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咛一声,自愿屈服。
他品尝到的甜美感觉几乎是不真实的,经过一个多月的分别,以及分别之前
持续七天的僵持,他都快怀疑自己再也不会有机会重新品味与她唇齿相亲的美
妙。
他可以感觉到他柔软的身体贴住她,绵绵密密,没有距离,两人的体温彼此
交融。
倚月轻轻拉开一点距离。
“你想不想我?”她的眼神柔媚如醉,樱唇妍红欲滴。
“嗯。”怎么可能不?
“那你爱不爱我?”她娇娇地偎进他怀里。
拘谨保守的天性让那个“爱”字在他唇关溜了一圈,又悄悄滑回肚子里,仅
用肯定的颔首来回答她。
“可是人家喜欢听你说出来。”她不依地撒娇。
“为什么?”齐霖浑身不自在。他不是那种习惯把情呀、爱呀放在嘴上的男
人。
“你要说出口让我听见,我才觉得实在呀!”或许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相异的
地方吧!她希望听见心爱的男人亲口吐出对她的感情。
唉!齐霖重重叹了一口气。“爱。”
“爱什么?”她才不轻易放过他。“爱狗也是爱,爱猫也是爱,我怎么晓得
你爱什么?”
“你!”他认输了。“我、爱、你!满意了吗?大小姐。”
她漾出心满意足的甜笑,却又有些窃窃的、贼贼的……
齐霖还来不及弄清她的意图,身子已经被她下滑到地毯的柔躯顺势一带,叠
覆在她的上面。
她清新的体香弥漫过他地神智,渗进他肌肤内,一路占据他的脑海……
“怎么没声音了?”齐父拼命把耳朵贴紧了门板。
“两个人不会扭打得两败俱伤吗?”齐母也开始担心。
“不可能,咱们教出来的儿子绝不会打女人。”齐父对于自家出品的“创作
物”非常有信心。
“说不定是倚月把他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天下的妈妈多多少少会偏袒自
己的宝贝。
“嘘——别吵,我又听见动静了。”齐父赶忙制止她唠叨。
只是——从门内传出来的“动静”,听起来有点诡异。抑抑续续的,好像…
…
轰!两个老人家的脸颊火速红烫,立刻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好事”。
他奶奶的,齐霖这小子倒挺懂得利用机会。
“我就说嘛!虎父无犬子。”齐父低低笑骂着。
“别乱讲话。”齐母努力抑止颜上的红彩漫生。“好啦!既然没事了,我们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你如果太闲了,就去茶园帮忙。”
“咱们儿子在占人家便宜,你不打算冲进去阻止?”齐父故意逗她。他好久
没见过冷静的老婆大人脸红了。
人家说“老来俏”,还真有几分道理,这会儿他老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
挺俏丽的。
他不禁有几分心动。
“看什么?”齐母面红地啐他一口。“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她看?”
“就因为老夫老妻,好看的地方才多呀!”齐父笑咪咪地挽起她的手。“走,
咱们逛街去,把战场留给年轻人。”
夫妻俩并着肩,哼着歌儿离去。
良久——书房内的缠绵悱恻终于平息下来。
倚月浑身舒懒,半躺在他身上伸个娇慵的懒腰。齐霖的手指滑顺她的发丝,
搓捏着她职绸如缎的触感,举动饱含着轻怜蜜爱。
“你要学会信任我……”他贴着她的嘴唇轻喃。
“我当然信任你。我不信任的是那些窥视觊觎的野女人。”她伸出俏皮的粉
红色舌尖,被他乘机含住。
趁另一波欲火被挑起之前,他勉强放开她。
“关于琪雅的事……”
“怎么样?”倚月的眼眸亮闪闪。
齐霖当然明白琪雅对自己还没有死心,只要一日没放弃希望,她就会一直留
在山上,长久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到头来,反而耽误辜负了人家的青春。
或许,真到了该解决这种僵持场面的时刻……
“我会看着办。”齐霖终于承诺。
这句模棱两可的答案,已经让倚月听出埋藏于语意中的定论。
她满意了,多日来的疑虑,总算宁定下心。
客厅的音响正播放着音乐,女歌手清亮柔美的嗓音悠悠传来——背靠背坐在
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才老得哪儿也去不
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作词者/姚若龙)
两人沉默地听完歌曲,相视微笑,两手紧紧交缠。***接下来的日子,倚
月的心情一概好得离谱,就连琪雅都安安分分的,并未如意料中藉机来冷嘲讽、
反而自个儿看起来心神不宁的,似乎在烦恼着什么大事。
也好,只要情敌别出面干扰她的类人猿,她才不理会琪雅又想变什么把戏。
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五点半茶厂的工人下工之后,齐霖特地留下来做最后一次的仓库盘点,齐氏
夫妇决议等他回来之后再开饭,因而多给了她一小段饭前留达的时间。
“呜……”后山林子里传来低沉的犬呜声,听起来很像琪雅的洛威拿。
她试探地唤道:“大浩,是你吗?”
