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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蔚理收起开玩笑的心态,认真的端详着高洁,她知道高洁闹归闹,但对某些事可是特别认真。
不过,高洁的话却也提高了她对关汉斯的好奇心,因此,她的神色中透露出些许的急切与渴望,她想要知道更多有关他的讯息。
“他昨天出现时,我是有些意外,不过,以钟爷爷的商界人脉,这也没什么。”高洁继续说着,“其实,我也只知道他是个有名的建筑师,财力之雄厚又非一般建筑师可比拟,而且男人多金必风流,但这个古老定律在他身上却不适用。”
“怎么说?”她坐到床沿,神情关注看着高洁。
“中美混血儿的他身边不乏女伴,但也从没听过他跟谁闹过绯闻。”她摇摇头,“这种男人太诡异了,我招惹不起。”
高洁将她知道的事简要的说完后,这才发现钟蔚理竟然听得如此专注,神情又是如此热切,惊讶之余,她也同时兴起捉弄她的念头。
“怎么?春天到了吗?不是还要一个多月后才是春天?还是我忙得忘了时间了?”
连续几个问号令高洁自己都先笑了起来。
钟蔚理虽故作镇定,但脸上却是热烘烘的。
她知道高洁在取笑自己,但奇怪的是她也没想要反驳,心里的感觉令她感到奇异,一时之间她也弄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怎么发起呆来了!大事不妙哦!看来你确实病得不轻。”见她不出声,高洁更是不客气的嘲弄她。
“你发什么癫!才问一句就惹来你这么一大串话,若我再多说两句,不就没有的事都变真的了。”钟蔚理知道再不说话是不行的,高洁肯定会调侃得没完没了,她接着又说:“时间差不多了,换了衣服后,我们是不是该去医院了?”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原来你并没有忘记今天的面谈。”
钟蔚理与高洁毕业后,一位特别欣赏她们的罗杰兹教授,安排她们一起到州立医院去做为期半年的名为见习、实为短期的约聘医师。
高洁戏称这工作为“合法的廉价劳工”,不过她们俩旨在多吸取经验,所以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虽是安排好的事,然而形式上的面谈还是不能省略的。
“我怎么会忘记?请你记住,今天早上是“意外”,事实上我早醒了。”钟蔚理一边套上牛仔裤,一边说着。
“你就穿这样去!”看着一身牛仔衣裤配着球鞋的她,高洁一脸的不以为然,“你放着一整个橱柜的名牌衣服不穿,净挑这些……”
“穿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对,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钟蔚理顺手拿起了背包,拉着哼哼念的高洁就要往外走,而坐在床沿的高洁,冷不防的被她这么一拉,整个人差点往前扑到她身上去。
“你这么用力干么?要走也不用这么急嘛!”她睨着脚步未歇,活像在“拖牛”的钟蔚理,心想,真是有点儿给她受不了!
虽说同居了好些年,但高洁依然不明白为何这个貌似天使、体态动人的挚友,总会有这么莽撞粗暴的惊人之举。
这是一栋六十五层高的顶楼,在纽约并不算太高,由于位置适中,眺目远望,视野极为辽阔。
关汉斯背负双手站在落地窗前,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
两个星期过去了,自上次宴会过后,他去了一趟底特律,直到昨天夜里才回到纽约。
这十几天中,他一直无法集中注意力,而这是从没有过的事,他的脑海里不时出现钟蔚理的身影,甚至她发怒的神情都一再的牵动着他的心。
真不可思议,难道只因为她是他的儿时玩伴?
犹记得当年小蔚理随父母离开纽约时,她还哇哇大哭的缠着他,要他别忘了长大后娶她当新娘,可如今已亭亭玉立的她却忘了他。
可笑的是,她虽然忘了他,他却还记得她那双璀璨夺目的星眸——“你又在发什么愣?老哥,我看你是真的有问题了。”说话的是韩亚力,他的法律顾问、股东兼左右手。
回过身来,关汉斯看着眼前这个身高一八二公分,身材略显清瘦的男子,他斯文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复古圆形眼镜,神情透露些许冷眼旁观的意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关汉斯自窗边离开,并坐到沙发上。
“有好一会儿了,好奇着你要发呆多久?”韩亚力也跟着坐到他的对面。
关汉斯刻意忽略他的调侃,“联资集团的收购案有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不错,你还记得联资的收购案。”韩亚力扬扬眉毛,“我还在猜测你的三魂七魄到底少掉了多少呢?”
