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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敏锐地查察到两人直接碰触的部位,她仅着一件长睡衣,还是他拼着流鼻
血的危险替她换的。而他自己呢?他从来不觉得西装裤的布料太薄了,直到今
夜——或者,这妮子压根把他当长辈看,忽略了他“男人”的身份?
“所以——”她继续笑出那副完全不符合她年龄成熟度的狐媚唇形,“齐老
板,我认为自己有权利向你索讨应得的员工福利。”
她的娇躯每一寸、每一尺地黏上他的身体。
这是他当晚,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然后……
然后就纯属于个人隐私的部分了。
………………………………………………
风动键入第七章
随着寒冬的远离,山区再度进入奇妍竞艳的开花季节,齐氏茶业的园区和加
工厂也步入采摘嫩茶的忙碌,为一个月后的行销网路制作上品等级的春茶。万
事起头之际,齐霖理所当然把“忙”字摆中间,可是偏有人喜欢缠着他不放。
早餐时分,他努力闪躲她偷鸡摸狗的攻击。
“倚月,别胡闹。”
“我哪有?”她提出无辜的答辩,继续“巴”在他身上。
他们的“秘密私情”已经延续三个多月,然而因为齐霖一些奇奇怪怪又说不
通的顾忌,他们决定暂时瞒住齐母事情的真相。保密的工作执行起来着实不容
易,毕竟老人家和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夜里要想瞒着她偷情可得具有高深的
功力。
不吃窝边嫩草的使命感让齐霖下定决心和倚月保持“正直清白”的关系,然
而他夜夜承受着她溜进房时里突袭的诱惑,每一次总坚持不到两分钟就屈服在
她的“淫威”之下,让她攻城掠地、鲸吞疆土,不亦快哉!
“一会儿妈浇完花就进厨房,你给我安分一点。”他用力端起刚健正直、意
气雄壮的声威。
才说完,她不安分的嘴唇已经封住他的嗓音来源处。
“喂——”他抢在情欲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挣开她。
“早。”齐母出现的时机正好阻止他开骂,所有话一骨碌全吞回他肚子里。
“齐霖,怎么大清早脸色就怪怪的?”
“没……没事。”他强笑着接过倚月替他盛好的清粥。
“坐呀!”她热情地招呼大伙儿就定位,自个儿开开心心地霸占他身畔的坐
位。
桌巾底下,金莲玉足开始作怪,隔着裤管搔弄他的小腿肚。
“倚月!”他轻喝。
“干嘛?”她无辜地瞟着他。“没事不要老凶巴巴地吼我名字,OK?人家
好端端地吃稀饭,又碍着你什么了?”
“对呀!齐霖,你不要老找倚月麻烦。”齐母也替她发出不平之鸣。
他忽然觉得碗里盛装的并非稀饭,而是难以入口的黄莲,而且他必须样装哑
巴,乖乖地将它们吞进肚子里……虽然其实不是真的那么“苦”!
“今天晚上村里应该筹划好活动了吧?”齐母夹起香软QQ的面筋放进儿子
碗里。
“对。”他尽量让语调维持在稳健的频率。
“对什么?”齐母追问。她儿子话少的老行病又发作了。
“阿里布说村民打算……噢!”他的身体忽地震了一下。
“什么?”面筋掉在桌上。
“没、没事。”他勉强扯出笑容。
那只该死、诱人的脚丫子从他的小腿肚逐渐往上移,开始在他膝盖和大腿上
摩划着圈。
幸好桌巾的长度足以遮藏住他腰干以上的部位,否则他此刻的“反应”可能
会令亲爱的母亲大人尴尬到姥姥家去。
“村里今天晚上有活动呀?我都不晓得。”她居然还一派天真无事的谈天说
地。
“每年春茶的采收期,村子都会举行庆祝活动。”
你给我安分一点,否则今天晚上要你好看!他的眼神传达着龙心不悦的旨意。
“倚月,你从来没参加过类似的庆典吧?节目很精采哦,壮丁们会表演祈福
今年丰收的传统舞蹈,妇女则升起大大小小的营火烧烤野猪肉和山鸡,所有食
物都调配上特有的山区香料,香得让人受不了。附近村镇相熟的朋友们都会赶
来参加,你一定要去开开眼界。”齐母精神奕奕的展开游说。
她听得神往不已。“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可是我和大家又不熟,目前为止
也只有比较认识阿里布父子,如果贸贸然出现在广典上,会不会太突兀了?”
