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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记得。”她忍不住笑了,“我回家以后还是会天天过来叨扰你的,除了充当模特儿,还要当清洁工,对吧?”
他吻吻她的耳垂,轻笑道:“是。”
“对了,你帮我爸预付的医药费、手术费和看护费,总共是多少钱?我要先结算给你。”
“这个问题妳已经提过了,我不想再讨论。”他眉头一蹙。
“听我说,我银行里有五万块钱,再加上之前三份工作的薪水,一共是八万多块,扣掉这个月房子的贷款……”
“停!”他揉揉眉心,“我不需要妳的钱。”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不算什么,可是这是我的原则。”她翠着他不悦地挑起眉毛,“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什么权利不准?”
“同样的问题我们之前已经争执过了,我也已经把自己的立场说得很明白。'奇''书''网'”他正经地看着她,“妳难道从来不接受别人的帮助吗?”
“当然不是,可是……”
“那就好,这件事就不必再提起了。”他凝视着她的眼眸,倏然放柔了声音,“贝贝,妳这些日子以来带给我的温暖和快乐,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妳,也不认为这是用金钱可以衡量和偿还的——但至少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请妳接受,好吗?”
她哽咽无语,感动地点点头。
她感觉得到他的心意,这就够了。
她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一定可以分享彼此更多的感情。
“下个月十六日我在纽约有一个画展,妳想不想去玩玩?”他轻轻抚弄着她的发丝,低喃道。
“纽约?我从来没有去过纽约。”她愣了愣。
“想不想去?纽约是个万象之都,风情万种,去一趟可以大开眼界哦!”他诱惑着地。
贝贝怦然心动,但仍本能地摇头道:“机票一定很贵。还有,如果我出国了,谁照顾我爸呢?再说我连护照都没有,怎么赶得上在十六日之前出国?”
“听妳话里的意思,其实妳是挺想去的?”他微笑。
“谁不想出国玩呢?可是我有太多的顾虑,不能随心所欲地想走就走。”她虚弱地一笑,“我可不像你那么自由。”
“说得也是,自由是一件很美妙的玩意儿。”他的眼睛里透出光彩。
自由让他无拘无束,自在地遨游天地。
自由真是无限美好,这也是他一直坚持不结婚的原因之一。
一双翅膀只要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和情感,就很难飞得起来……
他眼眸里绽放的强烈情绪让贝贝震动了,她几乎是满心震撼地看着他眼中的神采。
看来,自由和无拘无束的生活对他真的很重要;那是他的天空,他的呼吸,他的世界。
如果她自私地硬要结束一朵云的流浪,换来的会不会只是两个人相互折磨的痛苦呢?
更有可能的是,他会深深怨恨起她的捆绑……
她不禁觉得手脚发冷。
“妳怎么了?”他盯着她猝变的脸色,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说的话造成的影响。
“没事。”她什么都不敢去想,只是更紧偎进他的怀中,汲取着他的温暖与保护。“太阳下山了,山里头开始凉起来了。”
“那我们进去吧!”他微笑着扶起她,举止充满了怜爱温柔。
贝贝偎在他身边,一时之间竟有种凄然的感觉。
这样的温柔还能持续多久?
她会等他,可是,他愿意结束流浪吗?
第九章
今天是沈父出院的日子,灵风特地将作画的进度搁到一边,开车送他回家去。
可是,在医院门口发生了一件让他深感不悦的事——
当他推着裹着石膏的沈父下楼时,那个姓周的男人又出现了。
他除了很热络地跟贝贝打招呼之外,还亲切地询问沈父的身体状况。
“沈伯伯,恭喜您出院了。”他将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盒呈上,脸上灿烂的笑容可比阳光。
灵风一看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周医生,谢谢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呢?”沈父有些不安地接过礼盒,“还送礼物给我。”
“应该的。”克伟横了灵风一眼,有点得意。
并不是只有他懂得怎么追女朋友!
贝贝看见灵风的眉头微微蹙起,连忙设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以免他对周医生不客气。“灵风,帮我把阿爸扶进车子好吗?谢谢。”
灵风眉一挑,立刻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嘴角弯出了似笑非笑的痕迹,一面轻柔地搀扶起沈父。
将沈父扶进后座之后,他凝眸瞥向贝贝,“我们该回去了吧?”
