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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变夫婿-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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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自己不想离开龙壑?

不!

不是那样子的。

她不承认。

小脸一仰,月儿高挂天际,可恨她没长翅膀可以飞出屋檐外……咦,等等!飞?

薛又星脸上乍现决然。

她可以给龙壑承诺,但未必要执行,因为他是山寨头子。

倏地,她巡望四周,回廊间的灯烛全是亮着的,不过庭园并无人巡视,仆人管家似乎都已睡去。

“逍遥别馆”内外无人顾守,正是个天赐良机!她该试着逃出这里,不再让龙壑予取予求了。

意念一起,薛又星不再理会后果,也逼自己不要再去想后果。就走吧,快走。

走着,快速地走着,她边走边张望。没人注意到她,她往最偏僻的偏园而行。

她记得荒废的庭园围墙边种有几棵大树,可以让她用来爬过墙。

“就是这里!”她停下脚步,调整呼息。没有人知道她是个爬树高手,恰巧大树就种植在围墙边,刚好可以让她垫脚,翻出围墙外。

不多想,直接做。“呃……撑住!”薛又星踩着一旁较粗的枝哑,吃力地撑起身子。

“抓到了!哇!”她惊叫一声,脸色刷白,更奋力地想要提起身子。“呀……”她再叫,脚踝上的鞋袜因拉扯而掉落,露出她小巧洁白如玉的脚踝。

“好美的脚踝呀,我得幸欣赏。”龙壑邪魅地朗声道,仰起俊容,幽幽地逸出阴寒之光。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明明没有人啊!

“嗯,好香啊!”暖和的双手包覆住她冰凉的小脚,再道。

“我没洗脚。”

“没关系,还是香的。”

“放开我!”

“放了,你就走了。”

她闭了闭眼,回道:“好,我不走。我……我自己下来。”既然被他抓到了,也休想离开,再拉扯只会找来麻烦,投降便是。

待她站定,他凉凉地讽道:“原来你的承诺不可相信啊!”他笑得诡谲,声音是冷的。在官钰事件后,她虽然答应要留下,但他清楚她根本不愿跟贼首讲道理。果然,她想逃!

“没错,我是想出去。既然被你抓到了,就随你处置吧!”事到如今,也不做辩解,就随他吧!

咚咚咚咚咚……

疾速的奔跑声与喧哗声乍然响起,打断了龙壑与薛又星的对峙。

“龙公子、龙公子——”吼叫声传遍整座别馆。

“怎么回事?”薛又星忍不住回头望,外头似乎发生了大事,十数盏灯笼在黑夜里四处跃动,逸散出诡异的气味来。

“龙公子、龙公子——你在哪儿呀?龙——哇,找着了!龙公子在这里,他在偏围里!快点!”奴仆们气喘吁吁地冲过去,边跑边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龙公子,不好了——”

“本寨主哪里不好来着了?镇定点儿,我听着。”龙壑扬眉望着脸色发白的总管。

“是这样的……官府……有官府的人……人……上门找您!”总管气喘吁吁地报告着。

“官府找我?是哪位官爷找我?”

“咱们巩山的县太爷指名找您。”

“县太爷?”他神情沉了。“县太爷怎么知道我的身分,而且还知道我借住在‘逍遥别馆’中?”看来他的行踪是被锁定了。

“县太爷找龙公子何事?”薛又星问道,隐约中觉得事态严重。

管家捣着胸口,颤巍巍地道:“县太爷说,‘日月寨’寨主龙壑犯了杀人未遂的重罪,所以率领一大群捕快围在别馆门口,说要逮捕龙公子!”

她心一跳。“杀人未遂?龙公子杀了谁?”

“龙公子杀了……杀了……他杀了新任大司马!龙公子杀了官钰大爷啊!”

薛又星脸色大变,震惊的目光直视他。“你……你居然狠毒地去狙杀官钰?”

龙壑回睇她,神情自若,回道:“不关我事。”

“可是县太爷指名道姓,说龙公子杀了大司马呀!”总管忧心忡忡地擦着额上的冷汗。重要客人突然间变成杀人犯,这该如何是好?“你要到大门口跟县太爷见面吗?又或者,直接从后门离开?”

“不用离开,我还得去探望官钰大司马。他可是我的朋友,朋友要是死去了,我岂能铁石心肠?”撂下话,他立刻往大门方向而去。

薛又星跟随而上,暂时打消离去的念头。她要跟去瞧瞧龙壑的心眼究竟有多残?有多狠?

杀人可以面不改色,真不愧是“日月寨”寨主啊!

