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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香-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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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衣还在那里好奇地四处瞄着什么,渺渺先扭头过来发现了我立马向我跑过来抱住了我的腿,

“妈妈!”小脸仰着望着我,眼里有惊奇,也许是我面庞上的泪,

我没动,既没扶她甚至连腰都没弯一下,就是低着头看着她,

渺渺有些害怕了,我从没这样看着她。这时,结衣也已经跟着跑了过来抱住了我,“妈妈,”两个孩子都被我这样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们的模样吓着了,“妈妈,”结衣开始着急地踮起小脚要拉我的胳膊让我抱她,我还是不理,只低头看着她俩儿,

要是,此时,冯予诺在,他一定又要说我开始发拽劲了,我明明很生气,是的,很生自己的气,生结衣和渺渺的气,生佟岩的气,可我就不爆发,就拽着,我这是赌气给谁看?要是冯予诺在,他会捏我的鼻子,他会抱起结衣和渺渺,“不理你们妈妈了,”可最后还是会抱我抱地最紧,哄我哄地最宠腻————哦,不,有冯予诺在,结衣和渺渺根本不会离开我们分厘,她们玩在哪个角落里,他的眼睛总能看到,有冯予诺在,结衣渺渺不会这样害怕,有冯予诺在,结衣渺渺不会这样快哭了,冯予诺————

我吸了吸鼻子,抬起左手狠狠抹了下自己脸上的泪,然后蹲下来看着她俩儿,

“是不是要跟妈妈说对不起,你们把妈妈弄哭了,”

“妈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结衣和渺渺的小手都蹭上来摸我的眼睛想擦我的眼泪,我看见她俩委屈地娇气地要哭的模样,心疼地眼泪又要掉下来,不过硬忍住了,微噘起唇不甘心地在她俩脸上一人揪了一下,“小坏蛋们,把妈妈吓死了,”

我站起来,冯结衣和和渺渺还紧紧地抱着我的腿,我这才看向前方———

此时,偌大的酒吧仿佛浸泡在浮生过梦里,他们看着你,那样深,那样深的——

“没疯,我只是想搞清楚为什么看见你我就要流鼻血!”

“只要三子一句话,里面从此不坐女孩儿都可以!”

“三子,我一辈子都吻不够你,”

“她是我老婆!老子儿子都会打酱油了,还偶像明星!老子就是个打工的,把她养活都不错了,还招惹什么小姑娘孩儿………”

“谁说要和你做了,看你哭得脏死了,”

“真傻了?学学罗密欧,可惜今天没月亮,”

“好了,不管灵不灵先绑着再说,你要扭着脚了,不疼死才怪,………

“绑在左脚上,小鬼莫要来,绑在右脚上,红运天天回………”

“我们现在不能有孩子,我知道,可是,三子,我好想看着他出生,他长大………他是你和我的,我们爱他,我爱你…………我爱你………”

“别担心我,我只装路人走过去,他们反而不敢做什么………”

“我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一睁开眼,你就不见了。”

——————————

“减元上个星期去了意大利,估计要在那边继续完成研究生课程,…………”

“你和米旆也认识吗,上次碰见他妈妈说他上个月就去了加拿大………………”

——————————

我的过往真是一笔美得发昏的糊涂帐不是吗,可,这样糊涂,这样发昏,才这样美丽,不是吗———

流枷不是也这样说过,他说他“宠爱我这种书卷气中透出的草莽气,”

是的,我时常冒“草莽气”,面对眼前————已经出落的————是的,我从来就不曾怀疑他们的耀眼,————我弯开了唇,“草莽”地象只讲义气的“憨头儿”,

“你们好,好久不见。”

是很尴尬。没有人回应我。哦,不,他们依然看着我,————不能再让他们这样看着了,不能了,再看下去————我知道自己此时“草莽”的有多脆弱————不能这样了,不能这样了!再这样下去,又是————谁伤害了谁————谁伤害了谁————

我转过了身,向身旁的佟岩礼貌地一点头,带着结衣和渺渺走了,一直带着笑,一直笑着————

“死神,你可以夸耀了,一个绝世祸害已经为你所占有。”

回家的路上,一直跟在我身后却没说话的流枷突然跟我说,他说,他会在我的追悼会上这样为我致悼词。

(为那两傻小子想想吧,他们猛一碰见心中五六年分离的梦会如何反应,只能懵了吧;为我想想吧,这是第一人称,我总不能用上帝视角去写他们“波澜汹涌”的内心冲击吧,只能留着番外了,呵呵。)

