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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好痛!
她的牙关颤了颤,发现那把匕首扎上她的肋间——
好凶猛的内力,让她后退几步,几乎站立不住!
“咦?”对方大惊,未想到自己一匕首下去,竟然没有预期中的扎入唐盈体内,而是突然滑了开来——
然后,发现唐盈的外衣破裂处,露出七彩光芒!
那是什么?
唐盈也吃惊,忍着痛立稳身形,也诧异地低头看着自己,发现那光华流泻处正是二哥送给她的那件衣物!只记得二哥说,这是随云亲手编织而成,要她须臾不得离身。
但怎么这件衣物竟然能抵得住这狠狠的一刀?她初见此衣时,只以为是件梦中的衣裳,女儿心在瞬间倾倒,曾摸着那沁凉的柔软,以为是夏日炎炎时最舒适的一件贴身衣物。
万万未想到,这件软甲竟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救了她一命!
因为那一刀带着雄浑的内力,若无任何阻挡,完全可以直接贯穿她的身体!现在,却被薄俏的软衣挡住,难道,是宝物?
她的讶异不输于对方,但身后的随云也正在关键时刻,如果她不抓住机会,将会给随云带去无可想象的伤害,于是,她迅速回神,一翻手,就将双勾划向对方面部!
对方似乎仍在惊讶中,从唐盈身外的角度来看那破洞处露出的光华,无疑是更加的如梦如幻,他的眼直直瞪着那里,在唐盈的双勾划过来时,倒抽口气,急忙躲闪——
却因回神太晚,反应稍迟,勾锋划过面部,一方蒙面黑巾随风飘落——
室内——
火焰吞吐,热气蒸腾!
简随云盘膝而坐,对面,是一鼎丹炉。
丹炉极大,有一人多高,炉下火焰焚烧,从炉底窜出,扑打着空气——
炙热非常!
仿佛整间屋子都陷于火海中,饶是寒暑不侵的简随云,也有了汗迹。细细的,如凝结在花叶上的水露般从她明净的肌肤间沁出,顺着她的面孔,滑下——
而她的脸,仍是那般清淡、安详,透着微微的凉,仿佛就算真的陷入火焰中,她的眉间也不会有半丝的皱褶。
使这间屋子里,因为她的存在,有了火焰燃烧意外的清凉,仿佛她就包在云中,被清风携云包裹。她的发际,甚至有淡淡的烟气浮起,越来越浓——
如果细看,那烟气中泛着紫色,仿佛紫烟缭绕,如果有江湖人看到这一幕,怕不会大惊失色?
那竟是武学境界中内力修为最高的一重,紫气东升!
也只有在内力于体内运行到极致时,才会出现这种状况,而此时的她,正是最要紧的关头,整个人、神、灵,都已陷入虚境,可谓是灵台空明,神游太虚——
就仿佛坐着的只是一具空壳,元神早已超出体外!
如果,有人在此时动一下她,甚至只是轻轻地推一下,她都有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而如果是惊了她,她元神便难归窍,气息也会随之紊乱,然后便是气血逆冲,后果不堪设想。
屋外,正是唐盈与黑夜蒙面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屋内,则是静寂一片——
除了丹炉,整间屋子只有一侧墙角处摆着几个蒲团与一些竹筐,筐内装着各种草药,还有置药的秤与秤砣。
其它处,则显空旷,没有摆设,唯独两只柱子连着顶梁,垂着深青色的布幔,将此屋点缀得更加冷清。
加上屋中无灯,炉火的光无法遍及每一个角落,布幔处便更显幽暗,仿佛那是一处落了幕的戏台,空留没了人踪的寂寞。
时间一分分地移动,简随云头际的紫气也在一分分凝聚,昏暗的角落里也更加昏暗——
就在门外唐盈一刀划下蒙面人黑巾的同时,布幔处,粗圆的柱子上,有什么在渐渐浮出。
就像是一面本是平展的镜子,突然地就从里面凸出一些东西,诡异的,轻悄的……
那竟然是一团黑色!像烟,像雾,像深处的漩涡,于暗中脱出,越来越清晰,并且在成形——
到最后,一具人形就那么脱了出来!
的确是个人形!
