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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感到一阵撕裂的痛,龙雅倩痛醒了,看见压在她身上的蒙面男人正奋力欺凌她的清白,她咬紧下唇,无声的饮泣,无奈的承受他的男性抽送。
必 幽 幽
残花败柳——
龙雅倩泪容对着妆镜;此身已破,此心已碎。
她好怨,但是这怨寄向何处?那个黑衣的蒙面人吗?不,他只是个不相识的恶徒。
天地不仁,天道无心。可为何遭受这不堪的是她呵,她从不曾伤害过任何人呀。
梅品萱一进房门内所见着的便是女儿的憔悴模样,不知实情的她以为女儿又是为了爱悲怜、自己折磨自己,她恼道:“没用的胚子!‘痴情散’可是我耗费心力和千两黄金所得来的,是惟一能够帮你得到无上荣耀的宝!”
“来不及了。”即使她愿意一试,她这染瑕的身子如何承欢雨露!
“我苦心生养的好女儿!很好,让我临老却没个仰靠!”梅品萱扭身即走,眼不见为净。
龙雅倩轻抿着唇齿,不让哭声逸出。她走至床畔,榻铺上的一抹血红使她自觉污秽。
倘若娘亲知道昨夜的雨摧风折,知道她的贞节已毁,不知是否会抱着她一起痛哭,或者只是难过于无上的荣耀已成空妄。
“我恨……”她居然连自绝于世的勇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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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怀了身孕!
尚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堂堂的侯爷女竟然与人有奸,并且怀上野种!
“恭大夫,我该怎么办?求您救救我……”龙雅倩失声痛哭,一下又一下的捶打棉被榻。
“龙二小姐,请恕老夫大胆,这孩儿的爹可是你的意中人,或是你所不愿意的……霸王硬上弓?”
“我不……我不要这个胎!不要不要!他将是我的污点!”
唉。这情况……看尽人世沧桑的恭大夫撵了把胡须,斟酌的进言,“请你的奴婢过来我的药铺一趟吧,拿帖药,煎一煎,喝下即可。”
她一凛。“打胎药?”
“只有如此才能保住你的闺誉!”
“可是他是一条生命啊!”打掉他岂不是和她亲手杀人是同样的残忍?
“龙二小姐刚刚不是哭喊不要这个胎的吗?”
“这……”牙一咬,她揪心的下定决定。“好!打掉这个充满罪恶的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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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钿儿大惊,“你怎么了!肚子疼!可是这不是风寒的药吗?”
“少嚷嚷!”龙雅倩挤命的捧抓着肚腹,额上的汗水滴落到眼眶里。
“我去……去请夫人……”
“不可以!”为什么腹痛如绞,但是却仍然没有打掉血块?“去找恭大夫!就说……说我发了热毒!记得,不可以惊扰夫人和任何……”眼一花乱,她昏倒在榻上。
必 幽 必
龙雅倩幽幽醒转过来,虚弱的她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小姐!你还好吗?真的不要请示夫人……”钿儿原就胆小,经过方才的“阵仗”她更加惶恐了。
“出去,守住房门,我和恭大夫……聊聊。”
“是。”钿儿连忙跑开。,,
小姐似乎变了个样儿,以往小姐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
恭大夫见房门被掩紧之后才开口,“胎儿还在,也许是与你有缘吧。”
“孽,造孽!”难道她得忍受不白的罪名,一世抬不起头来?
“再给我一帖药,我不相信打不下来!药量多一倍,哦,不,多两倍!”
“不成!你的性命可能危在旦夕。”
“那么我就和他一起死!”为什么摆脱不掉这可怕的纠缠?
“龙二小姐,万万使不得啊!”他只是个医者,还不至于惹祸上身吧,若是龙雅倩失血而死,他的老命恐也不保。
“一旦我的肚腹渐渐凸隆,这事让人传了出去……”
她也只有死路一条啊。
捻捻胡须,恭大夫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压低声献上一计,“或许在近日内快快定亲,找个男人把这种‘过’给他。”
“如何‘过’?”
