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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伦更是气急败坏地怒吼。「怎么会这样?」
「为了救我,」莎夏哽咽着说。「我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他却突然冒出来救了我,但他自己却……」
「该死!真该死!」赫伦诅咒着掏出手机。「我必须立刻通知他们!」
「可是这个呢?」尼基脱口道,并举起他们护送的手提箱。「我们的任务是平安把手提箱护送到联合国的人手里,如果冒险在此刻暴露他们的行踪,手提箱便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刚果政府没收,这些不都是你说的吗?SA的守则是不计代价完成任务,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你这样不是违反了守则?」
「你……你……」赫伦勃然大怒地把手提箱抢过来远远地扔出去,就像抛弃垃圾似的。「我们护送的根本不是那个,因为那里面甚么都没有,」他咆哮着。「我们护送的是丹奥呀!」
「耶?!」尼基不禁吃惊得噎了口气。「那……那手提箱……」
「烟雾弹!」
「其……其它组人……」
「诱饵,全都是分散注意力的诱饵!」
尼基顿时呆住了,就在这时,丹奥突然抓住莎夏的手臂,呼吸显得非常凌乱困难,表情非常痛苦。
「对……对不起,不过我……我好像不……不能呼……呼吸……」
莎夏心头一沉,「不!」她断然地大声道,彷佛祇要她够坚决,情况就会按照她的意思演变。「你必须呼吸!丹奥,你必须呼吸,用力呼吸!我发誓,祇要你不停止呼吸,我就不再生你的气,以后你想怎么捉弄我都随你,我都不会生气,真的,我发誓……」
她想尽办法要让他支持下去,可是他的呼吸依然越来越窘迫,越来越窒碍,喉头开始出现令人心惊的咯咯声,瞳孔放大,蓝色的眼珠子也逐渐往上翻,然后,她听到摩拉的警告。
「他休克了!」
☆ ☆ ☆
阿鲁是距刚果与苏丹、乌干达国境交界不远处的一个小村镇,破烂的马路,破烂的村舍,破烂的黑人──乌干达的难民依然不断往这儿逃,在联合国难民营里的医疗所设备反倒比镇里的小医院更先进完备,镇里的行政长官家人都宁愿到难民营里看病,也因为如此,联合国的人才得以暗中在难民营里成立临时指挥所。
此刻,一个胖胖的光头佬正在医疗所病房外对莎夏等六人大肆咆哮。
「……他们没有交代你们吗?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保护他,即使无法将他护送到这儿也无妨,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伤到半根寒毛,现在你们却让他遭受到如此沉重的伤害,他的左肺完全失去功能,左侧肋骨全断,又摘除了胰脏,切掉一半的肝脏,还有……天哪,你们究竟算甚么SA?」
莎夏等六人垂首无语。
「现在可好,全砸锅了,若是他没能及时清醒过来,整个非洲都要完蛋了,你们知不知道啊!」
又没有人告诉过他们,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对不起,可是……」赫伦硬着头皮说。「我们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
