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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珍姊。”
贝贝身穿宽大的T恤,上头绣了一大只黄色维尼熊,和她下半身那条黄色牛仔裤形成了有趣的共合色彩。
她停下机车,兴高釆烈地看着珍安。
珍安惊讶极了,“怎么这么巧?”
“真的好巧。”贝贝眉飞色舞地道。“妳要去哪里?我载妳。”
“不用了,我是去书局买一些文具用品,现在正要回画廊。妳呢?今天没上班吗?”珍安一撩长发,嫣然笑道。
“唉,说来话长。我刚刚才去饶河街把车骑回来,打算吃过午饭再到清洁公司报到。”
“妳的身体真吃得消吗?”珍安怀疑地打量着她的黑眼圈。
“没有问题,妳放心。”贝贝微笑,“对了,等一下要不要我顺道帮妳买午餐?”
“谢谢,我看今天中午就让我请客吧!”珍安眨眨眼,“我知道画廊附近有家排骨饭不错奇书Qisuu网,我们叫来吃吃看。”
“那怎么可以!”贝贝惊骇地道,“排骨饭很贵的吔,我才不要让妳花那么多钱。”
“喂,我虽然经济状况不太稳定,可是也没有穷到连排骨饭都请不起啊。反正我坚持请妳吃饭,如果妳中午敢不到的话……哼哼!”
贝贝为难地想了一会儿,“好吧!可是下次换我请,OK?”
“OK。”珍安笑了。
“珍姊,那妳上车来,我载妳回画廊,我还可以眼妳聊聊天,休息休息。”贝贝跳下车子,掏出一顶安全帽。
“妳随身都带着两顶安全帽?”
“是呀,如果路上遇到搭便车的人就很方便。”她递给珍安安全帽。
“妳敢让人搭便车?!”
“敢呀!”贝贝讪讪一笑,“不过倒是没什么人敢搭我的车就是了,也许大家怕我有什么企图吧!”
“妳以为在这种社会风气之下,还有人敢随便跟陌生人接触吗?”
“也还好,有一些老太太还是会给我面子,让我载上一程。”贝贝活像在朗诵诗歌般,愉快美妙地道:“呵!这世界毕竟还是美好的。”
“我原以为我已经够天真了,没想到妳比我更天真。”珍安忍不住对她谆谆教诲,“人心难测,妳还是要多保护自己。”
“我知道,”贝贝拍拍她的肩,“防人之心不可无。上车吧!”
“嗯。”
※※※
夜晚又来临了。贝贝今天精神好的很,不但洗起碗盘来格外起劲,甚至还轻松的哼起歌儿。
真好,其实她应该多多偷闲休息一下,这样子不仅工作的效率会更好,而且也不那么容易感到疲倦了。
可是话说回来,有时间休息就没机会赚钱,所以……算了,想想罢了。
“我昨晚忘了问妳,妳很缺钱吗?”
突如其来的男声吓了她一跳,却也令她的心怦怦跳了起来。
一种兴奋与欣喜的感觉在她的血液里头流窜。
贝贝抬起头,望进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怎么又是你?”
“我特地来找妳的。”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色衣裤,显得深沉补秘。
“找我干嘛?”她警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激动,连忙喘了口气,“谢谢你昨天晚上送我回去,可是你也把我害惨了。”
“怎么说?”
“你害我今天早上没有车子用,结果少上了一个班。”她防备地瞅着他,今天我不会再让这种情形发生了。
“妳很缺钱吗?”他深深皱眉,重复问道。
她一呆,但随即回答:“我认识的人大部分都缺钱。事实上,我相信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人也都缺钱,你这个问题有点多余喔!”
“我不管其它的人,我只想知道妳的情况。”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他是世界展望会派来济贫的?
灵风摩挲着下巴,眸光一闪,“我只是很好奇,妳似乎兼了很多份工作。”
“你怎么知道?”她洗碗的手一顿。
“上次见到妳的时候是清洁工,昨天晚上看到妳是洗碗工,刚才听妳的口气,妳早上似乎还有一个什么不知名的工。”他的眉毛皱得更紧,“妳到底兼了几份工作?”
贝贝直觉地回答:“三份。咦,我干嘛要跟你报告啊?”