“老夫我可以为龙二小姐尽些心力啊,只要你婚配—定,一个月之后对外称是有了过门喜,或是蓝田先种玉也无妨,总之,一口咬定你肚里的那一块肉是他的,如此—来既可以保住你的名节不损,又可以让孩子正名,免得成为笑柄!遭人奚落。”
闻言,龙雅情不禁心动意起,或许这“过种”一计可以试试,反正她已经无路可走了,横竖不过拼得成败罢了。
何况是苍天对她太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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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品萱瞠大眼,“当真想个仔细了?决定了?绝不反悔?”
“是。”她已无反悔的余地……
“哈哈呵!”梅品萱忍不住连连尖笑,“你这笨脑袋瓜总算是开窍了!”
“天要逼我……”龙雅倩轻泣,满怀的苦涩。
“喏,这‘痴春散’可是仅有一包,也就是只有一次的良机。”
接过药包,龙雅倩怔仲着,这一刻间她对她自己是厌恶不已的。
“至于这良机应该如何创造,可得好生计量一番!”如何使得倩儿能够寻得和金射孤独处的机运呢?梅品萱暗自思忖。
“三日后,是爹爹的冥诞,可以借此邀请各个王公大臣前来一叙。王君主上不是即将前往占城大国做客吗,那么身为王弟的金射孤应该会代其王兄到府一趟吧。”
“倩儿!你这番话使得为娘的对你刮目相看了。这才像个样嘛。”毕竟是她梅品萱的亲生女儿啊。
“我的心是黑的……”龙雅倩仰头大笑,泪珠子如断线的珍珠滚落而下,濡湿她苍白若雪的面颊。
她真的十分憎恨她自己……
一个连自己也唾弃的女子能够得到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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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真的变得好奇怪、也好可怕!
“快!”龙雅倩低怒道。
瞄一眼那细长的匕首,钿儿全身发抖,差点晕倒。
“若是不依从我的命令,立刻滚出侯爷府。”匕首一扔,龙雅倩厉色的面容上不见昔日的温婉和善。
钿儿苦丧着脸,低下身捡拾匕首迟疑了好一会儿,却不得不遵从主子的命令。
流血总比饿死街头来得好呀。
她咬牙将刃尖划刺上左臂膀,深深的一道血口子立现。“小姐,这样可以了吗?”
“再刺深一些!血量还不够!”软棉榻上的血迹必须使他信服。
原本是想以一个半月之前那条染了处子血渍的被单蒙混做数,但是那血渍的色泽因为时过过久而成了黑紫
的暗色。既然要欺骗天下人,不如逼真些,不叫任何人嚼舌根,论是非。
看着钿儿臂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软棉榻之上,龙雅倩不禁掩唇哭泣。
为什么她这个侯爷千金落得这般羞辱的境地?竟然必须用奴婢的鲜血充作她失身于圣王爷的手段!
钿儿抽抽答答的低叫,“小姐!我快昏了去,头好晕!”
“今日之事不可向人说起,即使是夫人也不准透露半然。”
“……是。”虚弱的应了声,钿儿垂低下螓首,身子滚落到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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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候爷府内酒气漫天,达官显贵个个酣醉畅怀。
直到二更时分,众贵宾纷纷告辞。
金射孤无意多留,他站起身,却倏忽恍神,晕眩感侵袭着四肢百骸。
“圣王爷请在舍下歇眠吧,明儿个再回王宫。”梅品萱歪着嘴笑,笑里藏刀。
他的力气似乎全消失了。“宫呢?”
“哎呀那小泼……呃它已经喝醉了,奴才们将它扶抬到客房,怕是早已睡下了吧。”她早已安排妥当,免得它碍事。
“本王要回……”他头疼欲裂,一股热气由丹田直冲脑门。
“来人啊!将圣王爷扶到诗画阁!”梅晶萱下令道。倩儿应该已经沐浴完毕,等在那里了吧。
金射弧大手一挥,一奴才跌了开去,但是他敌不过体内的烧灼痛楚,随即昏软下,由得其他奴才搀扶着往诗画阁行去。
“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吧,那‘痴春散’的药效一发,管你是铁铮铮的汉子或是冷血无情,最难消受美人恩呵。倩儿,你可得争气点,最好一举孕胎,好坐上圣王妃之位,才不枉费我的望女成风啊。”
梅晶萱扬开贪念的笑容,浸濡到自我的幻想当中,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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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俊,冷酷的面庞犹如刀刻剑削,面对着他的睡颜,她依旧是怦然心动。
“或许这一拼搏,你便是我的归宿。”她只求怜惜。
多年的爱恋,今夜得偿,她应该怨天,或是感恩铭怀呢?
