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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轻人就不用说了,一看就知道是个训练有素的花花公子,标准的纨绔子弟;而那两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服饰色彩鲜明,全身上下珠光宝气,大概把所有的行头全都戴在身上了,一个两只眼骨碌碌地不停乱转,另一个始终沉静地低垂双眸,端庄又高雅。
欧阳萓莎猜想她应该就是那位美如天仙的努拉娜表妹,蒙着脸是看不出来她有多美啦!不过在初见面那一瞬间,欧阳萓莎曾不经意和她对了一下眼,仅那一眼她就可以明白卡布斯为何不愿意娶他表妹。
努拉娜是个非常高傲的女人。
也许是因为她确实貌美无人可比,也可能是因为她认定自己必然是未来的苏丹第一王后,高傲是必须具备的“派头”之一,总之,她的气质高雅娴静,眼神却是高傲无比的。
而卡布斯是个相当平民化的王子,严肃而不傲慢,沉默但随和,生活俭朴、为人实在,虽然脑子里塞满了老太婆的考古观念,但也不是个完全不知变通的死脑筋──多半是曾到外国去游历过的关系,总之,他需要的是一位能够配合他的妻子,而不是一支只会耍派头的花瓶。
“卡布斯,”梨苹夫人的眼睛始终盯住欧阳萓莎不放,眼神不善,“王妃看上去好小,她多大了,有十二岁吗?又是个平民,她究竟懂不懂得该如何做个适宜的王妃呢?”语气也很不客气。
“阿伊莎只是个子比较娇小而已,姑母,事实上她已经十八岁了,而且是个好妻子。”卡布斯泰然自若地回道。
“十八岁?”梨苹夫人有点惊讶。“王妃,掀开头纱让我看看你。”
她的口气是傲慢的命令句,乍听之下还以为是苏丹王在下命令,教人听了很不爽,但欧阳萓莎依然垂眉敛目,连根睫毛也没动一下。
“丈夫大人,请允许我说话。”
“允许。”
“谢谢。”双眸扬起目注梨苹夫人,“很抱歉,没有丈夫大人的允许,我不能掀开头纱。”语毕,双眸又垂下。
梨苹夫人怔了怔,这才惊觉自己的失礼,忙转注卡布斯,见后者面现不豫之色,不禁有些尴尬的咳了咳。
“呃,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只是急于想看看努拉娜未来姊妹的样子。”
卡布斯瞥努拉娜一眼,再看一下他的表弟。
“姑母,我想现在不太适宜。”
“不要紧、不要紧,你表弟也不算是外人嘛!不过如果你那么在意的话,我也可以叫努拉娜取下面纱……”
“那更不适宜,姑母!”卡布斯断然拒绝。
他的拒绝表面上是拒绝打破礼仪规范,但私底下双方都清楚得很,梨苹夫人找藉口要女儿取下面纱,是企图逼迫卡布斯承诺会迎娶努拉娜做第二王妃,然而卡布斯依然坚持原意、不肯妥协。
“为什么?”梨苹夫人不悦地质问。“以前你拒绝,因为你说你无意娶妻,但现在你已娶妻了,为何……”
“真主说:你们可以择娶你们爱悦的女人,各娶两妻、三妻、四妻;但如果你们恐怕不能公平地待遇她们,那末,你们只可以各娶一妻……”卡布斯沉静地道:“姑母,我这是遵循真主的意旨。”
梨苹夫人静默片刻。
“我想我知道你的顾虑,卡布斯,但在努拉娜成年之前,你们也相处过一段时间,相信你应该还记得她有多么美丽,个性是多么安静乖巧,你不用担心她会和王妃吵架,即使王妃刁蛮任性,有意无理取闹,努拉娜也能容忍下来,若是王妃有不懂礼数的地方,她也很乐意教导王妃,我敢保证你绝不会后悔娶她做大……呃,二王妃的。”
一番话说的好像欧阳萓莎是个任性顽劣,有待严格管教的小鬼头,但欧阳萓莎仍旧垂首一语不发,仿佛睡着了似的,完全没有挺身为自己抗辩的意思。
“姑母,阿伊莎一点也不刁蛮任性,事实上,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理智的女人,即使有人故意向她挑衅,她也不会和对方起冲突……”除了他。“而且她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教导,刚刚我就说过了,她是个好妻子。”
“即使她救过你──我很怀疑那是否事实,就算是事实,那也是运气好。”梨苹夫人嗤之以鼻地说:“阿拉明证,除了我的努拉娜,绝不会有其他这样年轻的女人会像你所形容的王妃那么聪明又勇敢,你不用再替她说好话了。”
端起水晶杯来啜了一口,放下,梨苹夫人再继续说:“总之,就算她救过你,但毕竟是个平民,没有经过任何调教,我不以为她会懂得王家的礼数,更不相信她懂得如何做出最得体的应对与举止,所以……”
轻蔑的眼神斜斜飞向一动也不动的欧阳萓莎。“她才会不敢出声为自己辩解,因为你不准她随便开口而使你蒙羞,我想我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吧?”
