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鹚滴艺寄惚阋耍砸淮挝蘧秃谩!�
黑桃一最后来到孟虎鼻尖,大老千不但说了,还贼笑了:“你呢,小东西,叫声爷爷来听听。”
爷你个狗屁放一声噗就不见了啦!
“想反悔吗?赌输就不认帐啦?你们这样也想混江湖?你们不知道江湖道义四个字怎么写?厚,传出去你们三个就不用混了,我想你们老大也不会收你们,我看你们三个前途无‘亮’了啦……”边说边摇头,越摇越使劲。
蓝冬青一把扯掉贴在心窝口的银炼,狼狈地丢在桌上。
尹夜沉着脸,不发一语,无从反抗起。
孟虎最闷,被人拿刀沿途砍杀也不会像这一分这一秒般窝囊。
叫爷爷?他想打得这只老狐狸哭爷爷喊奶奶啦!
“叫呀。”大老千掏掏耳,想听得更清楚明白。
“爷……”孟虎五官抽搐,一个字卡在喉头,吐不出来。
“嗯?”没听到。
蓝冬青催促,“老虎,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喊啦!”喊完他们才好快快闪人,离开这个丢脸的地方,到外头去缝补受伤的青涩少年心!
“老虎,愿赌服输!”尹夜脸色铁青,很是难看。
在好友的强迫压力之下,孟虎打落牙齿和血吞,粗声猛爆出“爷爷”两个字,不管身后大老千哈哈大笑夸他“乖孙”的羞辱,逃也似地飞奔出去,然后,在范家大宅外迷路,一层又一层的树丛和弯弯曲曲的复杂庭园造景把他困在这个鬼地方!
雪上加霜的狗屎霉运。
再走下去也只是迷路得更彻底,孟虎决定坐在原地等候尹夜和蓝冬青来拯救他。
沙沙沙……扫把勤快地将落叶集合,声音由远而近,离他越来越近。
孟虎没特别去注意,心思只放在回想那张消失的黑桃四及干字咒骂逼他低头喊爷爷的大老千,直到他被迫分心于那扫落叶的声音时,执扫帚的人影已经站在他面前注视着他。
一个小女生,不怕死的小女生,乌亮亮长发编着辫,米白蕾丝辊在樱花粉色的蓬裙边,同色系的大头娃娃鞋好可爱,她脸颊红润,是天生的自然色泽,比蓬裙的颜色还要鲜嫩,大大一双眼瞅着他直瞧。就算他脸臭得像十大枪击要犯,有脑子的小孩凭直觉也该知道最好滚离他远远的,但她握着比她还高的扫把,没被吓哭地站在他面前,甚至还更走近一步两步。
他觉得怪异,她的勇气很怪异、她的直视很怪异、她的靠近很怪异,但还有最最怪异的地方……
见鬼了!眼前的小女生一身小公主打扮,却做着下人的扫除工作!
小女生突然奔向他,小手快速掏出一样东西往他面前摆开。
“快,抽一张!”蜂蜜浸润过一般的嗓音很甜,就算是带有急乎乎的喘息,也无法让嗓音蒙尘,孟虎被这甜嗓给吸引,所以才会蠢到没弄清楚她的用意就伸手去触碰她摆出来的东西,从中拿出一张红心二——
“Ya!Ya!Ya!”小公主高举双手欢呼,她原地转着圈圈,蓬裙像花般绽放开来,而刚刚很突兀地握在她小手中的长扫把,现在已塞进孟虎手里,她掌中只剩下一张红心三的扑克牌。“我赢了我赢了我终于赢了!终于不用轮我扫地了!”旋转旋转旋转,转到孟虎头昏眼花。
“你给我停住!”孟虎擒住她,制止这颗人形陀螺打转,恶狠狠地逼近她问:“这是什么意思?!”他扬扬手上的扫把。
“赌输的人要扫地呀。”她的大眼里终于流露出一丝担心。“你不知道吗?在这里,赌赢的人最大,赌输的人要乖乖听话……”理直气壮稍稍收敛,口气嗫嚅起来,“你想诈赌吗?我已经扫了好久好久的地,我都赢不了人,连负责打扫的王妈妈也比我厉害,我扫到手都起水泡了……”
要哭了要哭了要哭了……
孟虎不怕流血流汗,就怕女性生物喷眼泪,她虽然没有真正哭出来,但已经让孟虎招架不住,他扁嘴,眉宇间全是杀气,脸还是臭。龟孙子都当了,现在再当个扫地工,他一点挫败的感觉也没有。
不应她半个字,他很认命的扫起地来,妈的连值日生都没当过半次的他,第一次拿扫把的经验居然是贡献在这鬼地方!