第五回

“原来住在‘淘金客栈’里头的官钰公子就是新任大司马耶!”惊呼声、窃语声四起,交织出一股诡异的氛围来。

“不会吧?他是大司马?堂堂大司马居然住在‘淘金客栈’里头,他果然是微眼出巡来着。先前民间百姓是有在传说新任大司马要前来探访民情,可惜无人知晓其身分,原来是落脚在客栈里啦!倒是大司马探着探着,怎么会探出事端来呢?”

“大司马在咱们巩山县出事,皇上会不会一气之下抓咱们巩山县居民出气啊?”

“不……不会吧……”

“我好怕……”

即便天色才蒙蒙亮,但“淘金客栈”外头却是聚集着一大群百姓,数百只手指头对着紧闭大门的“淘金客栈”指指点点,谁教昨夜流传出来的消息太过震撼,很多人一听便胞过来一探究竟。

微服出巡的新任大司马竟然在“淘金客栈”里头被毒杀。

当“淘金客栈”掌柜被告知官钰的真实身分后,当场傻眼,回神后满头大汗地赶紧找县太爷禀告去,而发现官钰中毒躺在床上的无名客又适时地指认出有位名医正住在客栈中,立刻请他施予援手,总算让大司马免于立即毒发身亡的命运,也给了时间可以寻找药石医治。

砰!

客栈房间里的人闻声回头。

“是县太爷回来了!”掌柜道,又拭了拭脸上的冷汗。

房间里,一位气势冷厉,态度傲慢的中年男子也回过身,看到县太爷,眸光一闪,斥声道:“县太爷,你也太失职了!抓到毒杀大司马的重犯,竟不把他打进死牢,反而把他带进客栈里来,你是什么意思?”县太爷后头居然跟着龙壑,并且没有将他五花大绑治罪。

“我我我……”一身狼狈的县太爷又怒、又急、又惊惶、又无奈,现下还被人这么一吼,火气顿时爆发。“你又是何人?胆子真大,竟敢质问本官?哼,你居然趁本官晕头转向之际,来不及问清楚你的身分,就大刺刺地爬到本官头顶上来,还对我指三道四,你你你……你给我跪下!”天知道他在“逍遥别馆”时可是吃了大闷亏,已是满肚子怨气没处发了,现下还要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叫骂!

须知,今夜是他当官二十年来最恐怖的一夜。

先是“淘金客栈”的掌柜带着大司马的令牌闯进县府,告知大司马中毒出事,他吓到软了腿、慌了手脚。

之后,循着掌柜所言,他立刻前往“逍遥别馆”抓“曰月寨”寨主龙壑,结果却落了个五十人去,五人回的悲惨结果。

他都快吓死了,好不容易平安返回客栈后,竟还要被这么个无名小卒凶!

“你怎么还不跪?”县太爷再度大吼。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身旁的龙壑,幸好龙壑似乎对他已没“兴趣”,并未一掌打向他的光头。

“你敢叫我跪下?胆子大的可是你!你可知我是谁?”高傲的中年汉子开始回嘴,态度嚣张。

“你是谁?报上名来!”县太爷牙都气到酸了。

“本大爷是你的上司!”

中年汉子从腰间拿出令牌,县太爷一看,凶恶的表情瞬间僵住,呆滞。

“本官是新科榜眼尹留志,官拜京畿西都府尹,亦是未来北八省之大司马人选!”

县太爷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晕厥过去。

尹留志再道:“我奉命保护官珏大司马的安危,孰料,才延迟雨日巩山县,竟然就遇上大司马惨遭暗杀的惨剧!本官让人命令你缉拿龙壑归案,但你却像是在伺候主子似的,竟把龙壑给迎进了客栈里!”

县太爷脸色发青。他怎么这么倒楣哪?净是碰到些狠角色,他的官位还保不保得住?

“淘金客栈”掌柜的神情亦紧绷,再道:“小的就是因为尹爷到来,才知道客栈里住着大司马,只是,大司马居然在本店被人毒杀,小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倘若真出事了,他的性命还保得住吗?

尹留志斜睨龙壑,道:“犯人就在此地,县太爷,你还不赶快逮捕杀人要犯,愣在那里做什么?”

