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答应过他,只要他跟你分手,我就不说,”他可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
“我看根本是你瞎说的吧?”她哼地,“不要为你的坏心眼找借口。”
“我坏心眼?”面对她的“不知好歹”,他不觉动了气,“如果我真的坏心眼,就不会管你的事。”
“你管我的事根本不是为了我好,你只是想看我出糗!”
他浓眉一叫,沉声地道:“我为什么要看你出糗?”
“因为那是你的兴趣。”她说。
“什……”他一顿,懊恼又疑惑地瞪着她。
看她出糗是他的兴趣?她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他有那么心理变态吗?
“从小你就爱看我出糗,你总是想把我踩在脚下,让我知道你有多得意威风!”
真是见鬼了,他什么时候把她踩在脚下?又什么时候在她面前得意威风了?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鬼东西。”他微微弯腰,将脸欺近了她,“我只知道你从小就看我不顺眼,一天到晚老用斜眼瞪我。”
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她莫名地一阵心慌。
“你……你……”她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你心知肚明。”
他一个大步上前,“我心知肚明?我做了什么?”
“你故意让我掉进池塘。”她说。
“什么?”他一怔,想起了那次“意外”。
“在你家办的花见大会上,你没忘吧?”
“那次是意外。”
“你是故意放手的!”她坚持地道,“你明知我会掉进池塘,却故意松开手。”
“呵,是吗?”他挑眉一笑,“如果我没记错,是你要我放手的吧?”
她眉、心一拧,“我……”
是没错,确实足她要他放手的。
虽然那件事距今已有十五、六的时间,但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既然是你要我放手,怎能说我故意?”
“你……你可以把我拉到旁边再放手,不是吗?”
“我有那种义务吗?”他哼地。
“所以说,你承认你是故意的啰?”
“我……”他一时词穷。
见情势有利于自己,她咄咄逼人地,“那天我爸爸生日,你也是故意溅我一身,好让我在宾客面前出糗的,对不对?”
“不对!”这次,他反应相当快速。
“你不承认?”
“我没做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你溅了我一身,还说没做?”
“我是溅了你一身,但不是故意的。”该死,那明明是意外,她为什么硬要扣他帽子?
“谁知道门口会有一滩水?谁知道你又刚好走出来?”他直视着她,坚决否认,“那纯属意外。”
“对一个会偷溜进女孩子房间睡觉的人的话,我怎么相信?”她像是抓足了他所有把柄似的,朝他一举进攻。
他一顿,又是哑口无言。
“这一回,你无话可说了吧?”她一脸胜利的表情。
法嗣眉头深锁,沉默了好一会儿。
“就因为那件事,你就老看我不顺眼?”他难以置信地睇着她,“你也太会记仇了吧?”
不过是一次失足落水的意外,她就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老用斜眼看他?这太夸张了吧?
“我不是看你不顺眼,而是觉得你没什么了不起。”她说。
他纳闷地皱皱眉头,“什么意思?”
“你会读书,我也不差;你文武双全,我也能琴棋书画;你能的,我都会,你……”她直直地瞪着他,语气愤懑地,“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你……”他一脸愕然。
听起来,她似乎在跟他比较什么,但……她何必事事跟他比较?
再说,他从没因为自己品学兼优、文武全才,就一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屌样埃“你只会在大人面前装乖装懂事,背着大人就净做一些幼稚不成熟的事。”她一脸的愤恨。
看着她的表情,他的眉心更是深锁。“你跟我是平辈,我在你面前跟在长辈面前的表现当然不一样,我哪里装乖了?”
“你干嘛在我爸爸面前装好孩子?”
“我……”真的是见她的大头鬼!他在她爸爸面前装好孩子?
“你在他面前的表现,让他觉得你优秀,你厉害,你行,你棒,你……”她越说越激动,眼眶里闪着隐隐泪光。
他一震,惊疑地望着她。“元那?”