她跟上他,他好高,腿好长,她跟得有点吃力,但她不气馁,他扫向东边,她跟到东边,他扫完圆形花圃外围,她也跟着绕完圆形花圃一圈,完全像只跟屁虫。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久好久,只有孟虎粗鲁的手劲在落叶间发出刺耳沙沙声,隐约还有娃娃鞋忙着跟前跟后的跫音。
“这是我第一次赢人哦。”她忍不住雀跃地小声讲。
对,她很雀跃,但是被击败的孟虎没办法开口恭喜她,偏偏她很不识相地又说下去,这一回听得出更多喜悦。
“我从来没有赢过,所以输了要扫地、输了要除草、输了要浇花、输了要洗碗、输了要擦玻璃、输了要抹楼梯……输了还没蛋糕可以吃。”
孟虎扫扫扫,连哼一声都懒。
“呀,是王妈妈……她坐在凉亭喝可乐……二表哥在刷鱼池耶!二表哥也输掉了。”她有点兴灾乐祸,捂住嘴笑。“你看了觉得奇怪吧?家里的少爷赌输人,一样要卷起袖子做家事。”
还有脸说别人,不知道刚才是哪个家伙穿着公主装在扫地?孟虎冷笑。
见识过大老千的古怪,他家里养出同样古怪的子子孙孙他一点也不惊讶,从小女孩精致的穿著打扮就能猜出她的身分。
孟虎畚起落叶,范家很大很大,种的树也相对很多很多,凉风一吹,叶子像雨一样哗啦啦抖下来,景色美是美,扫的人不干声连连才有鬼!
“你等一下可不可以再跟我赌一次?”
孟虎瞪她,没瞪掉她一脸殷殷期待。
“你是我第一个赢的人。”她补上。
所以,想拿他来当她培养自信心的跳板,再赢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吗?!欠人扁的死小鬼!
“好不好?求求你。”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裤管,眸光闪闪,声如蜜糖。
想求他就跪下来呀,妈的。
见鬼了……他今天一定是脑子放在家里忘了带出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起乩,做出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
孟虎盘着两条长腿,裤子上沾满草屑,手里拿着扑克牌。
对!他拗不过死小鬼软语轻声的央求,再陪她赌一次……不,第五次,前四次一路惨败,他不服输地吠着要来第五次!
结果,第五次,还是输。
坐在他对面的小鬼乐得直拍手,赢得好爽快,在赌局之中,她吱吱喳喳跟他说了很多事,牌品很不好的孟虎输到颜面神经失调,开始抽搐,青筋也一条一条浮在额际,他在咬牙,所以从头到尾没空回她半个字。
“总之,在这里,赌赢的人最大。”她终于说了结论,也代表他的耳根子终于能清净。
他听说了,范家司机赌赢有权决定今天不上工,老爷少爷小姐们出门请自备零钱坐公车;范家厨子赌赢有权停伙一天,大人小孩老公公当自强,要吃自己煮,再不然转角有家自助餐;范家帮佣赌赢有权要求付钱雇用他们的雇主老小拿着扫把带着抹布去将大宅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然后跷起二郎腿,端杯香浓奶茶,配着手工饼干,尝尝被人服侍的感觉。
诡异的家规,呿。
瞄见她手上真的有破掉的水泡,就知道她在这里输得有多惨,难怪遇到头一|Qī|shu|ωang|个输她的人,她会乐成这副德行。
“给你,第五次输的代价。”孟虎丢给她一小罐曼秀雷敦,专擦蚊虫咬伤、一般外伤的凉软膏,他随身携带是因为他常和人打架,拿它来应急涂伤口。“擦擦你的手!”伤成这样真碍眼!
她小心翼翼转开盖子,食指沾了淡黄的软膏,擦在左手水泡上,软膏不刺激,所以她不觉得痛,抹完左手换右手,这凉凉的味道好香,她喜欢。
“谢谢你。”
他赏她白眼,不习惯被人道谢,干脆凶着脸回应:“你赌技明明不错呀,怎么会输得变佣人?”绝不承认是他赌技差,绝不!
“我学得还不熟练。”出老千作弊没其他家人出得快,只好被人当肥羊痛宰,呜。不过她这只小肥羊找到了另一只任她宰杀的笨羊,小女生有点心虚地看他一眼,她的技巧笨拙,但他好像都没有发现……
嗯……这样一直赢他好像很不光荣,外公说“偶尔小输的作戏”也是必须学习的守则,好吧,这一次,她不作弊,不偷偷换掉自己的牌好了。
“赌就赌,还有什么东西要学?”孟虎是门外汉,不懂那么多旁门左道。她要把凉膏还他,他不收。“你比我需要啦!”