“呜,汪,汪汪!”真的是大浩!
吃饭时间不回家,它守在林子里做什么?
“大浩!”她拐了个弯,看清楚狗狗目前的处境后,立刻明白它为何逗留在
飞蚊渐渐聚集的树林里。“可怜的大浩,是谁把你绑在这里的?你那个不尽责
的主人呢?”
狗狗被人以链条困锁在树干上。系住它脖子与树干的铁链不到一公尺长,因
此高大的洛威拿只能维持一定的站姿,甚至无法转身。倚月无法确定它受缚了
多久,只能尽快替狗狗松绑,希望它的筋骨没有扭伤。
“汪!”大浩发现救星到了,兴奋地又叫又跳。
“乖乖哦!姊姊带你回家。如果你的主人不要你,没关系,姊姊可以收留你,
你当齐家的狗好了。”倚月一边拯救落难的朋友,同时不忘讥诽它的主人一顿。
就是存在着像琪雅这种没有爱心的人,才会造成宠物受伤、走失的问题。既
然琪雅处心积虑钓不上齐霖,让她的狗攀上齐家的名号也算是公德一件。
松开了铁链,大浩一犬当先冲出去。
“喂!等一下。”倚月急忙追上去。“原来有其主必有其犬,两者同样没良
心。大浩,大——”
她辛辛苦苦地追到琪雅家门外,猛不期然被里面震荡出来的怒吼骇阻了唤狗
的声音。
男人的叫骂声一响高过一响,嗓音听起来非常耳熟。
“他的心里只有那个长不大的小女生,大伙儿全看出来了,只有你还傻愣愣
地以为他会回到你身边!”男人的咬音有点大舌头。
直觉告诉她,屋内的人讨论的主题似乎与她有关。她弯下腰肢,悄悄潜进到
琪雅的屋檐下,寻找一处传音效果更真切的地理位置。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琪雅不甘示弱的反击钻进她耳里。“都是你!要
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临时决定退出?”
“我?”男人冷笑。“起先怪罪给那个苏老头,接下来归咎于我,以后呢?
以后你还可以找谁当替死鬼?”
“住口!”琪雅连声带也气得发抖。“本来就是你的不对。若非你喝醉了酒,
跑到我这里来风言风语被他撞见了,他怎会误以为我和你有染?”
“如果他真的爱你,在明白这是一场误会之后,为什么不依照原定计划和你
订婚?”
“你还好意思问!”琪雅听起来似乎巴不得吐对方一口口水。“你一直在我
们之间制造纠纷和假象,让他以为你太爱我了,没有我活不下去,失去我会去
自杀。他才看在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的份上,决定‘成全’我们,而今你还
有胆子在我面前搬弄是非!”
密索!倚月终于听出男人的身份。原来密索和琪雅之间有这层纠缠,那么他
们口中的“他”……就是齐霖吗?
