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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后是来来往往的飞驰车辆,吓得我险些心脏停止跳动。我神经紧绷中,但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的身后,紧接着从车里面跳下两个穿黑衣的男人,对何然恭敬地将头一低,像是在表示歉意,然后不由分说地架起何然,将他塞进了车厢里。
那两个人的动作极快。待我反应过来时,只能伸手到车里面去扯何然。然而,我的手还没等触碰到何然的衣角,车厢里的一个男人便将我推了出去,口中还非常没有诚意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关门,呼啸而去。
黑色的车窗遮挡了我的视线,使我看不见车里面的情况,但我却听见何然大声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心痛得无法自已。我忙拦了一辆计程车跟在黑车后面,猛追出去!
可惜,在两个红灯后,我被甩丢了。
我又气又恼,恨不得踢司机下去,自己开车去寻!但苦于不会开车,只能指挥司机满街地乱转,在忐忑不安中想着他们可能去的方向,在心急如焚中猜测着他们为什么带走何然。
当我从早晨绕到中午,当我的希望一点点儿破灭,我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就仿佛被人夺了心爱的宝贝那样,痛恨死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身心疲惫中,我回到银毛的小屋,取了钱交给跟来的司机,一个人跌坐到沙发上,在无声无息间默默流着眼泪。
我想着何然的笑颜,想着何然跟我撒娇,想着何然的小性子,想着何然的种种,真的无法接受他就这么离开了我。
当我想到那些奇怪的寻人启事时,忙又冲出了屋子,打车去破烂张那里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一张仅仅留下了电话号码的寻人启事,赫然瞧见上面的赏金已由十万变成了五十万!
我的手忍不住发抖,试图想将那五十万擦掉,却仍旧无法动其分毫。十万和五十万之间的距离,就仿佛将我找回何然的希望从几乎为零变成了极大的负数。
我所有的情绪开始失控,脑袋里塞满了乱麻,仅剩下一根纤细的神经支撑着为数不多的理智,并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以慌,不可以乱,就算何然被他的家人接走了,也会回来看我的。再说,我还是何然的收养恩人,他的家长即使不谢谢我,也不会阻止我去看他。
对,要平静,一定要平静!
第136节:第三十六章 丢了何然(2)
我深吸一口气,将混乱的情绪压制住,伸手去摸手机,想要拨打寻人启事上的电话号码。然而,我的手机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了!
我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再次粉碎成瓦片,整个人再次变得毛躁起来,恨不得捶打自己一顿才好!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竟然将手机丢了?!如果何然想要通过电话找我,那可怎么办才好?
而且,这个卡号是在地摊儿上买的,哪里可以挂失重补?
我急得差点儿哭出来,可偏偏又恨自己无用,只能将眼泪生生忍了回去。我狠狠咬了咬牙,大步走出狭窄的巷子,找到公用电话亭,颤抖着手指,按照报纸上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电话那边才响起一个女人声音,很酥骨地〃喂〃了一声,问:〃哪位啊?〃
我微微一愣,竟觉得对方的声音有几分模糊的熟悉感。我来不及细想,忙回道:〃你好,我看报纸上……〃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直接冰冷利索地表态道:〃你打错了。〃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挂断了。
我对着电话失神很久,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最后还是抓起电话,再次拨打过去。可惜,这回那女人干脆就不接了。于是,我灵机一动,换了部电话,继续拨打。
这回,当她一接起电话,我便忙表明道:〃我知道你要找的那个孩子你已经找到了。虽然不晓得他为什么会流浪到我这里,但不可否认地说,这数月以来,是我收留照顾了他。〃
电话那边立刻传来颇具讽刺味道的声音,拿捏出高姿态的腔调儿问:〃那……你想怎么样?要些什么好处?〃
我脑门青筋瞬间蹦起!直觉认为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就算她与何然之间存在了某些关系,但凭她不关心何然在我这里生活的好坏,而是如此尖酸刻薄地问我要什么好处,我就敢肯定,何然被她找到绝对不是好事!
