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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一个高大瘦削,面容英俊沉郁的年轻男人出现在她面前,浓密微鬈的黑发散落在颈后,以男人的标准来看稍嫌长了点,却和他深邃性格的轮廓十分契合。
他有好莱坞男明星那般宽阔的肩膀和胸膛,简单的一件褪色旧毛衣微露出他性感的颈项,洗得泛白了的牛仔裤里住修长的双腿,青青注意到了他光着脚丫子,而那双赤裸的大脚是她生平所见过最好看的。
他是谁?绝对不可能是温言声。
她嗖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难道、难道他是温言声的……男朋友?这简直是超级暴殄天物啊!但这倒解释了温言声为什么宁可躲在这极寒小岛和性感“男友”缱绻,也不愿意回国接下价值数十亿台币的遗产。
她大大扼腕,满面不忍地痴望着他。
为什么世上极品的男人不是已经结婚就是同性恋呢?
“冻僵了吗?”他微带关心地凝视着她冻得煞白的小脸,略一沉吟,大手立刻将她拉进温暖的屋里。“先进来取取暖再说。”
就这样,青青毫不费力地轻易踏进了那恐怖巫师……呃,是温言声的小木屋里。
屋子里还挺宽敞的,她惊讶地发现除了熊熊燃烧着热焰的壁炉外,客厅里放置着的北欧式沙发和几件家具,都是实用而色彩宜人独特。
尤其是那张大大长长的浅蓝色沙发座椅,如果抓条毯子窝在里头看书,懒洋洋地汲取着壁炉里的温暖火光,小小木桌上还摆了杯热腾腾的可可……啊!简直是置身天堂。
站在暖和的客厅里,她觉得冰冻的四肢渐渐柔软了起来,连冻到没知觉的鼻子都恢复正常功能。
所以她才能闻到好香好香的肉汤味道……是炖牛肉吗?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惹得她小脸迅速涨红。
“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道歉。
“为什么道歉?”他微讶地望着她。
“我肚子发出失礼的叫声。”她脸颊发烫,“其实我不饿,真的,一点都不饿,我在船上有吃了几片饼乾,虽然冻到比我的牙齿还硬,但我还是把它吞下去了,那个……我可以喝一口热茶吗?”
如果他有注意到她讲话颠三倒四的,也很礼貌地没有指出来,只是点点头,迈步走向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杯热可可。
“我没有茶包,热可可行吗?”他将杯子递给她。
“谢谢。”青青感激地接过,大大地喝了一口,顾不得会烫到还是呛着,抢先感觉着那温暖的液体一路自喉头滑落胃里,彻底烘暖了她全身。“啊!真是太好喝了,你救了我一命。”
“小事一桩。”他拿起随手搁在一旁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略显深沉孤郁地走向单人座沙发坐下。“先坐下来休息会儿吧。我不知道旅行社也开辟了“天使眼泪”岛的旅游线。”
这里位在冰岛极北,全岛居民不到两百人,四季隆冬,普遍渔村与山林生活简单而自然,对于都市人来说,连家便利商店都没有的地方很难成为旅游热门地点,这也是他会选择在这里买下小木屋的原因。
“我不是观光客。”青青老实回道,“我比较喜欢温暖的地方,比方说关岛或是夏威夷。”
大学毕业时,她身为田侨里暴发户代表的里长爸爸爽到不行,大手笔地包机请全村一同前往关岛旅游庆祝,她这才知道热带岛屿的美妙之处。
如果她生平无大志,只想当当暴发户的千金,大可以天天流连在那热带天堂,但是打死她都不要像村子里的阿珠、阿花、阿金、阿银,拿着老爸卖田地海削一笔的钱到巴黎长住,美其名是游学,其实还不是去那里混吃等死钓男人!
