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保守一个秘密,并不会十分好受!
至少让喜好热闹,更喜站在风头浪尖的典型江湖人特色的她压下这份激动,简直难受到极点!
不由再看向简随云——
立在晨林前,恬静安祥间,是浑然天成的山水清泉。
罢了!罢了!为了这样一个人,她忍!
“施主,保重!”老和尚们似已从他二人的神情中断出他们心中的决定,不再多言。
“留步。”简随云点头,微微一笑,请风携起,向谷外而去——
风吉儿立刻也抱拳回礼,脚下轻快地追上——
花和尚则回头又瞄了眼山门,嘿嘿一笑,“几位师叔祖,俺也要走了,不过,师叔祖与几位师叔们要记得,俺千慧随时还会再回来的!”
和尚们一怔!
尤其跟在后面的了凡、了圆与那八大金州、十六罗汊,眼睛里都冒出火花来,难道千慧这厮还不死心?
哈哈一笑,千慧拨脚——
山路曲折,林木掩密,风吉儿回头望那座掩映在秀色山林间的庄重山门以及门前的那群和尚——
想她半身江湖,也从禾享受过这等尊荣六竟然连隐退江湖数十年不见的几个少林老前辈都亲自恭送他们出门,这恐怕是会让许多湖人艳羡不及的。
那些大师本欲率着一群和尚将他们送外谷外,是简随云的一句“不需多送”阻住了他们的浩荡送行队伍,而她看得出,他对简随云不仅是尊重,似乎还有一些恭谨的味道。
“喂,和尚,你可真够嚣张,刚刚才死里逃生,这会儿又嚷嚷着要闹少林,你莫非是欠揍欠上了瘾?”她瞅着追上来的千慧。
千慧身后一群尾巴,早已在昨夜便被打发回去。
“嘿嘿,婆娘,洒家说过,俺生平有两个最大的愿望,其中一个是要娶个天下第一老婆!但这个愿望是成不了……”看看行在前边的简随云,花和尚叹了口气——
“但不防告诉你,洒家这辈子还有一个更大的愿望,就是一定要把少林绝技学全了!七十二技,俺要技技精通!”
“喔?这个愿望你已快要达到了。”
“是快了,从十八年前就快达到了!”花和尚瞪她,前面七十一技他才只了十三年,但这最后一技,却又花了近十八年,竟然还未练成。
“他爷爷的,七十二技,偏偏有一技必须得习练‘洗髓经’方可达成,可洒家偏偏就没瞧过‘洗髓经’他们都说那本书只是达摩传下来的一本普通经书,是修佛参禅的瑰宝,被当作镇寺的宝贝给藏了起来,说将来要传承万年,当成古董留给后代。
呸,全是屁话,洒家就是觉那最后一技必须得靠‘洗髓经’!否则洒家为何一直参不透那招式的奥妙?却不知老家伙们把书给藏到了哪里去,寻了多年也未找到,简直不得之而不后快!今日这一走,洒家自然还得再潜回,迟迟早早也得给他偷出来!”
风吉儿瞧着他一脸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张狂——
难道这家伙这么多年死守在附近,不肯远离嵩山,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他已经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还那么执着,这种坚持与韧性,不可谓不绝了!
“喂,和尚,奴家怎么越瞅你越顺眼了?”她闪着眸子笑,不可否认,这和尚的身上还真有些可爱的地方,很对她的胃口。
“哼哼,小娘们,洒家也瞅着你越来越顺眼,实在比江湖上那些假东西们来得舒服痛快!”
“嘿嘿,同感同感!”
“那小娘们,洒家认干娘一事,你就得多多出力了!“花和尚翻着眼皮道。
呃!这家伙实在是狡猾!风吉儿回言,“好说、好说,其实,和尚哪,将来你若见着我家那小子,恐怕会更对眼法!”
“喔?哪一个小子?”
“嘿嘿,到时你就知道了,你是老奸滑,他是小奸滑,我怕你们二人若遇着,便是狗眼看绿豆……”
“咦?那不就是对上眼了?听你这么一说,俺还真想见见他,就冲你这份不老实,想必他也不会是个好东西!哼哼,哪一日我若与他遇上了,定要好好验验他滑到了哪个程度!”
“嘻嘻,就怕你也滑不过他……!”
此时,面前豁然开朗,原来已出密谷!
