身边,担忧的说道:“你好点了吗?”
纪如灵没有回答,她转过头望着里面蓝光中的身影,却见他一直抽搐着脸,痛苦依旧深深的笼罩着他,仿佛没有看到外面的悲剧。
是你不能见……还是你不愿见……
突然间,蓝光似乎耗尽了一切的能量,转眼间迅速收敛进冷无风的身体内,仿佛从没出现过……
而凌空悬浮的冷无风也突然间掉了下来,周春反映不慢,瞬间就来到冷无风的身下,并且接住了他。
“你们过来看……他头上的印记似乎清晰许多了!”
“什么……”纪如灵和水荷一惊,忙跑上前。
果然,冷无风额头上的纹记虽然很模糊,但是比一开始清晰了许多,从轮廓上来看……
“互相垂直的两个S……”水荷喃喃的说道。
***
“水荷……”纪如灵靠在墙上,目对着毫无目标的前方唤道。
“什么?”
“帮我照顾她……”纪如灵苦笑一声。
“难道她……”
“她的眼神就能说明这一切了……”
“哀莫寻死吧……”
“单中毒一事就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了,更何况还有那段录音……这将她硬生生的打进地狱,不得轮回……”
“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水荷慎重的点点头。
“麻烦你了!”
第五章流血的浴室
“你给我站住!”
刚到家,秦富就叫住了正欲上楼的秦纤倩。
“有事吗?”
秦纤倩没有转过头,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秦富气极,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跟蔡成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什么时候有过那样的肮脏交易?”虽然心疼女儿,但是此时的江琪有说不出的痛心,不是为了冷无风曾经交给丈夫的五千万和他背后的身份地位,而是为女儿如此不争气,不懂事而痛心。所以语气带着质问和薄怒。
“小倩啊,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哎……”就连一向疼爱侄女的秦其东脸色也有些难看了。
面对父母叔叔的质问,秦纤倩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淡的几乎连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否在笑,是否将笑意达到眼睛。不过这一切,身后的秦富三人都没有看见,甚至没有看见秦纤倩眼神中的心灰和寂寥。
“问完了吗?我要睡觉了……”说着,秦纤倩就要拾阶上楼。
“你……给我站住!”背后皮鞋‘咯噔’作响,秦富为女儿如此不孝而痛心,但是人却更像一只野兽。他转过秦纤倩的身子,举起手就是狠狠的一挥……
啪……
扑通……
***
血……
从口中流出来的血渐渐的掉在地上……秦纤倩看到了与灰尘融合起来的鲜血……
它不在纯净……血中带着污迹……仿佛昭示着她……这辈子……再也无法洗清了……
肮脏……从脑中突然蹦出一个词……颤抖的心呵……
***
天好暗……
倒在地上的秦纤倩感觉自己全身乏力……好累……好……疲乏……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昨晚的婚礼给抽走了……被手镯的剥离而带走了……连带的……把她最后的依恋也带走了……
好想睡觉……真想一觉就不醒……这样……就没有痛苦……没有挣扎……甚至……会渐渐忘了心中最深处的那股割心般的凄凉与绝望……
闭上眼睛……任由冰冷的寒意透过地板传到自己的脸上……自己的心底……
恶寒呵……
***
“哥!”
“老公!!”
秦其东和江琪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江琪忙跑到秦纤倩身旁扶起她,尖叫道:“你疯了!她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的唯一骨肉,你是不是要打死她?”
“是啊,大哥,有话好说,何必这么激动!”看着小倩脸中巨大的手掌印和淤青,还有口中流出来的血,秦其东于心不忍,挡在秦纤倩父女之间。
“我是要打醒她!叫她看清楚,什么是该做的!和什么是不该做的!为什么这么大了,她的心智比一个小孩还差,比一个小孩还不懂明辨是非!”秦富咆哮道。
“我没错……”秦纤倩淡淡的笑了,她的笑意刺痛了秦富的心,他再次仰起手,不过幸好被秦其东拉住了。
“你没错!难道是我错了!你是不是怪生错了你这个女儿!做错了这个父亲!”依旧在咆哮,但是秦富的语气痛苦非常,神情激动,使的他重重的咳嗽了一下,身体摇摇欲坠。
“你是没错!”江琪挡在秦纤倩面前,尖叫道,“但是女儿不知道徐于的真面目,还不是我们这个做父母的失职!”
