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蓝冬青、尹夜、火燎原这三个人,我会尽可能不和他们碰面,比起单纯的孟虎,他们三个可能会坏我的事,不过在孟虎身边,我很安全。”韩三月太认真在讲电话,完全没察觉到孟虎高大的身影已出现在她背后,她被电话另一端的人逗笑,发出银铃似的浅呵声。“……是是是,你告诫过我很多很多次,不能感情用事,要理智,要防人,要注意身体健康,要吃饱,要穿暖,过马路要走斑马线,遵命!”
她说到后来几乎是撒娇了,孟虎嘴角抽搐,额际青筋跳动,他倏地出手将她贴在耳畔的手机抢走,想听听是哪号兔崽子让她发出那么甜美的笑声,干!
“喂!”
对方一听见陌生的男性吼声,立刻将电话挂掉。
孟虎恶狠狠地转向韩三月,她脸色泛白,大眼里写满惊讶,手机被砸到墙上支离破碎的同时,她也俐落地跳下床,担心孟虎会用相似的方法料理她,孟虎追过去,她将随手捉到的抱枕丢向他,他轻易避开,她逃到大书桌后头,他从左边来,她就往右边逃,他从右边追,她就闪向左边,书桌成了楚河汉界,两人因此陷入对峙。
“你给我过来!”
“你不要过来!”
两人同声喊出。
“我听见你的诡计了!你少装无辜!妈的臭女人,过来!”孟虎伸长手去捞她。
“不是你听见的那样啦!猪头!”韩三月吼回去。
“不然是怎样?!是怎样你说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还敢这么大声跟我对吠?!”她不是应该要唯唯诺诺、可怜兮兮地求他原谅,哭着说她是被坏人逼着做坏事,她不是真心想陷害他,她只是虚应对方——解释呀!向他坦诚呀!他会选择相信她!
“你偷听我讲电话不对在先。”她眸里闪过一丝的做贼心虚。
他瞪大眼,“是你在电话里跟那个臭家伙设计陷害我,你还先说我错?!”先讲先赢哦;:“我没有要陷害你,真的,绝对没有。”她义正辞严。
“没有?”孟虎冷笑,“说要彻彻底底利用我的人,是谁?”
是她。
“我只说要彻彻底底利用你,利用不等于陷害,OK?”
“K你个破鸟蛋!”他唾骂出声,长腿一顶,跃上桌面,她只来得及吃惊,左手臂已经落入他的五指山里,他收紧长指将她扯高,横亘在偌大桌面上,长腿一钉,将她锁在桌面与他阴霾冰颜之间。“利用不等于陷害?那么利用完呢?拍拍屁股走人?还是将我踢到一边去死?你嫁给我,就是为了要利用我,我有什么利用价值?你明说呀,让我也知道在外人眼中,我孟虎值几斤几两?!”
他像头暴怒的虎,张牙舞爪要撕裂她。
“虎哥……”
“不准叫我虎哥!”他一拳打裂了距离她耳朵不到两公分的桌面,她缩了缩肩,紧紧闭上双眼,他本来还想吐出更多更多更多的粗话,问候她祖宗十八代,不当她是个女人将她打得鼻青脸肿,但是,他没有——妈的没有!
从一开始就不该信任她,冬青这么说,尹夜这么说,燎原也这么说。
她是有目的的,他也知道,不然她干嘛要嫁他,他当然是知道的,妈的为什么一直都知道的他,在亲耳听见她说出算计时,会这么这么这么的不爽?!
是窝囊吗?是不甘心吗?他为什么要有这些情绪?
韩三月以为他下一拳一定会打在她脸上,所以她始终不敢张开眼,但以为的疼痛迟迟没有落下奇+shu网收集整理,她大大喘息,也听见他急遽且浓重的喷息。
“你滚。”
什么?
韩三月瞠眸,望见他一脸决绝。
“滚得越远越好。”
他松开钳制,她却反手捉住他两条衣袖,“不要赶我走!虎哥——”
她惊喘,他将她扯下桌面,娇小的她在他手中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她胡乱挥舞手臂,想捉住任何一样东西,牢牢攀着不让自己被赶出去,但是她就算勉强抓住下楼阶梯的扶栏,也敌不过孟虎惊人的力道,无法与之抗衡。
“不要把我赶出去——我不能离开你,我、我会——”
她的努力随着孟虎一步步走下楼梯而瓦解。
“你会达不成你的目的,对谁无法交代,或是灰头上脸滚回你的组织时会被你的雇主砍成十块八块去喂猪,那又干我屁事?!”
