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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情抹灵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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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此言不假,他们乐于整倒他,即是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可是……”法妮的心绪全乱了。“他们只是玩玩吧!”

风向天谑笑中有冷厉。“雷从不玩弄爱情,门主的心思是白费了。”

被反将一军,她该懊悔作茧自缚。

七点营业时间已到,各型豪华轿车驶进龙之谷,准备大展身手。

趁着赌客尚未大批涌入,风、两两位护法暂时不去缠那对爱情鸟,冷落美丽的意大利辣酱,找个好位置试手气。

情场不如意,赌场一定旺。

法妮仍陷在死胡同里,口中喃喃有词,不愿接受似真还假的梦魇,在爱面前她不能认输。

“对,我是最好的女人,我一定会得到他的心,他是我的。”

悠扬的古典乐响起,轮盘的转动,手法熟练的发牌员,碰擦的牌九,交谈声、吆喝声、笑声及懊恼声……

巴黎靡烂的夜生活由此展开……这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地狱的门,开启了。

“原来楼下上千坪的空间是赌场。”

听完雷武的简报,雷刚手一挥要他下去,来到东方味的身后圈住她。

“是两千五百七十坪,左侧的红色龙型拱门是贵宾室,右侧是金卡贵宾室,中间是银钻贵宾室。”

“喔!”

“消费在百万法郎左右至贵宾室,在千万法郎是金卡贵宾室,上亿赌金则到银钻贵宾室。”

东方味诧异的瞠大眼。“有人玩这么大吗?光是百万法郎我就不知该努力到何时。”

“好赌的富人不在乎那一点点零钱,他们要的是一份刺激的优越感。”而龙之谷满足他们的需求。

“喂!别轻视那一点点零钱,我一辈子都赚不到。”贫富差距真大。

穷人工作一世也只能换来温饱,买不起了二十坪的栖身地,每日望天兴叹时运不济。

富者钱来得容易,不知守成回报社会,大把大把的钞票砸在无意义的享乐上,一觉醒来还觉得钱不够用,拼命地向政府叫穷,要求经济补助。

因此穷者越穷,富者越富,国力不均。

“你可以拥有我的财产。”他不介意与她分享。

东方味失笑地抚着他放在小腹的手。“大鱼大肉是一餐,青粥小菜是一餐,安贫知乐。”

“你不要我的钱?”雷刚心中不舒服。

“钱是你赚的又不是我,何况我自己有工作,总饿不死吧?”不贪,不伎,不求。

“我要给你。”

“呐!你在生气是不是?”他口气有点僵。

雷刚用力的抱紧她,俯在她肩上呼气。“你认为我在生什么气?”

“这……”她害臊地局促笑着。“你认为我忽略了你的心。”

“还有呢?”他轻啮她的耳垂。

“你觉得心受伤了。”

“再来呢?”他含住她白玉耳垂细吮。

轻颤的她飘飘然地说:“我爱你。”

这一句“我爱你”让雷刚的自尊获得补偿,激动地将她扳正,热切地吻住她。

尽管两人已同床多时,但仍有些暧昧不清,他可以肯定自己爱她,却无从捉摸她不定的灵魂。

面对爱情,即使是历经大风大浪的他还是会失去自信,害怕只是一厢情愿的水月镜花,不真实得令人辗转难眠,担心是一场梦。

向天和方羽嘲笑他贪睡,赖在床上与她缱绻缠绵。

其实一夜之间他睡得不多,只为贪看自己拥着的她的睡容,怀疑由自己怎么会爱得如此深,一向寡情薄爱的他居然为她动了心,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是男是女并不重要,只因爱她。

“味儿,我爱你。”

爱情是甜蜜的果实,他一再品尝不愿松口。

监视墙上的萤幕不断变换,雷刚的热情高温不减,若不是尚有一丝自制力抑阻,他会在四十面电视墙前爱她,爱她,爱她……

缓缓地吐了口气,他有些狼狈地望着起了反应的胯下,绷热的源头轻颤着。

“你可以……要我。”东方味略带羞怯的道。

雷刚不说话,一直抱着她。

她的一句话差点击溃他的自制力,他咬紧牙关不让双手撕开她的衣服,布料下包裹的完美胴体他最清楚,那是一种折磨。

“我可以等。”

“可是你很辛苦,我不要你忍出病。”她不会无知到不明白抵着小腹的硬物为何。

他笑得有些粗哑。“傻瓜,你有这份心已经给了我莫大的欢愉,我要给你最好的一切。”

“爱我的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我是最有福气的女人。”她的眼底泛着浓情。

“笨味儿,我何其有幸拥有你,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财富。”他爱怜的吻吻她的眉。

太过幸福易遭妒。

门口传来重击声,打散了情人间的甜蜜爱语。

雷刚不悦地收起深情。

“法妮。韦斯曼,你的教养到哪儿去了,敲门的礼貌呢?”

