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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声高大的身体蓦地一僵,然后迅速放开她,青青顿时感觉到一股如释重负和深深的怅然若失。
没有他结实温暖的身体保护着,她忽然感到异样的清冷孤单……和空虚。
“上车吧。”他替她打开车门,伸手将她撑扶上休旅车的座椅里。
在他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之际,她不禁暗暗咒骂自己的白痴。
他和他父亲的感情明显不睦,也许还有什么误会,她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万一把他气走了可怎么办?
“对不起。”待他一坐入身边,她就惭愧地道歉。
“不是你的问题。”他的头向后仰靠在椅座靠背上,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你想谈谈吗?”她柔声问道,“如果心里有不舒服的事情,说出来会好过一点。”
“没什么。”他深邃黑眸凝视着她,每一次都令她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难道他的双眼就像人家所说的会放电那样吗?
“我阿爸常说,烦恼的事情就跟田里的杂草一样,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它就会越长越多,还不如乾脆一点该拔的就拔,拔完了就乾净了。”她的语气听起来随意,却是别有深意,边小心地注意观察着他的反应。“拔完杂草后,就会有一种大汗淋漓却很痛快的感觉喔。”
温言声的心微微一震,眼神复杂地瞥向她。
“不过我妈也说了,人会烦恼就是因为饭吃得不够饱,觉睡得不够好,太阳晒得不够多。其实人生短短数十年,不过就是求三餐一宿,有很多事情想再多也没用,有些事情不去想也不会少块肉……只要去想过一天就赚到一天,就会觉得很快乐了。”
“可以这么简单吗?”他眼神略显迷惘。
“当然可以,只要自己活得很开心,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她嫣然一笑,“人生的滋味各自品尝,有的爱甜的,有的爱咸的,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只要自己觉得舒服高兴就好了。”
“但是伯父、伯母对于危机处理的态度大不相同呢。”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如果是你,你偏好哪一种?”
“我呀,我是综合体。事情能够处理的就痛痛快快处理,至于成败如何,那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努力过也就可以了。”她吐了吐舌,“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迟迟无法成为律师界明日之星的原因吧,哈哈,太懒了。”
温言声不由得被她的自我调侃逗笑了。
“对了。”她再也忍不住地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他布满胡碴的脸庞,“你是因为失恋还是出自习惯留了满脸胡碴?”
“我是天生男性荷尔蒙旺盛,胡碴怎么也刮不乾净,长得又快,一天得刮两遍胡子才行。”他摩挲着硬根触掌的胡碴,微微放松了些,笑笑道:“怎么?你不喜欢胡碴太多的男人?”
“我觉得很性感。”她傻笑,心口怦怦然。
难怪人家说偏爱偏爱的,爱上一个人本来就会偏心,像刚刚那个来搭讪的胡须男就被她嫌弃到不行。
但是温言声不一样,她只要一看见他,就打从心里笑出花来。
“不像同性恋吗?”他逗着她。
“你要记到几时?因为你先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动不动就要王牌律师告掉众人狗头的气势,谁晓得你居然会长得这么……性感。”她老实道。
“我也没想到“王冠”会派一个根本不像律师的小律师来,但是却大胆到硬赖在我屋里不走,还把我的头等蓝山喝掉一壶。”他揉揉她的头发,微微一笑,眼神里浮动着隐约笑意。
“谁教你不肯分我吃炖牛肉,小气鬼!”青青对他扮个鬼脸,背脊因兴奋而轻颤着。
这就是在打情骂俏吗?滋味好到令她会上瘾,以后她不会动不动就取笑田侨里那些邻居女孩跟男朋友讲话时的嗲样了。
“霸道强行进驻民宅的人可不是我。”他笑着提醒她,随即严肃地皱起了眉头,“以后不准你再这样做。”
青青胸口一痛,心脏直直往下沉去,“你是说……”
不要她再去找他,打扰他的生活吗?