她刘青青才不要学那些没志气的家伙,她要成为一个人人敬佩崇仰的知名大律师。
“你究竟是谁?”他脸上的淡然消失了,起而代之的是一丝警觉和戒慎。
青青看出他脸色不太好,连忙把热可可大口大口喝完,免得等一下被踹出门就没得喝了。
“我找温言声先生。”她紧张地放下空杯子,轻轻咳了一声,试图用最镇定专业的律师口吻说话,只可惜抖动的声线出卖了她。“可以请你去通知他,我代表温氏集团的律师团代表……”
“你是律师?”他怀疑的眼神毫不掩饰。
“我是律师!”她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寒冷、紧绷和一直以来憋着的那口鸟气瞬间爆发了,她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对,我长得不像律师,讲话也不像律师,但是我不折不扣是一个律师,我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我考律师执照时的分数说出来可以吓死你……可是为什么你们总是不觉得我像个律师?总是以为我若不是洗头小妹就是茶水间的服务生,为什么?是我的长相有问题吗?还是我的身高不符合标准?”
她明明买了昂贵的名牌衣服,连旅行包包都用皮尔卡登的,她从头到脚哪一点不像律师了?
他眨了眨眼,看着她近乎咆哮地吼出一大串的愤怒和牢骚,性格的脸庞闪过一抹兴味盎然。
“你很希望自己像个律师吗?”他好整以暇的问道。
“当然!”她冲口而出。
“为什么?律师并不是个高尚的职业。”他一本正经地问,眼底漾着一丝笑意,但也有可能是她看错了。
“谁说的?律师代表正义的使者,可以捍卫受害者与善良人的权益,还可以……你在笑什么?”她恼怒地瞪着他。
就算他很性格……好吧,是性感迷人到了极点,但是也不能取|奇+_+书*_*网|消遣兼瞧不起她神圣的梦想。
“你自法律系毕业没几年对不对?”他深邃的黑眸亮晶晶的,笑意终于跃现脸上。
“是又怎样?”青青被笑得浑身不自在。
“难怪你还对前途充满正义感,你该不会还相信公道必能伸张,邪恶终能获得惩罚吧?”
“那当然。”她瞪着他,气得牙痒痒的。“你又笑什么?”
“你真可爱。”他懒洋洋地支着下巴,盯着她。“出庭过没有?”
闻言,她的小脸尴尬地滚烫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不、不关你的事。”
“那就是没有了。”他点点头,好不笃定。“难怪,你还这么天真。”
“我天不天真关你什么事?我的客户是温言声先生,跟你没有关系,就算你是他的男朋友也不能干涉我和客户之间的业务。”她放下杯子,努力装出很专业严肃的样子。
“男朋友?”他看起来不像备受侮辱,反而兴趣浓厚。
青青忍不住低咒自己的多嘴,满脸后悔。
得罪大客户的“男朋友”可不是件聪明事,她就算天真,也还没笨到不懂这个道理。
“对不起,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她僵硬地道歉。
唉,还踏进这里不到五分钟,她已经道歉过无数回了……青青真是痛恨自己的窝囊样。
“你是“王冠”的人?”他慢条斯理地把书搁在一旁的木桌上。
“是。”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笑来。“请问温先生在吗?”
“在啊。”他瞅着她,慢吞吞地道:“那几只老狐狸在派你来之前,没有给你很详细的资料吧?”
“够详细了,只除了温先生的照片以外。我知道温先生现年二十八岁,未婚,柏克莱大学企管和英国文学双硕士,经营美国东岸数间成功的创投公司和电脑公司,获利惊人,最近还和美国军方合作研拟一套电脑模拟对战程式……”她背书似地念了出来,越念越觉得惭愧。
不过大她四岁,人家的成就已经这么高、这么远,她就算开战斗机也追不上。奇怪,人家的娘当年喂的奶粉是什么牌子的?现在去买来喝不知道有没有效?
“那么就你的感觉,温言声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问她这么奇怪的问题?
他和温言声这么熟,又何必问她这个连大客户长什么样都没有概念的小律师呢?
“你的问话里有陷阱对不对?”她防备地盯着他,“是不是想在温先生面前说我讲他坏话?”
