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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落数厘啊。至于这个为什么叫“一落数厘”呢,像她那样的学生,哪配用的上“一落千丈”啊。那可是成语啊,她就自创用语用用得了。反正她离最后第一的排名真的也就几厘米的距离而已。
话说,什么都没有眼光的阿影,当时很有眼光的迷恋上了一位优等生男色。没过半年,那位男色就成功考上了省重点高中的强化班,提前告别初中生涯啦。如此一去,她与他是天涯相隔,相见无望。于是她为了寻觅他的足迹,发誓要发奋图强,终于于半年后的高一开学那天,踏入了与那位男色一样的雄伟校门。
只可惜天不怜见,分班无情,有情之人终是一班相隔,欲见不能。于是她那无数的相思之苦就化做了课堂上的千万走神。这走神的结果嘛,就是在这卧虎藏龙的高等中学里,光荣的稳稳的坐着女生最差,全班倒数'奇。书'第三的宝座整整两年。
时间一晃,她就上高三了。因四次模拟考试成绩都在专科范畴而被老师抓去训话。荣获这个高等中学里凤毛麟角一样稀有的“未来大专生”的帽子。她是“痴情”的人,一帽惊醒梦中人。此刻的男色已是强化班骄子中的骄子,而她还只是普通班的草根。她怎么能让彼此之间的距离如此之大,那简直就是侮辱她的智慧嘛。
“所以啊……所以啊……”阿影沉浸在回忆里,视线停驻在前方的洋娃娃身上,幸福的感觉在全身上下沉淀着。
久久的,听不到戈晨的声音。眼睛一瞄,发现他正看着窗外,表情漠然。
她看着他,他看着窗,空气很干,凝固出了棱角,令呼吸不畅。
阿影移开视线,心口不禁涌出冰凉的失落,当然,更多的是气愤。谁让他根本不听她说话来着,她简直要火山爆发了。可下一秒,她听见他平静的声音里颤抖几不可觉,“你那位男色是谁啊?”
他记得他和她毕业于一所高中,他的记忆和智商如果都没有出错的话,他好象也是强化班出身。那么那位男色……怎么说都是他认识的人之一。要是被他知道是谁占有了她美好的初高中时代,哼哼!命不久已!
天晚了,夕阳垂于钢筋水泥森林的彼端,洒尽余辉。
下班回来,公寓里安静的让人不敢出声。尹澈推推阿影的房门,锁着,经验告诉他连睡觉都不关门的风浅影此刻心事正浓。
虽然有点担心,还是转身走进厨房,专心准备晚饭。
冰箱里的蔬菜都不新鲜了,他打算清理出空档来把新的食品放进去。却发现早有人把这些完成了,他立即明白戈晨今天有来给阿影补习。
一直都觉得家里的冰箱挺大的,现在才觉得还不够大。
不知道人的心是不是也能这样,觉得空间小了,东西破了,就能去换个新的。
只是换的再大,再高新,都只能放进去有限的东西。多余的,就要和他买的瓜果一样,迟一步,便在冰箱外面接受着室温的考验,提前失去水份,腐败变质。
阿影送走魔头大教主,心情异常不好。其实不是她不想告诉戈晨她的男色草名为何,只是他今天看上去有点“生人勿近”,她怕他折杀了她的男色大大。
何况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桃色事件了,现在再跟人提及,那不是有种“我是弃妇,你勉为其难为社会造福吧”的意味吗?
有损女性自强不息形象的事情,她一向都是不做的。
阿影深吸一口气,喉咙已经舒服多了,翻开床上书桌,架上笔记本,今天的她很怀旧。怀旧的人往往文思不断,可灵感没有造访她。
点开属性隐藏的文件夹,有许多东西已经尘封到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文件夹中有一份从软盘中拷贝而来的会计报表,红红绿绿大把数字与专业名词。这是爸爸的遗物。小时候,爸爸天天到她房中讲故事,她经常会看到他从童话书中抽走那张软盘。然后,过几天,那张软盘又回来了。
长大以后,她知道了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原来有些会计师,是可以钻某些检查机关的空子避税漏税的。
再大一些,她明白了,原来公的一半是私,公私永远不能完全的分开。然而私取公物,最后不仅会为自己的不劳而获付出代价,还会牵累太多无辜的人。
合上电脑,阿影趴在发烫的面板上,这感觉,好似和父亲额头抵着额头,臂膀缠着臂膀。一直都有太多的话,不敢同谁说。何况她跟庄则闵之间,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当年的那次逃税事件,牵连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尹澈在厨房间里忙,听到“喀嚓”一声开门的声音。阿影“啪嗒啪嗒”的踩着大拖鞋去上了回厕所。他把汤的调料放足,设定好时间,这才安心走出厨房。正见她的房门已经大开,而人则半段身体在被子下面,另半段无力的匐在枕头上。听到脚步声,她转了一下头,那对着门的半个脸蛋诡异的红着,似乎是发烧的样子。
尹澈走进去,搓热洗菜洗凉的手覆上阿影的脖颈,“发烧了吗?”