“别消遣我,我昨晚才从底特律回来,就算要忘也忘不了!”关汉斯知道韩亚力嘲讽的用意,他向来习惯用这种方法表现对他的关心与询问。
“这六年来,你不曾有过这种现象,遇事一向冷静沉稳的你,是我们成功的最大保证,但自从那天你参加钟台正的邀宴后,回来就不对劲了,老是在发呆,我本想你到底特律回来后会转好,但现在看你还是这副模样,我能不意外吗?”韩亚力锐利的盯着他,不允许他回避问题。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只是一时的现象,我保证我没事。”
“希望如此!”
“相信我,没事的。”关汉斯扬起嘴角,淡淡的笑道。他没想到自己的情绪会让亚力如此担心。
“那最好,不过,有事可别瞒着我!”
韩亚力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好追问,但仍忍不住的多加了一句,因为如果没有关汉斯,就不可能有今日的他,他确实是打心里真诚的敬重他、关心他。
这六年来,关汉斯以个人的才华在建筑界里闯出了名号,而隐居幕后运筹帷幄,将企业收购后再重整转卖的生意,更让他坐拥庞大的财富,只是这一部分的事业是以韩亚力做为台面上的人物。
他在此种买卖领域里汲汲营营了六年,为的不是钱,他求的是经验及手腕。
因为这事关他多年来的复仇计划,所以在没有完整而有把握的计划之前,他绝不会向联资出手,他要让他的仇人在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心下失去公司,就像当年对他父亲所做的一样。
“言归正传,联资的收购案进行得如何?”收回沉重的思绪,关汉斯面容凝重的开口。
韩亚力摇摇头,“你这次回底特律,有看见你继父吃不好、睡不好吗?”
他闭上眼睛,忍不住喟叹一声,“那就是不顺利了。”
“也不是这么说,是你的继父魏汉濂不好应付。”
他神情森冷的问:“还是扳不倒那只戴着虚假面具的老狐狸?”
“这几个月来,我已经照你所说,派人在股票市场上放话,说联资出现财务危机,营运状况亮起红灯,加上近期全球股市表现欠佳,许多大小股东连忙的卖出股票,我也分别让旗下公司的各个业务经理进场收购,可是——”
“可是怎样?”
“你继父可能起戒心了,他也派人在市场上收购,因此,目前出现一个比较不好的情况。”
“快说!”钟汉斯的眉心愈纠愈紧。
他叹了一声,“我们手上有联资百份之四十的股票,但他手上原有百份之二十,他的女儿有百分三十,再加上他近日收购的百份之十,加总起来,他手上共有百份之六十的股票,所以我们要收购是可说困难重重。”
钟汉斯双手握紧,低声的咒骂着,“这只该死的老狐狸!”
韩亚力无言,他的心充满愧疚,都是他办事不力!
魏汉濂!钟汉斯在心中恶狠狠的诅咒这个名字。
当年若不是他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他父亲就不会失去事业和婚姻,到最后,连性命也丢了。
联资集团原本是父亲关哲正一手建立的事业,而魏汉濂是父亲的投资伙伴,但随着父亲资金周转不灵,魏汉濂便收购了大部分的公司股本,最后还堂而皇之的吞下了公司,成为联资的董事长。
后来,魏汉濂虚情假意的让父亲挂名董监一职,也乘势对母亲席维亚给予柔情安慰,终致母亲琵琶别抱,跟父亲协议离婚后便和魏汉濂结婚。
事业没了,妻子也没了,意志消沉的父亲遂得了严重的忧郁症,虽入院治疗,但因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终于选择跳楼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想到这里,关汉斯冷峻的黑眸闪过一道痛楚的光芒。
他喊魏汉濂“继父”,也喊魏汉濂的女儿魏怡珊“妹妹”,在表面上维持该有的家庭关系,这都是要让魏汉濂相信自己已接受了他们,让他对自己没有戒心,然后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韩亚力看着神色冷凝的关汉斯,对自已使不上力帮他而感到挫败不已。
关汉斯陡地站起身,“那就只剩最后一个方法了!”