法妮踩着自信的步伐,美丽的红发在耳后轻甩。“我来接受指令。”

“我说过,不要让我发火。”他厌恶两人世界多出一盏灯。

“我的调派令由门主亲不,你有意见请直接向上面反应。”她打定了主意跟着他。

天底下没有攻不破的盾,而她是无坚不摧的矛,非要一举攻占他的心不可。

不战而退是弱者的行为。

“以为我不敢?”他不接受威胁。

“据我了解,门主目前不在总部,她和副门主乘金色公主号出海,不到尽兴是不会上岸。”她总有些筹码可制衡。“你很无知。”

她脸色微变。“什么意思?”

“听过卫星通讯吧!”他转身要按键,她抢快一步毁了它。“你……”

冒烟的枪管有着浓浓的烟硝味。

“我留定了。”她骄傲地扬起下巴。

“你有一颗邪恶的心,血缘虽淡,仍有龙家不怕死的精神。”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敢在堂口开枪,她是第一人。

造价上亿美金的卫星通讯设备毁于她手,这笔重建资金他会找她那位黑手党父亲索讨。

“很难得,你会赞美我。”她心中有份喜悦。

雷刚倏地眼一冷。“可惜你少了龙家人的运气,该死。”

一阵响雷骤起,蛇一般的疾光划过法妮的耳畔,火烧似的热度烫着她的脸,半空飘洒下红色的发丝,美丽的长发硬生生短了一截。

怔愕的法妮简直傻了眼,无意识地摸摸及耳的焦发,脸上感受微痛,开启的唇瓣喃着不清的呢语。

“你对我……动……手……了……”

“这是预付金,我不喜欢被人当货物交易。”他不受人摆布。

风、雨向来懒散过日子,他们不介意成为玩具被玩,一来他们是乐在其中,配合着打发时间,以免生活平淡得直喊无聊;二来可以动动脑,看谁智商高,猫抓老鼠的游戏百试不爽,简直病态。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地的断发像是射向她心口的箭。

“我警告过你,这是不听劝的头期款。”他不在乎伤人。

法妮喉头梗着苦涩。“一下是预付金,一下是头期款,我会比那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差吗?”

“你好大胆……”他举起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小手包住。“味儿?”

“别伤她。”女人对感情中的“意外”很敏感。

“她出言不逊。”他无法不对心爱的人软心。

东方味拉下他的手。“女人是珍珠,可以呵护不是磨成沙。”

“怕我吗?”他自责让她看见凶狠的黑暗面。

她摇摇头。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门派,也不想知道你们手中沾染多少血腥,但是同门相残不是好事,话由人口出,计较太伤神。”

她的生长环境与常人不同,悲欢离合的故事儿多了,早学会了随遇而安,不会有大起大落的情绪,相逢自是有缘。

选择了相爱的对象,她的生命就没有回头的一天。

她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黑色势力,绝不是小小数十人的杂乱小帮,她相信他绝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除非他被惹火,譬如现在。

“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怎么,你想杀光所有说我不像女人的人?那可是很累喔!”

雷刚沉默地揉揉她的发。

“我不需要你为我求情,他要是真伤了我,他受到的处罚不比我轻。”法妮不接受这个人情。

“闭嘴,你……”

东方味按住他蠢动的手。“我不是为你求情,生命本是无常,我不想看到悲伤的脸。”

“我悲伤……”她以狂笑掩饰潸然的内心。“我拥有一切,我非常快乐。”

“不,你的心在呜咽,我听得见。”真正的快乐在眼底。

眼睛藏不住秘密,它是灵魂所在。

人有五眼,心眼、法眼、佛眼、慧眼、天眼,而她尚未修齐。

法妮心口一酸强作笑脸。“你当自己是上帝还是观音,男女不分的怪胎。”

“法妮。韦斯曼——”雷刚眼神狠厉的一瞪。

“不要朝我吼,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她知不知道我是情敌?”她不甘心事被戳破。

“我知道。”

她勾起唇角讽刺。“你照过镜子吗?两个男人窝在一起不恶心吗?我为你的容貌哀悼。”

“谢谢。”东方味笑着道谢。

“你……”她气疯了,觉得被人反讥。“我爱他好多年了,你凭什么跟我抢,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你活着是多余……”

啪!

