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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家父与二条先生的交情无关,而是……”他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
是的,这无关他父亲跟二条伊太郎的私交,而是为了元那。
他总是跑在元那前面,他目前的成就也是元那短时间里,甚至永远追赶不上的。
他不想看见她一次又一次地输给他,一次又一次地陷入沮丧与懊悔之中。
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她继续把他当敌人一样。
只要让她赢他一回,她心里应该就能好过些吧?再说,他是衷心地认为她是个优秀的人材。
她一直很努力,表现也可圈可点,她需要机会证明,而他愿意给她这样的机会。
“是什么?斋川先生……”得本直人心急地问。
“撇开她的年纪与性别,我必须说,她是个努力又优秀的人材。”他说。
得本父子俩互觑一眼,疑惑地,“就因为这样,你要我们选择跟她……”
“是的。”法嗣打断了他,神情严肃而慎重,“我认为她可以做得很好。”
“但是……”
“得本先生,”他语气坚定地,“请您不要因为她是女性,而对她的能力有所怀疑,我担保她的表现不会令您失望。”
见他十分坚持,得本牧男沉默了一会儿。
“父亲……”得本直人不知如何是好地望着他。
“唔……”他沉吟片刻,直视着法嗣,“看来你似乎已经决定了。”
法嗣点头,“请原谅我的任性。”
“好吧。”得本牧男一叹,“既然你如此力荐,我就再跟她详谈。”
“感激不荆”他一欠。
这次的开发案是长河集团主动与他接洽,处于被动姿态的他,其实根本不必向人低头。
但为了元那,他向得本牧男提出请求,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放下身段向人拜托。不为别的,只求元那能在这次的合作案中证明自己,也“释放”自己。
※※※※※※※※
接获得本直人的电话,元那立刻前往长河集团的办公大楼。
进入总裁办公室,得本直人已等候着她。
“二条小姐……”得本直人趋前迎接。
“你好,得本先生。”她微微欠身,端庄又优雅地站立在他面前。
她眼中有着不安及疑惑,但浑身充满着朝气及自信的神采。
“请坐。”他招呼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在她对面的位置落坐。
“不知道得本先生今天找我来,是为了……”
“开发合作案。”他说。
“咦?”她惊讶地,“你是说……”
“我想请二条小姐提出更详尽的企画报告,而且提供二条商事的资金运用情形。”
“这是为了……”
“如果要合作,长河集团必须确定二条商事,在资金调度及运用上没有问题。”
听见他这么说,元那怔了一下。但很快地,她意会过来……“得本先生准备跟二条商事合作?”她问。
“是的。”他点头,“我跟家父已经决定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元那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她神情一振,问道:“据我所知,长河集团原本打算跟斋川集团合作,不是吗?”
“没错。”他毫不隐瞒。
“也就是说,二条商事取代了斋川集团?”她脸上有掩不住的喜色。
得本直人点头,“现在看来,似乎是这样的。”
“这已是定局了?”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他肯定地。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元那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打败了斋川法嗣。
她无法形容她此时的感觉,如果只是以欣喜若狂来形容,那实在不足以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在她决定跟斋川集团一较高下之时,她爸爸泼了她冷水,要她不要妄想,要她放弃跟法嗣竞争。
她爸爸认为身为女性的她无法跟男人相较,她爸爸认为她跟法嗣竞争只是白费工夫,不自量力,但现在……现在她可以证明,女人也可以比男人强;因为,她已经击败了被誉为强人的斋川法嗣。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能大叫三声万岁……“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得本直人伸出手,表示友好。
“当然。”元那撇唇一笑,也伸出了手。
※※※※※※※※
“什么?”听到从元那口中说出的“好消息”,伊太郎吓了一跳,“你说真的?”
