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魂断异乡。然而,三藩之乱僵持不下的时候,少年康熙想起了外国传教士建造的火炮,南怀仁重新出山,帮助皇帝用大炮摆平了边疆战事。并且借此让西洋传教士们重见天日。
帝王总是薄情人,用完了你就往外扔,现在没什么硬仗打了,天文历法也都有了章程,大炮啥的自己也能设计了,画院里又也不缺人了。紧接着,第二次教难悄然拉开帷幕,起因还是文化差异,中国人过端午要用艾叶洗澡,用艾叶水打扫庭院,借此驱虫辟邪,安然度夏。从中药学的角度上来说艾草煮出来的汁液的确有杀菌的作用。比天主教徒信奉的圣水更有科学依据。然而,这两种水放在一起用,冲突就来了。
牛鼻子禁止中国教徒参加端午祭祀活动,不准吃粽子划龙舟,尤其不准用艾草叶洗澡,由此引发了一系列小规模冲突,于是教会出了明文规定,不允许信徒参加任何祭祀活动,范围扩展到了祭孔子,过冬至,甚至清明祭扫祖先之类,这引发了各地官府的强烈不满,他们认为这是干涉中国内政的事情。于是原本的小规模冲突级别上升了。两派人员甚至形成了对峙,各种不和谐的声音此起彼伏。
由于传教士前期的工作太勤奋,教会教堂礼拜所已经遍布全国各地,京城郊区就有每七天一次的祷告活动,教民们所谓礼拜日,大清早的就去礼拜,晚上才回来。也就是说这天是固定不工作的。这样很多掌柜的就不满意了,封建社会没有劳动合同的,老板和伙计都是签卖身契的,你到我店里工作,你吃喝拉撒睡,甚至婚丧嫁娶都归我管,什么时候放假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有固定假日了?
这么几下里一凑合,教会和各阶层的矛盾越来越大,终于触怒了皇权,不过,康熙还算是客气的,他没有明令驱逐传教士,而是明令禁止传教,并且规定,所有踏足大清的外籍人士,除非愿意终生留在大清永不返乡,不然就立即遣返。这条谕令一出,截断了一个名人的后路,这个人就是现年二十岁的郎世宁。
原本敏芝是不知道这许多事儿的,奈何小九经常拿一些西洋玩意儿到府里来炫耀,什么自动报时的布谷鸟时钟,怀表,烟斗,水晶球诸如此类的。敏芝对此表示十分不屑,这些玩意儿在她看来都是在普通不过的玩意儿,因为找胤禩深入了解过当年大清和沙皇打仗的具体细节,敏芝对清政府的自大已经到了难以理解的地步,割让土地可以因为康熙不知道,而索额图等没有主权意识,但是佟国纲死于枪伤,这点居然没有人重视,大家还是生活在冷兵器时代,将军和将军单挑,士兵和士兵肉搏,傻到极点。柯安他们甚至连火枪啥模样都没见过。
今儿小九又上门了,带来的是一只上发条会唱歌的夜莺,说是送给两个侄子的礼物。敏芝只是瞄了一眼,伸手过去嘎吱嘎吱上了发条往桌上一摆,原以为会来一段烂大街的“致爱丽丝”没想到传出的却是杂乱无章的打击乐,这让敏芝十分不满,什么破玩意儿,但转念一想,大约这时候贝多芬还没出生吧。胤禟见敏芝对自己送的礼物爱理不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八嫂,你以前见过这东西?这可是我废了不少功夫弄来的,最近不少夷人都返乡了,这玩意儿花了我不少银子呢”敏芝正眼都不带看他的:“这玩意儿我看着一般,听说你跟郎世宁熟识,改明儿替我求一副画来吧……”敏芝半真不假地说。
胤禟呆了:“八嫂,你说的郎世宁是宫廷画师?”敏芝点点头:“应该是吧……”胤禟一拍脑袋:“我还以为是谁呢,郎世宁是供奉内廷的画师,本当为皇室作画,说什么求不求的,只不过八嫂,这人是去年才来的大清,八嫂如何会认识?”敏芝一愣:总不能说我是未卜先知吧……”“我听贵妃娘娘提起过,说他的花鸟画堪称一绝……”敏芝随意扯了一个谎。谁都知道郎世宁最出名的是晚年为乾隆的后妃画的像。
胤禟原以为这件事情很容易办到,谁知恰巧遇上郎世宁心情极度郁闷请假翘班的时间,遍寻不着。他为此相当郁闷,找到了回京供职的年希尧。老年一听八福晋钟情西洋画,一下子乐呵了,正愁没法子给这位大清第一人事助理的夫人套关系呢,一得到这个消息,立刻把家里郎世宁送他的一副风景油画送了出来。
要问他为什么那么积极,全赖胤禩现在是吏部侍郎,而他弟弟年羹尧,现在还顶着笔帖士的衔在翰林院里抄书呢。有机会跟人事部的隐藏部长打好关系,何乐而不为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搞定了敏芝的请托的胤禟兴冲冲来献宝,看到敏芝被画面上的红砖白墙小瓦房和穿得像母鸡(想像一下意大利的蓬蓬裙和白色围兜)一样的女人爱不释手,心里一阵感叹,八嫂的爱好果真和别人不一样啊……
就这样,敏芝莫名其妙地和年希尧扯上了关系,老年为了弟弟,不惜血本(当然没实际出血)把郎世宁押在家里,专门画风景画,一天一张。而郎世宁也知道了八福晋喜欢意大利小镇风景画,这种稀奇的事情,刚开始还不相信,内廷女眷都喜欢色彩浓烈富有中国特色的东西,怎么可能喜欢远在千里之外从未接触过的异域风情呢?