一记非常响的巴掌声在四周回绕,法妮粉嫩的水蜜桃腮深烙上男子指痕,浮肿的细肤全是青紫色。

“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抽花你引以为傲的美貌。”她被纵容成骄。

噙着泪,法妮的心比脸还痛。“你竟敢掷回我的爱,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

她昂首很骄傲的走出去,惟有飘落的泪滴泄露她的伤心。

“她的嘴没那么灵,你何必动怒。”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过一线间。

“我现在心情很糟,咱们回家。”雷刚不理门务,牵着东方味进入电梯。

他杀过人,但是不打女人,这是原则问题。

今天他破例打了女人,而且是自家人,虽然是她自取其辱,可是复杂的心境找不到平衡点,他看不到那个良心的天秤。

如味儿所言,自相残杀不是好事,他体会到那个“难”字。

“嗨!雷,你屁股还没坐热就想开溜,很对不起兄弟喔!”抱着一堆兑换筹码,方羽还有心情打趣。

“滚,别烦我。”

望着离去的两人,方羽着实纳闷。“疯子,他吃了炸药吗?”

“不,是女祸。”风向天微眯着眼,担心他情绪不稳易出事。

“咱们妖娆美丽的表小姐?”美人恩真是英雄的坟墓,沾不得。

不过他愿当狗熊。

“除了她还能有谁,东方妹吗?”

方羽笑岔了气。“别开玩笑了,雷把东方妹当宝捧着,才舍不得生她气。”

“所以……”他等着雨接下文。

“一定是辣过头了。”所以冒火。

“我们追上去瞧瞧。”

“你有病呀!真要看人家上床才过瘾。”他没那么低级。

风向天斜睨他一眼,神色严肃。“我不放心。”

“不放心……”他似乎也闻出一丝异味。“好吧!舍命陪兄弟,谁叫我心肠太善良。”

第八章

车子以时速一百前进,疾驶的速度使东方味有些不安,好像有事要发生似的,下意识的握紧藏在胸口的守护天珠念着佛语。

口中说不怕死,但真遇上了生死大关,还是免不了要求个心安,期望诸佛庇佑。

“刚,挂怀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雷刚眼中的寒意稍退。“我从不打女人,可她真的欠打。”

“人有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耳、眼、鼻、舌、身、意六欲,七情六欲兼具才是正常人,别对自己要求太严厉。”

“我本来就是个自律严谨的人,很乏味是吧!”他自嘲地撇撇嘴角。

“不会呀!配我刚刚好,人家常笑我是没情绪的木雕娃娃。”她用轻快的语气开解他。

他果然被转移心情。“谁说的,你只是软脾气而已。”

“错,我很固执,只是懒得发脾气。”明亮就曾说过她是倔性子的人。

人的生命短短数十年,何必浪费在争长短之上。

她不是没脾气,而是没必要,至少在她十九年的岁月中,还没人有能耐激得她原形毕露,像个疯妇一般化身茶壶大骂。

惟一一次有些生气的是在她十七岁那年,她去巷口买红豆饼,有个老妇在旁边拾纸,一群不良少年经过就放话奚落老人家,并抢走老妇系在裤带上的花布钱包。

结果一发现里头只有几百块,马上对老妇破口大骂并拳打脚踢,毫不顾忌她是个年老体衰的拾荒妇,本来就不富有。

她没有强出头,而是以自身的能力,说出不良少年不为人所知的小事,借着人们恐惧鬼神的心态吓走他们。

她生气人心的沦亡,感慨老妇的悲凉晚年。

人有高等智慧,为何相互为难?

“味儿,你是我的消防栓。”

“火灭了吗?”

“你都绿了一张脸,我还敢不熄火吗?”她倒是有颗软绵绵的心。

百尺金钢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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