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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印低垂着头,“嗯。”
“唉。那些女人们一看到大人,就被迷得忘光了祖宗十八代,什么廉耻妇德也早扔光了。”桃孟无奈地摆摆手,“就算大人不去招惹她们,咱们府里的围墙再高,那些爱慕大人的女人们,也还是有办法爬进来。”都因他们有个魅力无怯挡的大人,害他们这些下人都因他而不得不熟来筑墙工事。
柳仲也心有戚戚焉地点头,“没错,咱们这围墙已经翻修过不知多少回了,可是就算我们再怎么盖高围墙,也阻挡不了那些前仆后继、如狼似虎的女人们。因此对于那些老爱找大人的女人们,我们也只好尽量睁只眼闭只眼,当作没看见。”
“那些女人是瞎了眼吗?”似印愈听愈忍不住扬高了音量,“那个花心大萝卜到底有哪一点好?那个来者不拒的男人真值得她们这么做吗?如此用情不专的男人,哪值得她们这么付出?
“说萝卜萝卜就到。”眼尖的杏季,悄声地提醒众人他们谈论的男主角已经返抵家门了,“咱们刚才说的某根萝卜回府了。”
“不只大人回来了,请各位注意前头右方的墙头上。”
桃孟也伸手指着另一个方向,“那儿又有个女人偷偷爬进来了。”
又有个女人?似印紧咬着唇瓣,感觉体内那道她辛苦压抑着的怒火,此刻已全然被点燃。
其实她可以什么都不理会的,她大可对段凌波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去干涉他的情曲、他的风月,可是进了他段家门的女人是她啊,是她这名明媒正娶的妻啊,段凌波就算再怎么博爱,他也不能不顾她的感受。他究竟知不知道,他这么做,简直就是直接踩在她的心版上,把她的心割出一道又一道的血口?
那首一直存在她心头的诗句,此刻忽地在她的脑海中鲜明起来,仿佛在嘲笑着她。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她不愿被弃。
虽然她已经将一生交与至他的手上,虽然主动疏远他的人也是她,但她一点也不明白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情愫纠扯,为什么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再是初时出阁时,那名毫无欲望、对情感毫无奢侈的女子,她只要一想到有其他的驾驾燕燕徘徊在他的身边,她的胸口就像被一圈圈的紧绳束紧,不能呼吸。
她必须救救自己这份快要灭顶的心情。
“夫人?”柳仲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那张芳容,急急变换了数种错杂的颜色和神情。
似印倏地立身站起,一手抄起搁放在地上用来烹煮茶水的水壶,踩着坚定的步伐。
急急地朝那名胆敢偷溜进府里的女子走去。
桃孟跟在她的身旁边走边问:“夫人,你要上哪儿去?”
好端端的,她怎么突然变了个样?
似印走至催墨楼的尽头处,两眼冷冷她看着楼下那对正在喁喁私谈着爱语的情侣,而后咪细了眼。提高了手中盛满热水的水壶。
“我要这里往后再也寸草不生,让那些女人再也不能来我家种萝!只要有她在这里一日,那个段凌波就别想在家里偷腥。
桃孟还没消化完毕她所说的话,就看到似印将整壶的热水,对准了楼下的那一对男女,兜头朝他们浇下。
“夫……夫人!来不及阻止她的桃孟被她吓白了一张脸。
从天而降的哗啦啦热水,顿时浇熄了花园里你侬我侬的两个人的欲火,似印满意地将手中的水壶扔至一旁,唇边带着痛快的笑意倚在楼栏间,心情甚好地聆听着下方传来的阵阵惨叫声。
“呀一——啊!”
“烫……好烫!”
杏季呐呐地掩着唇,“惨了,大人他……”要命,那可不是什么凉水,而是一壶货真价实热腾腾的热水啊。
“快走,这里就交给夫人来处理。”眼见苗头不对,识相的柳仲忙拉着他们两个先去避难。
似印丝毫不像他们那么紧张,反而款款地移动步伐有恃无恐地踱回房内,坐在桌前细算着那个段凌波将会以多快的速度跑来向她算帐。
☆☆☆
被人淋了满头满脸热水的段凌波,在送走跑来幽会的情人后,气冲冲地顶着湿淋淋的发,果如似印所料在短时间内就杀来她的面前。
他一掌拍开她的房门;站在门边气喘吁吁地看着他那人未见面的妻子,正笑靥如花地欣赏着他的狼狈相。
“那壶水还热呼吧?”似印一手撑着下领,笑吟吟她看着他眼中的怒火。
“你干的好事?”被烫得莫名其妙的段凌波,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狠,用一壶差点把他给烫熟的热水来招呼他。
“对,就是我。”她落落大方地承认,并且先朝他兴师问罪,“那个女人是谁?”