我心有怒气,严肃地说:〃我不要什么好处,我只想要他的监护权。〃
对方在停顿了三秒后,突然爆发出如同山蛇精似的笑声,〃你倒是会盘算。不过,天底下哪里会有这种不劳而获的好事儿?你要是觉得这个孩子不错,大可以自己生一个。如果想要个类似的,大可以去爬他爸的床。只不过啊,他爸已经入土为安了。你要是惦念,就追去好了。〃
我瞬间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就是何然的妈!这……这到底是怎样的基因突变,她才能生出何然这么招人怜爱的孩子啊!?
我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虽然为她尖酸刻薄的话气恼,但更为何然的未来担心。我试着和她沟通道:〃既然你是他的母亲,那我提出监护权的要求确实过分了。不过你应该能看得出,我是真心关心他的。所以请你把地址告诉我,让我去看看他,可以吗?我不会要求你给我一分钱,也不会多吃你家一根雪糕,只是单纯地看看他就好。〃
〃山蛇精〃不屑地提高嗓门道:〃我的宝贝儿子不是任何人想见就能见的,你还是死了那份儿心吧。他以后可是干大事业的人,从小的教育更是重要。如今已经耽搁了好几个月,你就别来添乱了。〃说完就要挂电话。
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突然暴喝道:〃'山蛇精',你给我等着,早晚我要打上你的七寸,抢走你的儿子,让你老了都没有人给你送终!〃
〃山蛇精〃不屑地冷哼一声,嗤笑道:〃好啊,你不是想要我的儿子吗?拿一千万来,我就把他给你!〃
我听着嘟嘟的挂机声开始失神。觉得何然他妈就是一疯子!不然何然也不会跑出来不肯回家,更不会在看见寻人启事后还跟我混在一起,不想回家。
不晓得何然被他妈抓回去会是怎样一番待遇。会不会打他?会不会骂他?会不会虐待他?会不会将他卖了?
我越想心越乱,越想心越寒,整个人都变得烦躁不安,恨不得马上扑到何然身边,将他抱进怀中,好生地保护着,不让任何人动他分毫!
何然,是我的!
可是,眼下我连何然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
手中攥着褶皱的报纸,单薄得没有一丝底气。扭曲的电话号码更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烦乱中,我徒步走回到银毛的家,想等他回来一起商量办法,看他有没有门路将何然的身世打探出来。
我相信银毛能帮到我,真的相信。
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我能看得出,他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含着金勺子长大的人和我们这些小平民是不一样的。我虽然一直晓得银毛是个玩家,却不想点破。是的,我珍惜我们共度的时光,无论吵嘴还是斗气,都很有生活乐趣。
只不过,眼下我需要他用自己的能力帮我一把。急切地需要他来帮我一把。
然而,我从天黑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天黑,银毛在我最渴望见到他的时候却凭空消失了。这时候,我才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无依无靠。
第137节:第三十六章 丢了何然(3)
何然虽然被带走,但我在心里始终想着他还会回来看我。结果,他没有回来。
银毛虽然不在家,但我一直想着他能回来,帮助我想想办法,让何然可以回到我身边。结果,他不曾出现。
两个人都不在这间屋子里,让我的身影变得异常孤单。望着自己的影子,觉得她好像在吟唱着一种悲哀调子。尽管我心痛她,却无法痛哭流涕地宣泄一场。
此时,孤独变成了毒药,一缕缕钻进我的肌肤,渗入骨髓,沿着神经生长,让我从骨子里散发出无法对任何人形容的悲哀。
我环抱着胳膊跌坐到地板上,觉得自己非常没用,竟对那两个男人毫不了解。将由数字组成的电话号码一丢,就隔绝了曾经万般亲昵的联系。感情,难道就是这个样子?
恍恍惚惚中,我又爬了起来,开始一遍遍雕刻打磨着老树根。记不得吃饭,忘记了时辰,直到将整个作品完工,我才体力不支地倒在了沙发上,望着眼前的作品悄然流泪。
那个想飞却飞不起来的胖女孩儿,就好比是自己的真实写照。虽然她一直笑着,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和飞扬的青春,但隐藏在圆滚滚腰身中的自卑和落寞,却是根深蒂固的存在。
有人说,心有多大,梦就有多远。可我却觉得,外表越强悍,内心就越脆弱。我洞悉了自己的外强中干,忍不住为自己的不坚强而气恼生厌!
