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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很静!
曲音停罢,余音缭绕,现场一片安静!
不知多久,终于有第一道掌声响起,接着是轰然一片。再看亭中,已立着一名绿衣少女。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那少女,体态纤盈,腰肢柔软,静静而立时,如一株清荷才露尖尖角!抬步细跨后,便是风扶扬柳好姿态!虽不艳光四射,却是一个清新、曼妙的小女儿家。手中执笛,对着众人浅浅一笑,梨涡乍现!
台下掌声便又突然停了,尽皆抬颈望着那少女,无论文士,还是侠客,都似乎醉在了那笑窝中,此起彼落的赞叹声开始涌起,夸赞着少女的笛音似天簌,引人入胜,造诣非凡,人似碧玉,清新亮丽等等等等,不绝于耳!
似乎因这是一个风雅的场所,又有美人当前,台下的那些人都在竭力地表现出自己的修养与风度,尽力地做出一副雅士的翩翩风采,比少女出现前要安静许多,热闹而不嘈杂。
绿衣少女待那夸赞声稍稍停息后,微微一福身,“各位公子、少侠,小女子叶旋儿有礼了,适才一曲权当为各位助兴,而小女子这里再舞一套剑法,舞得好与不好,也请诸位不要取笑。”
声音甜而柔美,似清泉一般沁人心脾。说罢,亭后突然飞出一只剑!
剑光凛凛,嗡嗡作响,划过一道亮色后,被少女接在了手中!
台下立刻又响起一片叫好声,但叫好声多数来自右边的人群中。而左边的文弱书生则有不少在叹息——
“美人多娇,捧了剑后更加让人心怜,怕刀剑无眼,伤着她……”
原来是怕女子被剑所伤,在怜香惜玉。而少女一剑在手,身形一转,腰肢突然间变得韧性十足,只见亭中轻纱横舞,宫灯摇摇,剑影翻飞,银光闪烁!
绿衣在翩飞翻转间,似一只绿蝶在穿梭,直看得书生们大呼精彩,而那些少侠们则多数都是含笑不语。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少女的剑耍得漂亮是漂亮,但懂得的人一眼就可看出那剑法只是图了花式,本身并不精妙。但是少女收剑而立后,还是引来很多人捧场的掌声。
“小姑娘倒真是能文能武,曲儿吹得动听,剑也使得让人眼花,长得又像画里出来的,不错,不错……”
桌上,男子吃着点心,笑眯眯地说着,但他的眼却并不总是盯着台上,更多的时候是在瞅着那些卖相可口的茶点,不知是在夸赞茶点,还是在夸赞美人?
后来的人闻言后又在端详他,男子则自顾自地吃着,任那人打量,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法打扰他的好兴致。
“在下卓也!”来人将目光定在了他的脸上,双拳一抱,笑得爽朗,如刀斧刻出的面孔上是五月灼阳的魅力,身上则散发出难以描述的浑厚气息。
“你,带着酒?”男子此时看向来人的腰间,并未像常人那样寒喧客套
卓也怔了一怔,拍拍腰间皮囊,“在下好酒,喜随身携带。”
“不如一同来饮。”
卓也又怔了一怔,随即眼睛一亮,哈哈笑,“好!男儿见面,自当以酒交友!”
他干脆地将男子的杯中茶倒去,取下皮囊,看着简随云,“朋友,我们一同来饮如何?”
简随云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杯推出,那只杯正好是空着的。
于是,这桌上的茶壶反成了多余的,三人的杯子各盛了烈酒。
那边,绿衣少女在众人的棒场中脸颊略红,眼波羞怯地福了一福,“多谢各位公子、少侠,叶旋儿就此退下了。”
语罢,她轻巧地转身,浅笑着款款退下,却引去一片留连不舍的唏吁,似乎众人都嫌她的出现太过短暂,去得太过匆匆,
“各位稍安勿燥,刚刚的旋儿姑娘仅仅是这次选仙大会的第一位姑娘,小妇人我不防透个消息!”乔花娘又已出现在假山上,此时略带神秘地说,“诸位,今夜的‘名花’可是各有各的特色,每一位姑娘都是一朵花,花不同,人不同,风情也不同,时间有限,诸位不防先静下心来看看后面的姑娘,用大家的慧眼顺利地选出我们这次花会的‘牡丹花仙’!现在,请我们的另一朵名花出场——”
台下静了一静,接着又是一片叫好声,似乎更加激动起来,那头一位女子便已是那般动人,才色双绝,后面的会是怎么样的?
