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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汪玮馥察觉她的异样,
“那个……”她抓著头死命回想著,“易稔寰身边不是有个中年秘书,叫……”
“莫夏冶?”
“对对对对对!〃没错,就是他。
“他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他了。他正朝我们方向走过来。”
转头,一见到莫夏冶修长的身影,汪玮馥整个人都呆掉了。
他跟易稔寰一同消失了一个月,而现在他出现了,那是否代表易稔寰也回来了?
“汪小姐。”莫夏冶在她跟前停下。
“稔寰回来了吗?〃她颤声问。
“很抱歉,他暂时不会回来。”虽然不忍见到汪玮馥失望的表情,但他还是得说。“这是总裁要我交给你的东西,请你收下。”
莫夏冶将手上的信封递到她眼前。
汪玮馥瞪普那封信,迟迟不肯伸手去接。
“汪小姐?”
“这是……分手信吗?〃她用力咬紧唇办,阻止伤心的泪水跌落。
“不是的,汪小姐,你打开来就知道了。”
不是分手信?那会是……
汪玮馥接过信封,轻颤的指尖拉出信纸。
当她看到信件内容时,整个人傻住了。
那是给她的餐点建议企画书。
现代女性普遍爱美,只要听到好用的减肥方法,无不趋之若骛,就怕肥油在身上堆积,压垮了身材。
汪玮馥没有良好厨艺可跟巷子里的便当店一决雌雄,所以他建议可以推出轻食沙拉,以新鲜的生菜搭配低卡路里的沙拉酱,佐以鲔鱼或鸡肉,以吃得饱又不会吃进油脂为诉求,与油腻腻的便当店划开顾客界线。
“这点子不错耶!〃宋巧可大力赞成,“我每次吃便当都要准备一杯开水过油,实在有够麻烦的,如果有吃了不会发胖的餐点,我一定每天上门捧场。”
他没忘记她曾对他的求助,可是他人呢?为什么这份企画书不是他自己送来,而是拜托莫夏冶?
“稔寰呢?〃汪玮馥急切的问。
“总裁目前在美国。”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身为他的秘书,他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那你告诉我,他是为什么回美国?〃
莫夏冶面露难色,“很抱歉,这是公司机密,我无法透露。”
“连我都不能透露?〃那她还当什么女朋友?
这世上还有比她更闷、更不被当一回事的女朋友吗?
“是的!〃莫夏冶点点头。
好可恶!汪玮馥捏皱了手上的企划书。
“除了这份企画书以外,他还有没有其他要你转达的话?〃
莫夏冶想起易稔寰在口述这份企画书,请他代为抄下之后,曾请他转达要汪玮馥等他的意思,不过,他很快的就推翻先前的主意,要莫夏冶改传——
“请你注意保重身体。”
“就这样?〃她不信。“只有这么一句话?〃
“是的。”
“有没有搞错啊?〃宋巧可不爽的说:“这句话跟,‘我们分手吧’有什么不同?〃
莫夏冶很为难的皱了眉头。
他明白易稔寰心中的不确定。
在第二次移植心脏之后,他的身体很明显比先前还要差,恐怕得花更多时间才能调养过来。而现在是新的心脏与身体是否会排斥的关键期,谁也没把握他是否能像上次一样幸运,所以虽然易稔寰很想叫汪玮馥等他,却说不出口——一如八年前。
“汪小姐,我相信总裁并不是这个意思。他目前有很重要的事缠身,无暇……”
“无暇亲自给她一个口讯、一通电话?〃宋巧可不爽了,“你骗小孩啊?再怎么忙,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连讲个五分钟电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他的确是抽不出来。”莫夏冶硬著头皮道。
“带我去见他。”沉默了好一会的汪玮馥,突然一脸坚决的说。
“汪小姐?〃这万万不行,易稔寰绝对不可能愿意让汪玮馥看到他目前骨瘦如柴的模样的。“对不起,我办不到。”
“就算要分手,我也要听他亲口说!〃
这次她不像八年前一样毫无线索,她身边的莫夏冶是易稔寰的执行秘书,他一定有办法带她见到易稔寰。
“汪小姐,请不要为难我,我不能带你去见他。”易稔寰会杀了他的!