“妳已经说了,不是吗?”他满意地道。
她一时语塞,“不跟你说了,我还在上班呢!”
她起劲地洗着盘子,看样子是不打算再跟他交谈下去了。
“妳为什么要兼这么多工作?”灵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问清楚。
贝贝不说话。
“哈啰,妳的舌头被猫叼走了吗?”
贝贝没好气地抬头,“奇怪了,你干嘛这么关心我的工作状况?”
他一怔,“我不该关心吗?”
“不要用问句来回答人家的问题啦!”她不悦地道。
“妳的脾气好大。”他笑道。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要干嘛!”她用力地搓洗着碗,弄了满手的泡泡。
“我让妳很困扰吗?”
“当然。”他终于了解了!贝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那我们刚好扯平,因为妳也让我很困扰。”
贝贝的动作瞬间停格,“嗄?”
他在说什么?
灵风沉思地道:“妳搞得我心神不宁、行为失常,逭还不算是一种困扰吗?”
她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你对我一见钟情吧?”
灵风倏然大笑起来,一副觉得荒谬透顶的样子,“老天,妳怎么会这么想?”
贝贝被他笑得恼羞成怒,失望和尴尬的情绪陡地充塞心房,“有什么好笑的?如果我误会了你的意思,那也只能怪你口齿不清地没说明白!”
看到她生气了,灵风连忙解释道:“抱歉,我不是在笑妳,我只是……”
“你不用跟我解释,反正我跟你又不熟。”她将注意力转回锅碗瓢盆,脸色臭臭的。
灵风低咒了一声,收起笑容。“真的很抱歉,我想我的话伤到妳了。”
“哪有?我向来没有跟陌生人生气的习惯。”她轻哼。
“哈,妳的反应好快。”他摇摇头,“不过我想告诉妳的是,我真的觉得妳很特别。”
“谢谢,我会把它当作是一种赞美。”她可不会因此原谅他。
“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唐突,但是我想诚实地告诉妳一件事。”
“什么事?”
“我对妳有很大的兴趣。”他认真地道。
他的态度好诚恳,语气好认真……她知道自己应该要放声狂笑,或者赏他一巴掌,但是面对着如此恳切的他,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讲得好自然,自然到不带一丝猥亵或骚扰的意味。
最糟糕的是,她的脉搏居然因为他的话而狂跳起来了。
贝贝露出呆掉了的表情。
“喂,这个消息有那么吓人吗?”他故作受伤地道。
事实上,她呆掉的样子还真迷人。
在美国,从来没有女人在面对他的提议时,会表现出这种吓傻了的模样。
他已经想象得到,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会是如何的变化多端、生动有趣了。
贝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而且还是被老板的大嗓门给吆喝醒的。
“贝贝,妳手脚快一点,碗快要不够了。”老板站在面摊后面朝着她吼,手底下舀面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变慢。
贝贝赶紧快速地洗起碗来,“好了好了,快好了。”
灵风眼见着她被呼来喝去,心底不由得闪过了一抹不忍和怜惜。
这种感觉令他不舒服极了。
待贝贝把洗好的碗捧进面摊上放好,同时又收了一堆脏碗过来后,他忍不住开口了。
“妳不要做这种工作了。”
“你管的事还真多。”她咕哝。
“如果妳这么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帮妳的忙。”他脱口而出。
贝贝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乞丐。”
“妳的防卫心不要这么强好吗?我只是想帮妳。”
“对不起,”她的口气不自禁地软了下来,“碰到这种事情我就很敏感……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赚取所需。”
“我可以提供妳一份工作。”他想也不想地道。
她眼睛一亮,倏地又狐疑地看着他,“咦?”
“咦什么?”
“你有什么目的?”他该不会是要提供“桃色交易”吧?
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立刻澄清道:“我虽然对妳有很大的兴趣,但是我绝不会做那种落井下石的事。妳以为我是那种卑鄙下流的小人吗?”