粗鲁地打开大门,孟虎将她当沙包丢出去。
“虎——”
砰!大门甩上,发出巨响,他不听她解释,半个字也不屑去听。
“孟虎!”她捶打着门,“你开门让我进去!不是你误会的那样,我不是为了伤害你才接近你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害你,我只是——”
门又打开了,韩三月咧开欣然浅笑,孟虎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外。
“你愿意听我——唔!”她怀里被塞进一个行李袋,就是她结婚那天带过来的那个。
孟虎看也不看她一眼,再度关上大门,将她隔离在外。
没办法隔离掉的,是屋内传来孟虎放声嘶咆的吼叫及东西被狠狠砸碎的匡啷重击。
“孟虎!孟虎!”她拍得掌心一片通红,“你让我解释!孟虎!你不听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赶我出来的!”
她吼着,心里却也清楚孟虎不会信任她。她之于他,八成不过是个赖定他的恐怖怪女人,况且两人认识的天数一只手就数得出来,在他听见她讲手机所说的那些话,就她所认识的孟虎而言,暴怒是正常的,冷静才是有病。
她停下徒劳无功的拍门动作,唇瓣抿抿,吁叹:“大笨虎。”
因为知道一定会被蓝冬青和火燎原取笑——果然是这样,我们早猜到了——所以孟虎没有跟他们提及半个字,关于韩三月的心机以及他赶走韩三月的事。
反正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本来就不该打扰他生活的女人,走了也没什么好啰唆的。
他现在的不爽只是因为亲耳听见她打的主意、想到她无邪外表下包藏的心思,跟任何其他拉里拉杂的狗屁事都无关,对,一定是这样。
“气氛很怪。”蓝冬青踏进赌场休息室,今天的室内空气和前几天一样非常的闷——赌场当然少不了烟酒味,但这间休息室不单单是烟酒的味道,而是一种有人闷了很久,闷到发霉的阴霾味。
火燎原朝前方努努下颚,那里就是阴霾味的出处。
蓝冬青下意外看到猛抽烟的孟虎,他转头对着火燎原用唇语讲话:“房事不顺。”
火燎原咧嘴笑,直点头,同感。
“你们过来,遇到老千了。”尹夜的身影闪进休息室,丢下这句话之后又闪出去。
蓝冬青与火燎原随即跟上,孟虎的反应则慢了好几拍,他发呆好久,满脑子的记忆还停留在下午出门前那只被他丢在地板上的黄色肥老鼠——是她忘了带走……不,是他忘了连同她一块轰出家门的。那夜等到他发现它还在床上,他气呼呼地揪着肥老鼠的耳朵追出去时,韩三月已经下见人影。呿,还说什么不能离开他、不要赶她走、她是无辜的,结果咧?连在门外多留半个小时也没有,走得多干净俐落呀!
妈的!干嘛又想到那个女人和她抱过的肥老鼠?!
孟虎低声唾弃,懒懒跟上火燎原的脚步,虽然他没听见尹夜跑进来说了什么又跑出去,但他还是跟进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百来部的监视器显示着赌场每一个角落的情况,其中一部萤幕传回的动静锁住了他们的目光,让孟虎也回神,凑上前去。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梭哈的赌桌上,赢走了成堆筹码,以目测粗估,至少五百万。
四双眼睛眨也不眨,盯住男人萤幕里的行为举止。
“干!敢在我老虎的场子里出千?!皮痒欠打了!”迟钝的孟虎这才察觉发生什么事,他吼得像打雷,动作快得像闪电,粗话还在其他人耳边回荡,不到几秒时间,他的人影出现在萤幕里,一把将出老千的男人拖离赌桌,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然后打出了萤幕能见范围之外,不过从场面的混乱及其他人惊慌的脸色看来,孟虎杀鸡儆猴的表演仍在上演中。
“只不过是个老千,老虎在激动什么?”尹夜咕哝,按下通话键,声音传进场内众弟兄的耳机内,“拉开虎爷,要揍人别当着其他客人面前揍,把他和那个老千架到场子后的仓库去!”