非正式番外

应观众要求,非正式番外 (余悱)

……………………………………

今天是我的“小王府”开张的第一天,如果知道是这么个景儿,我宁愿关门!换地儿!换时儿!换人!这…………太难受人了,太难受人了…………

四年了吧,我们不知道米旆和减元好好儿两爷们儿怎么就这么毁自己,往死里毁……

“我最爱的当然是减元,是吧,减元儿,”不会有人,不会有人见得了米旆这样的笑容,轻浮的已经没有灵魂,

“他们不信?那就亲一个给他们看吧,”这还是减元吗,他到底要把自己至于到何种地步?!我心中一恸,耳边回响的是陈阿姨撕心裂肺的呼喊,“减元!你要把妈妈逼死吗?!”

眼看着两张美丽的唇就要碰到一起……

“够了!够了!”佟岩狠狠地摔碎了杯子!

“和三是不是,和三,和三………”

佟岩跑了出去,

两张唇却定在那里,只有几公分………

佟岩抱回来两个孩子,非常漂亮,真真正正象两个小精灵,可,不是这,不是这,她们的样子…………我们都惊呆了!那是减元………

再看过去…………沙发上的两个人…………

减元站了起来,指着她们,手在颤抖,唇在颤抖,眼里全是破碎,

“你把她们抱来干什么,你把她们抱来干什么………快,快,送回去,送回去,三儿,三儿,三儿…………”他连说了三个“三儿”,却再也不成语…………

米旆一直僵立地坐在那里,眼里只有那两个孩子,…………我从没见过一个人的眼里可以承载这样大的苦……

佟岩叹了口气,又咬了咬牙,仿佛“破釜沉舟”……

他再次跑了出去,留下两个小孩子放在我的“小王府”这华丽的场中央,她们一点儿也不认生,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些目不转睛盯着她们的男人,…………

她进来时,

第一眼,我不禁感叹,和三还是和三,永远能这样轻易勾走人的魂…………一惊!而后,已经是了然,原来…………我又看向沙发上的两个人…………

这到底是什么在作孽啊!

她眼里只有她的孩子,

她流泪,

她生气,

她无奈,

她心疼,

她微笑,

她眼里只有她的孩子,

和三,快!看看你的男孩儿们吧,看看他们吧,你的减元和米旆为了你…………连我都不禁急切地想要这样呼喊出声,何况………

终于,她抬起了头,看向了…………却只是…………

那该死的笑!我都要咒骂!

你笑地那样真挚,为什么?!

你笑地那样理所当然,为什么?!

你笑地那样…………憨直…………为什么……

“你们好,好久不见。”

七个字,就只七个字,他们只配你这七个字?……

她走了,带着她的两个孩子转身走了,什么配不配,什么为什么,她走了…………她知道她带走了什么吗…………

“减元,我最爱你,”米旆流着泪对减元说,减元点点头,闭上眼,那滑落下的泪…………唇,最终还是碰到一起………泪,也融在一起…………

也许,我稍稍有些明白了。这早已是两颗哭泣到碎裂的心。

121

第三十三章

有这样一群女人,她们的特征如下:一点纤弱,外加一点忧郁,再来一点放纵,手里时常夹着一支烟或端着一杯酒,不过,必须的,这一切都要以优雅的姿态为基础;丝缎的衣料要名贵,但华丽得不过分,也没什么惹眼的装饰;腰身要自由,可以容许身体曲线时刻慵懒,每分每秒都是又舒适又体面。眼熟吧,是啊是啊,不过好象离得远了点儿———真正的上流美。

此时,我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这件Nina Ricci迤俪长裙套在身上确有点那意思,我的长发再次及腰,尾端弯曲的发梢挺有妩媚的姿态。双手插着腰,我转了个身,看向那边靠在沙发里玩连环锁的流枷,—————这裙子他买的。

两年前,流枷自从送了我那件Jil Sander后,他的爱好就象多了这一项,他喜欢给我买衣服。已经接近病态,只要是他看顺眼了,多难弄到他都要弄到,我不穿不要紧,他搁着。其实,我倒也无所谓,衣服多了还愁穿不了?何况,流枷那双毒眼绝对高品位。

我走向跪在床边玩儿《哈6》玩偶的结衣和渺渺,两个小家伙都是“哈里波特迷”,这是她们爸爸才从法国给她们寄来的最新玩偶。我一手撑床上斜坐在床边,随手拿起一只玩偶,是那只家养小精灵,

“和渺渺,你喜欢他吗,”

和渺渺抬起头看了眼,摇摇头,又低头继续玩儿她最喜欢的霍格沃茨校长,

“冯结衣呢?”