“中原女儿果然秀气,只是这场面看着怪异。”卓也看了看前面那些人群,摇了摇头。
“说来听听。”那位笑眯眯的仁兄抛起一颗果子,仰头接住。
“明明是一群该被父母捧着,藏在家中珍爱的女儿,却来这里抛头露面,在今夜她们看来是出尽了风头,却比那关在笼中的金丝鸟差不了几分,任人评头论足,当戏物玩赏。”卓也再摇摇头,话里是不以为意。
“你为她们不值,她们自己却未必这样觉得,被众多男人捧着,何尝不是许多女人的快乐?”男子又灌了口酒,眼弯弯的,盯着桌上的一颗果子,仿佛那果子要比美人来得更有吸引力。
卓也闻言后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哈哈一笑。
此时,亭中也传来一阵笑声——
如银铃一般,比亭檐上的那些金铃声更加动听,就似溪水在石上跳跃,轻快的让听到的人也忍不住绽颜而笑。
就见亭后跃上一人,紧身红衣,裹着丰润健朗的体态,发型利落,双目有神,即使是在夜晚,也能看出她的肤色健康,尤其右额前垂着一束发尾在顺着她的步履晃动着。
什么叫作“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这个女子一出现,就打破了许多人眼中对美人的惯想,谁说美人只能是温柔而妩媚、柔弱而娇嫩的?此女除去姿容甚艳,更有一种说不尽的明朗、大方,甚至带着些俏皮。
“诸位大哥,小女子孟榆儿,今年一十七岁,比旋儿妹妹大了那么一岁,在此有礼了!”红衣少女笑而露齿地开口自我介绍,双手抱拳,全无半点羞怯与惧场,甚至向下面众人又招了招手。
“小女子长得虽不够倾城倾国,可也不算面目丑陋,才艺中既不会吹笛,也不会弹琴,但会舞几套刀法,舞得还算不错,虽比不过在座的各位少侠们,也还能入眼,今夜便耍一套刀法来为大家助个兴,大家若觉得输儿粗莽,也请给个面子,千万莫气恼了赶我下台,榆儿可是受不住的!”
她说到这里,皱了皱脸,而美人皱脸也显得格外的有味道。
就见台下人大笑,此女风趣活泼,英气勃勃中又透着娇态,大得右边场地中人的喜爱,连左边的文人也忍俊不住地拍手称妙,直言此女直爽天真、毫不做作!
孟榆儿此时也是一笑,抬手向身后腰间一拨,“呛郎郎”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来,横手一捶,身起刀开!
“好刀法!”
场中立刻传来叫好声。那把刀看起来不太轻,但她却耍得很是轻巧,带起呼呼刀风,干净而漂亮!
“这套刀法使得倒还真有些功力。”卓也看着那女子,眼里显得专注起来。
但稍顷后,他又皱了皱眉,眼神中现出些疑惑,似乎台上的女子有什么地方让他觉得奇怪,但他并未说什么,而是望向简随云,“朋友,怎未见与你在一起的那位姑娘?”
“她已走——”简随云淡淡回答。
“原来如此,可惜了,卓也近日会返回草原,恐怕再难与中原的朋友相见。”说到此处,他朗朗一笑,眼又望向了那个始终笑眯眯的人,举起了自己的酒,“朋友,干!”
那一位笑得依旧悠然自得,碰上自己的酒杯,一口仰尽。
“痛快!”卓也也一口仰尽。
简随云浅浅而饮,不急不徐,淡淡地看着亭中。
此时,叫作孟榆儿的女子已收刀,引来一片喝彩声,她的刀法很扎实,虽算不得一流身手,却比常人要强上许多,台下的武人场中对其是称赞有加!
“若是那女娃儿真正的身手要超出那些少年人物,不知他们可还会这样喝彩?”男子看着那些几乎要站起身子鼓掌的各个门派的年青一辈,笑滋滋地又给简随云添了一杯酒。
卓也听到他的话却是眸中一亮,“原来朋友也已看出蹊跷。”
“我眼拙,看不出什么,只看到一个又一个让人眼花的美人儿,真正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男子嘻嘻一笑,忽然起身,“这酒水饮得多了,便有些内急,你们先坐,我去去就来。”
卓也有些意外他的回答,但听了最后一句话后,笑容加大,“慢走,朋友。”
“慢走哪能来得及?要快走才对。”男子眨眨眼,已离开桌位。
“是,要快走才对,这周园府丁甚多,随意找一位打听打听,便能找到所在。”
“对极,告辞了。”男子一转身,乐悠悠的身形便隐入树影丛中。
卓也看着他消失后,转望简随云,目光朗朗,“这位朋友,似深似浅,倒叫人不好捉摸。”
简随云淡淡看他,“深也罢,浅也罢,他便是他。”
卓也闻言后沉吟,似在咀嚼这句话,稍顷,点头而笑,“你说的有理,他便是他,我也便是我,而你,自然也就是你!不论深浅,每一人都是自成一体而不同于其他人的,交友便是交心,不需去管他的深浅!”