“他没种亲口跟我说吗?他没胆亲口告诉我,他已经不爱我了吗?〃
“总裁没有不爱你……”
“那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就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情侣之间也是可以比照办理。“总裁他有苦衷,也许再过一阵子他就会出现……”
“一阵子是多久?〃汪玮馥咄咄逼人质问。
别再逼他了!〃总而言之,我无法答应你的要求,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告辞了。”
“如果你不带我去见他,我会死给你看。”汪玮馥在莫夏冶身后低吼。
她在赌。
如果易稔寰并不在乎他,那么身为他的秘书,自然也不用在意她的威胁。
闻言,莫夏冶大惊失色。
“汪小姐,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是说真的!〃汪玮馥的眼神认真,表示她不是在开玩笑。
老天,为什么要给他这么艰难的任务?他本来就不是当秘书的料,他的职业是药剂师啊!
他如果带她去见易稔寰,可能会被乱刀砍死;但如果他让汪玮馥遭遇不测,恐怕死后还要遭受鞭尸之刑……
“好,”不管答不答应,结局终是死路一条,索性硬著头皮挨了。“我带你去见他。”
第九章
美国旧金山
昨晚才下飞机,今天一大早汪玮馥就将莫夏冶挖起来,要他带她去见易稔寰。
该来的始终逃不掉,莫夏冶只好乖乖的开车,送她去易稔寰疗养的医院。
路旁的景色优美,但坐在车子里头的汪玮馥,毫无心思欣赏,她脑子里只想著等等儿到易稔寰时,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
疾驶的车子减缓速度弯入—处占地宽广,建筑物洁白干净,绿树青翠的医院。
“这里是哪里?〃汪玮馥下了车,望著栉比鳞次的白色建筑物,觉得有些刺眼。
“MOFFITT…LONG,旧金山著名的医院之一。”
“为什么要来这里?〃易稔寰又生病了吗?
“总裁目前在此疗养。”莫夏冶为车子上了锁,领著汪玮馥往前走去。
“疗养?〃
“有什么事你直接问总裁吧!〃他无权替他解释。
事实上,他带汪玮馥来见易稔寰一事,他还没那个胆让他知道。
他的病真的还没好吗?汪玮馥一直以为他这次的不告而别,只是因为他不喜欢她了,没有想到也许背后还有其他原因。
可是她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什么事都不告诉她?
是认为她没必要知道吗?
两人走入其中一栋白色大楼,搭电梯上楼。
在易稔寰病房前,汪玮馥瞧见了易珞心跟一名气质雍容的中年妇女。
“珞心。”汪玮馥一瞧见她,立刻快步奔了过去,拉住她的手,急切的问:“你哥哥怎么了?〃
易珞心在看到汪玮馥的同时,表情转为愤怒,美丽的眼瞳进出敌意,不客气的甩开汪玮馥的手。
如果不是因为汪玮馥,她哥哥也不用再次受到病痛折磨、无须再次心脏栘植、无须待在病房里,与可能发生的感染与排斥以生命相赌。
她讨厌死这个女人了!
“这位小姐是谁?〃中年妇女问易珞心。
“妈,她是……”易珞心悄悄在易母耳边解释汪玮馥的身分。
“就是她?〃易母脸色大变,“是她害稔寰再度发病?〃
易珞心点点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一明了对方身分,易母立刻愤怒的朝汪玮馥咆哮。
“妈!哥在休息。”易珞心连忙拉拉易母,要她控制音量。
“哼!〃易母拽住汪玮馥的手臂,将她拖往电梯方向。“滚!害人精,别再来害我儿子!〃
“伯母?〃汪玮馥一头雾水,“请问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敢问?〃易母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用她的命来延长她宝贝儿子的寿命。“如果不是你,我儿子需要再次作心脏移植手术吗?〃
“心脏……移植?〃水眸霍地睁大。
易稔寰的心脏病严重到,需要靠心脏栘植!?
她竟然都不晓得!