但是某天,他收到了敏芝画的素描版沉思者,激动了。这是纯粹的西洋画法,立体透视,毯条,还有简洁的线条,设计巧妙的阴影,小青年花痴了,摸着画像上的男人一个劲儿嘟囔:“哦,上帝啊,我竟然能在这儿见到这个……哦,这是神的旨意……”年希尧傻了,难道这个夷人是个断袖?看着男人的画像流口水……
敏芝完全不知道郎世宁成了她的粉丝,她只是在记忆里高中美术教室,那些画了几百遍的石膏像里随便挑了一个而已,谁知道郎世宁瞬间断背了,她很无辜啊不过当她知道郎世宁,年希尧,胤禟这个复杂的“三角关系”之后,脑子里各种念头往外冒,年希尧有意搭上胤禩的船,她没道理不拉一把是吧,可是吏部侍郎是胤禩不是她,她又不能跑到办公室里,敲着桌子跟他说:“那个谁谁年希尧,年羹尧,年小妹,你要一举拿下,那个户部的小混混李卫,还有那个田文镜那个谁谁,你要全部搞定他们……”
但这是不可能的,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吃亏就吃亏在她内宅女眷这个身份上,没事跟你老公推荐别的男人,你想干嘛?不过好在还有胤禟不是?九财神拿人手短。自会在胤禩面前帮老年家说好话,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她有什么暗示,老年家这条船他就能搭上,再说年希尧是个西洋学术迷,自己随便画个异面直线啥的就能让他掉坑里,工部侍郎是吧,负责造房子是吧。不知道造圆明园有没有他的份呢?敏芝各种念头在脑子里打转。
这天晚上,胤禩下班,照例逗了会儿孩子,一声叹息。敏芝凑上去:“这是怎么了?”胤禩长叹一声:“刚忙完山东的旱灾,江南又闹水荒了,昨儿半夜,有官员上了登文楼。”敏芝一愣:“什么登文楼?”胤禩横了她一眼:“说了你也不懂,整天就知道让小九给你当跑腿的……你知不知道皇子结交重臣是什么罪名……”敏芝被他唬了一跳:“九弟和年希尧向来都有生意上的往来,皇阿玛不会误会吧……”
“误会?你看过翰林院的名单,会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帮你去问朗画师求画?朗画师是内廷供奉画师,但他也是传教士,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个节骨眼儿上让小九去趟这趟浑水?”胤禩的话语忽然锐利,直刺敏芝的思维死角。
第一百零五章 严重缺钱
第一百零五章 严重缺钱
敏芝有些无辜:“对不起,我不知道……皇阿玛禁止传教,和画师没有关系吧……”胤禩一瞪眼:“他是去年来的大清,说是什么罗马教皇陛下派来的,刚来时要求皇阿玛允许他传教,被皇阿玛一口回绝了。”敏芝:“哦……”了一声,可怜的郎世宁,一辈子就在狭小的斗室里,画着康熙指定的题材,没有自有,只有乡愁。从一个阳光少年,到一个垂暮老人,甚至作为一个顶级画师,他居然连一张自画像都没有留下。
敏芝在家哀叹着郎世宁的命运,宫里康熙却在为八百里加急的江南灾情头疼不已,任谁睡到半夜被太监挖起来,心情都不会好的。而且睡眼朦胧中又被告知苏阳县溃堤千里,满眼浮尸,眼瞅着瘟疫就要蔓延开来,康熙彻底烦躁了,这去年才刚搞定山东蝗灾,今年就给我来江南水灾了,老天爷一天也不让我消停啊,而且事情闹到登文楼击鼓那么严重,想拖个时间开个六部研讨会都不能,康熙睡不着了,康熙挠头了,康熙掉头发了。
第二天,军机处紧急开会,磋商赈灾事宜,然而,户部尚书呈上的账本却让康熙皱了眉:没钱了,账面上居然只有五万两银子,整个清国库居然只剩下五万两银子了。康熙的眼睛忍不住往户部满汉尚书的脸上扫上去。那两人也很苦逼。皇上啊,您实在太会花钱了,也太仁慈了,现在正在建造的避暑山庄建筑群,那就是个无底洞啊,扔多少银子进去都不会觉得奢侈。而且畅春园每年的维修费,各种皇室宴会的花销,皇帝吃的鸡蛋都炒到四钱银子一只了,你叫户部大爷们怎么能不一人捧一碗内牛满面?