“你……”秦富怒气冲冲的指着江琪,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颓废的坐到沙发上。
“我……我什么?我有说错吗?就算我们不知道徐于的背后面目,我们不告诉小倩我们还有理由反驳。但是冷无风什么身份?黑侠,国际上鼎鼎大名的黑侠!他只要动几根手指,什么消息不是手到擒来?”为了女儿,江琪什么也不顾了,甚至把怨气发到冷无风身上,“如果冷无风真的喜欢女儿的话,为什么不告诉徐于的真面目?如果他说了,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吗?”
“你要冷无风怎么说?”刚刚平复下来的怒气又随着江琪蛮不讲理的话而升上来,他站起身咆哮道,“一个刚刚毁了她与心上人的婚礼的破坏者,然后又要与她结婚的未婚夫,你要他怎么说?他是不是要对女儿说,徐于是个阴沉,卑鄙的小人,他是为了秦氏企业而跟你结婚!想想吧!”
江琪抱着秦纤倩没有说话,秦富吐出一口气,坐到沙发上,语气低沉的说道:“你也知道冷无风什么身份,在国家是怎么样的一个地位!未来的黑客战争不比常规的战争差,甚至产生的后果也是同样严重,在这21世纪信息爆炸的时代,电视,信息,甚至连卫星这些都是靠网络传输的。那个国家没有了网络,那个国家就成了瞎子,聋子!他只要动几根手指,美国的网络就会崩溃,这不?前不久,美国发生的网络崩溃案不就是他做的?他是网络上的皇帝,没人敢对他怎么样!所以国家才会对他青睐有加……你我都能看出,陈珊陈惠姐妹都是国家的人,而且还是国家的秘密部队之一,以他的身份不是爱着小倩,他何必大费周章的亲自破坏小倩的婚礼?直接让蔡清派部队来抓徐于就是……”
“那你是不是全部要怪女儿?女儿养成这样偏激的性格还不是我们的缘故!”江琪冷笑道。
但是秦富出奇的没有反驳,也是默认了……
秦纤倩又是幽幽一笑,挣脱了江琪的怀抱,垂头低道:“爸,妈,你们别吵了!我先上去睡觉了!”
江琪凝视着秦纤倩的目光,严肃道:“你不会做傻事的,对不对?乖女儿!”
秦纤倩浅浅一笑,道:“妈,我没这么脆弱,不然你要不要陪着我?”
江琪颇有些意动,但是想到待会要与老公商量女儿未来的事,她只好说道:“那好,你也累了,洗个澡然后去睡觉吧!妈待会上去陪你!记的别锁门!”
秦纤倩乖巧的点点头,朝楼上走去……
待秦纤倩孤单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后,江琪才淡淡的说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小倩的情绪很低落,我希望她能尽快的好起来。”
“说吧!”头疼的揉了揉额头,秦富也正在考虑企业未来的出来,尤其是和黑侠闹僵后,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
“你在法国是不是有朋友!”
***
悄悄的反锁上房门,秦纤倩轻轻的笑了,曾经灵动美丽的双眼充满了死寂与灰暗,她缓慢的脱掉所有的衣裤,赤裸着身躯走进欲室,然后又将浴室的门反锁起来,将里面的水温调的很高。
很快的,浴室被朦胧的雾气所盖……
秦纤倩蹲在浴室的角落里,手里拿着小剪刀,她喃喃低语:“听说割脉的时候……用热水,容易加快血液循环的速度,死的更快!呵呵!想不到我也会有机会试试!”
她伸出左手……
那曾经戴过最想珍惜的东西的手腕呵……
“不知道痛不痛呢!”秦纤倩喃喃低语……“痛也是活该吧……不知道素雅姐姐会不会笑我是懦夫呢?嘉莹肯定很生气吧,认错了我这个朋友……”秦纤倩想起过往,眼神充满了温柔,仿佛那一刻就在眼前。
她轻轻的将剪刀的刀锋往左手的静脉一划,红艳的鲜血如泉流般涌出……
“真的不痛耶……”秦纤倩皱也不皱一下眉头,面对着快要离开人世的自己,竟然笑了,笑的那么凄婉……绝望……
“小倩!你怎么把门反锁了!开门!”与秦富刚商量好,本就有些担忧的江琪尽快的上楼,准备陪女儿。
然而无论她敲打响问,却半天不见女儿回应,热血轰上脑门,刹时,她明白了……
“小倩!你不要做傻事吓妈妈!开门,你给我开门!”
江琪的凄厉而不安的尖叫声,使得在楼下商谈的秦富和秦其东脸色一阵苍白,急忙跑上楼……
听到门外母亲的命令声,秦纤倩仿佛没听到般笑了笑,她凝视着血液,喃喃自语道:“这血好脏哦……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意识随着大量的血液而渐渐发散,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