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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闻逸不仅是个传话的,如此看来多半是江家父子安排来保护江漫晨的。只是一次寻常的狩猎罢了,也要费尽心思做到滴水不漏,果然江、明两家已貌合神离至此了么?陶晴看了一眼闻逸,端出皇妃的架子,微微笑道:“那此行,便有劳闻将军了。”
话音刚落,季泽正从旁边的帐篷里出来,笑道:“朕先前听闻,江卿视独女为掌上明珠,极尽宠爱,今天倒真是见识了,这马确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怕是将朕的赤迅都给比下去了。”
陶晴对着他曲了曲膝,才上前摸着马脖子,道:“皇上如此说,可是折煞它了,青遥不过是驽钝些,只认我这一个主人罢了……”
“爱妃说什么便是什么。”季泽解开天子的架势,站在她身侧微微笑着,一副甘愿为了谁颠倒是非肝脑涂地的样子。
整个气氛因着一句话,顿时微妙起来。
闻逸低头行礼,告退下去了。
明锦刚从帐子里出来,将眼前的情形瞧了个一清二楚。
陶晴不喜欢这样公然地拉仇恨值,便将皇上迎进自己的帐中,然后当着他的面,从春雀手里接过先前的家书,打开,遒劲有力的笔迹铺陈了半页纸,无非是些叮嘱江漫晨好生侍奉皇上之类,最有价值的怕是最后那句“万事小心,而后心安”了。
若真是一般叮咛,那此番千里传书岂不是吃饱撑的,看来这话里怕是有些玄机,但从字面的意思来看,应是:你自己先小心点,要真出了什么事,也不用太过担心?
陶晴看到这话,忽然就开怀了,果然还是娘家人靠得住啊!
第二日用过早饭后,季泽果然信守承诺,宣江漫晨随驾狩猎,理由很简单:晨妃出身将军府,骑射了得。这骑嘛,陶晴确实还说得过去,毕竟专门学过,再加上青遥颇有灵性,所以表现确实可圈可点;只是这射,她却只能摆摆架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幸好有圣驾在,其他人着实没有显身手的机会!
皇家围场就是不一样,飞禽走兽确实杂多,正午回营时,收获颇丰,季泽下令,凡是没有受伤的猎物,便都放回山里,于是又赢得“啪啦啪啦”一片拍马屁的声音。
陶晴经过一个上午实打实的奔波,已经十分疲惫,用过午膳便回自己帐中休息去了,直到太阳落山时才醒了,觉得缓回些力气,不想季泽正在帐里等着她,说是要带她出去吹吹山风。
早有侍卫牵了马伺候在外,季泽上马对着身后的的人低声吩咐:“只需远远跟着。”
那人低头回了声“是”,竟真的等他们走了百步远,才带人跟上。
陶晴本以为要奔走一段路,至少也要到山顶吧,季泽却在半山腰就停下了,说是山顶风烈,此处最好。
陶晴只好跟着下了马,回身就能看到山脚下一团一团的小帐篷,侍卫也远远地站着,一动不动,好似扎在那里的稻草人。
季泽站在一棵粗壮的榆树下,衣袍灌了晚风,一扇一扇地鼓动着,颇有些一览众山小的霸气,可如此霸气外露的时刻,这货却忘不了老本行,笑得柔情百结:“自幼在宫里长大,出来吹风的机会便极少,后来去了封地,却又没了闲情,最近这两年倒出长出来逛逛,山水看多了,也不过尔尔……可如今有爱妃陪伴在侧,竟忽觉若能长此一生,便再无他求了……”
酸!真酸!!陶晴拿舌头扶了扶被酸倒的牙齿,回头打量身后的大榆树,不看还不打紧,一看顿时吓掉了半条命!