“不喜欢。”

冯结衣甚至连头都没抬,

“我喜欢。”一头躺下去,长发散满一床,长裙曳地一席,“可怜的家养小精灵,猥琐、智力低下、受人所控、偶尔疯癫、毫无个人利益可言————”我玩我的,比结衣渺渺还专注的掰着那小精灵,

“和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还高举着那小精灵,垂眼瞟了眼那边的流枷,他放下连环锁很严肃地望着我,

我也没放下小精灵,注意力又回到它身上,“你说,”

“我口里有一颗龋齿,千方百计折磨我的神志:白日里,它静静伏兵以待;黑夜里,牙科医生安歇,药房闭门,它便猖獗一时。一天,我终于忍无可忍,于是走访医生,我对医生说:‘请拔除我这颗龋齿吧!它使我尝不到睡梦的香甜,将宁静的夜晚化成了呻吟和吁叹。’医生摇头说,‘倘若能够医治,千万不要拔掉龋齿。’说罢,医生动手钻磨、清洗,除掉龋齿上的病迹;直到再无虫蛀部分,边在牙洞间填充以真金。之后,医生夸口说,‘病牙已经变得坚固结实,胜过了你那健康的牙齿。’我相信他的话,高兴地和医生告辞。一周过后,这颗倒霉的牙齿又来折磨我,它驱散了我心中的歌,代之注入临死者发出的喉鸣和深渊中传来的啼哭声。我走访另一位牙医。我坚决地说:‘请拔除这颗添金的坏牙吧!不要犹豫,不要迟疑!挨棍子打的人不同于数棍数的人,’医生动手拔牙。那是剧烈疼痛的时刻,然而也是吉祥欣喜的时刻。医生拔下那颗病齿,仔细检查。之后他对我说:‘对,应该拔除!病在牙根,已经没有希望治愈。’那天晚上,我安然入睡,睡得恬适酣畅,因此,我深深感激这拔除之功。”

故事说完了。

我知道他一直望着我,

叹口气,我放下玩偶,坐起身,看着他,

“流枷,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有些东西是拔不掉的,或许说,很难拔掉,”我仰起头,满脸忧郁,

“那你只能继续烦恼,自找烦恼。”

我望着他,慢慢咬上唇——

我知道,我这几天确实有些许焦躁,也许是怀孕的反应,也许,是因为那天他们的眼睛————

人们说,时间可以消解一切,一句现代人经常挂在嘴边用来扼杀情感、推卸责任或者精神胜利的屁话。越是流逝,时间在人的记忆背面蚀刻的铭文就会越加清晰刺眼,只不过是我们不肯多看它一眼,或者不肯承认罢了。有些东西,时间或许可以掩埋,甚至可以用最凶狠的冷酷将它拔除,如果这样,情感能称之为情感,过往能称之为过往吗,我确实焦躁,甚至难受,可这一切,就一定会成为我的烦恼?那天他们的眼睛,米旆的,减元的,我都看清了,这是我曾经人生中情感的证明,我能否认?能象流枷说的轻易“拔掉”?而且,能保证“拔掉”后就“恬适酣畅”?

不,我并不想否定它,我现在只要好好想想该如何正视它,———

焦躁确实不对,却真不能让它延续成我的烦恼了————流枷这点倒说的对,烦恼不能自找————

这样一想,人确实轻松了不小。还是要感谢流枷,他的想法和我有时会有出入,但,总能从旁用他的方法为我解惑。

122

“在雪月里,捡几粒田螺的遗骸

用记忆的丝线串起

在风花中,抠几粒算珠的标本

用生活的轮廓捆扎

小心翼翼的投到画地为牢的

一间间方格子里

手要轻,要稳,要准

你投中的那一格

就是你长大以后

能够自由活动的空间

小伙伴们一声吆喝

终于可以进入房子了

只能用单脚支撑,小伙伴们都盯着呢

一间房子只能点地一次,父亲也在旁边盯着

单腿点地的瞬间

你必须尽快把田螺的遗骸

踢到下一格,必须让算珠的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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