却更像是从柱子里挤出的鬼怪,若有人见到了,定会大叫着掉头跑去,但屋里只有简随云,她什么都看不到。
而那个人形却是看着她,在通体的黑色里,闪烁着一双幽幽的绿眸,直直地看着她——
眸子的形状之妩媚,实属罕见,但里面的寒气,也是同样的罕见。并且带着一种慵懒,还有一些隐隐的兴奋,端详着简随云,一边端详一边靠近——
靠近的步伐似婉延、似袅娜,似飘飘而行,又似步步生莲,显得不急不忙——
似乎他是在静静地观赏着简随云,从简随云的发看到她的脸、再看到她的脖颈,再顺着往下,直到盘膝而坐的腿,然后又往上返回去看……又到简随云头顶,停留在那团紫色烟气上——
明显的意外在幽幽的绿中闪过,仿佛是在确定简随云头顶的紫气是否是眼花所致,当在更仔细地看过后,闪出复杂的光芒。
然后,一只手伸了出来——
手,十指纤长,涂着妖红的蔻丹,美得不像是真实的,却又是无比真实地向着简随云探出——
似要摘下花枝一般,探向简随云的脸——
第一百一十七章 浴血
屋外——唐盈愕然!
蒙面黑巾飘下后,她没有想到,看到的竟是一副鬼画脸!
屋内——
简随云悄然。
那只手探近后,她依然不动,静静的,仍在坐定中。
“哼”的一声,屋外鬼脸下的人冷笑,寒光再闪,匕首刺向唐盈——
唐盈立刻招架,却已失最好攻击的时机!一招两招……对方又划破她几处衣衫,露出那七彩软甲,唐盈皮肉未损,每一刀都被软甲挡在了身外,但对方内力太强,使她胸口闷痛,气血翻涌,如果不是软甲卸去一部分力,她可能会吐血——
真是一件宝衣!她咬着牙,借宝衣护卫,不肯退后一步,只向前冲——
黑衣人被逼得倒后,他每一刀都下手无效,一时攻之无门,但脚下却离厢房的门越来越远,他眼微眯处,似乎急于抓紧时间,突然主攻唐盈的面部与四肢,试图找出破绽!
“锦玉天丝软甲”只能护唐盈的前胸后背等重要部位,双臂与下半身,以及头部自然不在防护范围内,唐盈已查觉此点,却依旧不管不顾,大开大合,只攻不守,力图伤对方一分,也不顾自身半分安全!
她拼了命的架势让黑衣人惊讶,饶是内力深厚,也一时拿不下她,唯有匕首连闪,尽出奇招,仿佛也是不得不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想早早伏住唐盈!
好强的对手!他到底是谁?就算是柳家兄妹四人齐上,也不会让她如此狼狈!而他蒙面黑巾下,竟然还带着一副面具!
狰狞的鬼面上只有眼部露着两个洞,其余的全被掩住,让人难端其容!
不得不更加迟疑这个人的来路,对方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真面目而做了双重的准备,他是谁?
双钩飞闪间,唐盈已头发散乱,衣衫尽碎,粗气连连,身形迟钝……突的,奇痛传来——
血花在眼前飞溅,她的左臂上中了一刀!
刀深入骨,甚至感到骨骼也被砍得凹进半分,在匕首被拔离时,几乎要连着刀刃被带出体外!
刺骨的痛!
竟是这样的痛!
她狠狠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喊出声,但脚下仍不退缩,向前递进,一钩就钩上了对方同样的地方!
对方大惊,立刻撤身,却因进攻太深,退招太迟,不得不挂了彩,但手臂上的伤口并没有唐盈那么重。
唐盈笑了笑,她宁可自己挨深深一刀,也要顺势还击对方,哪怕只是伤对方一点,也能有效阻止对方!
惊讶再度从黑衣人眼中划过,他也已气息微重,仿佛用了太多的精力在这几招间,但唐盈的忍耐与强悍让他十分意外!略一点臂上穴道,止住血,便又执匕首扑来——
唐盈晃了晃身子,也趁机连点止血穴道,并脚下一蹬,迎上——
又一刀,从她的大腿上划过——
更多的鲜血溅出!
她依然不顾,趁势也划向对方——
黑衣人意识到了,每让唐盈伤一次,他自己也必冒着风险,因为唐盈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完全不考虑回手救护自己,只考虑前冲、前冲!
简直是拼命三郎!黑衣人不想拼命,他还没有到了要不顾自己的地步,于是,打得制肘,也显然有了燥意,腾挪间不再与唐盈招招对实。
时间却在一点点地移近子时——
屋内,那只手冷白的肤色映在火光中,泛着森森的寒气,已近简随云的脸——
只要,再前探尺余,就可触上那明净舒展、看起来沁凉的肌肤。
而简随云闭目的容颜,似寒兰所开的那一瓣花心,淡淡的,依旧是平静的。没有任何反应!