“姑母,没有丈夫的允许,妻子不能随意开口,这是错误的吗?”
梨苹夫人窒了一下。“当然不是错误的,但你可以允许她为自己说话,我认为她是个无知又愚蠢的粗俗女人,除了运气好,她根本没有资格胜任大王妃的责任,你不认为她有权利为自己辩护吗?”
“姑母,”卡布斯的语气依然很平静,但神情业已变得有些阴郁。“难道你不知道侮辱她就等于是在侮辱我吗?”
梨苹夫人脸色倏变。“不,我并不是……”
卡布斯抬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看在你是父亲的妹妹份上,我原谅你,也可以满足你的愿望。”说到这,他脸微侧。“阿伊莎,我允许你为自己作辩驳。”
“……”
“阿伊莎?”
“……”
疑惑地,卡布斯往旁看去,就在这当儿,欧阳萓莎的脑袋若有似无地突然往前点了一下再猛然挺正,动作非常细微,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
“阿伊莎?”
欧阳萓莎转向他,但没有人能看见隐在头纱后的脸是什么表情。
“呃?啊!丈夫大人,有何吩咐?”
卡布斯更是狐疑。“你怎么了?”
欧阳萓莎静默几秒,而后侧身倾向卡布斯,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歉然道:“对不起,我睡着了。”
卡布斯双眉猛然挑高,保持缄默好一会儿后,也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没关系,常有的事,不过现在你最好清醒一下。”
常有的事?
欧阳萓莎呆了一呆,旋即用力抿住嘴,免得失礼的爆笑出来。
“抱歉,咳咳,有、有什么事吗?”
“刚刚姑母说……”恢复平常音量,卡布斯将梨苹夫人说过的话仔细重复了一次。“……所以我允许你为自己作辩护。”
“辩护?”欧阳萓莎转注梨苹夫人。
“是的,我认为你只是个无知又愚蠢的粗俗女人,你不承认吗?”梨苹夫人的眼里闪着恶意的光芒。
欧阳萓莎凝视她片刻,然后垂下双眸,低低诵吟,“除了他们的舌头的收获以外,还有能使人们脸部朝下地掉进火狱的吗?”
她没有为自己作任何辩护,却成功地使梨苹夫人瞬间尴尬地涨红了脸,连不动如山的努拉娜也蓦然抬眸注视过来。
“谁信阿拉与末日,”欧阳萓莎继续吟诵。“他应说好话或缄默。”
梨苹夫人更是难堪地别开脸。
“虽然姑母以致贺的名义前来,却不想说好话也不想保持缄默,但……”欧阳萓莎好整以暇地摇摇头。“不,我不需要为自己辩护,因为全能的真主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所以,谢谢丈夫大人的好意,我宁愿保持缄默。”
只不过引据两句圣训,梨苹夫人就被堵住了嘴再也说不出话来,努拉娜则一点也不高雅的眯起了眼,打破一贯端庄的外表而不自觉,而那位两粒眼珠子老是转个不停的女孩也定住了,还有那个花花公子,惊愕地盯着欧阳萓莎直瞧。
卡布斯没有任何表情地侧首,再次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在父亲召唤之前,你可以继续睡了。”
“谢谢,如果我开始打鼾,麻烦你摇我一下。”
这就是戴头纱的好处,随时都可以眯起眼来打个盹。
可惜欧阳萓莎没有机会打鼾,因为她话说完不到十秒钟,苏丹的太监就来传唤众人去谒见苏丹与王后。
于是大家一起到苏丹的后宫再分开,男人到苏丹的水果厅,女人到大王后的花厅,女人不知道男人那边谒见的经过如何,男人也不知道女人这边的情况如何,但卡布斯相信无论碰上任何状况,他的妻子都会应付得很好。
因为他的妻子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人。
……
也许比他还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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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主保佑,所有的难关终于都度过去了。”
“嗯嗯,我打听过了,听说苏丹后宫里的嫔妃对王妃的印象都非常好呢!特别是大王后,频频称赞王妃是她见过最可爱的女人!”