蓝冬青也跟着追加交代,“别忘了安抚场内其他客人,一人送一杯威士忌,女士送红酒。”赌场内大大小小交际应酬皆由蓝冬青统筹,孟虎粗率惹下的麻烦事,就由他善后。
“我去看看老虎的情况。”火燎原美其名叫看看情况,实际上袖子已经卷高高的,也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阿火,别跟老虎一起疯过头。”尹夜小小告诫,虽然他不认为这个告诫有用。
“放心啦,我又不像某个房事不顺的家伙,我会控制力道的。”嘿,扁人去。
尹夜与蓝冬青只能相视苦笑。
愿主保佑那位老千,他挑错时机来闹事了,最近孟虎心情很糟糕,不会有人性。
监控室里分机的红灯闪了闪,最靠近的尹夜按下,将内线接进来。
“什么事?”
“尹爷,有虎爷的电话。”
“请对方晚点再拨。”因为孟虎应该还会忙上一阵子。
“是医院,她说有急事找虎爷。”
“医院?”蓝冬青眨眨眼,“要跟老虎说他身体健康检查的结果出来,确定他得爱滋了吗?”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尹夜再度按下通话键,“阿火,把老虎带回来,有他的电话,医院来的。”
三分钟后,火燎原架着孟虎回来,孟虎脸色还是很狰狞,杀向电话分机前,捉起话筒,火到完全不用换气:“我这几天只有黄色肥老鼠可以扁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白目送上门来给我扁再差两脚我就可以把人打到爆肝你打断我最好是有比打人更重要的事——妈的,你结巴什么?!干!说什么听不懂啦!哭!哭屁呀!孟太太?孟太太是啥东西?!”
“孟太太好像是指你刚娶进来不久的那位虎嫂。”蓝冬青在一旁提醒他。
孟虎怔了半秒。呀,对,孟太太是指韩三月,孟太太这个名词他还没用惯,一时脑筋没转过来。
听见是韩三月的消息,他明显地绷起脸,双唇抿成一直线,很想冷冷回对方一句“她的死活与我无关”后就挂电话,但是心里深处有个窝囊至极的声音叫他不准这么做,要他继续问下去,孟虎生硬地装出淡漠的不在乎。
“你说孟太太怎么了?”
电话另一端给了回应,孟虎又是半秒的怔忡。
怔忡过后,孟虎摔掉话筒,半个字也不多说,脸色比他刚刚打人还没打过瘾就被火燎原架进来更臭十倍,他掉头狂奔出去,留下在场面面相觑的三个人。
尹夜是头一个从错愕中回神的人,他接过话筒,客气有礼地与对方继续通话,可怜医院特别打电话来通知的那名小护士,被孟虎给吼吓得声音还在抖,久久无法平复。
“谢谢你特别打来通知他。”尹夜挂了电话,在火燎原正开口要发问之前,他缓缓说来,“虎嫂发生车祸。”
韩三月动完手术,麻药还没退,在病床上睡得很熟很熟。
她身上多处骨折,所以裹得像个木乃伊,伤势重不致死,但也轻不了太多,在床上躺个一、两星期是难免的,当个把月的石膏废人也是一定要的。
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右颊还有在马路上滚过的摩擦小伤口,但是她有在呼吸,非常平稳的呼吸。
孟虎坐在病床边,她胸口有起伏,她吸一次吐一次,他才敢跟着吸一次吐一次。
他觉得生气。
她是白痴还是笨蛋?三岁小孩都比她具备生活常识!
才赶她出去没几天,她就将自己照顾到出车祸?!她脑子里装大便吗?!手脚发育有迟缓现象吗?!还是色盲不会看红绿灯?!
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这么的糟糕,一点活力都没有,一点也不像那个赌梭哈赢他,秀出手上同花顺牌面时,哇哈哈哈大笑的韩三月。
孟虎看着她,越看越火,应该是要气她的,他把心术不正的她赶出去了,她和他毫无瓜葛,结果她麻烦到他,让他放下工作,狂飙到医院来,填了一堆他看也没看过的文件,还在手术室外头等了好几个钟头,忐忑得想直接杀进手术室问医生是不是中过风,手残脚残脑也残,开那么久的刀还没办法搞定她,该不会是无照密医冒充正牌的……好不容易忍下这念头,现在他又必须坐在她的床边,等她清醒过来,她除了呼吸外,没有任何动静,他像坐在针毡上,不得安宁,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东西在扎他。
然后,他变成了气自己。
他从头到尾都没妄想过她是因为爱他而嫁他,这桩婚姻建筑在什么上头,他知道呀,既然知道,又干嘛小鼻子小眼睛跟她计较?
她一定是有必须利用他的地方,才会接近他的,他知道呀!
看看他干的好事,把她赶出去,也没问过她有没有地方去、身上有没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