“我哪里比不上你?!”她对着他咆哮了一句。
他沉默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你只不过大了我几岁,只不过多了一块我一辈子都长不出来的“肉”,为什么……”她发现自己再也说不下去,因为她眼眶已经湿了。
法嗣恍然明白,神情凝沉地注视着她。
他懂了,也明白了。他知道她为什么看他不顺眼,为什么老用斜眼瞪他,为什么从不给他好脸色,原来……原来她在吃醋。
她爸爸一直遗憾没有儿子继承事业,而敏感的她从小就感觉得到。
她气自己不是男孩子,也气总是得到她爸爸称赞及欣赏的他。
这么多年了,他总算知道她恨他什么。
不,也许她气恨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她自己。
她希望自己是个男孩,而这却是她永远无法实现的理想。
于是,她鞭策自己,要自己不断地向他看齐,不断地跟他竞争……突然,他同情起她--“元那,你……”他蹙眉一笑,“你不必跟我比较什么。”
她心头一紧,强忍着的眼泪倏地滑落。
看见她落泪的模样,他不觉怜惜起她。
她总是那么强悍,总是那么坚强,而当她落泪时,他发现她柔软脆弱,需要呵护疼惜的那一面。伸出手,他想轻拭她的泪--她像惊鸟般闪开他的手,愤怒地瞪着他。
“我不想输给你,也不会输给你。”她像是发誓般的撂下一句,然后背身离开。
第五章
只要一想起元那掉泪的模样,法嗣的心就一阵抽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带给她那么大的压力……现在想来,其实一切是有端倪可循的。
从小到大,他走过的路,她都要跟着走一趟。
同样的高中、同样的大学,就连毕业后深造的地方也是相同。
原本就小了他几岁的她,不断地追赶在他后面,为的就是要证明身为女孩子的她,也能拥有男性的成就。
他从没刻意在她面前表现,但他优秀的表现却刺激着她、伤害着她。
她什么都不想输给他,他参加时尚派对,她也参加:他上杂志,她也要想办法占得篇幅,他……突然,一个念头钻进他脑海之中--难道她跟初山达明相亲并交往,也是因为不想输他?
不会吧?他眉心一皱,神情严肃地。她应该没冲动到连这种事都要跟他比吧?
不,不会的,她都二十有七,再怎么冲动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她不小了,想找个对象安定下来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的对象不该是初山达明那种表里不一的男人。
她,值得更好的。
好几天了,他无法专心工作,他的心被绊住了,他不断不断地想起她的事,也想起她那楚楚可怜却又倔强的脸庞。
他蓦地一惊,一阵心慌。从来没任何人,任何事能影响到他。
他的心总是既坚定又笃定,不曾为任何事动摇过,但这一次他的心思却全系在她身上,为什么?
他的存在造成她的压力虽是事实,但认真说起来,错并不在他。
他不必觉得歉疚,不必有任何的罪恶感,甚至他不必对她做出任何的补偿。
他应该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工作、玩乐、谈恋爱,可事实上,他做不到。
这是什么感觉?觉得心痛,觉得不舍,觉得被牵绊篆…这是……“该死!”他陡地一震,“我喜欢她?”
他从没预期会发生这样的事,但他不得不说,自己真是太大意,也太粗线条了。
当他看见她带着初山达明一起出现时,他就该知道自己的不悦,全是因为他对她在意。
他当时已经在吃醋,而他却完全不自觉……※※※※※※※※“长河集团的合作开发案?”看着伊太郎递给她的资料,元那神情认真而严肃地问。
“是的。”伊太郎点头,“他们打算找合作伙伴开发这个小岛度假村……”
“如果开发成功,应该是个获利不少的案子吧?”
“那是当然。”伊太郎续道:“听说他们有意找斋川集团一起合作……”
“咦?”一听到斋川集团,法嗣的脸庞就清楚地在她脑海中浮现。
“已经决定了吗?”她问。
“不。”伊太郎顿了一下,“他们打算公开募资,现在有好几个公司正在跟他们洽谈。”
“也就是说还没成定局?”
“可以这么说……”他疑惑地望着她,“怎么了?你有兴趣?”
