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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娘,您瞧我刚刚那些招式,还有没有能精进的地方?您不妨给些指点,也好让为儿的能再进步些,日后您若有用得着的地步,为儿的也好鞍前马后的侍侯您……”
咦?他的最后一句,听起来怎么那么动听?
眼眸一转,风吉儿招手,“喂,干外甥,你过来!”
“看来你当真是不想要你的牙了。”花和尚看她,笑里面透出冷气。
风吉儿冲他挤了挤眼,见简随云又走前数步后,压低声音,“和尚,奴家这是帮着你,你怎么反来嫌我?要知道,你若真想攀上我家随云,得先过了我这关才可,你若不愿当我外甥,那就罢了,我也没理由替你去说话……”
“喔?就凭你?!”花和尚眯眼看她。
“我又怎样,你可知随云与我的关系?”
“喔?”花和尚直起了身,低眼俯视她。
“你奶奶的,真是没大没小,小心你干娘她不高兴。”风吉儿哧哧笑着,就像在调弄一个小娃儿,只差伸手去掐一把花和尚的脸。
花和尚的眉毛炸起,但瞅了眼简随云后,也放低了声音,“你说来听听。”
风吉儿又看看简随云,将声音压得更低,低如蚊蚋,“不防透你个秘密,这随云,迟早是我风家的人!”
“笑话,莫非车里坐着的那人是你风家的?”
“嘻嘻,你别只看到唐二,天下有一人可比那唐二更与随云相配。”
“哼哼,你错了,想与我干娘相配,得先过了我花和尚这关!日后,任何一个出现在我干娘身边的小白脸,要过的第一关,便在洒家这里!”
咦?他倒反客为主了?
如果由他把关,那天下能有几个男人过得了关的?
风吉儿白他一眼,“哼哼,疯和尚,你先能巴上我家随云再说此话吧!”
她不再理会这个疯子,扭着腰肢追向前去。
花和尚比她更快,即使遍体鳞伤,却还是比她快地闪到了简随云身边!
“干娘,您若不去我那寨子就可惜了,咱那寨子虽是个山寨,风光却不错,去年俺特地到京城的百年老店中掳了个大厨,到寨子里做了个掌勺的,他祖上进过御膳房伺候过皇帝老儿的,那手艺,没得说……”
“嘿嘿,干娘,你一日不收我,我就一日不回头!死活缠着你,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你若不喜欢就一掌拍死我得了……”
风吉儿翻白眼了,也终于明白了这世上厚脸皮的最高境界!
不是厚颜无耻,而是你不理他,他却自个儿凑过来!
并且是打不走、踹不飞、拍不碎、揉不烂,对你死乞白赖、死磨硬泡、死缠烂打、死活不依……
后面的光头中似乎有不少人在偷笑?
她将嘴凑在了简随云耳边,“随云,这和尚的张狂也算天下第一了,不如你就收了他,好过他无人管教,将来成了江湖上的祸害……”
“对!对!对!干娘,我这脾气禀性确实是需要个人来管束着,以后,俺就听你的了!”花和尚也凑过脸去,笑得一脸涎相,毫不介意风吉儿的话。
简随云停步——
花和尚的腰立刻弯得更低。
“我无心江湖,你我之间不干江湖事。”
花和尚一怔。
风吉儿也怔了怔。
“我世间无牵挂,红尘无亲故,你我若有缘,干娘也罢,其他称谓也罢,缘来我不拒,无缘我不求,你,可以回去了。”
嗯?
花和尚的眼突得更大!
“再相逢时,缘深缘浅自可知——”简随云再启脚步。
风吉儿意外!
却又不完全意外!
换作任何一个人,如果能有花和尚这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高手折身认亲,哪个会不觉得十分得意?但那是指普通的江湖人!
“喂,和尚,先回去吧,如果真得再遇上我家随云,说不准你还真的有机会能认了干娘,别忘了到时喊我一声干姨!”
花和尚却眯紧了眼,只是盯着简随云,让人无法琢磨的情绪快速地闪过后,他哈哈一笑——
“俺知道你不喜牵挂,不妨,不妨,你不挂着俺,俺挂着你便成,反正俺头是磕了,你就是俺干娘了!对了,俺在洛阳西北占了座山头,取名‘通天寨’,寨子虽不大,但来往拜在俺门下的草寇无数,绿林大盗、惯匪常偷俺也收了许多,个个驯得跟孙子似的,他们虽然比干儿子差了许多,但那是因为您干儿太厉害,把他们比得没了光彩!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直飞九霄,将山林也染上纵情的飞扬跋扈——
“其实他们每一个都有拿手的绝活,放出去,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干儿也因他们才成了‘匪中祖宗’!您呢,今日就是祖宗中的祖宗了!嘿嘿,今日您有事,俺千慧就不跟着了!就先暂别,他日您若有吩咐,只管遣人来寨里招呼一声,俺与俺那些徒子徒孙们,就是为您随时备着的家伙,想啥时候用就啥时候用!
