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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夫,你难道没注意到我说的话吗?”他停顿了一下才道:“我说那有毒的补药是亲家母嘱咐杏儿姑娘端进房的,我想亲家母也相信杏儿姑娘,可并不表示她没嫌疑,因为那毒不会无缘无故掺进补药里。”
这句话让厉千孤心里狠狠一悸。
他刻意去忽略这句话的严重性,不愿承认家里会有如此狠毒的人存在,但是往事历历,以前他将一切推给他的孤寡批命,没去深究几个与他订亲姑娘的死因,反正那些亲事是娘帮他订的,也非他所愿,只能化悲愤为力量,努力地开疆辟土,在事业上争取成就。现在一想,竟觉得不可思议。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去相信这种荒谬之事──
“糟了!”他俊颜一变。“照你这么分析,那筝在家里不就很危险?”
下一刻,他已化作飞箭般,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哇!了得,好俊的功夫。”花祖儿惊叹,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不对,大姊有危险,我得赶紧去帮忙才是。”
第十章
泽兰的死显然对风筝造成了莫大的伤害,幸好有丈夫的抚慰,也为了肚里的孩子着想,这才让她稍稍释怀了些。
睡梦中,她突然察觉到些许声音──
“厉哥,厉哥!”她下意识的喊,眸子也跟着睁开。
“少奶奶,妳醒了?”杏儿腼腆地歉疚道。“对不起,是我吵醒了妳。”
在看清站在床边的人后,风筝随即释然摇头。
“没关系。”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问:“少爷呢?”
“少爷到镖局去了。”杏儿端了碗东西拿到她面前来。“少奶奶,来,把这药喝了吧!”
“药?”风筝皱起眉头。“为什么要喝药?”
“这是给妳安胎的呀!”
“安胎?”风筝眉头越皱越紧。“喝药也得等吃过饭吧!杏儿,我肚子有点饿,麻烦妳了。”
杏儿笑得有点古怪。“用不着了,喝过药后,妳就再也不用吃饭了。”
“杏儿,妳在说什么?”
她脸上依旧噙着怪异的笑容。“喝吧,别问那么多了,妳不是很想泽兰吗?喝过药后,妳就会看见她了。”
“杏儿!”风筝有点惊讶。“妳妳在说什么?泽兰她她”
“她已经死了。”她平静无波地道。
“是啊,那妳怎么”
她诡邪的眸光一闪。“难道妳想见她是假的?”
风筝开始觉得杏儿有些不对劲,可偏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喝吧!喝完了好上路。”杏儿将药放到她唇边。
“不──”风筝推掉了那碗药。
瓷碗落地所发出的清脆碎裂声,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对对不起,杏儿,我不是故意的。”
杏儿仍旧面无表情,看来就像戴了张面具似的。
“无妨,幸好我这回有先见之明,多准备了些。”她走向桌子。
桌上放了一个锅子,还有几个小碗。
几个小碗?厉千孤去镖局了,泽兰死了,这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杏儿拿那么多碗进她房里做什么?
“对了,少奶奶,泽兰死的那天,为什么身上穿著妳的衣服?我记得那件水蓝色的衣裳,应该是妳的吧!”杏儿边舀汤,边不经意似地问。
“是啊!那件衣服是我的没错。”风筝不疑有他地答道。“上回妳弄脏了泽兰最喜欢的衣裳,让她呃,有点难过,所以我就拿了几件衣裳送给她。”
“唉!”杏儿若有所指地叹了口气。“看来泽兰妹妹对妳真是鞠躬尽瘁,死得有点不明不白了。”
“妳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风筝纳闷地凝视着她的背影,眼瞳突然放大,差点尖叫。
原来原来那个人是杏儿!
不!怎么可能,可泽兰被推下井时,她就站在旁边,只恨她当时被吓得全身虚软无力,连一点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更无力去揭穿杏儿的真面目。
但是她绝对不会记错这个背影的,午夜梦回,这个背影是她最深沉的梦魇,她永远也忘不了。
杏儿完全没发觉她的异样,添了药汤后,转过头来走向她身边。
“我的意思妳很快就会知道了,只要妳将药喝下。”杏儿又将药端到她唇边。
“不,我不喝,我不喝。”风筝完全无法消化自己所发现的阴谋,一双美丽的眸子里闪着惊恐和水雾。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她是这么的柔弱、胆小、怕事呀!风筝想过千百种可能,就是没把她列为嫌疑犯过。
对了,她刚刚问起衣服的事,莫非莫非她想害的人不是泽兰,而是她!