即使她能感应到危险潜近,也无法在此时很快回神,在功行几重天的过程中,是无法很快收回内息的!
而那只手,离她的脸,只隔尺余!
对普通人来说,尺余,还是一段不短的距离,但对高手来说,这一段距离已太具危险!
有几人,能在这么短的距离中拦下一个高手的出击?
何况,这间屋内,只有这个人!
“嗤”——
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
谁在笑?
手,几乎是立刻地停止动作,幽幽的绿眸看向角落——
靠着墙的竹筐旁,一张蒲团上,不知何时,竟然坐着另外一个人。
一个同样是一袭黑衣,浑身上下包裹在黑色中的人!
似乎绝没有想到屋内会出现第三者,绿眸中显出意外——
而那个人却好像早已在那里坐了千年万载,只等着这个人一般,甚至又歪了歪身子,冲这里招了招手。
绿眸中的异色更重,眯了眯,罕见的妩媚的眼形如猫一般,散出一种慵懒的媚意——
那是一种天然的媚意,媚意中,是懒懒的估量与评断,并且偏起了脖颈——
一偏头间,是惊人的销魂蚀骨!
仿佛他是来自黑暗中的妖灵,每一处、每一个动作都有妖的灵气与冶态。让人只看形,便觉骨酥力软。
坐着的那个人好像当真也软了几分,身子又歪了歪,同样是唯一露着的一双眼,迷迷的看着绿眸人,仿佛当真有些被迷得眼花头昏了。
不以为然从绿眸中闪过,那只原本探向简随云的手也在此时懒懒地收回,以着优雅又漫不经心的姿态,轻轻一弹——
“咝”的一声,空气中划过一道劲风,直飞坐着的人!
坐着的人却似乎打了个哈欠,仿佛困倦了,将坐着的身子又向下滑了滑。
滑得很自然,也很懒散,却奇异地,那道劲风堪堪擦着他的面部飞过!
绿眸中异光又现,手掌一番,涂着寇丹的指尖连点,又是数道劲风于空气中穿过,罩向蒲团上的人!
一片闷哼传来,蒲团上人的身子动了动,便再也没有反应!
咦?
绿眸又眯了眯,望着那个萎在蒲团上的黑影似乎再也不动,便又转向仍是毫无反应的简随云。瞬间后,手又探出,直向简随云——
这一次,却是以极快的速度探向简随云的脖颈!
仿佛只要他探到那里,他的手便可掌控一切!
“嗤”——
又是一声轻笑!
又是从角落里传来!
绿眸里又闪过诧异,手上的动作又停——
看向角落,蒲团上的人不知何时又坐了起来,坐的姿势与先前一模一样,好像从来就没有倒下过,并且又歪了歪身子,冲这里招了招手。
招手的动作,就像在招呼一个老朋友过去坐一坐般,十分的亲切。
微微的愕然浮在绿眸中,他又眯了眯眸,手收回,指尖一点,几丝劲风又射出!
并且,另一只手也翻转连点,指风如箭,射向那个人周身几处大穴!
这是运指化气的指气,功可穿透几重木板,更可以轻易将一个人的身上打出无数个洞!
但坐着的那个人似乎突然有些痒痒,挠了挠脖子,好像越挠,痒的地方越多,又挠向后腰,甚至挠向自己的脚——
明明是十分缓慢又懒散的骚挠,却偏偏在电光火石间避过了所有射向他的指气!让每一道劲风都堪堪擦着他的身体而过!
更大的意外在绿眸中闪现,袖子一挥,数十道,甚至上百的指气锦延飞出!布成了一张网,罩向那个人!
又是闷哼一声,蒲团上的人倒下,一动不动!
绿眸中的寒气如冰在结起,冷视着那个应该再也不会起来的人!
稍许后,那个人果然没有再起来,他发出一声轻微的冷笑,极美的手又探出——
探出的姿势更加快捷,仿佛已有了不耐与恼怒,想立刻掐住简随云的脖子!
“嗤”——
还是一声轻笑!
还是从角落里传来!
手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再看向角落,而是加快了速度,直取简随云!
尺余距离,在此时是如此万分紧急,那手的速度用肉眼几乎已无法看清,不需眨眼间,便能掐上简随云!
但是,“咝咝”几声,空气中又响起指气的声音,飞向他的手——
而且来势之快,出乎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