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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即使是金,也沾惹了太多的攻利,那样的东西,如果非要沾惹,不如由我去沾。”
“她看起来两袖清风,身无长物,的确不像是会有太多金银货币随在身上,世人都为钱财奔波,她却离此甚远,但任是谁,由别人出巨金而为自己得来一样东西,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人情上的压力,原来,你是在为她免去一份为难……”
“钱财也罢、俗物也罢,她不会将万两黄金放在心上,也不会刻意去在意什么,我所做的,只是不想让她直接面对那一个过程。”
“好一个过程!也许,正是因为那个天价,她才未于当时去购那张琴,只是,那张琴出现得太过巧合,万两黄金也不是平常人会开口要的价。”
“其,不是一个真正的老妪。”
“喔……对方的形容举止、眼神语态无一不像老妪。不过,这世上,没有人能逃过你的眼,即使是最高明的易容术!你说其非老妪,那便一定不是,而一个易了容的人,突然出现在一个你们正巧要路过的地方,要出了一个平常人出不起的价钱……看来,那卖琴人,是意有所卖。”
“不只走意有所卖,也是在试探。!”
“试探?”
“一个真正的唐门二公子,又怎会拿出得一万金。”
“如此一说,对方果然是在试探你,而你明知有人试探,却仍然要出面去购那张琴。”
“也许,她不在意这世间的许多人、事、物,但她,在意那张琴。”
“所以,你为了她的在意,不惜去透露自己一直以来所隐藏的东西。”
“有些事,当去做时,便要去做。”唐云引的声音淡而清缓中,有一种无可忽视的镇静与从容。
“看来,你对她——只是,我更加奇怪,你为何在她面前,还是那个你?”
“你知道,我从不急进。”微微一笑,笑如寒梅初绽,对面的人眼中也闪过比隐。
“你是不急进,这么多年来,仿佛所有的事都在你的预料中,而你想做的事,也从没有一件不会不成功的,不过,说实言,她那样的一个女子,很是令人向往……”
问话的人为唐云引倒满一碗酒,同样也笑,“没有男人不会对其产生向往之情,包括我。”
唐云引仍是淡淡地笑——
“咦?你似乎没有一点反应?不过,我这样的人即使有心于她,却是无法去接近她的,但凡接近者,必是自付能够与之匹配者,而你,无疑地让我失去了这份自觉。”
问话的人突然大笑,笑中又给自己倒了碗酒,“如果我是你,我便让自己像团火焰,去燃烧她,似缸烈酒,去浸软她,她那样的人,不得不说,也许只有像花和尚一般,用上缠字诀,或可走进她的心里……”
“你应该知道,我同样会占卜——”
“你不但会占卜并且不逊于当年那个人!”
“唐云引,未必会终老。”
“你”,声音中含着意外,意外后又是一阵静寂——
静得,似能听到心跳声。
心跳声中,问话的人凝神,盯着对面的人。
“那是卦中所示?你忘了,任何人想让你倒下之前,必先要让我们倒下!所有投向你的利器也必先要穿过我们的身体。”
“你们的命,并非我一人的,如果,我的劫数在我们的事未做完之前便应验,到余的便需要你们去完成。”唐云可淡淡的声音,平静而从容。
“我们的命,是不是你的,这也并非你说了便算,不论发生何事,我们必会与你同在,这也是我们的决定。”
“命中的劫数并非说避,便能避开。”
“是何劫数?”
“具体为何,无法测知。”
问话的人一声叹气,“所以,你对她,不浓烈,不纠缠,只是顺其自然?”
“你,可知那张琴背后的故事?”
能让她有所波动的物件,必然与她有极密切的联系,那是一张琴,一张古琴。眼中一动,“据说,当年的那二人,在全天下所有武林同道前发下誓言时,曾将一张琴拨断琴弦,丢下深谷,以做鉴证,莫非——”
当年,他们得到了那张琴,作为定情之物,而琴上一直无名,二人也一直欲为其起个最适合的名字,结果,名未定,他们已到不得不分离时,也是在分离那一日,他们在琴身上刻下‘相忘’二字。”
相忘——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悠长的语气中,问话的人似有所悟,再度沉默。
沉默后——
听闻,当年他们彼此交还于对方的信物中,除了琴,还有一套针。
“一套原本引线的针,一架原该传唱干古的琴。”
“他们,是为了天下,舍弃了对方。”
“也是在舍弃对方的同时,便已死去,”
“死去?”