猛地站起身,举起斧头就要去砸已经完成的作品,想将自己所有的虚伪都砸成碎片!
然而,手中的锤子却有千斤重,不是我能举起来的重量,更是我心中无法承担的痛。
锤子由手中脱落,砸到了脚面上,痛得我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却始终掉不下来。
我现在已经不晓得哭的意义。既然没人心疼,我哭给谁看?既然脚已经痛了,难道还要搭上眼睛的红肿吗?
我吸了吸鼻子,抱着比我还高的原木根雕下了楼,直接找到托运公司,好生包装好后,在邮递单上一笔一画地写上了作品的名字:守望。然后直接往雕塑大赛的办公地点寄去。
原本我想将这个作品送到姜汁儿名下,补偿他作品被毁的损失。然而,现在我不能这么做了。我要赚钱,要用这个作品赢得头彩,要用奖金去买回我对何然的监护权!
何然说过要让我抱着他一辈子,我记住了,也当真了。
第138节:第三十七章 被鲜血染红的秘密(1)
第三十七章 被鲜血染红的秘密
眼泪簌簌落下,我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被〃山蛇精〃掴出的血水沿着唇角滑落,就仿佛是一颗猩红的眼泪滴落到何然的手背上,绽放出一朵令人触目惊心的红花。
我将《守望》邮递出去后,又生出了求人不如求自己的豪情,斗志昂扬地找了间话吧,将〃山蛇精〃的电话号码拨打了出去,想询问何然现在的状况。
结果,非常意外。
在电话一通的那一刻,根本就没用我浪费任何口水,〃山蛇精〃就直接报给我一个地址,让我去看何然。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忙点头应下,打了车就直奔过去。
一路上,我不停地想着再次见到何然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也想着到底是谁将何然出卖,导致他被〃山蛇精〃掠走。
当我怀疑到了银毛身上时,便马上摇头否定;当我怀疑到姜汁儿身上时,我虽然也摇头否定,可心里还是留下了不容易擦洗的阴影……
我眉头紧锁中,出租车已经跑进了一片私人领域,在一片翠绿的山道中拐入甬道,直接停在了一间看起来非常奢华的私家别墅面前。
我除了微微震惊外,很快便接受了何然是个有钱少爷的事实。
我下了车,没有心情打量别墅的豪华与精美,急忙按下门铃,一门心思地想见何然。
当大门被打开时,一个精明干练的黑衣男子看了我一眼后,便将我直接领到别墅的客厅里。他示意我坐到白色的沙发上等候,并倒了一杯咖啡给我。
我坐在宽敞明亮、装潢考究的屋子里,心中产生了一种想要退却的胆小与懦弱。我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一心想要将何然争回到自己的身边?让何然跟着他的母亲不是更好吗?
就在我思想的波动中,何然从二楼处探出身子,犹如一阵旋风般扑进了我的怀中,紧紧抱着我的腰肢,叫道:〃何必,何必……〃
我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紧紧回抱着他,沙哑着嗓子骂道:〃你个小白眼儿狼!没有良心的东西!回了家也不告诉我一声。〃
何然埋首在我的颈窝间,轻轻地呢喃道:〃何必,我不想的,真的不想……〃
听了何然的话,我的心都在颤抖。我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觉得自己应该变得坚强一些。至少,我要给何然一个有担当的肩膀,将他护在我的羽翼之下。
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女人。她脚踩着白色细带高跟鞋,身穿红色低胸超短裙,露出绝对傲人的胸部和修长白皙的诱人大腿,晃得我眼睛白花花一片。
她一头棕色鬈发,风情万种地披散在脸侧,将那张小瓜子脸衬得妖娆妩媚。虽然她的脸与何然有几分相似,但却少了何然的纯美,而多了几分轻浮。
也许被她扫上一眼,所有男人都会产生一种被电流袭击的错觉。但很可惜,我是女人,所以很反感这种处处勾搭男人的女人。说我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