贝贝点点头,对克伟感激地道:“周医生,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关心;我们先走了。”
“我明天休假,可以去探望伯父吗?”克伟俊脸微红地问。
为了在她面前讲出这句话,他可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
灵风的脸庞瞬间写满嫉妒,贝贝赶紧推着他道:“你先发动车子,快点。”
灵风瞅了她一眼,眼中警告的意味浓重,不过他还是乖乖地进入驾驶座暖车。
贝贝边打开车门边对克伟笑道:“周医生,你难得休假,就好好地休息一天吧!不用麻烦你了。”
“贝贝……”克伟一愣,却只能面红耳赤地看着贝贝对他挥手,然后离去。
这是拒绝吗?
他当场傻在原地。
※※※
安置好一切,还陪沈父聊了一会儿,灵风这才依依不舍地驾车离开。
贝贝送他出门,两人在彼此眼中看到缠绵的情意。
他们朝夕相处了好一段日子,现在突然要分开生活,不免感到不习惯。
“明天我来载妳。”他斩钉截铁地道,声音里却流露着深情。
贝贝心窝里一阵温暖,重重点头。
灵风勾起了她的下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瓣,“记得想我。”
贝贝嫣然一笑,“我怎么会忘记?”
他满意地点头,这才上车离开。
贝贝望着他的车子拐了个弯,缓缓驶离了她的视线。
幸福和失落的感觉交替着在她心中出现,教她快乐也不是,忧伤也不是。
但是当她看着他的积架车完全消失时,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跃上心头——
他就要永远走出她的生命了。
※※※
灵风沉稳地掌握着方向盘,就在他抵达家门时,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庭院前的躺椅上起身,笑吟吟地迎接着他。
那是一个婀娜多姿的金发女郎,她穿着一袭色彩缤纷如春天的紧身洋装,晒成小麦色的颈上系着一条嫩黄的丝巾,足蹬红色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明媚极了。
“茱丽?”灵风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美女;他停好车,动作敏捷地跳下车走到她面前。
她巧笑倩兮、动人依旧,只不过肤色看来健康的不得了。
“看来妳的夏威夷之行很有收获。”他打量着她阳光般的肤色,愉快地和她拥抱了一下。
“你没有去实在太可惜了。”她诱惑地轻舔他的耳垂,咯咯娇笑,“我可是等了你很久。”
以往她挑逗的行径总是能撩起他的男性本能,但是不知怎地,这一次他却只感到淡然。
这种纯粹的感官刺激对他而言,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吸引人了。
现在的他,需要的是更深入的心灵交流。
灵风不禁有一瞬间的怔忡。
“达克,达克!”茱丽连声叫唤,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在发什么呆?我正在和你说话呢!”
他眨眨眼,猛然回神,“抱歉,妳刚刚说什么?”
茱丽涂满蔻丹的手指轻轻描着他的下巴,“你怎么了?为什么失魂落魄的?被我给吓到了吗?”
他嘴角泛开一抹邪气慵懒的笑,“我们先进屋再说吧!”
“好。”
灵风接过她手上的行李,和她双双走入屋内。
半晌,茱丽风情万种地倚坐在沙发上,眸内笑意满满地看着他,“我猜你一定很讶异我怎么会到台北来。”
“有一点。”他摇晃着酒杯里的冰块,微微笑着。“妳的假期不是还很长吗?为什么不继续待在夏威夷度假?”
“我厌倦了自己一个人享受阳光和海浪。”她笑着啜了一口龙舌兰酒。
茱丽的酒量和直来直往的个性,在纽约画界同样享有盛名。
“那么妳这一次来台北是?”
