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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男·怨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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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忽然紧张地怪叫一声。

“怎么了,有蟑螂?”如果是,她现在肯定张牙舞爪。

“不……不是,只是你先等等,在你说出来之前,我……我有事想先跟你说。”

“什么事?”

“其实那天我跟你选了同一家餐厅吃饭,所以你跟你的朋友……呃……你们做什么,找都知道……不……不是,是你们在一起吃饭我有看到。”

怪了,平常斗嘴时,嘴巴可以像弹簧片似的久久不停,怎么现在到了紧要关头卜却像刮坏的CD,一句话硬跳成十几句。

跳成好几句也就算了,还讲得跟抓奸似的。抓……抓什么?这什么形容词,哇!

才问完,她的脸竟僵得跟千年冰尸一样。

“你也在同一家西餐厅吃饭?”有点意外。

“我和同事一起,她说好吃又便宜。”可悲,怎么说实话都有点像撒谎的感觉,想理直气壮,却偏偏提不大起气。

每次吃饭都能碰到大事,真是衰星附身!

“很巧,那你都看到了什么?”没怀疑意思,只想知道她的烦恼从哪里开始。

“我看到……”啧!这有什么不好说,虽然再想起来会有点心给它酸酸的。“我看到你送了戒指给她,而她就是……”

“介入你感情的第三者。嗯!这我也是在干架的那一个晚上才确定,原来我们四个人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

这说复杂其实也不复杂,就两对男女拆了再重组,很妙,但感情这事谁又说得准。就像她一开始对他反感,但是现在却喜欢他是一样的道理。

那么?”她着急。

“戒指吗?”

“她还给你,你却又交到她手中,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

“啊?”他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咬牙!

“真的没什么意思,如果有,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你要从头开始听吗?如果要,我挑重点说。”

过去?重点?这么涉入他的一切,而且是属于过去的感情,是好还是不好?郝俊女正考虑该给什么答案,偏在这时门被敲了几声。

“你等我一下。”

跑到门口,拉开门锁,打开门,外面是她的团员之一——带老婆出国散心的老先生。

见到人像见到救星,老先生开始僻哩啪啦:

“领队,我太太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是肠胃不好吃这里的东西不习惯.从刚刚吃完……ㄟ……那个鱼排风味餐就一直拉肚子拉到现在;虽然说明会的时候有交代团员要带一些自己习惯吃的药,但是可能是我们太高兴,结果就忘记带了,所以才想过来问问看,你这边是不是有治拉肚子的药?”

退休后的公务员,依旧笑容可掬,腼腆又亲切,一串话说完,头也点了几十下。

“好好,肠胃药我这里有,等一下拿过去给你,5O3那一间对哦?”记忆力好,当领队会事半功倍,虽然她马马虎虎,但先前作的功课不少,人记得很牢。

送走人,她拿起手机往脑门一贴。

“要忙了?”老先生的报告,他也听到了。

“嗯。”但是她的疑问才刚要开始解开而已。

“那么……”

迟疑,她接着说;‘我想听,你明天再打给我……好吗?”

第十章

这一天,行程由荷兰转往比利时,一路上美景、美食诱人,布鲁日的特产啤酒爽口,市区浓郁的巧克力甜嘴,一路钟楼、法院、广场地看下来,行程还算进行顺利,有时候甚至还能偷个时间感受国外旅游的悠哉。

但唯有一件事,偶尔会让郝俊文心情不定,那就是电话,那通得等晚上才接得到的电话。

到了晚上,在首都布鲁塞尔的一家旅馆住宿,依照惯例,她将团员—一安顿好,才回房间处理自己的事。

回到房里,坐在床铺上,眼皮垂垂却不敢睡,冈为澡还没洗,电话也还没来。

将手机拿出来放在毯子上,她的情绪有些不安,说起来也是wωw奇Qìsuu書còm网由于她的疲倦、神经质,更因为早上市政厅广场一只鸽子的空降大礼。

难道,衰星又来袭了吗?而当一串铃声响起,她才停止了胡思乱想。

接起手机。“喂?”

“是我,你忙完了吗?今天不会再有人坏肚子了吧?”开头一个玩笑,暖暖场,很不错。

“今天晚上吃习惯餐,应该不会有事。”虽然吃到现在,每家中国餐馆的菜色都差不多,不过还是习惯的好。

“……我们昨天说到哪里?”