况且康熙还是个超级大方的皇帝,每次无论南巡或者北巡,必定有些地方能入他老人家的法眼,大手一挥,某某地方免税两年,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户部每次都跟男女朋友中痴情的那个一样,最后一个知道残酷的真相,无语问苍天。不能去质问康熙的仁政,又不能去宰了那些肥的流油的贪官。康熙是第一个提出和谐社会概念的君主,提倡没有大事就不要惊动天听,自己私下里解决,尽量柔化矛盾的同时却把矛盾的结,都留在了下层官员复杂的关系网中,这也使得后期夺嫡中的各大党派有了滋生盟友的土壤。
当然现在一切还在酝酿之中,而康熙此时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他原本想今年南巡的,结果江南这么严重的水灾,又被他看见账面上那么一点点的银子,什么游览的心思都没了。还是赶紧地解决问题吧。可是没钱怎么办?看到户部同志的苦逼脸,康熙怨念了,一转脸,他想起来去年在关键时刻帮他解决蝗虫危机的胤禩胤禟和胤俄,只是一瞬间,一个绝妙的注意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登文楼击鼓事件发生后的第五天,康熙下旨,胤禩胤禛胤祥组成的三人钦差队伍,前往灾区处理善后事务。自己则带了大阿哥三贝勒十四十五等一串小萝卜头去南京找曹老爷子叙旧,这样双管齐下,儿子去卖苦力,老子去旅游,两面不耽误。可怜的曹老爷子又一次背起外债招待康熙,曹家的坑就此越挖越大。
敏芝知道胤禩要下江南,第一个反应就是:《李卫当官》的剧情要开始了吗?胤禛带着胤祥,就等于带着金手指啊,这要是两人联合起来算计胤禩怎么办?不过再一想,胤禩是谁啊,笑面狐狸,传说中满腹诡计的,可以和胤禛斗到数官子,就算康熙再怎么打压,再怎么骂他下溅,他依然是那个风度偏偏温然如玉的廉亲王,自己担心他什么呢?敏芝甩甩脑袋,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下一趟江南而已,江南还有八爷党书生大本营呢,怕啥?不翻烙饼了赶紧睡觉
胤禩根本不知道敏芝正为他担心,心里对这次江南之行充满了期待,这是他第一次顶了一个看上去还算重要的差事,而且又是他一直想介入的江南官场,虽然同行的人他不是很满意,但是他毕竟不是敏芝,对胤禛的怨念没那么深切,只是大家立场不同,政见不和而已,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你死我活的死结关系。对于老爷子给两万两银子就想摆平江南水患这茬,胤禩已经完全无语了,看来这次江南行,纯粹就是视察一圈儿,拍拍屁股走人的活,这点银子,塞牙缝都不够……
这么想着,胤禩的嘴角打起了斜勾:四哥在户部那么久了,户部那干瘪的钱袋子他也看惯了,你看他家吃素喝汤的,除了信佛之外,一定也是受了见不到大钱的刺激了。上回山东旱灾,要不是我给皇阿玛挖了一个山西的贪官,户部哪儿来银子办粥棚,不是我在关键的时候转移灾民的注意力,你们户部能有好?哼,这回这两万两银子可是烫手的山芋,四哥,还是你多担待这点儿吧,能者多劳,弟弟我负责看戏就行了。
慢慢地唆着茶水,慢慢地消化着各方传来的信息,胤禩越发觉得这次差事对他来说,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正想着,外面报进来说,胤禛胤祥联袂登门。胤禩一抿嘴,从书房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