“金射孤……”龙雅倩低唤着。往日见他总是行礼垂眼,总是疏远的敬谓,不得逾矩半分,如今,他近在咫尺。
“锁儿……过来!”紧闭眼险的金射孤陷在痴梦当中。
龙雅倩颤栗了下,已经服下痴春散的他竟然叫唤他心中的真主儿。
他当真爱上莫锁锁了是不?
怎么可能啊,她以为他只是眷恋莫女的娇媚胴体,只是一时的欢贪,只是王国嗣传承的原故才宠幸他的丫环啊。
为什么他把他的爱全给了莫锁锁一人,为什么莫锁锁可以独占他的心间?
她所奢盼的不过是少得可怜的一丁点爱啊。
她卸下单衣和抹胸,平躺下,心碎的泣喊,“射孤!求你爱怜我这个对你执迷不悔的女人吧。”
“爱婢……”掀了掀眼睫毛,他看得恍惚,心魂也恍惚。
“锁儿?”
“对!我是你的锁儿。”何其受伤,她只能是另一女子的幻影……
“你哭了?”他忽然轻笑了下,倔强的骄女以泪示人了?
“请你……”她侧了下身子,赧然的把自己的胸脯贴依在他的胸膛之上。
“锁儿?”他蹙紧眉心,昏乱中惊觉蹊晓。
他看见的似乎是他的锁儿爱婢,但是这奇异的感觉竟是使他深感不安。
“你不是锁儿……不是……”他低低自喃,努力的压抑下蠢动的激狂情切。
“中了痴春散的你居然可以分辨得出来我不是你的丫环?是你对她的爱太过,或是你的自持力惊人的强呢?”龙雅倩都已经光裸着玉体了。“金射孤!你太伤人了!”她恨声切切,妒火已烧。
如果杀人可以不必以命偿抵,她真的好想杀死莫锁锁那得天大幸的奴女!
“你是……谁?滚开!”欲望的燎火折磨得他好难受。
该死的!为什么全身上下仿佛被扎上一万根细针?身上的“柔软”究竟是哪个放肆的宫奴?
他咬紧牙根,艰难的和体内的渴念对抗。
男人没有所谓的“守贞”,况且他也不必死心塌地的只宠幸锁锁一人,但是天知道他所要眷爱的只她这一爱婢啊。
椎心刺骨的剧痛袭至脑门,他锁住幻魅的视线,坠入无边无涯的昏昧里。
“你好狠……”宁受煎熬也绝不恩赐她一夜的美丽烙印。
“郎心如铁,我又何必汗颜,何必自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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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用我臂肉的血去……”钿儿全身缩弯成一弓箭似的,她怕极了今日午后的那股子撕疼。
“少废言!”龙雅倩一巴掌摔了去。
“小姐你……”居然动手打她?她好无辜。“流血,尤是那么多的血量好恐怖……”
“快!”龙雅倩冷冷一瞪,“你这鬼丫环也敢顶嘴!不想活了?”
“奴婢不敢。”小姐怎么愈来愈像夫人的脾性了?
为了保命,钿儿只好忍住惧怕的慌惶,赶忙用匕首的锐利在自己的右臂上划刻出深深的血口子。
“滴到这里……”
“是。”小姐好奇怪,竟要她把鲜血滴在她的腿膝上,不知做啥用?
而圣王爷也好奇怪,居然酩酊大醉得不省人事。
最最奇怪的是夫人已经指派家丁往王宫内殿走一遭,请中原来的圣旨丫环过府来将圣王爷扶回王宫内殿休憩……
“钿儿,发个鬼呆?快回你的房去!闭紧嘴,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嗯。钿儿明白。”嘶!臂膀子的血伤好痛哪,小姐真是狠心肠,居然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她自残。
“莫姑娘,前面的厢房便是诗画阁了,圣王爷在那里小歇片刻,你请……”侯爷府的管事退下,不敢多作久留。
掌提烛火把的莫锁锁单身一人往前方的小桥流水的里间廊道走去。
“铛!铛!铛!”府外的更夫敲打着更响,已经三更天了。
夜里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