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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柜的书本,半包吃剩的饼干──可能是半年前的,一只破袜子──天知道是甚么时候扔在那儿的,甚至还有几片口香糖──虽然他从不吃口香糖,还有各种杂七杂八连他自己也不晓得是甚么的杂物,如果要「搬家」……
怎么搬?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个多么邋遢的人,跟父亲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其实像家务这种事他也不是不做,祇是有需要才做,平常又因为他近视太严重,几乎甚么都「看不见」,也就没想到要整理,有空看见一下才去稍微整理整理,不过那也是为了要挪出一块他能活动的空间而已。
现在想想,之前是校工固定每三天替他整理一回房间,史提夫负责催他用餐,之后这些工作又自动全部移交给莎夏去负责,若非如此,恐怕他根本活不到今天。
不过这个办公室就……
好吧!他自己的私人天地就该由他自己负责,对,就从现在开始,最多两天,他一定可以把这里整理得前所未有的干净!
可是,当史提夫进来时,看见的却是丹奥悠然倚在窗边抽烟看飘雪,早就忘了十五分钟前他所下定的决心了。
「丹奥。」
「嗯?」蓦然回首。「啊!史提夫,甚么事?」
「我是来通知你一下,下午C级班要来上课。」
「哦!好,我知道了。」
环视周遭一圈,史提夫不觉皱眉。「你在干甚么?」这里好像一天比一天更像垃圾堆了,真奇怪,像丹奥这般清灵斯文的人,怎么受得了待在这种环境中工作,而且还是一整天?
「呃?」丹奥愣了愣,旋即露出尴尬的笑。「啊!我想整理一下。」如果不是史提夫提起,他早就忘了他在干嘛了。
「整理?」就他来看,不整理还好一点。「为甚么突然想到要整理?」
「哦,我是想说,莎夏如果抽签抽中要交换到别的学校去,那时候再开始整理可能会很赶,所以……」
「你要跟她一起去?」
「当然,」随手拿起一片光盘,丹奥漫不经心地回答,一心在「看」这片没有注明内容的光盘里到底有甚么东西?「她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这回答并不奇怪,不过……
为甚么他会觉得有哪边不对呢?「那你整理你的吧!我出去做准备工作了。」一出去,史提夫即刻掏出手机,准备通知校长一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甚么要这么做,祇是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最好让校长知道一下比较好。
片刻后,他收起手机,若有所思。
从校长的语气里,他可以百分之两百确定,如果莎夏期待能够到别的学校去看看的话,恐怕她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因为校长并不打算放丹奥离开。可是……
为甚么呢?
三年多来,这个疑问始终存在他心头,似丹奥那种整天作梦度日的男人究竟有甚么用处?最奇怪的是,丹奥竟然也能出任务,而且任务完成回来之后,那些与他同行的SA在态度上也必然会有非常巨大的转变。
究竟是有甚么特别缘由呢?