“不能再对第二个男人,任何一个客户做这种事,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万一吃亏了怎么办?”他眉头打结,不悦又忧心地道。
她眨了眨眼,纠结抽痛的心脏瞬间松弛了开来,一阵强烈的释然感冲刷过她的全身。
呵,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我的脸都给吓白了,还以为你以后不要再看到我哩。”她惊魂未甫地拍着胸口,顺顺气。
他一怔,随即失笑。“傻瓜。”
“傻瓜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你的意思真的是……”她担忧得喋喋不休,下一瞬间被他炽热的唇瓣封住,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废话。
第八章
深夜,玉艳捧着杯泡面踱出厨房,正好看见青青满脸春风,痴痴傻笑地关上大门,整个人背紧贴在门上吃吃笑了起来。
嗯,症状不轻。
“他就是你肚子里孩儿的爹?”玉艳紫黑色辫子环在玉颈畔,穿着月牙色的缎质中山装和丝绸长裤,简直像精武门小师妹再版。
“是啊。”青青傻傻地点头,随即猛摇头,害羞道:“哎呀!还不知道有没有呢,现在这样讲太早了。”
“那我可以说他是你体内那群精子的老板吗?”
“玉艳!”
玉艳耸了耸肩,又吃了一口泡面,“嗯,那你现在预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现在整个人晕晕的,好像踩在软绵绵的云朵里面,没有办法正常思考。”青青把粉红色亮片晚宴包扔到沙发上,整个人也跟着瘫了进去,笑得合不拢嘴。
“他看起来不一样。”玉艳喝了一口面汤,慢条斯理地道。
“怎么个不一样法?是好的那种吗?”她连忙坐直身体,热切地想得到好友的意见。
“不像时下看到的那一票男人。”说到这里,玉艳脸上难掩一丝厌恶,“油腔滑调的,呆头呆脑的,不知廉耻的,脸皮过厚的,喝了杯咖啡就想上人家的,还有约你出去吃饭还等你结帐买单的,啧啧,现在市面上正上演侏啰纪公园,这年头女孩子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踩着恐龙大便惹得一身腥,真是惨死。”
“所以呢?所以你对他的印象到底怎么样?”
“还很难讲,但就第一印象,他很特别。”玉艳慢吞吞吃完最后一口面,随手用袖子抹抹嘴巴,“至于怎么个特别法,只有你自己去体会了,我不知道。”
虽然这样有说等于没说,但是能够被玉艳冠上一个“很特别”,而且还没被她冷嘲热讽地刻薄一番,证明她对温言声印象不错啰。
“呵呵呵!”青青笑得好不开心。
“当心点,这样出色的男人不会安于成家立室的。”
“唉。”她又瘫了回去,心情又欢喜又烦恼,复杂不已。“我现在没法想到那么远,光是要处理发生在我身上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已经够头大了。”
“嗯哼。”玉艳拿着空面杯就要晃回厨房,却被好友唤住。
“玉艳,你觉得他会不会喜欢我?”
“我才瞥了他一眼。”开玩笑,她又不是蔡半仙,能未卜先知。
“可是你站在旁观的第三者立场来看,给我个意见吧。”她央求。
“我的意见就是,夜深了,孩子,上床睡觉去吧。”玉艳话说完便消失在厨房门口,任凭青青在外头懊恼跳脚哀声叹气。
“今天晚上我怎么睡得着?”青青没力地趴在长沙发上,小手捂住娇羞发烫的小脸,叹息连连。
她还有太多的事要想,太多的话想问他,也好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回台湾?他不是相当排斥回台听读遗嘱的吗?
还有,他的眼底眉梢为何有着淡淡的抑郁之色?
她多么希望能够抚去他眉宇间的阴雾忧郁……她可以有这个机会吗?
※※※※※※
青青太小看自己了,因为她还是睡得跟猪一样,甚至睡到第二天早上近十点半才被电话铃声吵醒。
铃铃铃……
她出手攻击床头的闹钟,无辜的闹钟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刺耳的铃声还是不间断的响着。
“不要再叫了!”她打了个呵欠,挣扎地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躺在地毯上的闹钟,这才醒悟。“噢,是电话。”
她懒洋洋地下了床,边搔头边走到花几边拿起电话。
“喂?刘宅,请问找哪位?”
