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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布置的有够华丽,音响效果也超好,起码,我站在一旁欣赏的这一小段感觉挺享受。四处看了看,流枷坐在幕布边的木箱子上依然玩他的游戏呢,我笑了笑,在这繁华的场景下他到彻彻底底是个局外人。
“永生与死亡,爱与欲,恐惧与欢愉,血与灵,黑暗与光明,美丽与丑陋,孤独与安慰——…”我故意憋着歌剧那气儿直着腰板儿在他身旁坐下“唱”道,少爷只睨了我一眼,不过,唇角也象渗点笑意,“你傻不傻,”
我下巴往舞台上点了点,“怎么还没到我们家流枷殿下的戏,让咱开开眼呗,你假牙呢,”说着,我侧头弯腰就去看他嘴,他冷冷地把我凑上去的脸往旁一推,挺嫌恶样儿。我呵呵笑地根本不和他计较。
这时,舞台的灯光突然暗下去,耳旁响起熟悉的旋律,是《卡门》中著名的咏叹调《爱情象一只自由的小鸟》。
只见舞台上站着个长裙曳地的女孩儿,漫不经心地哼唱起这支小调,渐渐变为快板,伴着节奏迷人的曲子边歌边舞起来。女孩儿非常漂亮,特别是舞蹈时的神态姿态,完全把卡门豪爽奔放而富有神秘魅力的形象展现出来,一时,台上台下口哨叫好声一片。看样子,这里的氛围和咱们武音时也挺象,排练间隙,大伙儿比个才艺取个乐。
女孩儿随后又唱了一段儿,是卡门在引诱唐。豪塞时另一个著名的咏叹调,旋律热情而又有几分野气,衬着女孩儿越发艳丽醉人。这算把全场搞沸腾了,都是欢呼声,我也诚心的拍着巴掌,突然想起毛毛,又不禁笑起来,“这要是毛毛在这儿,指不定会夹着美钞塞那女孩儿裙腰上,呵呵,”
佛祖明鉴!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好不好,你知道我旁边那小变态————
他,他真的夹着美钞就上去了!
我永远记得那天好不好,我个脸通红,目瞪口呆地,不!全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咱们家这小变态手拿三张百元美钞一本正经走到那女孩儿身边一本正经一张一张塞到那女孩儿裙腰上!
从此,流枷出名了。
插花
《活色生香》主题曲之一:Vanitra Swag
试听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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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枷出名了,因为他那塞钞票的作为实在轻浮,还因为,被他塞上钞票的,也是个不好惹的。
It girl,1927年英国小说家Elinor Glyn用“It girl”形容电影《IT》中的好莱坞影星Clara Bow,后来“It girl”逐渐被人们用来形容极富性感、品位及性格的名人明星,包括比如Twiggy Lawson、Kate Moss。在柴院,凯拉。杰里帕斯卡就是一不折不扣It girl。
听完种种别人对这位“凯拉公主”的转述,我发现,这位女孩儿有点象奥黛丽。赫本、杰奎琳夫人的综合,风格是完全的高品位,对自己所呈现的一切很清醒,也不会太过度。通常这种典型富豪阶层文化中成长起来的女孩,她一方面非常甜美可人,喜欢用拉帮结派的方式以示气度和友好,很受男生的欢迎,但流露出的耀眼的傲慢却令许多女生望而生畏;一方面又更保守传统且脆弱,象温室里的花朵,活在权威家长的阴影中,想反抗又不得法,因此变成她有着严重的完美主义偏执,比如会说流利的法语,考试成绩全班第一,不能有失败,一旦失败可能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一早上的《蒂凡尼早餐》。
这样的女孩儿对于我而言,是完全天外仙女儿,她在生活中就象个戏剧皇后,一切表情和情绪都显得夸张且不可理喻,但同时她又有点冷酷,会耍小心机…………当然,这些感受都是切身领教过后才体会到的,所以,后来有人称我的结衣渺渺是It girl,我是非常反感的,因为曾经和这类人的接触并不愉快。
当然,初招惹上这个女孩儿时,谁会料到今后发展,当时只自我检讨,流枷是做过分了,再怎样讲,把钞票塞在人家身上的举动那样的场合里都是极不礼貌的。可流枷是不会在乎分毫的,他绝对是那种想做就做,做了就做了的主儿,我呢,说实话,当时确实尴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流枷塞完钱后拉着我就走了,我摸着鼻子觉得自己和他一同做了靶子。
我的老祖宗告诉我人性本善,所以压根这件事儿过后我也真没放心上,只是回家插着腰好好教训了顿流枷,他坐着那儿听我说也不做声,我自认为这孩子态度良好也就没有下文,可鬼知道这孩子是真听你说呢,还是欣赏着玩儿你说教的模样呢!