她把凉膏仔细收在莲蓬裙腰间蝴蝶结装饰的口袋里,珍惜地拍了拍。
“要学的东西好多呢。还要玩吗?”她问,希冀的眼眸根本就在说:陪我再玩一局,最后一局就好。
他能说不吗?尤其见她喜孜孜绽开笑颜,在他一点头就笑得更灿烂,他能说不吗——
“发牌啦。”
她好开心,眼儿都眯成一条缝。
孟虎是一个赌运很好的人,他拿到的牌都非常不错,前几局的输并不是他所以为的运气背,而是他遇到了小老千。
这次小老千良心发现,不使诈,孟虎赢得理所当然。
“你赢了。”她还是笑咪咪的。不过她输掉了,要给他什么筹码呢?她想了想,大概他会把扫把还给她,叫她自己认命去对抗落叶吧。
她屈膝跪坐在草皮上,蓬蓬裙开成一朵小圆花,突地,鼓鼓的裙子中间掉落一样东西,是孟虎抛过来的,定睛一看,一颗粉红色的草莓软糖。
唔?她抬高头,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孟虎。
“糖果?”
“我刚刚在你家翻碗翻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口袋里,我只是想摸枝香烟来抽抽,我又不吃这种恶心东西,给你好了——”孟虎澄清那颗软糖出现在他身上的理由,说得好像要和软糖划清界线,但听在她耳里,他嘴上对软糖的嫌恶和轻蔑根本都不存在。
“可是我输了……”
她输了,却有糖果。
她可是从来没有一回是赌输了,还能拿到奖赏……
“给你就给你,啰唆什么呀?!不吃丢掉啦!”他咬着烟,恶声恶气。
她快速摇头,像是担心他食言抢回软糖,赶快用双手盖住落在裙上的糖,紧紧捉在小小掌心中。
“老虎——你迷路迷到哪里去了?!”蓝冬青找他的声音从好远好远的地方传来。
“我在这里啦!”孟虎很大声地吼回去。还不赶快滚过来找他,他在这里迷路迷到很干了!
“哪里?”蓝冬青听声辨位。
“这里!”
“你要走了吗?”她舍不得地问。
“对,我要走了。”盂虎总算看到蓝冬青的身影,挥挥手,准备过去。
她扁嘴,也立即跟上。
他走得很快,她追得很吃力,当他和蓝冬青及尹夜碰头时,她已经落后他好远。
“你偷生的?”蓝冬青朝他身后努努下巴,孟虎回头,看见小女生踉踉跄来,像只小狗儿,亦步亦趋。
“你不要跟过来,去去去去——”还真当她是条小狗在驱赶,但她没听话走开,反而因为他的停步追上他。“叫你不要跟过来你听不懂哦?”他俯首看着那张仰高的小脸蛋。
她拉拉他衣角,“我赌赢你的话,你留下来好不好?”
“臭小鬼,你想得美!”孟虎拧她。他老早就想试试她脸颊上那两团嫩鼓鼓的腮帮子捏起来是啥触感,果然是软的、嫩的。
“原来是老虎的小小爱慕者?好难得有小孩子看到你却不怕你耶。”蓝冬青一扫方才在范家受的窝囊阴霾,恢复他向来的风趣,摸摸下巴,蹲低身和小女生平视,“你该不会那么巧是姓范的大孙女吧?”
“不是,我不是。”她摇头,她才不是大表姊。
“啧,我还以为你是,刚好你又看上老虎,那我就解禁了。”蓝冬青失望叹息。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孟虎捶他胸口重重一拳,“这种没胸没臀的小孩子我才看不上!你也是,快点回去,不准再跟过来!不然我捉你去卖!”他龇牙咧嘴恫喝她,小女生抽抽噎噎要哭了,却不是因为他的恐吓。
“干嘛跟小孩子说这种话?”蓝冬青看不过去,制止孟虎,又笑笑地和她说:“小妹妹,以后长成大美女再来找孟虎,你现在的确是太小了一点,看起来不美味可口。”
“孟虎?”她咀嚼这两个字。那是他的名字吗?
“对,孟虎。”
“孟虎。”她复诵,认真记下了。
孟虎与尹夜说话,不理会还死钳在衣角上的小小拳儿。
“阿夜,我还弄不懂姓范的老家伙要你付的代价是什么?”
“我也不懂,但似乎是说……将来他有事会找我,而我不能拒绝,但以一次为限。”
“杀人放火也一样?”
“嗯。”
“去他妈的怪老头。”也不管有小孩子在场,孟虎照骂。
“我倒觉得比起冬青,我不算太吃亏呀。”尹夜很看得开,至少他的麻烦事只有一次,可是蓝冬青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