谷外路上,有一辆车,停在那里——
车帘卷起,车中人,淡淡地望着他们——
似早已等候在那里。
而薄染晨雾的山林、葱葱渐郁的青绿、妍红烂漫的山花,仿佛突然因那个人的存在,没了颜色——
“喂,你瞧那小子是否顺眼。”风吉儿呶了呶嘴。
花和尚吊着眉毛,也瞅着车上人,“洒家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皮相挑不出半点毛病,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瞅,都顺眼得很。!”
“你也觉他顺眼?!”有些意外。
“哼哼,好看的东西,洒家没理由偏去说他不好看!”
风吉儿偏头,这和尚侧真是真性情!张狂中,竟然丝毫不做假!
“不过,洒家倒想探探他的深浅,可惜,干娘在这里,洒家又得回去处理事务,否则,那班小子会把昨日的事给传得到处都是,不过,这小子不像个简单的料子!”花和尚眯着眼,喷着气。
“我看他也不简单,就是不知到底如何,和尚,咱们瞅空时好好摸摸他的底,如何?”
“那是当然,毕竟他想拐走俺干娘!”花和尚说得理所当然。
而二人的声音悄如蚊呐,早放慢了脚步,与简随云拉开了许多脚步——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风吉儿又挤了挤眼。
“哼哼,别算计了,俺知道你是想借俺这身功夫替你试探,你个婆娘回去也练练功夫,别嫁了人便不思上进!!”花和尚睨她一眼,脚下一动,眨眼间,追上了简随云——
“干娘,这下子可真得道别了!俺若回得晚了,那班贼儿贼孙会以为俺遇了不测,还不得冲来攻打少林山门?干娘,就此别心,”
他倒十分干脆,大刺刺地冲简随云拜了一拜,就展身一掠,如大鹏飞去——
走得好快!
风吉儿也追上前,伴在简随云身边,行向马车——
“你,该离开了。”
就在她离车身还有数丈远时,她突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恩?花和尚不是已经走了?
抬头,正对上简随云的眼——
“你,已该离开。”简随云的眼望着她,淡笑,重复。
什么?!风吉儿眨眼,这话来得实在突然。
“出中州后,路途颠簸,你不宜再行。”简随云看向了她的腹部——
“随云?”
“怀胎初期,不宜颠颇。”
怀胎?
愕然中,低头瞅瞅自已的腹部,那里平坦而紧实,杨柳纤腰,细得仍可一手盈握,开什么玩笑?
“嘻嘻,随云,你许是弄错了,我这肚子一向不争气。”她再拍拍腹部,不已为然。
“你的葵水,可按期到来?”简随云似笑非笑。
“葵水?”风吉儿膘了眼车里的唐云引,她是很大方,但当着那样一个男子,突然谈起这女儿的私事,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
“说起来,这次的葵水是来得晚了些,不过,到今日也只迟了几日而已……”
她自幼习武,气血自是比寻常的妇人通畅许多,葵水一向来的准时,但一般人迟几日、早几日也是正常的事。
“你的脉象,不会欺你。”简随云笑的浅淡,声音仍是不急不徐。
“喔?奴家也懂些脉象,却没摸出它有什么变化……”风吉儿立刻用自己的右手探上自已的左腕,而简随云是什么时候摸过她的脉象的?
“不足一月,并不明显。”
风吉儿微张着嘴——
但凡行走江湖者,都会为保己身,学些简单的医理。例如配个金疮药、处理些皮肉伤,甚至用内力疗伤、逼毒之类,而擅长点穴、解穴者,更是熟知人休经络穴道,以及气血运行的轨道。
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所懂的那些,只是皮毛而已!
不由摸向自已的肚子,开始半信半疑,因为,简随云说出的话,她无法置疑。
如果说一日之前,简随云在她心中只是高深莫测,那一日之后,她便觉得这个女子是无所不达!
至少,不会做欺骗他人之事!
“先前飞出,接你时,于空中已给你号过脉,他,很平安。!”简随云的笑,舒缓。
闻言,风吉儿忆起她自己被花和尚打飞时,简随云是抱住了她,而她也反抱住简随云,但那时,手腕并未被简随云碰触。
“女子有孕,会有多方显现,气色、面象、肤质,走路形态……不同的时期,不同的表现,把脉,也不需腕脉相接,臂内同样可以……”
风吉儿从来没听简随云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而且这个女子总是似遥远又似很近,但这一刻,她似乎在那双总是淡淡悠然的眼里,看到了一些微微的暖意?