光头佬哼了哼,「很简单,伊斯兰团的人在这里研究生物武器,但在我们抓到那个主持研究的家伙之前,他就先自杀死了。倘若我们不能及时得到进入研究密室的密码,它将会在……」他看了一下手表。「八个钟头又二十六分钟后爆炸,到时候所有的病毒将会散布在整个非洲大陆上,你们自己想想吧!届时将会如何?」
「那又和丹奥有何关系?」
「祇有丹奥有办法从那个家伙身上得到密码。」
「可是那家伙不是死了吗?」
「没错,那家伙是死了。」
「人都死了,那还有甚么办法?」
「……的确,没有人有办法从死人身上得到任何消息,可是丹奥,他就是有办法。」
莎夏六人不禁面面相觑。
「不过是开一间密室而已,」尼基不服气地咕哝。「其实很简单的嘛!连我都会,祇要……」
「你以为那家伙没想到这点吗?」光头佬嗤之以鼻地说。「他早就设妥最严密的安全机关了,无论任何人打算用任何方法或任何仪器探查密码,甚至破坏密室,那间密室就会立刻爆炸,而且我们也不能一试再试,仅有一次输入密码的机会,不是成功就是失败,在这种情况下,你敢拿整块非洲大陆冒险吗?」
尼基窒了窒。「既然如此,为甚么不一开始就立刻把丹奥送过来?」
「因为伊斯兰团总部的人知道我们有办法打开密室,祇是不知道究竟是甚么办法,但他们不想让我们打开密室得到里面的东西,这是可以确定的,所以如果我们光明正大的把丹奥接过来,保证他活不到打开密室。」
「就像第一天那三组人吗?」恰卡轻轻问。
光头佬稀疏的眉毛高高一扬。「不,其它九组人早就全灭了!」
六人不约而同的抽了口气。
「全……全灭了?」
「没错。」
「祇……祇剩下我们这一组?」
「也没错,这还是多亏了你们有丹奥在,否则你们也到不了这里。」
赫伦突然想到校长对他的嘱咐:无论如何都要听从丹奥的话,他们才有机会安全到达目的地。当时他不明白校长究竟是何意,现在……仍然不懂为何会如此,但至少他知道校长为何要那么说了。
他们能一个不缺地安全到达这里,这就是为甚么。
「那又为甚么要瞒着刚果政府?」杏子问。
「妳以为刚果政府知道之后,不会想要拥有密室里的东西吗?」
杏子啊一声,缩回去了。
「但最重要的是,我们不想让刚果政府知道丹奥到这里来了。」
「为甚么?」
光头佬沉默着尚未回答,走道那头突然出现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跑来。
「桑瓦先生,刚果政府知道他来了,他们要见于晨;还有,苏丹和乌干达好像也得知消息了,我们是不是最好先准备一下?」
光头佬咬了咬牙。「告诉他们,没有于晨,这里祇有丹奥·查士敦。」
「可是他们祇要稍微查一下就会知道于晨和丹奥·查士敦是同一个人了。」
「先应付过现在再说,之后,你要赶紧预作安排,随时准备要把丹奥送离开这儿,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他们得到丹奥,他是属于联合国的……」顿了一下,光头佬泛出苦笑。「至少在他父亲得知他受伤的消息之前,他是属于联合国的。」
莎夏六人越听越吃惊,越来越搞不懂丹奥究竟是甚么身分了。
光头佬又看回他们。「我不能告诉你们为甚么,你们祇要知道他是牺牲你们所有SA都得保住的人,所以……」
「桑瓦先生,」病房里突然冒出一颗兴奋的脑袋。「他醒了!」
「真的?」光头佬更兴奋。「那他现在有没有办法……」
「勉强可以,不过最多祇能给你三分钟。」
「三分钟够了!」光头佬立刻唤来医疗所门外的守卫。「快,快去把尸体推过来!」
莎夏六人狐疑地看着他们推来一副尸体送入病房内,片刻后,光头佬即匆匆忙忙跑出医疗所,跟着尸体又被推出来送走,再过约十分钟,光头佬即眉开眼笑的回到医疗所,说他手舞足蹈一点也不夸张,再搭配上那副圆滚滚的身躯和闪闪发亮的光头,简直就像是正在呱呱叫的大海狗。
「我就知道他一定行,密室打开了!」
莎夏六人再次面面相觑。
究竟是怎样?