他似乎想到了妙处,抚掌而笑,眼神更亮,“与你相遇数次,还不知你的姓名,能否赐教?”
“简、随、云——”
“简、随、云?”卓也重复这三个字,似乎所有的人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都不需要问是哪三个字,仿佛看着这样一个人,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应该是哪三个字。
正在此时,从园门方向渐渐走来二人,一高一低,一威武一俊秀,一边走一边四处打看。但大多数人都在盯着台上,没有人去注意他们。
就见那两人的眼睛频频扫射,密切地观察着所有的人,当扫过人群密集处后仍不罢休,死死地张望,隔了几桌空桌直望到这阴暗的角落时,其中一个人的神情中有明显的错愕,接着是吃惊,再接着是满眼的亮闪闪!
然后,就像一只离弦的箭,“噌”的一声来到简随云身边,一双手正要攀上简随云肩头,旁边的卓也腕间一抖,手中杯子飞出,去势凌厉,带着强烈的破风声。
那人反应极快,头一偏,腰身一挫,便要躲开杯子,但空中突然出现一只手,像云絮飘过——
看似缓慢,可原本定会被砸个粉碎的杯子,便在不可思议的速度中完好无损地落入了那只纤雅修长的手中。
“杯为上等白瓷,砸了可惜——”简随云淡淡语,将杯子置回桌面。
“是你!果然是你!哈哈!”来人听到简随云的语音后,一屁股坐下抱住了她的右臂,甚至将头颅搁在她的肩上来回地蹭着,就像个撤娇的孩子。
卓也一旁惊异,既惊异于简随云接杯时的从容简单,也惊异于来人竟然能这样在简随云身上磨蹭。
“你是何人,为何要出手伤人?!”旁边又插进一个人来,虎目冷冷瞪着卓也,全身看似没有准备,但如果是行家高手,便能看出那人已是蓄势待发,随时可出手攻向他。
“亲亲相公,这人的身手了得,那一杯子如果不是我们的随云替娘子接了,恐怕你的娘子就要脸上开花了。”挂在简随云身上的那一位斜睨着眸子,娇软软地说着话。
卓也眉头一蹙,但站着的那个大汉却眼睛一眯,拳头捏紧!
形势一触即发!
“坐——”简随云没有抬头,没有看任何人一眼,轻轻一个字飘在空中。
大汉几乎要发出的拳头,突然硬生生止住!
他那一拳如果发出,必是石破天惊!而他不会在意这是何处,如果有人伤他的娘子,他会毫不犹豫地为之而斗,这半生来,也只有他的娘子能轻易影响他!其它时候,他从不受人左右。
但他却不知自己为何仅仅是听了那淡淡的一个字,便会收了拳,敛起怒气,坐了下来?
一坐下,便直直盯着着简随云,眼中闪出一些疑惑。
“对不住,原来她是你的夫人,刚刚在下见她突然扑来,以为欲对这位朋友不利,才冒然出手,还请勿怪。”卓也冲着汉子抱了抱拳,赔情道歉。
“原来是误会,在下龙占天,内人风吉儿,有礼了。”汉子闻言,倒也大方,同样抱拳回礼。
“误会?”风吉儿在旁将脸搁在简随云肩头,抬脸望着简随云甜甜地笑,“随云,他是你的朋友?你们相识多久了?怎么相识的?他又来自何处?长得侧是一表人材,不过,比他强的人倒也大有人在……”
卓也听得眼越睁越大,龙占天在旁也听得直吞唾沫,暗中在桌下扯着自己娘子的袖子,但他心里还是在疑惑,为何他的娘子粘在这个人身上时,自己却没有那种惯常的醋意?甚至还有一种隐隐的幸有与焉的感觉?
放在平时,娘子仅仅提起其他男子的名字,他也会忍不住吃味,而这个人倒底是谁?
“随云,咱们可是说过,再一次相见时我风吉儿便是你的朋友,看来,咱们的缘份不浅,才隔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