“有一点啦。”她的声音闷闷的,嘴巴埋在下面。
体温还好,放下心来,“一会吃点退烧药,出身汗。”
阿影的一只眼睛从枕头里露出来瞥了他一眼,又迅速的缩了回去。
“我是好孩子,当然吃药啦。只不过是不是应该给点附属奖励呢?”
“这个嘛……”尹澈也很愁苦的样子,拍拍她的头顶,“我的奖励可不好拿哦。”
“说来听听又不会少块肉的喽。”
阿影伸出爪来抓住他其实还是很凉的手贴在脸上,给自己降温。她都不少肉了,尹澈当然也不会客气,“去意大利旅游,如何?”
房间里,没人说话,好象是某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床上的人猛纵了起来,动作比猴还快!一双眼睛,精神奕奕的看过来。
尹澈笑笑,把翻落在地的被子重新提上床,“不是跟旅行社,是自助游。所以办签证的时候,有点困难的。你必须让意大利大使馆的人认为你有独立的能力在意大利同人交流。”看她好象不明白,继续奇书qisuu网开导一下,“想去的话,英文口语达到和大使馆人员交流的水准。另外还会有一部分的文件要你填写,也必须是英文的。”
“那我肯定不行啊。”
某人叫嚷着,亢奋的身体顿时塌了下去,她本来就是没打仗就先逃跑的软骨头,这会还不马上学乌龟躲回被子龟壳才怪。
尹澈稍微用了点力气才把阿影从被子里扯出来,着凉是不好,太热也没有说是好。她却顺势把被子盖在头顶做村妇打扮,求饶,“不要啦,这个奖励太难了。”
尹澈不说话了,阿影眨巴眨巴眼睛,撅嘴:“换个国内游吧,我中文很好的,体格强壮,一定能顺利通过考核。”
“其实没那么难,能过四级的人都觉得很简单。”
“可是我不敢和外国人讲话,去了也会迷路的。”
“我和戈晨都会陪你去的。”
“……”找不到借口了,阿影好苦恼。而且这个奖励真的很诱人,她心里其实早投降了。谁说因为爱国所以不过四级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她。
接下来那段真正的英语强化期,阿影活脱脱瘦了一圈。六月走出四级考场的那天,她终于从那炽热无风的空气中闻到了苦尽甘来的清凉。
站在考试楼顶楼的走廊上,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打心底里透出来的轻松和洒脱,再交织上对自己考试成绩的期许与思虑,成为一道道校园中的独特风景。低头,脚下人头密集,行流似潮,从四面八方涌向宿舍区。刹那,她胸怀中翻滚起江河汇聚,奔流到海的壮阔澎湃。亦有一个淡淡的,小小的声音在说着惆怅。
马上是大三的暑假了呀,明年的这个时候,即将毕业离校。
伸手,用力,将一手千万细碎的纸片撒向天空。雪白的纸片如同折去半边翅膀的蝴蝶在空中盘旋乱舞着飘落,带走她多日来的苦闷。
她深吸一口气,耸了耸肩膀。再见啦,以后都不会再去熬夜看你们这些歪歪扭扭的字母啦。
“嗨~~影影,我在这里!”
高大的香樟树下,装乖娃傅溪不停挥动手臂。阿影自信满满的对她打了个V字动作,“我的六月抗战胜利啦!”
“快下来啦,好饿啊!”傅溪以拢嘴向楼上喊起来,“都等了你三个小时啦。”
阿影点点头,突然被一声巨吼吓了一跳。
“你这个学生怎么这样啊?!”
碰巧经过的保洁员插着不再纤细的腰枝,纸片把她才打扫干净的走廊都弄脏了。
“辛苦你啦,阿姨!”