梅塔正在服侍欧阳萓莎更衣准备就寝,亚密则忙着收拾换下来的衣服,一边你一言、我一句地“夸奖”王妃的表现。
“大王后就是卡布斯的母亲吗?”欧阳萓莎随口问。
“不,前任大王后,就是卡布斯殿下的母亲,她早就过世了,是为了救苏丹陛下而被波斯派来的刺客所杀害,而且她所生的三个儿子里有两个也战死了,所以苏丹陛下才会特别宠爱殿下。”
梅塔一说完,亚密马上接下去。
“譬如殿下说不愿意按照习俗娶努拉娜小姐做大王妃,苏丹陛下就不勉强他;殿下说想跟商船出去游历,苏丹陛下也任由他去;四王后老是要求苏丹陛下让她的儿子做苏丹的继承人,而苏丹陛下虽然宠爱四王后,却仍坚持将来要由殿下继承苏丹之位,我想苏丹陛下也知道百姓并不喜欢苏尔坦。不过……”
“现在我们不需要再担心了……”
“因为苏尔坦已被贬为庶人放逐到穆桑达姆。”
对话到这里,梅塔与亚密相对一眼。
“现在我们需要担心的是……”
“自殿下与王妃回到马斯喀特之后,殿下从来没有召唤王妃侍寝过。”
这回话一说完,两双眼不约而同盯住欧阳萓莎,后者被盯得哭笑不得。
“看我干嘛?搞不好他已经厌倦我了也说不定。”欧阳萓莎满不在乎地说,但心里却有丝隐隐的痛。
闻言,梅塔不由惊慌得叫起来。
“阿拉慈悲,那我们得赶快再把殿下的心抓回来呀!”
“别急、别急!”亚密比较镇定一点。“我在想也许不是这样,殿下回来后多半都不在鹰隼殿里,他一直有许多事要忙,尤其是苏尔坦殿下的问题,那可是很麻烦的,殿下没有那种心情也不奇怪。不过,今天王妃顺利的见过王室其他成员之后,该殿下操心的问题应该都解决了,或许今夜殿下就会派人来召唤王妃侍寝了。”
“最好是那样,”梅塔略微安心地按按胸口。“不然……”
“不然怎样?”
深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三双视线惊然回转,赫然见到卡布斯背手伫立在那里,身上披着白色亚麻长袍,里面只穿着一件亚麻长裤,是睡前的穿着。
“殿下!”梅塔与亚密慌忙行礼。
“王妃好了吗?”卡布斯慢条斯理地踱进来。
“好了、好了,”梅塔忙道:“殿下是要召唤王妃到……”
“不,今夜我要在这里休息。”
梅塔与亚密惊喜地相觑。
按照惯例,无论是苏丹或王子,召唤嫔妃侍寝时都是先派大太监去通知被选中的嫔妃,后者洗澡着衣后,即由大太监陪同到大寝室伺候,宠幸结束后再自行回房。除非是特别受宠,不然苏丹或王子是不会和嫔妃过夜,更不会亲自到嫔妃的房间,而嫔妃进入正殿寝室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如今,王子亲自到王妃寝室来过夜,这表示王妃是非常受宠的。
噙着欢喜的笑容,梅塔与亚密迅速退离,希望王子能尽快让王妃生个儿子,如此一来,即使王子再娶努拉娜小姐做二王妃,也不会动摇到大王妃的地位。
“累了吗?”卡布斯低沉地问。
欧阳萓莎耸耸肩。“还好。”
“那么……”卡布斯牵起她的手往她的床走去。“待会儿告诉我你今天在大王后那里的情形。”
待会儿,不是现在。
现在他必须先满足生理上蓄积多日的迫切需求,至于好奇心,晚一些时候再来满足也还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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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卡布斯,你的事都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
“那……”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