“老实说……”段凌波诚实地搔着发,“我也不太清楚。”他哪知道那个摸黑爬进来找他的女人是谁?他只知道又是个投怀送抱的女人而已。
似印听了缓缓自口中吐出一长串评语,“不要脸、下贱、没人格、没情操。”
“你在说谁?不曾被女人这样骂过的段凌波,怀疑地看向四周。
她一手正正地指向他,“我在说你。”来路不明的女人他也要?他果然如柳仲所说的一样,是只风流大骚猫。
段凌波嗅嗅空气中隐隐四散的气味,发觉他这个把他隔离很久的妻子,好像正散放出某种叫醋意的东西,而这让刚淋过热水的他,心情实地变得非常好。
原来,她也不是没感觉的嘛。
他甩去发丝上的水珠,拉开湿透了的外衫露出结实的胸膛,而后像只优雅的大猫,嘴边带着一抹轻佻的笑意,一步步地朝她走去。
“你想做什么?”在他光着上半身走向她时,似印红透了一张秀容,忙不迭地想离开原地。
段凌波轻松地将想跑的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诱惑的低喃,“让你尝尝我的滋味,免得你一个劲儿的在吃味。”
“不要脸!似印想也不想就回身赏了他一记清脆的巴掌。
抚着被她锋利的指尖抓出一道血痕的脸颊,段凌波所有的热情瞬间被她熄灭,心火反而旺盛了起来。
“你这只泼猫……”她又打他?!故意让她几分,她还当真以为他是没脾气的?
似印扬高了小巧的下领,“抱歉,不小心毁了你专门拐骗女人的吃饭工具。”
盯着她那张又美又做的小脸,征服感油然而生,本想和她玩玩而已的段凌波,在气火当头之际,另一种隐忍在他心中许久的情绪破闸而出,不停地催促着他前去拥有。
震天价响、掩耳不去的轰隆隆心音,令他盲目得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想顾忌。
此刻的他,只是个想征服的男人。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段凌波猛地扑向她,一把将她抱起,而后推倒在床榻上。
似印在他火热的唇袭向她之前,自袖中抽出一柄短刀,笔直地抵在他的喉间,令他霎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喂……”段凌波咽了咽口水,不安地看着她那双好像拿刀拿得不太稳的小手,“这玩意儿很危险,说真的,你到底会不会用?”
“不会。”拿刀也是拿得很害怕的似印,强自镇定地与他对峙着,“不过我可以拿你来试试。”
“你玩这玩意见还嫌太早了,我可以教你玩别种东西。段凌波迅雷不及掩耳地打飞她手中的短刀,一把扯开她的衣襟,直接将他脑海里奔腾的意念化力行动。
“你……你在做什么?”力道远不及他的似印,在感觉他烫热的吻纷纷印上她的胸前时,忙不迭地以手掩住他的唇。
“补偿没给你的洞房花烛夜。”段凌波在她手心里含糊不清他说着,能伸出舌轻舔着她的掌心,迅速引窜出阵阵的抖颤。
似印红躁着因他而发烫的脸庞,在他开始啃咬起她的掌心时赶忙收回手翻身想下榻,他却利用身躯的优势,将她紧压在绵软的床榻里,利落地扯去她的外衫,暴露出她那一身柔滑细腻的学肤,俯身自她的掌背顺势向上啃吻,任他的唇滑过她柔软的臂膀,滑过她带着香气的肩头,勾停在她那小巧的锁骨上头,来回地品尝着她带给他的滋味。
不可思议的芳香甘甜在他的舌尖慢了开来,暖融融的气味化去了他所有的理智。令他不住沉沦其中。此刻的他,对于先前与她的争执什么也忆不起,她曾对他做过什么事也记不起,他只知道,他根本就离不开这种令人销魂蚀骨的甜美滋味,而且光是这一些一点也不够,根本就不足以消去他体内漫天盖地的波涛,他还要更多,更多……另一柄冰凉的刀子无声无息地搁在他的颈间,让沉迷其中的段凌波在一接触到它时,不得不马上回过心神来。
“你……”他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到底是在房里藏了几把刀?”她是在防狼吗?她有没有搞错对象?似印急喘着起,“你放心,应付你绰绰有余了……”
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捎,一颗颗滴落在她潮红的面庞上,他忍不住伸手去拭,想为她拭去看起来像是泪滴的水珠,而在他的指间一碰触到它的刹那间,他想起了那晚她的眼泪。到现在他犹不明白她那看似忍抑无比的泪是从何来的,像她这种有着强烈性子的女人,怎会掉泪?令她掉泪的原因是他吗?嫁给他,她真的很不甘吗?所以她宁愿四处藏着刀来防着他,也不要他多碰她一下、多亲近她一点?他真令她如此生厌?