“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易母恨恨的瞪著她,“心脏移植就算成功了,也不代表他会安全无事的一直到寿终正寝。我是多么小心翼翼的在呵护著他,想不到竟被你给一手破坏了!〃
易母激动的老泪纵横,“早知道就不让他回台湾,一回去就遇到扫把星,一回去就出事……呜……”
“妈,你别哭,对身体不好。”易珞心安抚著易母。
“对不起……”不知所措的汪玮馥眼眶噙泪,不晓得该怎么诉说她的歉意,“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然我就……”
“请你滚离我们的视线!〃易珞心咬牙切齿的对一旁始终保持沉默的莫夏冶命令,“把她的店收回来,我们不租给害人精。押金还她,请她另觅地点去,别来害我哥!〃
“小小姐……”总裁不可能准的。“这应该不是总裁的意思……”
“照珞心的话去做!〃
易母直接下了命令,这下莫夏冶不遵守也不行了。
“是。”
“把她带走!〃易母背转过身去。
“汪小姐,我们走吧!〃莫夏冶莫可奈何的说。
“等一下。”汪玮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知道再说多少次的抱歉都没有用,可是拜托你,让我见稔寰一面好吗?〃至少……至少让她亲口对他道歉。
“珞心,赶她走,别再让我看到她!〃
“夏冶!”易珞心以眼神朝莫夏冶示意。
“汪小姐,别再坚持了。”莫夏冶试图将汪玮馥扶起来,汪玮馥却坚持不肯起来。
“让她在这跪到死!〃易母嫌恶的瞥了眼。“珞心,帮我交代护士,不准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去看稔寰。”
“好。”
见易母与易珞心忿忿离去,莫夏冶叹了口气,蹲在汪玮馥面前。
“汪小姐,我们先走吧!回去再想办法,好吗?〃
汪玮馥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在莫夏冶的要求下,离开医院。
站在停车场里,开了车门的汪玮馥,却迟迟不肯进入。
在这样浓烈的恨意之下,她真的有机会见到易稔寰吗?
如果她知道他的病,她就不会让他淋到雨,不会让他还跑过来追她……
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要让他知道她有多悔恨,她要让他知道她心中的歉意,不管旁人如何阻止,她都一定要见到他!
“汪小姐?〃已经坐进车里的莫夏冶,纳闷的唤迟迟不动的她。
砰的一声,下了决心的汪玮馥甩上车门,朝著医院方向急奔而去。
“汪小姐!?〃莫夏冶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追了过去。
但汪玮馥昔日可是田径好手,没一会就不见踪影,让追不到人的莫夏冶,独自待在充满绿意的道路上,不知该咒骂还是该怨叹。
该告诉易珞心这件事吗?
莫夏冶犹豫了一会,选择沉默离去。
白天,易稔寰的房间总有护土跟家人来来去去,汪玮馥找不著溜进去的机会。
她忍耐到晚上,会客时间过后,确定易稔寰的家人并没有留下来过夜,在巡房护士后脚一离开,人立刻溜进了病房。
她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任何声音,缓步走近易稔寰的病床前。
他好瘦。两颊凹陷,形销骨立,皮肤部失去了光泽,毫无生气。
汪玮馥一见著他的模样,眼泪立刻溃堤。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
如果她一开始就跟他问清楚、如果她不吃无聊的飞醋、如果她不考验他的话,这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懂易母为什么会这么恨她,如果易地而处,她也饶不过自己。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瘦削的掌心,床上的病人动了下,双眸缓缓睁开。
他虽然人病撅傲的,可那双黑眸仍是闪烁著神气。
“璋馥?〃易稔寰乍见她的脸,有些惊讶。
汪玮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严厉交代莫夏冶不准透露出他的病情,所以,这是他的梦境罗?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他日日思念的小人儿到他梦里来看他了。
他的突然清醒使得措手不及的汪玮馥,一口气哽在喉头,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的指尖微动,汪漳馥见状,立刻跪在床沿,伸手握住他的。
这一握,眼泪掉得更凶了。
这不是老是喜欢握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