韩亚力明白,此刻的关汉斯决定要向拥有联资百份之三十股票的魏怡珊下手,就算结婚是得到她手上股票的唯一手段,他也愿意。
韩亚力表情凝重的说:“那是下下策!”
“我们没得选择了,不是吗?”关汉斯眸中冷光一闪。
韩亚力无言口以对。
“怡珊已经从底特律的圣母医院转诊到这儿的州立医院,”他静静的凝视着韩亚力,“最近我会多花些时间往那里跑,至于联资在市场上的各个动向,你帮我多注意些。”
“她的癌细胞没有得到控制吗?”
他抿抿嘴,“不知道,目前仍在住院仔细检查。”
韩亚力凝视着冷酷俊逸的关汉斯,虽然他的脸上总是冷冰冰的而且个性既严肃又保守,但他却常是女人倒追的对象,就连他的继妹魏怡珊也曾公开表示她爱关汉斯。
“你要和她结婚,她自然是喜出望外,毕竟她一颗心早在你身上了,可是你呢?你的幸福?”
“只要能报仇就是我的幸福。”他神情森冷的说。
“即使她的骨癌无法治愈,甚至只有一年的生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我继父曾跟我说过,我在建筑的领域上有自己的天空,所以他没有将公司的股份给我这个继子,而怡珊是他前妻的女儿,所以他给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他手上百份之二十的股份则留给他和我母亲好安享晚年,”他顿了一下,“我不是傻子,亚力,从他的安排上,我知道他不会给我一丝一毫,所以,我如果没有利用怡珊在世的时间,将他的公司毁掉,那怡珊一旦真的死了,那些股票他一定也是握在自己的手上,这样一来,我永远也没有扳倒他的机会了!”
韩亚力听完这个分析,知道自己是不会劝他放弃了。
而从他脸上的认同感,关汉斯知道两人已达成共识,“我去医院了。”
除了点头外,韩亚力也不知该做何表示。
第二章
纽约州立医院内,甫进来实习十多天的钟蔚理已成为“医院之花”,不过,她还有一个更ㄅ□□ㄤ的绰号,叫“女泰山”。
因为她负责的是癌症病童的病房,童心未泯的她常和这些小小病童玩“喔伊喔”的泰山游戏,所以,病童们都衷心喜欢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医师的漂亮女泰山。
不过,5A病房的文森是个例外,十二岁的他像个小大人般,因化疗的缘故,头发没了,脸色苍白且骨瘦如柴。
上天一直没有眷顾到他,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而今又是癌症末期。
钟蔚理一手拿着病历资料,牛仔衣裤外披着白袍,上面挂着她戏称的“狗牌”,牌上写着“钟蔚理,实习医师”。
她开门走了进来,没有意外的,文森并没有和其它病重到游戏间游玩,偌大的病房内,只有他一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哈喽!小帅哥,今天心情好吗?”她笑容可掬的来到他的病床旁。
他瞥她一眼,便转头看向窗外。
她耸耸肩,“还是不理我。”突地她发现他的枕头下露出一个泰山的玩具,“咦?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她伸出手抽出那个塑料玩偶。
文森心一慌,连忙坐起来,红着脸叫道:“还给我!”
钟蔚理笑了笑,“原来你也喜欢泰山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还我!”
她朝他吐吐舌头,“男孩子不要这么小家子气。”
“不要你管,我叫你还我!”
她退后一步,“可以啊,只要你离开床,我就还给你。”
“你——”文森生气的瞪着她,但双眼却难过的漾起泪光。
钟蔚理不禁愣住,拨了一下长及腰际的乌黑秀发后,便将泰山玩偶还给他,“你不喜欢医院是吗?”
他没有回答,然而无声的泪水却潸然而下。
她坐到病床上,将他拥入怀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所以大声的哭吧!”
“不行,护士阿姨会骂人。”他拚命的想眨回泪水。
“那又怎样?我天天在这儿喔伊喔,护士长也是天天骂,但我还不是照样叫,这样大叫几声,身体好舒服的。”
“真的吗?”文森的眼睛登时一亮,他的身体常常好痛好痛。
“真的,大叫几声,美容又健康。”她朝他眨眨眼。
文森心想,如果他照她的话做,是不是他的身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