隔着半人高的野草,黑黄相间的毛纹定在两丈远的地方,真真是虎头虎脑啊!那货背着山石,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那是个死角,下面的侍卫往上只能看到他们的主子,上面的侍卫往下瞧又只能瞧见榆树下面的两人两马。
陶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野生的老虎对视着,完全忘记自己是灵穿这件事,只觉自己的心都僵在胸腔里,人也整个地怔在那里,头脑里的意识好似一下子就被拍散了,半天才聚拢回来,不敢大声呼救,生怕惊了对方,只伸手拉了拉旁边人的袖子,颤抖着嗓子吐出两个字:“季泽……”
一边的季泽早就察觉有异,听她这么一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下也是稍稍一惊,因手上没有武器,也不好做出太大的动静,遮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打了个响指,极轻的一声脆响瞬间消散在呼呼而过的山风里。
在一旁的赤迅却听到了,轻轻地蹭了过来,季泽朝它伸出手去……
那老虎好像也明白了他的意图,嗖地一声,从地上跃起,直直地朝他们扑来!
陶晴只看到它伸展开来的两只前腿在自己视线里越来越大……
接着好像有什么从眼前一闪而过,“噗”的一声……
然后眼前就是季泽放大的脸,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给狠狠地砸倒了……
“无碍了。”季泽看进她失焦的眼睛,安慰道,撑着胳膊从她身上起来,一个踉跄跌坐在草地上,回头扫了一眼,“还好射中了……”
陶晴这才往脚下看去,老虎的脖子上并排插着两根箭羽,血流如注,染红了地上的一大片青草,连自己的裙摆也被迸溅出的血珠给湿润了。她赶紧撑了身子坐起来,抓着季泽的肩膀问:“伤得重不重?重不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两更,就到这里了哦~
请大家拍手跟我一起来:有只老虎,有只老虎,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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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各位无视空虚的某冈吧……
正文 第28章 死不了
陶晴这才往脚下看去,老虎的脖子上并排插着两根箭羽,血流如注,染红了地上的一大片青草,连自己的裙摆也被迸溅出的血珠给湿润了。她赶紧撑了身子坐起来,抓着季泽的肩膀问:“伤得重不重?重不重?!”
他却没有回答,带着鼻尖的细汗,十分欣慰地问:“可是心疼了?”
陶晴也不理他,继续扶着他的肩膀,却从坐改为跪,倾着身子,往他背后看去,脑子“轰”的一声便空了!
季泽背上的衣服早就被划开了,只能看到血淋淋的三道长口子,颜色比周围的那一大片红色更刺眼……
站在远处的侍卫早发现了异常,奈何事情就发生在眨眼间,待他们冲上来的时候,皇上妃子已经浴血了,一干人个个胆战心惊,内里虽十分忧虑自己的脑袋会看不到晚上的月亮,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赶紧拉过备用的马车,将人抬了上去,急急往山下赶。
因为伤在背上,季泽只能忍痛坐着,陶晴在一边扶着,眼见他脸色愈发不好,汗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滴,她心里也跟着焦急,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来回却只有一句:“马上就到营地了,马上就到……”
季泽将她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抓住,握了握,只道:“莫慌……无碍……”
先行的侍卫已经传了消息回去,随行的御医早就侯在帐外了。
陶晴眼看着季泽被抬进帐篷里,不顾春雀的劝阻,带着一身血染的衣衫,便跟了进去,跟进去后又不敢直视那血淋淋的伤口,只好在屏风外面干站着,眼见宫人将一盆盆清水端进去,端出来时却是红色的,红得叫人揪心。
御医在里面低声商议着什么,陶晴也没有留意,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见季泽的声音,莫不是伤得太重,昏死过去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御医才从里面出来,见她一身是血地站在那里,一脸惊诧,若是这宠妃受伤了,却无人救治,皇上知道后定要责怪的,于是疾走两步凑过来,躬身道:“娘娘受伤了?”
陶晴想想,身上好像没有哪里痛,“本宫无事,皇上他……”
那打头的御医顿时松了一口气,回道:“皇上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陶晴喃喃道,看了春雀一样,那丫头忙过来扶着自家主子,却见她竟不是要进去看皇上,而是转身往外走。
陶晴回了自己的帐篷,才觉得身上又有了平常的感觉。春雀让宫人抬了水进来,伺候着陶晴泡下去。
在上升的雾气里,刚刚发生的一切从隐约中清晰起来,此时的陶晴心智已定,细想之下却打了个激灵,天子狩猎,必然要事先清场,即便是有猛兽,也该在特定的区域才是,怎么会有虎,还在营寨附近出没?