“我想看看台北的画坛走向。”她眼中跳出一抹精打细算的神采,“你也知道,目前东方色彩当道,从电影到服饰,无一不以东方的神秘为流行走向;所以我这次来是想乘机挖掘几名画坛新锐……人不能一成不变,画廊的经营也是一样。”
“我实在很佩服妳的头脑,妳果然是天生的经营者。”灵风想起了贞观小苑的兰珍安,发觉她们两个的风格还真是南辕北辙。
兰珍安是绝对的感性,对画廊的经营态度也是以个人喜好为诉求。
茱丽则是绝对的理性,凡事以利润为重。她挖掘出的作品绝对迎合大众,也绝对能刺激消费者的购买欲。
一个是西方女子积极激进的代表,一个是东方女子纤细软性的表征。
虽然他和兰珍安仅有一面之缘,但是敏锐的他,仍然察觉出她的特质。
想到兰珍安,他本能地想到了贝贝……
一瞬间,他脑中的分析思考全不见了,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知道贝贝此刻在做什么?
是在陪她父亲聊天,还是在想着他呢?
灵风眼底的深思化成了一抹醺然如醉的相思,同时不自觉地傻笑了起来。
茱丽吃惊地瞪视着他。
达克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敏锐性感,思绪清楚明澈;可是今天她来了还不到半个钟头,就看到他频频发呆,而且表情怪异。
古怪,真的很古怪。
“达克,是我们太久没见了还是怎么的,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她直爽地道。
灵风一愣,“嗯?”
“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已经发了两次呆了。”她研究着他脸上的神情,蓦地醒觉,“老天!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他不由得脸一红,轻咳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认识了那么久,妳今天才知道我会谈恋爱吗?”
“话不能这么说……你在纽约的时候,身旁从来不缺少女伴,更不缺少恋爱的对象;但是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没看过你为了哪个女人这般失魂落魄的。”
她惊叹着,“所以这真的是件大事情……那个女人是谁?居然有这种功力可以令你心醉神迷!”
灵风心头一震,但还是故作潇洒地笑道:“咦,这么个问法,一点都不像是那个拚命想诱惑我到夏威夷的人哦!妳不吃醋吗?”
“少来了,达克,我们的感情和默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虽然是彼此的好床伴,但同时也是好朋友;今天如果我找到了一个好男人,我相信你也会祝福我一辈子幸福快乐的。”她突然心生感慨,只有候鸟才能了解候鸟渴望安定的心情。可惜时不我予、我们始终无法停上漂泊……答应我,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一个知心伴侣,千万不要放手。”
灵风被她的话大大地震动了。
她语中的感伤和怅然是那般深浓。
他知道茱丽也是在繁华红尘中飘荡的人,平日的狂歌狂醉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她居然这样深切地渴求着爱情。
在追情猎欲的面具之下,她原来也羡慕着真心相守到老的关系。
他的脑海里蓦然浮现了金庸书里的一段曲子——
从南来了一群雁,也有成双也有孤单。
成双的欢天喜地声嘹亮,孤单的落在后头飞不上。
不看成双,只看孤单,
细思量你的凄凉,和我是一般样!
细思量你的凄凉,和我是一般样……
灵风的内心震撼不已。
过去他虽然自命潇洒不羁,爱好无牵无挂的漂泊生活,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只求一夜激情,可是在他心底深处,偶尔还是会涌起一种异样的空虚感。
所以他夜夜与女子同眠,只为了填补内心的空洞和寂寞。
他深吸一口气,不敢再思量下去。
这种感觉和质疑太过危险,甚至有可能将他辛苦建立的防护完全瓦解,到时候……
往日的阴影再次笼上心头,他将脑海中的思绪硬生生地打断,不去深究。
“妳今天的语气真不像是我所认识的茱丽。”他夸张地笑了,“是因为见到我太感动了,所以才语无伦次吗?”
茱丽凝视着他,咯咯笑了,“唉!真是搞不过你。”
他将话题转移到较安全的地带,“妳打算在台北待几天呢?”
“一个星期左右。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收留我几天吧?”她突然想起,“噢,抱歉,我忘了你有女朋友,这样子可能会引起误会……我还是去饭店好了。”
“不,怎么可以让妳一个女孩子去住饭店呢?”他挑眉微笑,“妳尽管在这里住下,我保证我的女朋友不会胡思乱想的。”
她怀疑地看着他,“少来,有哪个女人不吃醋的?”
“我只是说她不会胡思乱想,可没说她不会吃醋。”想起贝贝,他的眼神倏地放柔了,“她是一个思想很单纯的女孩,见到了妳,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