这件事儿说给毛毛听了,那小娘们儿一拍大腿,说了声“好样儿的!”她说她要对流枷另眼相看了,这孩子变态的有性格,合她口味,我笑地颇为不正经,“一丘之貉”做结语。
流枷是出名了,因为至少现在在柴院,许多人都知道有个中国女孩儿带着个陪读叫流枷,这小子要在歌剧季度大戏《新月》中饰演一个残忍的小吸血鬼,只知道喝血,然后,微笑地倾国倾城。
路上,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走廊上,远远会听见议论的声音里蹦出个不标准的“流枷”的发音,
餐厅里,会有人对我抱以微笑,因为,我身边坐着的斯斯文文吃着饭的流枷,——————
我放下碗筷,一手支着脑袋睨着他,
“啧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咧,”
他睨我一眼,颇为冷淡,依然姿态优雅地吃着饭,依然,挑食,
“流枷,你是不是什么事儿都敢?”我承认自己很无聊,人不说“物以类聚”,我和毛毛关系那铁绝对是有原因的,
他小皱了皱眉头,连这么一小皱都那样贵族,“有什么敢不敢,只看值不值得,”
“您的值得是指——…”
“我高兴我就做,”多狂!我也就不吝惜自己的无聊了,
“那好,我现在先给你讲个我才收到的短信,你就现在吧,就这儿,你大声再给他们讲一遍,就用中文吧,这话儿用别的语言讲就没意思了,”我挑头儿比了比此时餐厅满座的人们,眼睛里绝对坏水儿,
流枷只斜睨着我,“恩”了一声,眼神也颇为不屑。我见他应下了,就开始声色俱佳地在他耳朵旁说起来,
“话说啊有个结巴连长给战士们起歌:‘日 日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们跟唱:‘日 日 日落西山红霞飞’,排长忙喊:停停停!不管连长日几下,你们只能日一下!”
流枷同志绝对是迷糊的,这都什么啊!可人记性就好,说话也算数,小变态真的站起来口齿伶俐的大声的,且,一本正经地,完全重复了一遍,一个字都没掉!
你们真该来看看这时的情况!我趴那儿笑地肠子都要打结了!
当然大多数老外都听不懂中文,可突然这么个漂亮的男孩子站起来大声说一串话也够让人吃惊的了,还不说那有少数几个懂中文的————哈哈哈哈,有人到嘴的东西都喷出来了!
不过,最过瘾的当然还是我了,您就想想嘛,这样个孩子站起来一本正经字正腔圆儿地大声讲着这么个黄段子,————咳,我检讨,咱确实有够无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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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笑地很开心,也好久没这样开心了,想我和三这小半辈子一直在校园驰骋,身边尽是能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的人物,如今来到这柴院人生地不熟着实憋屈了。好久没这样畅怀的笑了,好久没这样“泛着坏水儿”“昧着良心”“把快乐建立在人家痛苦上”笑了,我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长长呼出了那口憋闷之气。
流枷人是咱样的精怪啊,他当然知道自己被耍了,可看上去也算心甘情愿,他静静地盯着我,眼神出奇的静谧柔和,“你21岁吧,”他突然这么问,我点点头,“怎么,不象?”我歪头问他,他摇摇头,也象我样儿一手支着脑袋睨着我,“你多大嫁给的冯予诺,”“20”,我没多想就答了,我看见他仿若了然的眼光就知道自己嘴快了,有点不自然地咬了下唇,“这就对了,”他还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结衣和渺渺不是冯予诺的吧,”顿了下他又说,“我就说你一定很招人,”我有点生气,可确实心虚,又有些着恼自己,说你去算计这小变态干什么,看,他总会想办法给你找回来吧,
我安静地拿起勺儿意味阑珊地舀着汤,小变态还没复仇完,“她们的亲生父亲是谁?你以前还招惹过不少人吧,”我喝着汤没理他,可就那么一瞬脑海中突然浮现————
“姑娘很有异性缘,”
“漂亮女孩儿都有异性缘,说点儿新鲜的,”
“招太多桃花也不好哇,伤人的心呐,你这辈子注定要欠着两个人的,你快活了,他们不容易呐………”
眼睛涩涩的,心就磨折着:怎么了,怎么了,我快活了,他们哪不容易了,哪不容易了————
我也不知道掉下了眼泪,还是小变态扯着我的胳膊,“诶,诶,你哭什么,诶我说你哭个鬼,”我怔了下,一手胡乱抹了下脸,“我没哭,”挣开他的手,继续舀汤。小变态一直搁旁边看着我,有少许不安,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两个人都不说话。
“流枷,”突然一道不标准的中文加进来,我抬头看向对方,一个欧洲男孩儿站在我们桌前,他身边,站着一个漂亮女孩儿,此时正带着友善温和的笑容看着我们。是她,被流枷塞上钞票的“凯拉公主”。
“走开!”结果流枷突然极端的不礼貌让对面两个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我连忙起身,“对不起,他才吃了辣椒,你们,有事儿?”