“难道我真的有孕了?”她听出了名堂,觉出了简随云在医理上的精深,竟然可不抚腕间脉而断他人内情!
抚着腹部,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激动,嫁为人妇八年了,除去前三年,为照顾患有怪疾的幼弟而刻意避孕外,这五年来,一直顺其自然,但她的肚子从未有过消息!
她以为,“怀胎”这个词离她很遥远!
即使在此时,也是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不过——
“不过,就算我这肚子里有了小娃儿,那离他要出来还早得很,不影响我们上路……”突然咯咯一笑,她柳眉飞起。
“孕初,不宜颠簸,否则,易坠。”
嗯?
风吉儿笑不出了——
“昨日受伤,你已动气血,牵扯胎气。”
风吉儿更加笑不出了——
怪不得昨日简随云不让她服丹丸疗伤,原来是看出她腹内胎儿不宜用药,他奶奶的,好在她来少林的路上,趁机于车中调息过了。
看来,现在需要更加谨慎了。
“随云,你是何时看出我有孕的?是昨日,还是更早?”她很疑感。
“第一面时,便知。”
竟然在入周园前,她便已有孕在身?
“那你为何不早此对奴家说?”
“早知,现在知,对你而言,皆同。”
呃,风吉儿眨眨眼,嘿嘿笑——
的确,早知又如何?
虽然她是想要个小娃儿来玩玩,但那时就算知道自己有孕,也断不会错过周园的热闹,何况身边还跟着粘人的相公,如果那家伙知道了,怕不把她缠死?更会逼着她回山庄,哪里会让她有机会坐上马车,遇上这一路的好戏?
说起来,她得感谢简随云,不然,龙占天若缀在身边的话,可当真就没这一番奇遇了。
“你,最想做的事已做了一些,已该离去。”简随云又是淡淡一语。
风吉儿怔住——
简随云的这句话,有深意!
对上那双悠然如薄云轻绕的眼,她不得不再次惊讶——
难道这个女子真能透人心思?她目前最想做的事,就是跟着这辆车,而她已跟了一程,虽仅仅一日,却像是过了许多时光,收获颇丰。
若让她此时离开,是有不舍,极想再知道接下来又会遇上什么?却已比完全没跟时,多了些了却心思的安定。
难道,不将怀孕之事早此告知她,也是为了让她了却这点小心思?
但简随云怎会如此到透?虽有锋芒,却不外露,让身边的人舒适而自在,丝毫感觉不到她聪慧下的压迫。
心中无端儿涌起一种情绪,她风吉儿绝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嘻笑怒骂间,是快意江湖,除了对相公与胞弟,对他人只有江湖凶险的虚实不定,哪里有过半分心里的真东西?
可此时,她竟然觉得有一种东西硬是从心里冒了出来——
“娇妻呀!!”
突然,一声大喊,有人从林中冲来——
全身一抖,风吉儿只觉汗毛倒竖!这、这、这,她没听错吧?
连忙望去,那奔来的人影,威然如山,可不正是她那相公?
“娘子,你还犹豫作甚?为夫在那旁听得分明,也早已等得心急,你却久久不做回应,既然简姑娘叫你离开,你离开便是,要小心身子……”,来人一把就扶上风吉儿胳臂,就像扶着个易碎的瓷瓶,小心翼翼中,满是急切。
“你怎会在此处?”风吉儿瞪起了眼。
“为夫的若不在此处,定会懊悔一生,娘子,蜀道艰险,你现在的身子娇贵,咱们还是回庄里安养着去……”
龙占天的从一出现,那双眼就没离开过风吉儿的肚子,声音中是惊喜交加的狂热。
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会这样!
风吉儿揪起了相公的耳朵,“你听着,我是习武之人,不是关在闺阁里的千金小姐,你少给我来这套……”
“娘子,刚刚听言,你昨天似乎受过伤?此事当真?发生了何事?你有无怎样?感觉如何?你……”龙占天的耳朵被揪得通红,但嘴里就似倒巴豆一般问个不停,完全无视另外的人。
“你不知昨日之事?”风吉儿眯眼,难道这杀千刀的并未一路暗跟着他们?那他为何会突然出现?
“娘子,你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近日都吃了些什么?有无好好休息?马车是否颠簸……”
“够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