楞了五秒。“你说要告诉我,戒指的事。”戒指,可以是一个纪念,也可以代表一种所有权,她宁愿是前者。

“戒指……”似在回忆,而后娓娓说了:“那只戒指,是求婚戒指。”

求婚?听了,她差点没从床上跌下来,今天果然行衰运,第一个答案就不是她想听的,她吞吞口水,脸色开始发白。

“那……”

“但是那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事了,戒指一直在她那里。”

两年多前?呼!话也不一次说完,害她紧张的。“嗯哼!然后呢?”故作镇静。

“那一天我和她约好见面,她想将戒指还给我,但是我没收。”东西是买给她的,给了就没理由收回,要怎么处理在她,他不想回收记忆。

“后来呢?”

“你是说,离开餐厅以后的事?”应该是。

“嗯……是。”那天晚上,他和她离开后,她和大姐并未跟出去,因为她嘴巴上坚持相信他。

是,她是很相信他,但人的天性如此,对愈是重视的人愈是害怕失去,他在她心里已经占了这么一个大位置,不担心,那才有病。

“吃完饭我本来打算直接送她回家,结果才到半路,她的肚子居然开始痛。”

“痛?孩子吗?”

“对,我送她到医院急诊,结果发现有小产的现象。”想起那一天,真的很惊险,看她痛苦的样子,他还忍不住一路按喇叭。

“怎么会这样。”

“因为工作,她本来就有喝酒、熬夜的习惯,身体当然好不到哪里去;怀了孕,又因为担心其它事,所以也没好好照顾。那无助情况,是意外,也不是意外,不过幸好没事,在我离开之前,她都还待在医院里。”

其实这么一听,她当然晓得他说的“其它的事”,意味着什么?

是她,郝俊女,一个名正言顺“霸”着她男人的女人。只要一天她不离开她男人的身边,她就一大不能放下心;只要一天他不给她承诺,她的孩子就会没有父亲,如刺鲠在喉。

非婚生子的压力,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大,她晓得,但是她却不能给予同情,毕竟她不是圣人、完人,她也会有平常人都会有的情绪,从惊愕、到气愤、到沮丧……

不过幸运的是,今天她已有另一种看法,因为……电话对边的他。

“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一直待在医院?”

“对……我问你?那一天晚上、你……是因为误会而难过吗?”

“对。”

听完,他笑了。“傻瓜!这么有想象力,改天再有不错的默剧,我带你一起去捧场。”

“你笑找?”不服气,他都不晓得从那天晚上一直到今天,她的心是如何地悬着的,居然还……

“是称赞。”

“是哦?谢谢!那你也不错嘛!我还以为你只够格演坏人。”拨云见日,她的心情很好。

“早说我有潜力,就是不信。”终于,他放心了。直到今天,他才确定她是这么地在乎他,只是……

“俊女。”

“什么?”嘴巴还咧着。

“孩实那一天晚上她约我,主要是因为她隔一天要离开台湾了。”这个,她应该会相知道。

“离开?为什么?跟……他吗?”

“不是,她一个人。”

“一个人?难道……”

“在这之前,他一直没表明要这个孩子,直到那一天晚上,我自己作了主意,拿她的手机拨了电话通知他。”因为站在男人的角度,他觉得他该是爱着她的。“他赶到医院时,很紧张,质问为什么她要瞒着他离开,两个人还吵了好久。”停顿一下,对方没反应,于是叫了:“……俊女?”

“嗯,怎么样?”迷蒙应了一声。

“你要我继续说吗?”这两个人的结果,对于当事人的她影响应该很大,他让她做决定。

“你说,我在听。”

“好,这是我离开医院后,她再打电话告诉我的,她说,她这个人就是喜欢追求刺激,但因为这样而伤害到另外一个女人,也就是你,她很抱歉。”

她……对她抱歉?