“心若死,形同于死。”
“莫非他们只因不能相守,便连心也死去。”
“余生中,他们未再笑过一次,也未再言过任何一句传授技艺以外的话,甚至一双眼中也如空洞一般,在所有剩余的岁月中,他们的脸上都未再出现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那岂不是只留了一个空壳?”
“也许,不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传人,他们连空壳也是不愿再留着。”
“曾听你说过,他们寻找传人,并非为了自己所学能遗留世间,只因另一个人预测出多年后,他们所滋生的事会再起风波。”
“再起风波,恐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为防患于未然,他们希望这世上还有人能阻止将来的一切,而他们用了多年的时间,在悉心寻找根骨、资质、悟性都是一等的传人。”
“还有性情,无论定力,还是操持,都需一等。”
“根骨、资质、悟性尚可理解,竟然连性情也其在内——”
“性情很重要……”
问话的人眼中一亮,“所以这世间出了一个她……”
“是,所以,这世间有了一个她……”
又是沉寂——
沉寂许久后——
“你,是怕她动了情?”
“不轻易动情的人,如果动了情,会是其致命的要害。”浮起一笑,唐云引的笑里,有明亮,也有一丝黯然——
“如果,不能保证一生都能与她相守,宁愿她,永远保持最初的那个她,永远眉间舒展,不为世间所累,只与山水相融。”
更深的静寂。
静寂后——
“你,也是不轻易动情的人,但动了情,便也成了你的要害。”一声叹气,“此时的你,让我也恨不能成为一个女人了,一个能被你放进心里的女人。”
“我对朋友又怎样?”
“自然无话可讲,否则,我们又怎会以你为首,甘愿隐姓埋名十数年?”
“如果是朋友,你们就去你们应该去做的。而我——”他的眉间一动——
“你怎样?”
“我,若能度过命中的劫数,这世间将没有人能阻止我!”他又笑,笑中,除去无双的风华,突然迸现出一种面对激水湍流时的惶然洒脱——
“我,会带着她,追风逐月,双宿双飞!”
第九十八章 天崩地裂
剑阁!峻岭横空,危崖高耸,峰如剑插,石壁横亘,森若城郭!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便是形容此处!
他与她,一路出中州、过泰地,来到了剑阁。
只要翻过此处,便是正式地进入了蜀地,也正式地进入了唐门的势力范围内。而车夫与那辆车,在送达他们到此处后,离开
因为,剩下的路,已不能再乘车!
简随云淡淡仰头
剑阁峥嵘崔嵬,那奇峰险壁似乎离天不过尺余,无数松柏例桂于上,显得无比荒寂,而荒寂中,是惊心动魄,似乎那些峭壁随时会扑压而下
让人不得不感叹,此处地势的奇险!也不得不感叹,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在此等奇险前,人类似乎显得小而又小!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揉欲渡憨攀接心。”唐云引立在她身边,同样仰望山高处,轻笑
一座剑阁,连同一个剑门关,便将巴蜀与外界隔绝了!古来有多少人想攀越此处都不可得,如果不是出现了一座找道,这里恐怕永远都是一座难以越渡的的天然屏障!
而它,也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微微一笑,简随云当先抬步
山风过,衣袂猎猎,这里的风也显得格外苍劲,将她的发丝狂扬,青袍斜裹,仿佛她随时都会遁飞而去。
看着她,唐云引眼里的轻笑,是欣赏。
全然的欣赏!