“当然。”打了一场胜仗的元那一脸骄傲,“我已经拿到这个合作案了。”
伊太郎依旧是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据他所知,这次的合作案是长河集团先找上斋川集团合作,甚至主导权是落在斋川集团手上,也就是说,斋川集团是他们一开始就设定的唯一合作对象,根本没有临时喊停或观望的道理,为什么……“爸,您总说我只是个女孩子,不能像男人一样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现在我打败了你心目中最厉害的男人了,不是吗?”她志得意满地笑说。
伊太郎皱皱眉头,“不会变卦吗?”
“爸……”她秀眉一叫,娇怒道:“您为什么要看轻自己的女儿?”
“爸爸不是看轻你,而是……”他沉吟了一下,“我总觉得怪怪的……”
“有什么奇怪的?”她将身子舒服地往沙发里一瘫,“得本直人已经亲自跟我确定过了,现在就等我提出企画书。”
看她语气坚定,神情认真,不像在开玩笑,伊太郎沉默了一下。
“这么说……长河集团确定要跟我们合作?”他问。
“嗯。”她用力点点头。
“噢……”听到这个消息,伊太郎应该要觉得高兴,也为自己有个能干的女儿而感到骄傲。但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爸?”见他神情沉凝,元那警觉地望着他,“您怎么了?您不高兴?”
“不,不是的……”他一笑。
“您心目中的强者败在我手下,您觉得失望?”她的语气明显吃味不悦。
伊太郎一怔,“你说法嗣?爸爸怎么会……”
“因为我是女孩子吗?”她神情一沉,懊恼又难过地。
看见她的表情,他一震。“元那……”
“如果我是男孩,而且又打败了斋川法嗣,您是不是会比较高兴?”
听见她这么说,伊太郎急忙趋前,“元那,你怎么会那么想?”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眼帘一垂,不发一语。
“爸爸只是觉得奇怪,并不是……”
“奇怪什么?”她忽地扬起眼帘,不满地看着他,“奇怪您微不足道的女儿,居然打败了了不起的斋川法嗣?”
伊太郎陡地一震,“元那?”
“爸爸,”她直视着他,眼眶微微泛红,“我很努力,我不会输给他的。”说罢,她霍地起身。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背身一转,她离开了客厅。
望着她纤细窈窕的背影,伊太郎神情凝重。他自知伤了她的自尊,但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如果她母亲还在,她的个性应该会柔软些吧?
他幽幽一叹,喃喃地:“老婆,你不该那么早走的……”
※※※※※※※※
两天后,青山古奇旗舰二店开幕式。
虽然没什么心情参加这样的开幕式,但为了卖老板面子,法嗣还是出席了。
待不到半小时,他借口有客户要见,先行离开。
一出店门口,他看见刚下计程车的元那。
她神采奕奕,脸上有着优雅而愉悦的笑意。
那套古奇套装穿在她一百六十公分却比例美好的骨架上,不比身高动辄一七○以上的名模逊色。
当她的视线与他交会,笑意由她脸上消失--“一个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问了句。
“当然,我换衣服的速度永远赢不了你。”元那说。
她对他实在没必要如此,而这也不是她'奇''书''网'真心想说的话,但不知为何,她在他面前总觉得慌,而一慌,她就会说出一些让她后悔的话。
他没恼,只是淡淡一笑。
她之所以如此姿态高傲,那是因为她“以为”她刚打了一场胜仗。
只要她高兴,他乐意屈居下风。
“恭喜妳。”他说。
她知道他为何恭喜她,但她不相信他是真心恭喜她。
“我说过,我不会输你的。”
看她扬眉吐气,终于有了好心情,他撇唇一笑。“我知道妳行。”
见他面对自己的挫败时,是如此的不痛不痒、心平气和,她怔了怔。
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沮丧难过吗?输给了她,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你怎么了?”她皱皱眉,“输给一个女人,你一点都不沮丧?”
法嗣凝视着她,“我从来不因为你是女人而看轻你的能力。”
她一怔,愕然地望着他。
“既然我肯定你的能力,又怎会因为输给你而沮丧?”他尽量表现出一副输得心眼口服的样子。他要让她相信一件事,那就是……她是真的打败了他。
听见他这些话,她心头不知怎地一紧……他肯定她的能力?他从来没因她是女人而不把她当一回事?真的吗?