风筝整个人几乎快被这个可怕的消息给惊骇到崩溃了。
“为什么?杏儿,我对妳不薄,妳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她掉着泪,藏不住话地直问。
事实被揭穿了,杏儿竟也不骛慌,依旧一副镇定的模样。
“是的,妳是对我不错,怪只怪妳千不该万不该缠着少爷不放,要不然我还真是喜欢妳呢!”
“少爷?”她不明白,这件事和厉千孤有什么关系?
杏儿露出个诡谲的笑容。“他是我的,他是我一个人的。”
“什么?”她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相信。“杏儿妳”
“我从小就喜欢他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他的,但是我配不上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爱着他。”她狠狠的目光朝风筝一瞪。“恨只恨妳们这些狐狸精,一个个想夺走他,妳们不知道吗?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天啊,她在说什么?风筝几乎都要以为之前厉千孤身边的“意外”,都是她一个人所为。
这这太可怕了吧!
她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妳妳不可能那么残忍,不可能”
“反正妳都要死了,让妳知道也无妨。”杏儿残忍地笑着。“没错,所有人都是我害的,是我害死她们的,因为少爷是我一个人的,只要妳们死了,他又会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妳疯了!”
“我是啊,我为了少爷而疯狂。”杏儿笑得十分开心。“其实当我知道少爷孤寡的批命后,我真的好高兴,尤其老夫人还那么深信不疑。”
太过分了,风筝现在总算知道为何只有杏儿不怕厉千孤身上的恶咒,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他们一家子三人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原来真正的原因在此。
“若不是妳害死了许多人,娘怎么会轻易相信?”太可怕了,真想不到人心隔肚皮。
“那是她自己笨,那算命的只是随着她的话而胡诌,她居然没察觉。”杏儿不屑地道。“哼!至少我会一直默默陪在少爷身边,有我在,少爷又怎么会一生孤寡呢?”
“厉哥不会接受妳这种心肠恶毒之人。”
“那少爷也不该属于妳。”
她恶狠的眼神,让风筝打心底发寒。
“本来我以为死了三个少奶奶后,少爷便不会再有其它想头了,没想到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妳。”杏儿笑容一转,愤恨地望着她。“自妳出现后,少爷的心便只跟着妳转,眼里再也容不下其它人了,我好恨,好恨好恨妳!妳知不知道?”
风筝猛摇头,她从来就没发现,原来在胆小怯懦的外表下,杏儿竟然有这样阴毒的心,为了一己的私利,不顾一切。
“妳这哪是爱厉哥?妳知不知道妳这么做会令他很痛苦、很难过?”
“不会的,少爷不会痛苦难过,他只爱自己的事业,女人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那对他而言顶多只是责任罢了。”杏儿眸光一沉。“只除了──妳。原本我以为老夫人会将妳折磨致死,没想到妳居然这么厉害,竟然怀了身孕,让老夫人转变了态度。”
杏儿伸手想摸她的肚子,风筝立刻护卫性地推开她。
“宝贝什么?”杏儿冷笑。“如果不是有泽兰那忠心的丫鬟处处护着妳,妳怎么能活这么久?”
她居然如此坦然、直言不讳的想要她死,就像在陈诉一件正常又普通的事,真叫风筝寒心。
“杏儿,妳太可怕了。”
“哼!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些迟了?”她诡异的眸子一瞟,再度将药碗放到她唇边,硬要她喝下去。
风筝被这可怕的消息震得头晕脑胀,她好想吐、好难受,但是为了孩子,她绝不能让杏儿得逞。
“不,我不喝,我不喝。”她用尽全力推拒着,挣扎着想下床。
“不喝?由得了妳吗?”杏儿狠狠瞪视道。“妳以为我为什么要告诉妳这些?只是想让妳当个明白鬼啊!下了地狱看见泽兰,别忘了替我跟那可怜的替死鬼道歉,我其实不想害她的,现在就把这碗药喝了,好上路吧!”