阿影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转身就大笑就跑向楼梯口。潇洒的身影卷起已经落地的纸片再次同雪花倒飘一样飞起来,一路洋洋洒洒,追她到天际。
中午请傅溪吃饭的地方叫四川人家,地点就在堕落一条街。同样名字的饭店和小巷子几乎可在全国任何一所大学见到。
还记得大一第一次来这里吃饭是因为班级聚会,那时候的她还是很纯洁很乖巧的小孩(自认为的)。那一次她们女生处于劣势,除了波霸月以外都被男同学灌晕了。她还拽着戈晨理论来着。究竟理论了啥倒是真的不晓得了,只清楚的记得自己吐了他一身以后,他看过来的复杂的眼神。
那时候,她好象就从中明白了什么,但是一甩头,那感觉又不见了。
“你比较喜欢谁啊?”傅溪一面把刺从鱼片里挑出来,一面状似不经意的问。
阿影一愣,然后轻松的反问,“这好象是个选择题哦,选项嘞?”
傅溪捏着筷子的手伸出一根指头,“A是尹澈,我知道你会问我理由,所以我先说。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所以不存在感情积累。或者说,至少我没有见过对继母的女儿这么好的哥哥。尹澈成熟又贴心,做老公再好不过。”
说着,又伸出一根手指,“B是戈晨,虽然他是尹澈的拖油瓶,可还是我比较偏向的答案。论出色,他没有哪一方面比尹澈逊色,但是他更符合我们这个年龄的审美观。我说的对吧?”
傅溪都这么直白了,风浅影似乎应该好好自我检讨一下。可是顺清感觉之后,她又该说什么呢?
见阿影的眼神有些飘忽,傅溪忍不住问,“很难吗?他们对你来说从来都没有高低吗?”
“当然有高低了!”阿影脱口回答,筷子点着盘子,清脆有声,“尹澈是大哥,长兄如父,我已经达到了欺负他等于孝顺他的境界了。戈晨虽然也是哥哥,不过是二哥,年纪也没比我大多少。想管我,想的美!想不被欺负,更是想的美!”
“……”
傅溪低头扒饭,早知道就不问了,反正阿影记着去意大利的时候给她带礼物,她就满意了。
去意大利的手续几乎办了一个月,七月到罗马的时候,正是当地清晨。
坐了一晚飞机,也睡了一晚大觉的阿影神轻气爽,双眼扑闪扑闪的。倒是高大英俊的戈晨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后,一手按着胸口,好象没那么轻松。
取了行李,顺着指示牌上的英文和箭头找到机场门口,几分钟后尹澈和言崔雅也已换上便装走出来。只是已经工作一宿的他们面色疲倦,言崔雅是笑的面部肌肉酸痛,尹澈则是精神高度集中以后的头痛。幸好从Fiumicino(费米齐诺机场)到罗马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大家都还可以在车上稍做小息。
去罗马市中心的交通工具很多,有一种白色出租车是已得到机场授权的,最为舒适便捷。但是尹澈说要领略一个城市的风情,还是做公交比较好。所以最后选择的,还是机场大巴。二十几分钟的车程中,车厢内各种肤色和身份的人都默契的各干各的事物,安静和谐的氛围足以入眠。
阿影没有假寐,一个人看着窗外。起初在眼前飞驰而过的,是简朴而宁和的乡村风情,甚至偶见在中国大都市中难得一见的大体积牲畜。然后公交进入了市区,一街一景皆透露着浓厚的欧古风情,那种进入异界世界的奇妙感觉,没有亲身体会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莫名的,这一路心很安静,独自品位着傅溪的问话,阿影兀自摇头。
第一站,去的是许愿池。言崔雅的提议,因为大家下车以后已经很茫然的看着旅游指南半个小时了。暂不管谁在等谁决定,这提议一出,无人反对。
许愿池不远,乘坐地铁A线到Spagna站下车,步行即可到达。此刻的西班牙广场上已经积聚了许多人,有三三两两的游客,也有捧书阅读或携同情人的当地人。熙熙攘攘的广场上,并排行走显的不免困难,四个人渐渐拉长成为纵线。一直走的略前的尹澈回头,阿影的视线在美妙景色中旋转,她这个东张西望的老毛病多半是要把自己丢在这陌生国度的。他转身大步上前拉她,可是有一只手比他更快的拉住了风浅影。
“欧洲的小偷可不比国内少。”戈晨退下风浅影挂在手腕上的数码相机,塞进自己的包。“两个人用同一个相机就足够了,反正你没有拍照的习惯。”
阿影吐吐舌头,她本来就是那种能将拿在手里的东西,拿着拿着拿到不见的人。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