“嗯。”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伊太郎笑叹一声,“唉,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元那不解地,“为什么?”
“依我判断,长河最终的合作对象还是斋川集团……”说着,他撇唇一笑,“据我所知,长河的老总裁一直很欣赏法嗣,私下也跟他接触了几次。”
“既然还未成定局,也就是说人人有机会,不是吗?”
“元那,长河的老总裁是个旧派人士,观念十分保守,对他来说,法嗣是他最佳且唯一的选择,你别妄想从法嗣手里抢到这个合作案。”
别妄想?听见伊太郎这么说,元那不觉激动起来。
为什么要她别妄想?就因为她是女人?她爸爸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事情都还没成定局,他就想先判她出局?
不,这件案子她绝不放弃,她要力争到底,她要让爸爸,让法嗣,让所有人知道她可以。
“爸,这个案子让我来。”她神情坚定地说。
伊太郎一怔,“妳?”
她用力点头,“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不会让您失望。”
看见她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以及坚毅的眼神,伊太郎怔楞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的对手是谁?”
“我知道,也非常清楚。”她说。
“那你还……”
“爸,”她打断了他,“给我机会,好吗?”
迎上她坚毅而发光的眸子,伊太郎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并不认为她能从法嗣手中拿到这个案子,但他知道倔强的她绝不会听他的劝。
“好吧。”既然她想证明自己,做父亲的他实在没理由阻止--虽然他觉得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
筑地,六歌仙料亭。
这是问一天只接受十位客人预约的高级料亭,而其客源大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富商。
天色刚暗,料亭中最昂贵的一间包厢里传来愉悦的笑声--包厢里有三位客人,一位是长河集团的老总裁得本牧男,一位是副总裁得本直人,而另一位则是已独当一面的斋川集团负责人--法嗣。
“这是直人初试啼声之作,能有你看照着,我非常放心。”得本牧男笑说。
“得本先生过奖了。”法嗣点头一欠,“令公子很有本事,上次的企画案也相当的成功。”
“跟你比,那可还差远了。”他说。
“没错。”得本直人望着法嗣,笑说:“希望能多跟斋川先生学习……”
“你太客气了。”法嗣礼貌地点头致意。
得本牧男是老派人士,行事沉稳内敛且保守沉潜,但他的儿子却跟他全然不同。
得本直人是得本牧男近五十岁才得到的独子,老来得子的他对这唯一的儿子寄望极深,但也许是因为得子不易,太过宠爱,以致得本直人身上有着一种娇贵公子哥儿的气息。
“这次有好几家公司跟我接洽,不过我父亲还是希望我能跟你合作。”得本直人说。
“噢?”
“直人说得一点都没错,就连二条商事都亲自登门拜访。”得本牧男说。
听见二条商事,法嗣微怔,“二条商事也……”
“是的,”得本牧男续道,“二条家的小姐代替她的父亲,来跟我谈了两次。”
“得本先生没考虑过跟二条商事合作?”
“二条商事的条件不差,那位小姐看起来也颇能干,不过……”得本牧男顿了顿,“对我来说,她不过是个小丫头,我不放心也不信任一个女人。”
老一辈的人有重男轻女的观念,法嗣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只是在知道元那因为想证明自己不输男性,而不断跟他竞争斗气后,他突然……“得本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见他神情严肃而凝重,得本牧男微怔。
“您可以给她一个机会吗?”
“你的意思是……”得本牧男神情忧疑地。
“我的意思是请您考虑跟二条商事合作。”他说。
得本父子俩陡地一震。
“斋川先生?”得本直人神情一慌,“你不打算跟长河合作?”
“你对长河的投资企画没有信心吗?”得本牧男急忙问道。
“不,二位误会了。”他撇唇一笑,气定神闲,“我对长河的企画绝对有信心,但是这一次,我希望能把机会让给二条商事。”
“为什么?”得本牧男不解地,“虽然令尊跟二条伊太郎的私交不错,但在商言商,为什么你……”
“这跟家父与二条先生的交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