“不,妳走开,我不喝,不”她紧闭着唇,努力抵抗。
没想到杏儿的力气竟然出乎她意料的大,见风筝一直不肯合作,便狠狠地甩了她一下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
风筝闷哼,但始终不敢张开口,只怕一开口,那药一吞下,自己就再也没有见到厉千孤的机会了。
“快喝,快给我喝──”杏儿气极了,看她一直紧闭着唇,突然伸手往她身上一拧。
“哎哟──”这下她再也忍不住地痛呼出声。
“哼!呵呵,早跟我合作,便少些皮肉痛了。”杏儿冷笑。
就在她要把药灌进风筝口中时,突然一阵凌厉的掌风袭来,将她打倒在地,连同药碗也一起摔破。
“谁”
“厉哥,厉哥──”风筝一看见来人,彷佛见到了救星。
厉千孤迈步跑到她床边,关心地探问:“筝,妳没事吧?”
风筝拚命摇头,她快被吓昏了,要是再晚一步,只怕就要见不到他了。
“别哭,别哭了,我在妳身边。”厉千孤安慰着。
冷冽的眸子对上跌倒在地的女子,那眼神令人发寒。
“少少爷。”很神奇的,方才那个狠毒的杏儿不见了,她又变回胆小怯懦的样子。
“厉哥,她她”风筝颤着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厉千孤温柔地道:“我知道。”
“少爷,我”
锐利如冰刀似的眼神射来。“妳还有什么话好说?”
“少爷,我都是为了你。”杏儿真挚地道。
“好,好一句“为了我”,杏儿,没想到妳的心居然这么狠毒,风筝是那么善良的人,妳也敢害?”
杏儿突然痛哭失声,由怀中拿出一把利刃,在手腕上划了一刀。
“啊!”看到血,风筝又开始反胃了。
厉千孤也被吓了一跳。
“妳以为妳这样自残,就足以弥补一切了吗?”他冷淡地问。
“少爷──”杏儿伸出染血的手想抓住他,没想到却被他嫌恶地挥开。“少爷,你不原谅我?那就杀了我吧!”她恭敬地将那把利刃递给他。
“哼!妳不值得我为妳弄脏了手。”厉千孤无情地道。
就在这时,花祖儿也跟着跑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被杏儿身上的血给吓坏了。
“祖儿,你来得正好,帮我找人把这个罪魁祸首移送官府吧,我不想再看到她了。”厉千孤转身对花祖儿道。
杏儿知道事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怪只怪她“心太软”,才会和风筝废话那么多,错失良机。
杏儿见厉千孤与花祖儿说话,觉得机不可失,她拿起了利刃,毫不犹豫地对着风筝剌下──
“大姊,小心──”花祖儿可看得一清二楚,他惊慌地喊。
厉千孤也没想到杏儿会有此举,想都没想,挡在风筝面前,承受了那一刀。
“啊──”刀一刺下,尖叫得最大声的,竟然是罪魁祸首杏儿。“少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
她居然伤害了她最爱的少爷,多么罪无可恕!
“厉哥,你要不要紧?”风筝被吓坏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杏儿竟拿起那把利刃,不假思索便用力地刺进自己的心脏。
“啊──”风筝觉得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
“少少爷,来生我要做个配配得上你的女人,我一定要嫁给你。”杏儿留下这句话后,便永远地闭上了眼。
※※※※※
“看来我不是你命中的福星,而是大恶星才对。”风筝看着厉千孤身上的伤,有感而发地道。
“筝,妳说的是什么傻话?”厉千孤不同意地道。
“是真的嘛!你老是为我挨刀子,好可怜喔!”
“我怎么会可怜呢?我有心爱的女人相伴,还即将为人父,这份喜悦和幸福,是我从来没想过的。”厉千孤将她拥在怀中。“真庆幸受伤的人是我,我受点伤是小意思,妳可就不能了。”
“厉,你对我真好。”风筝真挚地道。
“妳值得的。”厉千孤凝视着她的娇容,轻易地看出她的心事。“怎么了?如今泽兰的仇也报了,妳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厉,我觉得这宅子好冷清喔!”风筝感叹道。
杏儿死了后,桂叔和桂婶虽然在众人的极力挽留下,答应留下来了,但也因此,原本就不多话的夫妻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只是奋力地工作,似乎想弥补女儿的错误;至于婆婆潘仪贞,从这件事后,就在家里设立了佛堂,天天诵经拜佛,为儿子媳妇,还有未出世的孙子祈福。
而厉千孤呢,虽然常陪着她,但是镖局的工作还是放不下,总要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