怎么可能?就连生养她的父亲都宁可相信别人比较强,而他却……突然,她满心的骄傲狂喜消失不见。
“元那,”他望着她,温柔笑问:“你已经如愿打败我了,以后应该可以不再当我是敌人了吧?”
迎上他温柔而澄澈的眸子,她心头一悸。
在她眼里,他是一直打败不了的巨兽,她不断地寻找神兵利器,不断地拜师学艺,充实自己,只期盼着终有一日可以打倒他。
今天,她做到了。她应该狂喜,应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但真正面对他时,她却有一种奇怪的失落感。
她以为他会羞恼,以为他会不甘,但他没有。他衷心地恭喜她,肯定她,祝福她,他让她觉得为此而得意的自己,是如此的肤浅无聊。
眉心一拧,她快步地掠过他身边--
“元那。”突然,他伸手抓住了她。
她一震,惊愕地回头。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我还是你的敌人吗?”
他那深沉的眼神及严肃真诚的表情,让她莫名的心慌,她不知所措地挣开他的手,慌忙逃开。
第六章
为了商谈合作事宜,元那亲自到长河集团办公大楼见得本直人。
但意外地,她在楼下大厅先见到了一个人--得本牧男。
她趋前,礼貌地向他致意:“得本先生,您好。”
正准备离去的得本牧男望着她,神情有点严肃。“原来是二条小姐碍…”
看着眼前这二十七岁的小姑娘,他还是觉得跟她合作有点冒险。
要不是斋川法嗣坚持,他想他是绝对不可能跟她合作的。
“你是来跟小犬讨论合作事宜的?”他问。
“是的。”她恭敬地一欠,“这次真的非常感谢您。”
他微怔。
“谢谢您给我机会,我不会令您失望的。”她衷心地。
“唔……”他沉吟须臾,“你不必感谢我。”
元那微怔,不解地望着他。“得本先生?”
他直视着她,“你该谢谢斋川先生。”
她一怔,“斋川先生?”
为什么她要感谢的人是斋川先生?而他所指的斋川先生是法嗣,还是他的父亲斋川齐一?
见她一脸茫然,得本牧男续道:“本来我跟斋川先生已经几乎谈好了,但是他却突然要求我跟二条商事合作。”
闻言,元那一震。
“请问……”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您说的是斋川齐一先生,还是……”
“当然是法嗣先生。”他说,“现在斋川集团可是由他当家的。”
法嗣?他要得本牧男跟二条商事合作?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希望我给你机会,还大力推荐你。”他又说道。
元那木木地杵着,耳边不断嗡嗡作响。
“我不知道他是基于什么理由这么做,总之你要感谢的话,就去谢谢他吧。”说罢,他轻点了个头,“失陪了。”
她呆立在原地,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看不见任何的人事物。
她在瞬间陷入一种可怕的寂静里,好久好久,然后她听见“自信”碎裂的声音--※※※※※※※※元那爽约了。
她没有进入得本直人的办公室,也没有回公司。
她一个人带着企画书在路上晃荡,脑子里空空的一片。
看见一家酒吧,她走了进去,然后……开始狂饮。
她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记得酒保露出了惊疑的表情。
结了帐,她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拦了辆计程车。
“小姐,你去哪儿?”司机问。
“我……我家……”她说着,却突然改口,“不,去目黑,法国花园山庄十二号。”
她不回家,她要去问他,问他为什么那么做?
他这是在施舍她吗?因为他知道她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他知道她的能力就只有这样?
她不要这样的机会,她不要他施舍给她的机会。
她真的好恨他,恨他让她变成了小丑,恨他让她可笑的在父亲面前洋洋得意,恨他夺走了她最后的尊严。
她瘫在后座,神志有点迷茫地。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告诉她:“小姐,到了。”
她回过神,看看车窗外。是的,到了,她已经到了他家门口。
付了车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