仿佛简随云的每一处、每一点,在他的眼中,都只有青山写意,流水悠悠。
启步,他随上
栈道,是依崖而建,或在崖避上开槽,陷于其内;或突于崖,临空而出。细窄而险高,普通人即使是站在上面,也不敢看往找道外,就算不小心看一眼,都会头晕目眩,忧恐着会不慎掉落下去
而她与他,似不受此山的影响,共行于栈道间,远远看去,只仿佛是天地灵气所蕴、日光精华所化。
在寻常人需要费力攀登的石级上,他们也如履平地一般。
“川子哥!”远远的,山势转折处传来一道细细的女声,带着浓重的川味。
“细妹儿,你慢些点,过了这儿个郏,再拐个弯,我们就要翻过这剑周喽。”
“真地么川子哥?”
“真地,翻过剑阁,我们就算出了巴蜀,到那时,你便能看见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有多美!”
“那我们快点吼”女声似乎兴奋起来,但声音带出了几分疲惫。
接着,那头顺着山势,从栈道处出现两个细瘦的人影。
一男一女,俱都是典型的!人打扮,男子身后还背着个竹篓,一边擦拭着额头,一边扶着身旁的女于,双眼也时时盯着女子的面孔
“细妹儿,这一路你累喽,慢些点走,过了这塌塌,我们好好歇息一番,让川子哥(guo)儿再给你弄两个野味,干饱了才好上路。”
“川子哥,我好兴奋喔,终于要走出蜀地喽!”女子的脸上全是汗迹,肤质黝黑的脸上泛着通红的热气,身上的衣衫也有些凌乱,腿部甚至有擦伤的痕迹,仿佛他们是费了太多的力气才走到这里。
而他们的话音,婉转,有韵味,哥哥妹妹的称呼中,带着地方特色的亲密与直白。
“细妹儿…”男子探起一只手,用柚子为女子也擦了擦脸颊的汗,“你辛苦喽。”
“川子哥,我不苦,跟着你,走到哪儿都是甜地。”女子抬起头,回望着男子,眼里是一份喜悦。
而他们的另一只手,始终是交握着的,从出现,到走近的许多步中,一直握着。
尤其是在上下石级时,男子总是第一个上或者下,再返身接着女子,帮助她一起前进,尖锐的石棱不时地擦着他们的身体,他们的手,却握得很紧。
看着那对男女,唐云了的眼眸中,那双交握着的手似乎是放大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轻语。
简随云也看到了那对男女,在对方转过栈道后便自然而然地成了风景中的一部分,但她只是静静地看,脚下不停
“川子哥,今日我们便能好好睡一回喽,我要吃这外面地吃食,喝这外面地水,还要跟着你走南闯北,过我们红红火火地小日子,对喽,我还要再给你生几个娃儿,教他们识字。”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因路程的艰难而喘着粗气,但她的语声突然顿住了。
“细妹儿……”男子有些诧异,顺着女子的视线看过来后,也顿住——
此时,已走到一道隆隆的瀑布前。
刻阁的水,更加声势惊人!
飞流直下,回旋动荡,震耳欲聋!
但简随云与唐云引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而他们却是才发现这样两个人——
发现后,立刻怔立当处,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唐、简二人与他们在狭窄的栈道间错过,直到他们看到的只是两个背影——
“……川子哥,我们莫不是白日里……撞仙了不成?”女子瞪大着眼。
男子呆愕地点头,“细妹儿,或许这山里灵气逼人,少有人来,才……”
他的话并没有说话,似乎他的神思仍未回笼,无法集中思绪去言语。
轰隆隆、轰隆隆——
旁边是壁立千仞,横亘绵延,若天垒城郭,下面是飞瀑直劈,气势磅礴
整座山中,都充满了动荡的流音!仿佛万马奔腾,并且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
突然,简随云淡青的身子化作一缕轻烟!
突然,唐云引月白的长袍如水月横移,原地飘飞而出!
他们去的方向,全是向后
而后面,正是那两个青年的男女。
眨眼间,不,不到眨眼间,无数巨石从天而降!
也在不到眨眼间,简随云的手揽上了那个女子的腰,唐云引也提住了那个男子的后背衣襟,然后
简随云与唐云引纵身向栈道外跃下
万丈深崖,不过如此!
巨石纷纷,如骤雨、如狂涛,带万钧之势,扑天盖地地打下!天地在瞬间变色,看不到苍翠朦朦,只有青白的山石!
除了山石,还是山石!山石滚滚中,一淡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