“对!对!“重新聚在一起的光头群见一场风波竟然变成了认亲大会,不由得也都眉飞色舞起来,管他主角是否答应了,跟着老大先赖上再说!
他们亲眼看到了简随云在武学上的境界,而武者,以武定高下,简随云的身手让他们不得不服!
何况,简随云的意态,让他们心底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很干净的东西升起,令他们觉得沾了这个人,仿佛也跟着明亮起来——“干娘一句话,我等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去将天捣个窟窿,也不会含糊一下!“
兵器撞击声再度响起,每一个光头激情澎湃中是难掩的张狂,让风吉儿忽然觉得这次被劫,似乎也是一场意外的收获?!
这才是“几收几纵伏悍匪,淡写轻描收恶僧“!
而在很多年后,花和尚“天下第一匪“的名声传遍五湖四海,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威名赫赫,也无人敢对其不敬时,也常常会听到他逢人便讲——
“洒家一生谁都看不进眼里,但唯独只服一人!也只愿听那一人的话!那人就算想要洒家项上的人头,洒家也会毫不犹豫地给她摘下来!“
闻者无不惊讶,并神思他口中所提之人又是何人?
也是由此日起,简随云开始了她在江湖与整个天下中的传奇故事——
但现在,马车,在等着她。
车上的人,也在等着她。
“欢送干娘!”花和尚手一摆,一群光头全围了过来,为简随云送行。
身边欢呼高喝,简随云仍依旧平淡,向马车云行而去——
旁边的风吉儿只觉热血翻涌,出洛阳不到半日的功夫,简随云带给她的冲击是一波比一波大!
从送酒的美人到洛阳一隅的小宅院,从问路的紫袍人到挎刀的红衣少女,再到痛揍这“江湖第一瘟神”花和尚……
她对简随云的来历更觉得扑朔迷离,心痒难耐,总觉得紧接着会有更大的意外扑面而来!
甚至连花和尚也惊讶莫名,几乎掉了眼珠子!
第九十四章 哪里逃
嵩山秘谷中——钟声阵阵,万鸟惊飞!
草木皆兵!
无数和尚一个又一个地从少林各处不断涌出。每一个都手持兵器,迅猛矫健地跃于寺内的主道两旁,将入寺之人层层夹住!
即使他们怒火燃烧,似要随时扑上去把来客吞下,但无疑的,在看到当先而来的那个身影时,每一人的脸上都闪过无法遏制的迷惘——
那是谁?
远远走来,竟让他们看到了鹤飞云山中、水流天尽头……好干净的一个人!
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无数的和尚都在发怔——
而风吉儿暗自咋舌!
从未听说少林寺迎接谁时会有这么大的阵仗!竟然从青头小沙弥到须眉皆白的老僧,全都涌了出来!就算是武当掌门莅临,也不可能享受这等待遇!她今天竟然能跟着如此沾光,嗯,还真有几分荣耀!
虽然这阵仗不是为她准备的,她依旧兴奋!就在他们的马车扬鞭时,突然,原本就拥挤的林中,脚步如雷地又掠进一群人,黑压压约有百十号,一进林便将他们团团围起——
“杀人的凶手,哪里逃!”
竟然又是一群光头!
但与花和尚身后的那群不一样!百衲衣、方。僧鞋,头上烧着点数不一的戒疤。齐刷刷正宗武僧的打扮!
然后,他们知道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也是一个属于少林的绝秘!
至少在现在的江湖来说,是还未被任何一个门派所知道的信息
“千慧,你个孽障!!”
来者直冲花和尚!
“呦,我到是谁?原来是了圆、了凡两位师叔,今日怎么好好的离了少林寺,莫非是来看望洒家?”花和尚当时环视了一遍来人后,不以为意地翘起了眉毛。
了圆、了凡?
风吉儿当时暗惊!如果那果真是了凡、了圆,那他们就应该是少林执法堂的左右护法!而执法堂为少林寺执法所在,执掌者辈份之高尚且不算,武功修为却是众僧中最精湛的!