☆ ☆ ☆
纵然有好多话想问丹奥,但赫伦等人始终没有机会再见到丹奥,然而在他们出发回德国之前,丹奥却主动要求让莎夏去见他。
再见到丹奥,祇一眼,莎夏立刻别开视线,用力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胸口那股令人无法呼吸的激动与酸楚。片刻后,她自觉掉泪的冲动不再那么强烈,起码是在她可以控制住的范围之内,始把目光移回原位,落在那副层层绷带包裹的瘦削躯体上,再缓缓往上拉至那张苍白枯涩的脸容。
「嗨!丹奥。」她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蓝眸徐徐打开,黯淡无神,彷佛两颗失去光彩的玻璃珠。「莎夏。」
「他们不让我见你,不过,你要见我?」
「我想看看妳,但是……妳低下来一点好吗?」丹奥微弱地要求。「我没有戴眼镜,看不清楚妳。」
莎夏立刻弯身俯向他,丹奥微玻ё叛鄱讼晁笮α耍成闲绰诵牢俊�
「妳没有受伤。」
「有,怎么没有,我屁股青了好大一块呢!」莎夏故作轻松地说,不如此的话,她会哭出来。
丹奥又笑了。「我可能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我们会有好长一阵子见不到面,妳……会来看我吗?」
「当然会!」莎夏毫不犹豫地说。「台湾吗?」
「不,应该是在英国吧!」丹奥话说得很慢,显见出声说话对他来讲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我母亲在英国工作,而且……而且他们也不会想让我奶奶知道我受伤了,在所有孙儿女里头,奶奶……奶奶是最疼我的。」
「你爷爷呢?」
「就算没有人说,爷……爷爷也会知道的,不过他……他不会告诉奶奶。」
见他说话越来越喘,又出现断断续续的情况,莎夏立刻察觉到他已经累了。
「你不要说话了,我……」
她正想叫他休息一下,病房门突然打开,前后进来两个人,前面那个是光头海狗,她认识,但后面跟进来的那位沉稳斯文的东方中年人她就不认得了,不过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中年人先看她一眼,眸底瞬间掠过一抹似笑非笑的奇妙表情,而后站至床边。
「小晨,我来带你回家了。」
「爸爸。」
一听,莎夏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中年人似曾相识,原来他和丹奥的五官有几分相似。
「培迪,那个……」光头海狗低声下气地嗫嚅道,原来那种高高在上的严酷姿态全然不见踪影。「真的不能再商量吗?」
「很抱歉,合约就是合约,合约上明明白白写着祇要小晨受到一丁点伤害,合约立即作废。」于培勋温文尔雅地淡淡道。「何况那还是我答应我太太的条件,你知道我是最疼老婆的,可不能对她食言,否则她要是气个两、三天不跟我说话,那我可惨了!」
光头海狗欲言又止地蠕动嘴唇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不得不放弃了。
「不过因为错在你们,所以酬劳你们还是得照付,直到他死亡为止。」
「我知道,每年六颗两百克拉的顶级钻石,我们会照付的。」
「很好,够爽快,」于培勋满意地颔首。「所以如果是小晨自己要帮你们,我不会阻止他,这样够大方了吧?」
双眼一亮,光头海狗差点没跳起来欢呼。「是,是,够大方了,够大方了!」
而病床上,半死不活的伤患苦笑着叹了口气。
「爸爸,你别老是……老是当着我的面把我卖了嘛!」
「哪有?」于培勋一脸无辜。「我说的是要你自愿的不是吗?」
「我才不会自愿做那种事。」
「是吗?」于培勋诡谲的眼忽地瞄向莎夏,「如果我是你,我可不敢把话说的那么肯定哟!」话落,他对莎夏含笑颔首。「我是丹奥的爸爸,请问妳是?」
「莎夏,我叫卓莎夏,呃,伯父叫我莎夏就可以了。」不知道为甚么,她总觉得于培勋的眼神令人很不自在。
两人礼貌性地握了一下手,蓦地,于培勋挑了一下眉,随即俯下身去对丹奥低语数句,后者一惊。
「真的?」
「没错。」
吃惊立时换上慌乱,「莎夏,看在……看在我救妳一命的份上,」丹奥满脸的焦急。「妳能不能答应……答应我一件事?」
莎夏觉得很奇怪,但仍一口答应下来。「任何事!」
「下个月到阿富汗的任务,不……不要去!无论如何,千……千万不要去!」
「咦?可是……可是我们不能拒绝任务的呀!」
「可以!妳一定……一定要拒绝!」
莎夏不觉蹙起眉宇。没错,是可以,当SA自认无法顺利完成任务时,她可以拒绝,但那也等于是变相地承认自己的无能。
「答应我,莎夏,」见她犹豫不决,丹奥更急,急得满头冷汗,甚至想勉强起身。「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莎夏忙按住他。「我不去,可以了吧?」
「妳发誓?」
「我发誓,我发誓!」
丹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