出了这样大的事,一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是免不了,若季泽醒后坚持彻查的话,怕是要人人自危,甚至于狗咬狗都说不定,关键是闻逸,不晓得陪猎之人会不会牵涉其中……
掌灯时分,春雀才帮陶晴把头发理好,却见有丫鬟进来,说是温总管带了御医来给晨妃娘娘请脉。春雀又扶了扶主子头上的紫玉簪,见她点头,才让丫鬟将人请了进来。
那温良进来行过礼后,道:“皇上说刚刚事出突然,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娘娘,特宣御医再给娘娘号个脉,若无事,才觉心安。”
不得不说,这话传得真好,十分负责任,即使不是一字不落的原话,至少也将季泽的意思准确地带到了。陶晴道了声“有劳”,又回忆起下午季泽扑过来时的那张脸,他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江漫晨罢了,与自己确无多大的关系,想到这里,心中便立刻泰然了。
她本就没有受伤,太医自然号不出什么来,只说受了惊吓,服碗安神汤即可。陶晴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也没说什么,等人出去了,吩咐了句“不必准备晚膳”,便起身去了榻上躺下。可辗转了半天,她只觉精神更好了,又想起某人还伤着,终究还是起身披了外衫,往外走,打算去隔壁看看因伤在床的人,顺便探探他的意思,到底要不要彻查此事。
她一心琢磨着等下该如何开口,才自然些,也没留意前面,不想与前来送药的丫鬟撞了个正着,春雀惊呼了一声“娘娘”,便赶紧抖了帕子过来帮忙擦拭,好在夜晚天凉,衣服又多穿了一件,药也只是温热,没有烫伤人。
倒是那丫鬟见被自己泼了一身汤药的正是得宠的晨妃,便知闯下了大祸,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无望地重复着一句话:“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
刚刚确实是自己埋头走得太快了,可江漫晨却不是个会自省的人,陶晴冷着脸对地上的人道:“罚俸三月。”便转身回去了,今日诸事不顺,心绪不宁,不去见季泽也好,免得教他看出了破绽。
又换了身衣服,陶晴颇有些无奈,要知道这是今日的第四套衣服了,虽说她小时候十分向往这样的生活,可这代价也着实太惊心动魄了些……
正想着,却有丫鬟迈着碎步进来了,压着嗓子道:“启禀娘娘,闻将军求见。”形容十分之见不得人,不过天色已晚,一个将军求见妃子,确有些不妥了。
陶晴本想挥手不见,可下午出了那样的意外,怕这姓闻的有什么与之相关的要紧事,遂起身走出帐外。
其实现在的时辰尚早,大约也就是平日里晚膳刚过,却已有近乎饱满的月亮嵌于中天。闻逸便立在了其下的一片清辉里,借着灯笼,可以辨得清他的容貌,十分儒雅,却识不出他的神情。
他见江漫晨出来,恭敬地行过礼,道:“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夜色已浓,实在不宜入帐说话,陶晴见前面正好有一片开阔地,不易隐藏身形,便走了过去。
闻逸在她身后三步远的距离跟着,见她停下,才垂首道:“没能保护好娘娘,末将有负将军、少将军所托。”
大半夜请我出来就为了这个?陶晴嘴角抖了抖,懒得绕弯子,直奔主题:“将军可还有其他话说?”
“围场的栅栏有一段损毁,至于虎是不是从那里进来的,尚未确定。”闻逸说完便顿住了,月光下的一副剪影似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挣扎,许久,才说:“波谲云诡,当独处,以自保为上。”
这个……您不说,我也知道啊!只是难得他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不合宜的字,可见心里确是用情深的,埋得也深,面上如此客气梳理,怕是别有幽愁暗恨在心头吧,想到这里,陶晴忍不住想多句嘴,于是抬头对着月明星稀感叹:“月亏月盈星移,可谓时移世易,恰如往日死,今日生……”
闻逸没回答,但陶晴知他听懂了,又怕说多了被看出是个冒牌货,便打算回去了,转身时随口问了句:“今日傍晚的事,不会牵连将军吧?”
她转身抬头,却愣住了,只见本该因伤卧床的人此刻正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沐着清辉,定定地看着这边
他不是受了重伤么,陶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