平常她的活动范围以主屋附近为主,偶尔遇到齐霖去茶园巡视,才帮着送送
便当,但大半时候他都待在半个小时车程之外的加工厂,所以她和齐氏员工们
接触的机会微乎其微。除此之外,村里的人见过她的机会就只有上回的食物中
毒事件,然而当时兵荒马乱的,有谁会特别去记得她的存在?
“这个时候就尝到没有广结善缘的苦果了吧?”他低声呢哝着风凉话。“早
知如此,平常为什么不多跟着我四处去认识朋友……喝!”
他猛地震跳一下。
“怎么回事?”齐母被他反常的举动弄得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没事,呃……椅垫有点扎人,可能是弹簧松了。”
原本盘桓在他膝盖上作怪的小脚突然往上面探去,压碰他一触即发的“危险
地带”,他只差没护着重要部位跳起来。所以说,男人就是比女人吃亏,一些
感官上的冲击比女性明显,害他们想遮也遮不住。
“会吗?可是咱们的椅垫是我用毛线勾的,哪来的弹簧?”齐母非常疑惑。
“要不就是毛线头了。”他转得很硬。“妈,下次记得把毛线头清理干净。”
“你站起来让我看看。”母亲大人不能忍受自己的作品遭受抨击。
现在站起来?那还得了!他以后还要做人哪!
“不用麻烦了。”他连连摇手。
“没关系。”他老妈脾气比较拗。
“等我吃完早点再说。”他埋头努力吞稀饭,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你硬霸着扎人的坐垫干什么?还不快换位置!”齐母发出懿旨。
“算了,我吃饱了,先出去工作,你们慢慢吃。”齐霖只好选择快速遁逃的
最后一计。
他匆匆抓过车钥匙,趁母亲来得及瞄见他的窘状之前冲出餐厅。
“哎呀!我忘记问他今天在哪里工作,需不需要我送便当?齐妈妈,你慢慢
吃,我马上回来。”倚月随便找了个藉口,也跟着奔出“肇事现场”。
两人离开得相当匆忙,因此都没看见齐母脸上窃笑的表情。
“齐霖。”倚月及时阻止他坐进驾驶座。
“你还好意思追出来?”他恶狠狠的道:“以后要是再像今天早上一样恶作
剧,看我怎么收拾……”
他的威胁没能说完,纤瘦苗条的娇胴已经投入他怀中。
四下无人,两人自然毋需避讳任何眼光。她微仰下颚,承接他迅速的侵略,
报复性的感觉中又不失温情。
“我跟你一起上工好不好?”她撒娇道。“你不是劝我多接触新环境、新朋
友吗?”
拿他新鲜出炉的风凉话来堵他的嘴。
“你呀!”他点了点她额头,笑骂道:“给我乖乖回去温书,上回复习物理
是什么时候的事?”
“紧张什么?物理课本永远放在书架上,又不会消失不见。”
“我也不会呀!”在她额际印下最后一吻,他坐进车子里发动引擎,带着亲
匿的笑容驶离她的视线。
是吗?倚月有些怅然。
不知为何,她心头总是存在着不踏实的感觉,仿佛两人的牵系脆弱得不堪一
击,随时有断绝的可能。这种不安全感,莫非只有她才感受到?
是她太多心了吗?***出于年轻爱尝鲜的心理,倚月抵受不住好奇心的引
诱,尾随齐霖出现在只有“相熟的朋友都会参加”的庆典场合。齐母必须出席
一场朋友的喜筵,因此没法子一起赴会。
“哇,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她忍不住敬畏地叫出来。
吉普车甫在村口的停车位泊稳,村落中心升起的主营火已将夜空映耀成暗红
色的绒幕。
她这种典型的城市小孩,只在偶尔参加自强活动的时候,才有缘见识到营火
的威力,尽管如此,也从没想像过火团真的可以烧出两公尺高的焰舞。
“城市乡巴佬!”齐霖取笑她张大嘴巴的呆样。“过去看看,说不定野猪已
经送上烤架了。”
“食用野猪肉合法吗?”她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庆典用的野猪其实是普通猪。”难得今天心情好,他多说几个字的意思提
高不少。
“由于传统习惯以野猪肉为主,所以大家一直延续着这么称呼。你想想也明
白,台湾哪来这么多的野猪跑来跑去?”