“温言声给你的印象这么差,会让你忍不住想讲他的坏话?”他微笑开口反问。
“我我我……我哪有讲这种话?”她气急败坏,拚命想解释。“你不要冤枉我,我对他印象没有很差,事实上我根本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这么心虚,很难让人相信。”他故意逗她。
青青开始觉得屋里太过温暖了点,害她热得直想脱掉厚重的大衣。
“你不要随便陷害我,诬告和破坏名誉可是重罪。”她开始胡说八道起来,“根据民法第一百四十九条……”
“你看起来好像很热。”
“有一点,但那不是重点,我是说根据民法……”
“我现在有点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派你来了。”他看着呆头呆脑又瞎热心的她,脸上笑意渐渐扩大。
青青一怔,着迷地看着他性感愉悦的笑容。他不笑的时候,仿佛心事重重深郁淡漠,但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好似满天的阳光都凝聚在他眼底。
而且她发现自己情不自禁想跟着笑起来。
青青呼吸莫名急速,心跳猛然加快,脑袋瓜嗡嗡然发热、发晕……她努力深吸了一大口气,好不容易才让心脏蹦回原位。
“如、如果温先生不在,我可以稍候再来。”她双腿有点在抖,不知怎的,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站在他面前,接受他专注的眼神和勾魂摄魄的笑容了。
哔哔哔!危险讯号不断在她心底疯狂闪烁着,唯有逃开这个男人她才可以恢复冷静和正常。
“我就是温言声。”他平静地开口,却无疑是丢了颗核子弹到她头上,炸得她整个人昏头转向、头晕眼花。
“不……不是的吧?”青青瞪着他,喉头像塞了五吨重的棉花,几乎挤不出声音来。
“很可惜,我真的是。”他眼底闪过一丝讽刺的笑意。
台湾商界大亨温镜城唯一的儿子。
二十八年前,他的出生不被认可,二十八年后,已经是他不承认这个身分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喜还是该惊。
原来他就是温言声。一想起刚刚她居然在大客户面前口不择言,还暗示……好吧,是明示他是同性恋,青青就忍不住想呻吟出声……乾脆自己挖个冰洞钻进去冻毙好了。
天啊,她做了什么事?这下子麻烦更大了,她力劝他回台湾听取遗嘱继承遗产的任务更是难上加难、雪上加霜。
她瑟缩地看着他,拚命思索着该怎样挽回这一切。
他耸耸肩,“你也没问我我是谁。”
他是蓄意隐瞒,故意让她出糗,太不道德了!青青强忍着反驳的冲动,摇了摇头,随即卸下背包,拉开拉链取出里头保护严实的一份文件。
外面的风雪好像又猛烈吹卷了起来,窗子格格作响,害她紧张到几乎抓不紧文件。
“温先生,我有责任宣读关于您的权利和义务。嗯,咳!根据温老先生给敝律师团的嘱咐,要律师团千万得找到您,并且请您回台湾听取遗嘱……”
温言声的眼神冷了下来。
“你的老板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会回台湾听取遗嘱?”他冷冷地道,“你可以走了,其他的细节我的律师会与你联络。”
她脸上闪过一抹不知所措,可是就算任务再艰钜,他的脸色再难看,她都得完成她的职责。
这是她做人的原则,也是她在“王冠”里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个机会。
要成为好的律师来帮助善良的人,她必须要先争取到老板们对她专业上的信赖。
“我的老板只有跟我说过,我没有把你带回台湾听取遗嘱,就自行提首级去见他。”她心一横,豁出去了,弯腰脱掉鞋子、袜子、外套。
“你在做什么?”他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她脱掉了厚厚的羽绒衣,露出穿着红色套头毛线衣和牛仔裤的纤巧身形,松了一口气地把衣裳摺叠好摆放在一边,然后二话不说地光着脚丫子跳进那张垂涎很久的长沙发里。
“啊……”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小脸满是心满意足。“比我想像中的还要舒服。”
他眉头蹙得更紧,“你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赖着不走呀。”她诧异地抬起头,“你那么聪明,不至于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吧?”
有时候最赖皮的招数也会是最好的招数,他是个文明人,她就不信外头冰天雪地的,他下得了手把她扔出屋外。
“他们到底付你多少钱,要你不计代价牺牲色相?”温言声紧盯着她小巧圆润的脸蛋,一股陌生的愤怒冲涌上心头。
那些老家伙终于用上色诱这一招了吗?利字当前,任凭谁都会狗急跳墙,但是他不愿相信一脸傻气热切的她,也是那种不顾一切争名夺利的人。
但是……为什么她不能够是那种人呢?
他脸色深沉,微微冷笑。
“三万二。”她无辜地回道。
钱不是重点,对她来说,成就感才是一切。
“美金?”他挑眉。
“台币。”她笑了出来。“那是月薪,至于我的色相嘛……无价。不过我想你对我也不会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