“我在你家楼下。”温言声朗声开口。
“我马上下去。”她心儿猛一跳,所有的瞌睡虫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三分钟。”
不待他回应,她扔下电话,边狂笑边大叫着在卧房里转圈圈。“耶!耶!不是作梦,他就在楼下,我家楼下……”
光是傻笑和尖叫就浪费了三十秒,青青总算及时清醒过来,冲进浴室里火速刷牙洗脸,随便梳了几下头发就打开衣柜——
她兴奋的表情霎时化作深深的苦恼。
该穿哪一套衣裳好?她希望自己能够令他眼睛一亮,惊艳不已。
但是衣柜里不是香奈儿的套装,就是CD的女性化西装与长裤,每套都很专业优雅,却没有一件是火辣的,让人流口水的。
总不能穿小礼服出门吧?这样他会不会觉得她太刻意、太造作了?
“有空一定要去血拚。”她嘴里念念有词,翻出了一件较有女人味的白色真丝线衫,又抓了一件粉红色小碎花的裙子迅速换上。
换好衣服后,她抓过皮包就飞奔到玄关穿上红色PRADA细带凉鞋,然后砰地甩上大门冲向电梯。
“啊啊啊……”三分钟零五秒,她气喘吁吁地跑出铜铸大门,因为速度过快,她完全控制不住飞奔的双腿,就这样直直冲进他的怀里。
温言声张开双臂一把接住她,冲力之猛令他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晃,不过总算是接住了这架失控的小火车头。
他笑了。
在阳光底下,忧郁沉敛的气质微带一些爽朗之色,青青仰头望着他,心脏又开始瞎冲猛撞了。
真要命,他是她所见过白天与晚上都性感动人到不行的男人。
“当心一点。”他大掌轻扶着她的腰肢,将她带往停在一旁的休旅车,“上车吧。”
“我们要去哪里?”
“彼此深入了解。”他迷人一笑。
就是这个笑容,害她心脏怦怦狂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凭他发动车子驶入车阵中。
话说回来,就算他没有笑,她也未必招架得了他的魅力,还不是得乖乖地随便他要载去哪里。
“那一天晚上,我们两个真的没有……”她清了清喉咙,脸红了起来。“呃,你知道的,就是……”
“发生关系?”
她猛点头,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没有直接说做爱,否则她可能会尴尬到不行。
“没有。”
“那毯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话一问出口,她不禁倒抽口凉气。“难道我胃出血吐出来的?”
温言声听得哈哈大笑,真是佩服她的想像力。“胃出血吐出的不会只有那么一点点,那是鼻血。”
“我流鼻血?”甫定了定神,她又不禁纳闷起来。“可是我鼻子没感觉到不对劲呀。”
“流鼻血的是我。”他补充了一句,“你挥动手肘打中我的鼻子。”
“不是吧?”她骇然地瞪着他。
“我可以去验DNA为证。”
她简直是丢脸丢到北极去了……青青重重呻吟了一声,双手捂住脸。
“对不起。”她闷闷地开口,“我觉得我像个白痴一样。”
“你造成了我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伤害。”
“不好意思。”她的头垂得低低的,惭愧极了。
“你应该提出更实际的补偿方案。”他稳健地驾驶着休旅车,唇畔笑意一闪即逝。“也许我会考虑接受。”
“医药费和精神赔偿费绝对没问题,真的,我会赔给你的!”她连忙抬头,保证道。
“我不要钱。”
“那……你是要人吗?”她结结巴巴,讷讷地问。
“嗯,这个提议不错。”温言声睨了她一眼,极感兴趣地道:“就这么说定了。”
“什、什么?我刚刚只是随便讲讲的,你该不会当真了吧?”她的心脏差点从嘴巴跳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我可是把染血的毯子保留起来了。”他抛给她一记威胁的眸光。
“可是、可是……”就答应他呀!傻蛋,你不是流口水肖想他很久了吗?
可是他们才认识不到两个礼拜,掐头去尾不算的话,他们才见过三次面而已,这样不是太草率了吗?
学校有教过,在拟订任何一项口头与白纸黑字的合约时,都一定要详加考虑、思索再三,凡是急着签订的合约与决定,事后必定会招致极重大的漏洞与危险。
青青“可是”了老半天,温言声有耐性地微笑等待着,最后她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他温柔反问。
她呆了一下,脸颊发烫。“诘问的反应动作那么快,你好像比我还适合当律师喔。”
“傻青青,谁都比你适合当律师。”他含笑回道,怜爱地看着她,“你答应我了吗?”
“这样太快了,我一时很难消化这个消息。”她小心翼翼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