“看样子是不太像啦!可是谁晓得你心里在想什么。”她嘀咕。
“我希望我的女人是心甘情愿地对我投怀送抱,这样才有意思。”他眼光炽热地盯着她,彷佛要在她身上点火燃烧。
贝贝的脸庞瞬间羞红,不过,他的话还是让她松了口气。
“你要提供什么工作?”虽然她很需要钱,但是还不至于傻到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给卖了。
虽然,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
“模特儿。”他直觉地说道。
“模特儿?”她差点爆笑出声,“我有那个本钱吗?光看身高就知道我不够格了,更别说身材和脸蛋了。”
“我指的不是走秀的模特儿,而是供人作画的模特儿。”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她提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我是个画画的。”他轻描淡写地道。
她恍然大悟,“难怪……那你一定很有名喽?”
“何以见得?”他挑起一边的眉毛。
他向来很少在媒体或是报章杂志上曝光,就连自己的画展也从不参加,因此她是不太可能知道他有名与否的。
“我记得你上次的画,画得好棒!虽然我不太了解画界的事,但是你画得这么好,一定很有名吧!”她的想法很单纯。
灵风噗哧一笑,新奇地打量着她,“老天,妳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就是你要雇我当模特儿的原因?因为我有意思?”
“妳要我说出真正的原因吗?”他的眼神炽烈。
“算了,我不确定我真的想知道。”她做个深呼吸,试图屏退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所以妳的回答是?”
“不要。”
他的心瞬间沉落海底,“为什么?”
“第一,我从来不觉得我有当模特儿的条件;第二,我怎么能够相信你?”她沉吟着,“说不定你是坏人,专门诱骗无知少女去从事非法交易。”
他一怔,蓦地大笑起来,“老天,妳还真会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
贝贝望着他,突然有点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只是……
他挥挥手,有趣地看着她,“没什么,不过我还是希望妳能考虑我的提议。
月薪四万元以上,供三餐和住宿。唯一的条件是妳要随时呈准备状态,只要我想画,妳就得配合我的行动。”
“我还没有答应……”
这是我的名片,上头有我的联络电话和地址。”他性感地一笑,“妳知道上哪儿可以找到我的。”
“我……”她被动地接过名片。
“晚安,回家时骑车小心。”他随意地一掠黑发,潇洒地转身离开。
贝贝捏着他的名片,感觉到纸张逐渐地濡湿。
“哎呀!”她赶紧将名片收进牛仔裤口袋,免得满手的泡泡把它弄烂了。
虽然她心中满是好奇,但是盆内的碗盘却提醒着她—她现在可是在“工作”中!
她心虚地觑了老板一眼,松了口气地发现他正忙着招呼客人,根本没空注意她。
还好还好,她可不想再搞砸了这一份差事。
尽管老爸硬撑着说没事,但是她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怎么还能够上工地做那种粗重的工作呢?
家里的房贷每个月要缴两万,再加上水电、伙食、瓦斯等等……
她得多赚点钱,早早让父亲卸下重担才是。
贝贝洗着洗着,不禁又想起塞进牛仔裤里的那张名片……
该死的,她可不能心动呀!
※※※
沈父果然卸下家里的重担了;但他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被迫的。
原因是他不小心从鹰架上摔了下来,不只跌断了一条腿,还摔了个轻微脑震荡。
当贝贝收到通知时,他已经躺在仁爱医院的病床上了。
“老爸,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她一边喃喃说着,一边如旋风般地冲进病房,眼泪大把大把的掉下来,哭得好不凄惨。
待她看到躺在床上,脸色灰败的父亲时,眼泪更像栓不紧的水龙头一样,扑簌簌地落下。
“阿贝,阿爸实在是不中用,连爬个鹰架都会掉下来。”沈父一脸自责。
“阿爸,你有没有怎样?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她迭声问道。
“我没事,只是摔断了一只脚……真气人!”
“阿爸,我早就跟你说过,叫你不要再去工地做工了,可是你偏偏不听。”贝贝威胁着父亲,“你这次伤好了以后就不准再去了,听到没?要不然我就把你绑起来。”
沈父立刻激动起来,“妳讲那是什么话?妳阿爸没有去做工怎么行?我们吃什么?利息钱要怎么办?”
“我来赚。”她斩钉截铁地道。
“妳赚那些怎么够?”他睁大眼睛,“妳该不会是要去那种地方赚钱吧?我警告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