如果是之前的她,这属于第二者的传话已经于事无补,甚至可以说是刺耳、反感至极;要是今天她没遇上正和

她说电话的这个男人,或许她还会埋怨上好久好久……

“那么……他呢?跑到医院的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质问,但我想,他心里应该在乎她。”

“唉!他到这个时候还死拉着面子。”他的大男人,看来是真的盘根错节,难似拔除了。

“所以,最后她还是决定离开台湾,到美国去。”

那天在电话里,虽然他没问她为何最后还是作了这个决定,也许这个男人是拉不下面子,所以紧咬着牙关,惜字如金。

但她还是主动告诉了他,她说她输给了自己,原以为这个男人会开口留她,但却没有。

从以前到现在,她都只是在后面拼命地追着,但到了眼前的关头,他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等她,扶她一把的打算……

也许,这就是第三者的下场,活该吧!

最后,她这样苦涩地自嘲,而一直扮演旁听者角色的他,也仅能安慰,并观其自然了。

‘戏说完了。”

“喔。”好久好久,终于听到她答了一声,想必,脑子也是绕完好大一圈回来了。

“他们的事是他们的事,那我们呢?”突然,他话锋一转。

“我们……怎样?”是想求婚吗?

“你认为我们应该怎样?”

“我认为?”奇怪,如果他现在想的跟她想的是同一件事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先提。“那你认为我们应该要怎样?”

不是她小心眼,两年前他可以拿着戒指跟人家求婚,为什么两年后就不行?别跟她说,他忘了,这她是绝对不接受的。

问呀!问呀!“嗯!怎样?”

“嗯……OK!我知道了,你那边时间也晚了,我收钱,不吵你了。”

那边传来阵阵嘟嘟的声音,他……居然挂她电话?他居然就在这紧要关头挂她电话!这……这……

“OK?K……K你的大猪头啦!”呜!什么跟什么?那现在她如果打过去给他,岂不显得太没志气?

好!很好!尚美男,你给我记住——

※※※

团体的第四天行程进入了法国巴黎,来到哥德式的圣母院前,她该祈祷明天会更好,却忍不任怨叹自己没人要;而走到市政厅圣女贞德雕像前面,她该要对她歌功颂德,却又忍不住哀嚎自己悲惨的遭遇。

闻到咖啡香没想喝的欲望,见到“罗浮三宝”不会有崇拜的目光,看歌舞剧看到睡着,搭游船搭到晕船……

除了照顾团员、流畅行程,其它对领队来说算是奢侈的时间、享受,她几乎都给浪费掉了,而这该要怪谁呢?

唉!怪她自己算了!谁要她爱上了一个颓废、少话、很厉、又不会主动求婚的呆男人呢?

而往后的几天,她也仅能强打起精神,敬业地将整个团带过了卢森堡、德国,最后由德国的法兰克福搭机,经香港安全返抵国门。

回到台北,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她先回公司交接完毕,才拖着时差问题严重的身体,丫婆似的回到公寓。

盯着公寓铁门,她喘了口气,想着:

今天星期三,现在是中午,没有人会等门,就算有,她也不打算让他知道她回来了,哼!

动作缓顿地从行李中摸出钥匙,她轻手轻脚开了门进了公寓内,只是当她将门关上,转个身想将行李拖上阶梯时,却见到她前一阵子一直很挂意的东西——

Money!

怪了?地上怎么有十块钱?

检起来,她又将行李拖上三、四阶。

咦?怎么又来个十块钱?钱掉地上会有声音。怎么会有人掉钱不知道要检的?而十块可以做很多事情的那!比如打二十通电话、买四包王子面当晚餐……等等。

又将硬币捡了起来,继续她拿重物爬梯的工程、只是……

哎呀!又是十块!这是怎么一回事影回事?

住在这里的人,除了她和三楼的那个迟钝家伙以外,就只剩二楼的一对夫妻和一楼的一家五口,而且平常出入的人也不多。

硬币一个个躺在往上的阶梯上,看样子不是二楼住户就是那个呆瓜家伙掉了的。

她一步步往上,就频频弯腰抢钱,只是到了往三楼的平台

“还有?”手上已经有六个,她不禁狐疑。

尚美男那个家伙肯定是将钱当面包屑洒,不过可惜的是,引来的不是金丝雀更不是招财猫,而是一个怨气颇大的女人。

于是她就这么一边拖着行李,一边捡着硬币来到三楼门前,更令她意外地,门居然大开!

门开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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