她忽然回想起齐妈妈曾经吐露过的旧事——有人比齐霖更爱琪雅……所以齐
霖选择不去搅和那淌浑水。
原来,琪雅和类人猿之间的第三者是密索。这也解释了庆典那夜,他们俩相
偕离去时,密索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
没法子,他和老板抢女朋友,抢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事实?是他不够爱你!齐霖不够爱你!”密索大喊。
匡当!玻璃瓶摔落在地上的破裂声听起来惊心动魄。
门外的大浩受到惊动,开始喷出狺狺的吟吼。
密索想必又喝醉了,才会发音听起来含糊。虽然倚月对琪雅没什么好感,但
是密索若动想粗来,她仍然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对女人施加暴力的臭男子是人
人得而诛之。
“他要我也好,不要我也好,一切都不关你的事。”琪雅吃了秤砣铁了心。
“只要齐霖还活在世上一天,我就爱他一天,请你别再来纠缠我。”
倚月听得七窍生烟。亏她还打算帮那只狐媚子退敌,琪雅居然还不放弃抢她
的男人!
“不会太久了。”密索蓦地嘻嘻地浑笑起来。
什么?
“什么?”
屋内屋外,两个女人升起同样的疑问。
“不会太久了……他不会活太久了……”密索踉跄的步伐跌向墙壁。
“为什么?”琪雅提高警觉。
“不会太久了……”密索咚的一声跌坐在墙角。
“密索,你做了什么?”琪雅的声音溶入明显的惊慌。
倚月连带受到影响,心脏提到喉咙间,不知为何右眼皮跟着上上下下跳个不
停。
“他已经有了你,又去招惹别人,我这是替你出一口气。”密索恶狠狠的口
气舯出不祥。
“密索,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傻事?”琪雅掩不住口气中的惊惶。
“我什么傻事也没做!”密索的大笑充满报复意味。“那个脚踏两条船的家
伙喜欢玩火,我就让他玩个过瘾。”
火!
倚月猛地喘了一口气。密索该不会……
齐霖待在仓库里。采收季节刚刚过去,仓库里堆满了晒干的春茶。
火!倚月醒悟过来。密索打算烧死齐霖。
天哪!齐霖有危险!不!不行!她必须立刻回去阻止!
她跌跌撞撞地冲离小屋,奔回齐家主屋。沿路横生的树枝冷不防勾倒她,震
出她体内的空气,也挤出了她惊骇交加的眼泪。
失火了!她再爬起来冲向大屋,喉咙居然哽咽得喊不出声。
“齐……齐妈……”她用力抹去颊畔的泪痕。
远远的,主屋在望,她张嘴再试一次,终于找回自己失去的声音。
“齐爸爸,齐妈妈!”狂奔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直接撞在紧闭的铁门
上。“快点开门,齐爸爸,仓库失火了!”
“求求你们开门!”她几乎泣不成声。“失火了!齐霖被关在仓库里面!求
求你们快点去救他!”
没人应门。为什么会没人应门?
不!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她必须立刻赶到齐霖身边!
齐霖——***空气中腾荡着火因子不安的温度,对流的风将热流传导向各
个角落。
距离主屋五十公尺远的仓库似乎发生异状,齐父站在窗前眺望,不期然发现
仓库屋顶的树枝以一种奇怪的方式颤动着,仿佛正随受着某种气流的吹拂。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库房里可能发生不寻常的异状。
他转头招呼妻子,夫妇俩急匆匆地奔出主屋。
整座仓库由铁皮和钢架搭盖而成,为了防止湿气濡浸了内部的茶叶,当初并
未设计窗户,反而以完善的空调设备取代,目前由仓库的外观完全看不出内部
的情况如何,但铁屋上端飘浮着氤氲冉升的液状空气,显示沁凉的夜风已经被
烧热了。
“喂,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齐父才赶到门口,立刻感觉到一股扑面的热气
从铁皮墙向外袭来。
“爸……咳咳……爸爸。”齐霖猛烈地敲打铁门。“里面失火了,快把门打
开。”
“失火!”齐父这一惊非同小可。“忍耐一下,我马上救你出来。老婆,快
点去找其他人来帮忙灭火。”
齐母显然不愿意离开儿子、丈夫,却没有其他选择。“我马上回来。”
她转身狂奔回主屋打电话。
齐父掏出仓库钥匙,发现它一点用处也没有。
门锁被人破坏了。有人拿斧头劈坏了电子锁,并且把备用锁也用石灰土塞满,
蓄意让任何人无法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