几乎全村的人都在营区内集合了。这也是她头一次见到村民们鲜朗活跳的健
康模样。
村内除了户外的路灯已亮着,其余住屋的兴源完全熄灭,更衬出庆典区那堆
熊熊焰火的灿亮耀目。手鼓、排笛和几件传统乐器的调练声音从广场外缘响起
来,此起彼落地交织成不分乐章的即兴曲。
常听人说,原住民个个都是天生的艺术家,此刻新眼欣赏到他们描绘出来的
图腾,和舞弄乐器的精巧手式,她终于完全拜服。
想来有点丢脸,早先她还以高人一等的偏见来看待他们,结果呢?人家的文
化艺术只怕比她高明一百倍。
“老板。”身着传统服饰的中年妇女打老远招呼他们,接着好几个男人团团
围过来,黝黑的脸上写满热烈真诚的笑意,大伙叽哩咕噜地吐出他们惯用的语
言。
——没想到你会带女朋友来。
——她好可爱,是不是你在台北认识的?看起来有点眼熟哩!
阿里布插进来解释。
——这位小姐上山好几个月了,上回村民生病,她也过来帮忙了,你们认不
出她吗?
“哦——”一个中年妇人以敬佩感动的眼光投向她。
从头到尾倚月只听得懂刚才这声“哦”。
“啥米?我拢总听无咧!”她索性也用另一种土语——台语——向他咬耳根
子。
“他们问我为什么来得这么晚,节目快开始了。”然后他也喊回几句叽哩咕
噜语。
“你又说了些什么?”她半句话也不打算错过。
“我告诉他们,我是为了等你才迟到的。”
嘎?太可恶了,竟把责任推卸到她头上,她的人际关系已经够有限的了。
村民七嘴八舌地鼓噪起来;投向她的眼光非常特殊,却不是恶意的表征。
“他们又说了什么?”分明欺负她不懂山地话。
“他们问我为什么你这么会穷磨菇,我回答他们因为你正在学习如何用脚趾
头划口红,所以花了点时间。”说完抢先走向营火区。
“类人猿!”倚月追杀过去。
他回手揽过她的小蛮腰,坐上村民特别为他选定的上位。
广场大约有百来坪,左侧外缘升起十七堆小火作为烤食物之用,中央则焚燃
着巨大的主火堆,观赏节目的座次围绕着营火,从她和齐霖的角度可以看见全
场节目。突然,眼角余光瞄到琪雅也莅临现场。
密索跟着琪雅踏入营火区,在大美女身旁叽叽呱呱地咬着耳朵,但琪雅冶艳
的脸蛋布满无庸置疑的厌烦,仿佛被密索缠得不胜其烦。
那女人最好识相一点,别过来招惹他们,尤其是“她的齐霖”。
“嗨,齐霖。什么时候到的?”天不从人愿,琪雅发现了他们,立刻撇下密
索,漾着倩笑朝他们走过来。“我还以为你会顺道过去载我,和往年一样。”
媚眸有意无意地瞟向倚月。
“我以为密索会去接你。”他简短地回答。
琪雅灿亮如明月的笑脸倏地僵了一下。“以前都是你来接我的。”
“齐霖的吉普车坐两个人刚刚好,多载第三个稍微挤了点。不好意思,占走
你的位置。”倚月装傻的本领谁也比不过。
琪雅瞪视她的眼神堪称怨毒,显然想对情敌发飙,又不愿在心上人面前显露
“虎豹母”的晚娘面目。
“齐霖,帮我拿杯冷饮好不好?”她转而支开齐霖。
苏大小姐才没那么白痴呢!乖乖留在原地任她骂?门儿都没有。虽然倚月的
一张利嘴对付她绰绰有余,但是,犯不着为了一个不足取的女人坏了今晚的兴
致。
“好呀!齐霖,我和你一起去。”倚月不由分说地拉起他。
蓦地,带动气氛的前奏鼓曲叮叮咚咚地拍响了。
“舞蹈节目即将开始,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吧!”他提议。
“没关系!”她硬拉着他来到广场另一头坐下。“我才不要整晚和那个女人
坐在一起。”
她宁愿牺牲视野好的座位来交换整晚的快乐心情。
倚月隔着火堆,遥遥对情敌扮鬼脸。上位让给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