“我我我……我是想抓他呀,可是……我抓不住啊!”先前在“逍遥别馆”,他们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他带着五十名捕快要抓龙壑归案,岂知最后只剩下五名没躺在地上哀号,其他的,都受伤倒地不起了。

幸好“日月寨”寨王没有凶性大发,直接杀死他,只命令他一起前来“淘金客栈”一探究竟。

尹留志走向沉默的龙壑,一指,冷厉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不肯乖乖束手就擒!犯了死罪的江湖贼首,居然还敢跟官府对抗,看来日月寨主龙壑果真是轻世傲物之徒!外界传言‘日月寨’改过向善之事,分明是欺世盗名之词,是为了博取同情才散播出来的谣言,真正的‘日月寨’依然为非作歹!就是因为大司马看透了你的阴谋诡计,所以你才会直接对大司马痛下杀手!”

“大司马到底是怎么了?”薛又星走向前,问道。她前来客栈,就是要弄清楚一切。

尹留志嗤声,道:“毒是你们所下,你还问他怎么了?”

“大司马中了什么毒?他有救吗?”她再问。

“是有救,只是会受尽折磨。要知道,欲生欲死丸可是天下间最毒、最残、最恶的毒药丸,中此毒者,身心将会受到最痛苦的煎熬。”尹留志神情冰冷地道:“此毒,会让人痛苦万分,不仅全身肌发烫,发痛,还会宛如被秃鹰一口一口撕裂吃食般的难挨,肉体的疼痛不仅令人难以忍受,心窝处还会像被蝗蚁啃蚀般的奇痒无比,就连昏死毫无意识了,一样会被痛与痒侵袭折磨。欲生欲死丸可谓是江湖上最最狠毒的毒药,且被禁用,而龙壑竟拿此药来对付大司马,当然该死!”

薛又星往床铺方向一望,躺在床上的官钰昏迷不醒,但他全身发红且冷汗直冒,似乎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是好狠,好狠……”薛又星不禁喃道,双手发颤。这也太过分了!

“会狠吗?这对龙壑而言该是习以为常之事,瞧他毫不在意的!”尹留志指控着面露微笑的龙壑。

薛又星转向龙壑,问道:“真是你?”龙壑本就是个狂傲且视人命如粪土之人,他会下毒杀官钰,她不意外,尤其,官钰才刚得罪过他。

“啊——”已无意识的官钰忽然痛苦地惨叫一声。

这道叫声让薛又星脸刷白,血色尽失。

尹留志再道:“我进客栈发现大司马中毒时,真是吓坏了,幸亏龙呈皇朝第一御医也恰巧来到‘淘金客栈’,他适时诊断出大司马中了苗疆奇毒,也施药让大司马的毒性暂缓发作,以便有时间找寻解药。”

薛又星听到惨叫声,身子轻颤着,官钰痛苦的模样让她意识到龙壑的心性是残酷毒辣的,他是“日月寨”寨主,是黑帮之首,黑心黑血也毋须意外。

尹留志大声喝道:“龙壑,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抓住他!”

默不作声的龙壑眼珠儿一转,扬起唇角,逸出悚人的语调,道:“你要灭口吗?”

“什么灭口?”尹留志一震。

“白戏墙豢养的手下,岂能代天行道?”龙壑嘲讽地看着他,一针见血地说。

尹留志脸色大变。“你在胡说什么!你以为胡言乱语就可以掩藏你毒杀官员的罪行吗?”他眼神一冷,露出阴狠的微笑来。“‘日月寨’寨主妄想得到‘忠勇王’之位,已经是人尽皆知之事,而你认为官钰会破坏你的计划,所以趁着他身分尚未被人揭晓之前杀了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藏匿罪行,我说的对不对?”

他恶言再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五年前,‘日月寨’的前寨主龙逍曾经为难过上京赶考的官钰大司马,害得官钰差点死于巩山之中,幸好官钰大司马福大命大,逃过了一劫。而今,‘日月寨’换你龙壑坐上宝座,你垂涎‘忠勇王’,却又害怕官钰回到巩山县后,惩治‘日月寨’五年前的不敬之罪,因此自然会把官钰的动向查得一清二楚,当掌握到他以微服出巡的姿态来到巩山县后,杀人灭口就是最快的招数了。”

“原来官钰跟‘日月寨’还有这样的纠葛。”薛又星愈听心愈沈,身于也愈来愈不舒服。依照龙壑挑衅的性格,他会杀官钰是很正常。

“你倒是把宫钰与‘日月寨’的纠葛查得一清二楚。”龙壑不否认他的说法。至于是谁告诉尹留志这段往事?想当然耳,自然是白戏墙。

尹留志觑了眼薛又星,这女子是龙壑的什么人?怎么会一直待在龙壑身边?而且似乎十分受到龙壑的重视。

蓦地,他眼露奇光。这女子是否能让龙壑受制于他?

龙壑冷冷一瞥,立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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