☆ ☆ ☆
文武全才是SA最基本的要求,这并不单指战术与知识,枪术搏击和各种技艺,还要会烹调缝纫,会音乐美术,甚至会玩会疯,会调情会诱惑人,祇要是人类会做的事他们都得学习,而且要很行、很高竿。
前者,学校日日教授天天测验,至于后者,学校祇传授不考试,但一年有四次机会,SA们可以实地测试自己在这方面的学习成果。
第一次是在二月十四日情人节,这一天学校会举行一个盛大的派对舞会,邀请另一所SA大学的学生们前来,由午餐后至晚餐前,除了初级SA,双方的SA们都必须尽其所能地施展自己的蛊惑魅力、调情手腕,趁对方被挑逗得不知东南西北,浑然不觉的情况下摘下对方的手炼,最后视哪一方得到的手炼最多为胜利者,将可获得下一场舞会主办的机会,而输方得负责所有的费用。
换言之,这是一场意志力比赛。
丹奥唇上挂着温和的笑,但是他在抽烟,在热情活跃的乐声中,每当莎夏又一次媚眼如丝地贴在对方身上,又抚又揉地施展浑身解数使对方眼里冒出火花来时,他也抽得越来越凶,虽然脸上的微笑不变。
这一场舞会没有酒。
但是每一个人都醉了,被摸走手炼的人醉了,围在四周观看的双方老师教官们也醉了。
「看来这场比赛最后又是莎夏、罗丝丽、乌娜、宾格和秀树争夺国王皇后的宝座。」国王与皇后并不是得到手炼最多的人,而是能够坚持到最后依然保有自己的手炼的男女SA,奖品是一周假期。
「我说皇后一定是莎夏,她从未失去过她的手炼。」
「没错,她虽然不是最漂亮的,但她的调情手腕最厉害,诱惑功力最高明。」
「若是让国王和皇后也来比一下,不知结果会如何?」
「一定很精采,要试试看吗?」
「说不定会比到床上去。」
「那就有趣了!」
听到这里,丹奥突然觉得很想喝一杯,可是又不能破坏规矩,祇好抽烟抽得更猛,然后,他又听到另一边被淘汰出局的SA们的讨论。
「真受不了,她一贴到我身上扭几下,我就硬了!」
「谁?乌娜?」
「莎夏。」
「是啊!她真来劲,真想试试她的床上功夫。」
丹奥不禁咬紧了牙根,这种时候,真希望舞会没有规定大家都必须说英文,他也就不用听到这些话了。
「上回舞会结束后,你不是去找过她吗?」
「是啊!可是她说想和她上床的人,先拿到她的手炼再说。」
「啧,不晓得谁能拿到她的手炼?」
「宾格应该可以,我们去建议让国王和皇后也比一场如何?」
「喂喂!你们看,又剩下他们五个了。」
「啊!有没有谁能去叫宾格先去拿下莎夏的手炼?」
「不用,宾格走向莎夏了。」
「哦,对,我差点忘了,宾格也说过他很想和莎夏上床试试看喔!」
「哈,这下子有希望了,就算我们品尝不到,让宾格来告诉我们莎夏的床上功夫如何也是聊胜于无啦!」
「咦?你们看,她……她想干嘛?」
在难得一首柔和得几乎滴得出水来的抒情音乐里──这表示「决战」开始了,无视宾格愀然色变的难堪表情,莎夏径自背转身离开舞场。
「耶耶耶,她……她朝我们走过来了耶!」
「不会是想和我上床吧?」
「你在作梦!」
「不然她想干嘛?」
「上帝,你们看,看她的眼神,从没见过她如此狂野热情的表情,真该死的性感!」
大家都看傻了眼,因为在最后关头离场是违规的,更因为她此时此刻的神态火辣得几近于淫荡,比在场所有的女人都要来得妩媚性感,那裹在如火焰般艳红的小礼服内的丰满胴体也惹火得教人心痒难煞。
但见她笔直走向舞场角落,众人不由自主纷纷让路,瞠眼看着她在目瞪口呆的丹奥面前站定,踩着高跟鞋的两脚粗俗地分开,一手插腰,一手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奔放狂野的大鬈发,再姿态撩人地抽掉他的香烟弹开,紧接着,诱惑的指尖即点上他的脸颊,令人口干舌燥地徐徐滑至唇瓣,顿了顿,再继续落至喉结、胸口……肚子……小腹……
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一向,她最多祇到这儿,然后便会令人懊恼无比地往回爬上去,但这回,她不但继续往下,而且手掌教人直咽口水地缓缓打开……
丹奥胀红着脸,情不自禁低头盯住她的手,忐忑不安。
她……她想干嘛?
扶起他的下巴,她对他撩起一弯挑逗的笑,然后取下他的眼镜,同时另一手五指一收,大胆地包住了他,在他尚未来得及抽气之前,又将自己洋溢着澎湃热情的胴体压向他无助轻颤的身躯,随着音乐煽情地、诱惑地缓缓摆动,摩擦着他炽热的硬挺,摩擦着他心跳急遽的胸膛,摩擦着他因紧张、因欲望而干渴的唇瓣。
好过分,居然欺负他这只软弱无助的小羔羊!