可以说,两个护法可算是主持之下,数千和尚之上!
而后面的和尚,竟然有少林寺著名的四大金刚、八大罗汉,三十六头陀,再后面的,光论戒疤的多少也知是辈份极高的武僧。
可以说,突然出现的人,几乎囊括了少林半数以上的高手!
“呸,尔个恶贼,叫谁是师叔?尔当年六根不净、顽烈成性,被掌门师兄驱除少林,与我们早断了同门关系!这些年来,你为祸嵩山附近,立了山寨,当了劫匪,败了少林的名声,掌门师兄出于我佛慈悲,又念你未曾伤及人命,便对你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未曾想到你个恶贼竟欺师灭祖,向掌门师兄下了毒手,我等岂能再容你!今日若不把你索回师门伏法,天理不容!”
他们对鼻青脸肿,眼歪嘴斜的千慧显然有些不敢相认,但从远处循声而至,听音辨人,又确定那就是千慧!
“你二人在说什么?”花和尚只是掏了掏耳朵,“你们说了通那小子怎么了?”
“休得装蒜,我们今日便要清理了门户,替主持师兄抱仇!”
原来,少林寺内,横出变故!一夕之间,掌门被刺!
先前还不时提到的了通大师,竟然离奇遇害!
少林僧人无不震惊恼怒,欲追凶而杀之后快!四处拨寻,才找到了林中,将他们围起——
而千慧已被定为疑凶。
花和尚张狂恣情,听了只是哈哈一笑,“洒家以为自己耳朵不太灵光,原来没听错,你们是说了通那老小子突然驾鹤西归了?他爷爷的,还有几个师公活着,他小子着什么急?想侍奉佛祖,也不带这么赶的。
不过他死便死了,与我千慧何关?大老远的跑来,难道是找洒家给他念往生经的?”
一语又起千层浪,他的话再度加重一干和尚的怒意——
“孽障,你几次三番偷回师门,欲偷《洗髓经》,掌门师兄与诸位师叔也一次次念尔是武学奇才,只要你未破坏寺中之物与伤及寺中之人,便都放过了你,谁曾想,你竟歹毒如此!此次定是你又潜去偷秘籍被掌门师兄发现,才下了毒手!”
“呀呀个呸!洒家是想着能把那唯一没学到的绝技能学到手,但了通那小子还算顺眼,洒家从未打算找他麻烦,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洒家对他下毒手了?”
“休得装糊涂,你夜间潜入后将师兄害于方丈禅房内,还来狡辨作甚?”
“喔?那不就是他自已的房内?俺没事跑他屋里作甚?嘿嘿,洒家只对那本秘笈感兴趣,莫非那东西就藏在方丈禅房内?啧,俺怎么没想到?”
“你……”
“别急别急,你们再说说,他是死于何时?”
“昨日早课时,有弟子发现师兄未像平日一样出席,前去恭请,竟发现师兄横倒于自己的卧榻之上,连唤数声无应,察觉不妙,上前翻看,竟见师兄七窍流血,已亡故多时,你个孽畜——”
“你们说是昨儿早上发现他的,那他应该是在前夜到昨日凌晨之间死翘翘的……前日、昨日……嘿嘿,那可就对比上了,洒家前晚一直在洛阳城内,昨日午时才回的寨子,哪有那闲功夫找他去?算一算,洒家已经很久都未去过寺里了。”
“孽畜,你怎么不问问方丈师兄是死于什么招势下?”
“喔?这洒家就要听听了,快快说来…”
“师兄的背后所中的正是伽叶掌,而且掌印显明,并且力透前胸,一掌打穿了胸腔!”
“咦?奇怪,这世上练成伽叶掌的只有我和他,难不成他活着活着也觉得没了意思,便自己给了自己一掌?看吧,我早就对他说过,做和尚有什么好?喝不得酒,吃不得肉,也娶不得老婆,没滋没味……
“孽畜,你……”老和尚气红了眼,“就算你违背誓言,将这掌法传给了他人,但世上能有几人能将此掌法练到如此境界,又能潜近掌门师兄跟前暗害于他?”
“这倒是,嘿嘿,除了洒家还真没听说过有哪个能把那掌法练到透至前胸的,而且就算有人能练成,也没几个能近得了他的身,除非是与他熟悉之人背后暗算,嗯,这么分析,的确像是洒家干的。”花和尚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