汹涌而来的情愫,迅即消逝无踪,如潮水般退散。
即使他的身心都在向他狂诉着想征服的欲望,但他却不愿勉强,他不愿勉强她的泪。
他轻缓地放开她,朝她背过身,“我出去外头。”
浑然不知他的思潮是如何翻涌的似印,在他放手的那一刻,突地感到怅然若失,像是失去了什么但她胸口里那份抹也抹不去的浓浓妒意,让她自始至终都没忘记,在他需索的吻降临她身上前,他曾经做过什么。
她对着己换好衣衫的他淡声警告着,“你要是敢出去外头找别的女人,或是再让任何一个女人溜进府里头来,我就马上去皇上面前告御状。”
段凌波讶愕地回过头来,“什么?”他刚刚对她手下留情,她还反过头来警告他?
“我要你安安分分的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似印决心不再让他的身影和任何一名女子连在一起。
“好吧。”对于这个反反复复,一下子不准他碰,一下子又不准他离开的妻子,段凌波深深叹了口气,又走回床榻前。
似印在他靠近前以刀尖对准他,“别过来。”
段凌波没好气地挑着眉,“是你要我留在你身边的,不他眉峰隐隐微跳:”你以为我是圣人吗?“这女人的规矩怎么那么多?她在过门前怎么都没跟他说过这一点?
“你非当圣人不可。”下了决心就固执到底的似印,一点也不把他的怒意看在眼里,“往后的每个夜里,我都要看到你安分的待在我的身边。”要是他敢再去沾染半个女人。
她若不让他后悔莫及,她就不叫楚似印!
段凌波狡诈地钻着她的漏洞,“白天呢?”她这一介女流之辈,总不能也跟着他跟到庙堂之上吧?
“你放心,我会派人全天候的盯着你。”似印老早就想好该怎么全面堵死他,让他半点漏洞也设法钻。
段凌波差点气结,“你……”
“风流大骚猫。我建议你可以开始准备和我长期抗战。”似印在床榻上坐正,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眼中写满了挑战的意味……
“抗战?”段凌波紧敛着眉心,看她又想搞什么花招。
“相信我。”她唇边噙着一抹笑,信誓旦旦地朝他开口,“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再让你有半点拈花惹草的机会,更下会再让任何一个女人靠近你,我劝你最好早点觉悟。”
☆☆☆
那个女人一定是两面人。
段凌波揉着酸涩的颈项,听着瞅耿的鸟鸣声,大情早就坐在新房外头喝闷茶。一想起昨夜与那名凶悍的妻子整整互瞪了一整晚,他就觉得好累。
过去我今晚要睡哪里?“为什么这个女人说话老是变来变去的?她就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吗?
“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她伸手指着靠近门旁的一张躺椅,决定让他就睡在大门口。
段凌波愈看愈不满,“那里?”在这种春寒露重的夜里,她要他睡在门口挨冷受冻的当门神?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朝我前进半步,我一定会制了你的双脚。”似印大刺刺地将刀搁在床边,坐在床榻上,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等等,我不想再去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先让我一次弄清楚。段凌波烦不胜烦地瞪着她,”不能让我碰、不能让我做、也不准我朝外发展、更不准我离开你的视线半步。
这就是你所要表达的全部意思?“
对于他的聪颖,似印相当满意,“一点也没错。”不愧是在朝当差的,十分上道。
对于这种妒妻,段凌波咬牙切齿地瞪着她那张可恶又美丽的小脸,终于发现了他娶过门的老婆,可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女人,相反的,她是个占有欲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