男孩儿朝我礼貌地点点头,然后一窜语言从嘴里美丽的流泻出来,法语是好听,可惜,我听不懂,没办法,我只有看向小变态,推了下他,他到望着我,“你不哭了?”
“我没哭!”我真有些着恼了,心里绝对是下定决心,今后,就是再无聊,无聊到自己去抓耳挠腮咬指甲也绝对不去算计这小变态了!
他微笑起来,抬头望着我,“他们说歌剧专业每季度舞台剧结束后都会有个特别表演时间,今年他们想邀请你去助演,听说你们中国艺术璀璨,他们想开开眼,”
我听完小皱了下眉头,却立即转头礼貌地看向男孩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男孩儿微笑着对我说了声“谢谢”,凯拉公主也教养优雅地朝我微笑一点头,两人离开了。
我咬着唇坐了下来,心里琢磨着:既然他们特指了是中国艺术,就是说我不能去拉琴,跳我拿手的现代舞也不好,那表演什么好呢?任务艰巨哇,可不能在这些老外面前丢了咱老祖宗的脸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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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我让毛毛从国内给我邮寄来一只唢呐开始天天在家里练习。我和毛毛大一时都选修过民族器乐,琵琶、二胡都会,不过技艺都不精,当时也就图个新鲜。
我选中唢呐,是因为我觉得唢呐有气势,一吹就有那个尘土飞天地摇的感觉,我选了曲悲亢提气的《满江红》。
冯予诺过来时我正在镜子面前矛着劲儿地吹,结衣一进来就贴着我的腿两只小手高举着要我手里的唢呐,我还撩她,故意把唢呐也举地高高地不给她,结衣要的更起劲,
“怎么又玩上这玩意儿,”他过来抱起结衣帮她抢我手里的唢呐,我哪抵地了这阵势,把唢呐塞进了结衣怀抱,结衣抱也抱不住,她爸爸帮她托着,小家伙笑地口水都流在上面了,我上去故意象赌气似地咬了口结衣的小脸蛋,然后心疼地从冯予诺怀里接过我的渺渺小公主,“我的小乖乖,怎么越长越漂亮咧,”“妈妈,”渺渺甜甜一叫,我心就酥了。
“歌剧专业请我助演,我决定玩这,帅不?”我摸着唢呐靠进他怀里,他抱着我的腰头枕在我的肩头,“是有些小帅,那天表演别忘了再在头上系个白毛巾可更帅,”我一听立马回头,手挤上他的脸挤成个鬼脸,“你怎么就这么了解我咧,我真这么想的,”夸张地笑嘻嘻地还在他脸上一阵乱揉,他贴上来吻住了我的唇…………
“三儿,下周末我们去小樽好不好,你不总想去看那里的八音盒和玻璃品吗,”他抵着我的唇呢喃出语,气息亲昵温暖进我的心,我更搂紧了他的脖子,“我还想去泡温泉,要是下个周末那里下雨就好了,在雨天泡露天风吕,雨打在脸上冰冰凉凉,但是身体却暖和无比,那种感受一定忒过瘾,”我开始异想天开,谁知他狠狠啄了下我唇,笑地不知有多兴奋,“那有什么难,我让它下雨不就行了呗,”我咬着唇呵呵直笑,有什么怀疑呢,我相信,这个世上,只要我能想到的,他都能为我办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我喜欢搂着他的脖子只小声喃喃,“怎么办,冯予诺,你爱惨我了,爱惨了,”他会覆盖住我所有的气息,那样情深悠远,“是爱惨了,爱惨了…………”这是他的心,我的福。
我确实挺向往小樽,那里至今还保留着100多年前最早的老街,最原始的运河,还有一家最长的冰激凌店。那里是一个被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