不,她不祇想欺负他,还想活生生吞了他,温润柔软的唇开始侵略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耳后、喉结及锁骨,他晕眩地合上眼,无法自主地喘息,忘了他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看不见,双手欺上她的背,沿着裸露的肩徐徐滑下,最后扶住她的臀部更紧密地贴向他被唤起的情欲。
于是,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她送上自己火热的唇,他立刻急切地、贪婪地咬住她那份狂野的热情不放,她更热烈地响应他,炽热的气流自他们身上迸射而出盘旋在四周,那许多双既羡慕又嫉妒的眼几乎可以瞧见在他们身上燃烧的激情火焰。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她才退开,急促的喘息,并把自己的手炼褪下来戴到他手上,再牵着眼半瞎的人离开会场。
除了播放至中途的音乐和此起彼落的喘息声,场中没有半点声息,直至良久后──
「上帝!」
「你在流口水。」
「你也是。」
「宾格,如果她也这样对你……」
「不用说,我一定会失去我的手炼。」那也没关系,祇要能和她来上刚刚那一小段,说不定比赛结束后他们还能继续下去,这样失去手炼也无所谓。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和她上床?」
「有啊!刚刚那个男的,莎夏不是主动把手炼送给对方了吗?」
「……那家伙是谁?」
听着对方SA的对话,这边的SA学生们不禁全都露出得意的笑,看样子对方的准国王还是拚不过这边的准皇后。
「莎夏的男人。」
「咦?」
「他们已经同居四个多月了。」
「欸?慢着,慢着,这样不是违规吗?」
双方校长相对一眼,同时举手。
「好了,你们继续吧!看看到底谁是国王,谁是皇后!」
耶,居然装作没听到?!
「等等,校长,他们……」
「你想弃权吗?」
「欸?」
☆ ☆ ☆
似雾般朦胧的床头灯照射下,丹奥趴在莎夏身上喘了好一会儿后才有力量翻过身去,莎夏立刻偎上他的肩窝环住他的腰,满足得想咩咩叫。
今夜的他有点粗鲁,有点狂野,很符合一个满心妒意的男人的型态。
片刻后,她以为他睡着了,不意他却冷不防地突然坐起身,自床头柜上摸来香烟点燃。
「怎么了?」她困惑地也跟着坐起身,端详他郁郁不乐的侧脸。
「没甚么。」嘴里说没甚么,脸上可是很有甚么,那一团团烟雾更是有甚么。
莎夏想了一下,「你不喜欢我对那些男SA的所做的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个,舞场上,她早就发现他闷闷不快的态度了。
「……」埋头猛抽烟。
无奈地暗暗摇头,「所以说,我才会在最后故意违规找上你,就是想让你看看那些根本不算甚么,跟我对你做的比起来,连十分之一也没有,对吧?」她温声劝慰,彷佛在哄骗赌气的小娃娃。
「……」继续拚命抽烟。
「那样也不行吗?」
「……」呼出更多二手烟给她吸。
偷偷叹气,「好嘛!那我以后一开始就把手炼丢出去,随便看谁要捡,我自己认输,OK?」向他认输。
「……」烟雾少了一咪咪。
「也不接必须做这种『工作』的任务?」
「……」烟雾更少了,可是不过一忽而,突然又大量激增。
「又怎么了?」
「……」
现在是在伦敦吗?
烟雾弥漫,她几乎看不见他的脸了,祇好自己攒眉苦思了好半天,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
「丹奥?」
「……」
「丹奥,你再这样闷不吭声,我要生气了喔!」坏小孩就得稍微吓一吓他。
烟雾制造器稍微停顿了一下下。
「丹奥?」
「……不接那种任务,就得接其它更危险的任务。」丹奥闷闷地喃喃咕哝,好像小孩子在抱怨爸爸妈妈不够疼爱他。
「那又如何?你不是说你爸爸告诉过你,我是在退休二十多年后才……」
「那并不表示妳不会受伤!」嗓门拉高了。
「有你在啊!你可以事先警告我,我保证一定会按照你的话做,OK?」
沉默了会儿,捻熄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