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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景尔的一番话,说得好像易丙辰和他有多熟一样,可是,自己不认识他,或许是曾经身体主人和他相识,然,自己只是听冥音描述过而已,但也没听说以前那个易丙辰和景尔有多好的关系啊,而且,他们似乎,也是敌对的。
“我认识你就成。”毫无停顿与疑惑,景尔回答的干净利落,堵得易丙辰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这美人,只好,转头。
忽而风过,吹落秋花,满地残瓣,红枫似血在天空曼舞。
“晨氏族长晨岁寒。”
易丙辰侧头对上另一个来人,“来人”知趣自己报上名姓,举止尽是恭敬之情。
他就是晨氏族长,缴械投降那个?好一个叛徒,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自己也有这样的潜质?或许……
易丙辰点点头,他确信自己如果是晨岁寒,自己很有可能做出一样的事情,因为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伸张正义乱世骁勇的大英雄,自己的一生,最重要的东西,无非自己的命,或许有一天会改变,但易丙辰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
两人的身份易丙辰已经基本了解,但同时增加的疑惑,比自己基本了解的还要多,想问,却惧于身旁天空色的压力而不敢开口,想来,自己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这里,慢慢了解也无妨。
晷宫立文的手始终握住易丙辰的腰间,景尔只是看着笑,而且笑容那个淫*猥,易丙辰其实此时最想问的问题就是景尔和晷宫立文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可以用如此模式相处,晷宫立文却仍能保持不杀人的状态。倒是晨岁寒,温润谦谦,表里如一,但目光同样锁在晷宫立文握着易丙辰腰间的手上,眼帘低垂,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只知道他依然淡定。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晷宫立文问。
“因为我掐指算了算,今天太阴星南移,因此偕同晨族长出来观瞧观瞧。”景尔答。
“太阴星?”易丙辰疑惑,“现在是白天,能看到星星吗?”大眼睛无知地眨啊眨,看着天空偌大的一轮太阳,眼中被耀得闪闪星光,还真有星星了。
景尔不说话,樱唇弯起,在两角投下一点阴影,如同谁家的毛坯素描,忘记了上色,纯纯,是谁都想染指的处女地。
“国师的预测向来准确,岁寒已如愿见到了太阴南移,此景非凡,真是不枉此生。”
景尔不解释不自夸,可有人赞他同他,晨岁寒润色丰满的话语让人听不出一点夸大,他的平静淡雅,愈是使人觉得他的夸赞很有道理。
第三十四回 只能
更新时间2011…11…4 22:16:06 字数:2062
晷宫立文在此番谈话中,只是充当易丙辰支柱的角色,面无波涛,却也始终含着他标志的纳米笑,似乎在他的眼底,还存在着另外一番景象,一样的红枫漫天,一样的落红化土……
侃完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鸟事,景尔终还是说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西昺已经和魔族勾结,不臣之心呼之欲出,主上还要早些准备应对策略。”收起玩笑的语气,景尔此时还是表里不一,因为太过正式,如果从晨岁寒那里借几分温润,或许就得当了。
一时寂静,晷宫立文唇角暗影消失,连那抹纳米的笑容也消融在萧瑟的秋风中,一直空洞穿透时空的目光收回,继而落到自己身侧的易丙辰头顶的软发上,感受到空气的稀薄,易丙辰反射性向上方看去,却正对上晷宫立文含忧流郁的眼波。
“西昺很难对付吗?”不知道该怎么化解对视那一刹那的尴尬,易丙辰只好问出这么个可有可无的问题。
难对付吗?和魔族勾结你说难不难对付?冥音和自己不止一次说过,如果西昺和魔族勾结,晷宫立文的胜算可谓负数。
空气凝固,易丙辰对自己说出的话表示后悔,如果可以,他会选择另一种方式来解决自己的尴尬,可是,这世间什么名字的药都有,就是没有叫后悔的这种良方。
“其实,想要西昺臣服也不难,只要……”
景尔还没有说出他令西昺臣服的办法,就被晷宫立文冷到冰封的声音打断。
“西昺朕自有办法令其归顺,国师还是想想怎么打好北旻这一仗吧。”
瞬间的变化,易丙辰已经能从晷宫立文身上闻到血的味道,那是人杀多了后自然形成的气场。
“主上,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景尔不想他的办法只在腹中就被扼杀,因此还想尽力游说晷宫立文,但晷宫立文似已经明了他的方法,只是不许他说出,强迫他的办法胎死腹中。
不再听取景尔的劝服,晷宫立文大步向前,手臂依旧缠绕在易丙辰腰上,因此他一走动,易丙辰也就被带了出去,向着花丛更深处走去。
“景尔明明有办法,你为什么不让他说出来呢?或许……”
“是不是这些天朕对你太好了?”
或许后面的话还没有成形,就已被晷宫立文危险的口吻截住,他不再前行,而是转回身与易丙辰面对面站着,眼中似有什么在燃烧。
“我、我只是……只是唔——”
易丙辰还想解释,可张开的口一下子被晷宫立文含在嘴里,想要摆脱,但是越是挣扎,被钳抱的就越紧,而且,咬在自己唇上的牙齿也愈加深陷,直到血气汹涌而出,晷宫立文也不想松开紧咬的贝齿,虽然他周身血气弥漫的气场在慢慢消失,可是真实的血气已经淹没了易丙辰所有能够呼吸得到的空气。
他这是发什么疯,和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人在一起,自己有一天恐怕会变得精神失常。不过想想,晷宫立文也不是无故狂躁,适才景尔的意见好像触到了他的引爆点,可是……为什么受伤的却是自己,引爆他的又不是他易丙辰。
血还在流,易丙辰双唇慢慢失却痛意,因为它们已然开始麻木,放弃挣扎,易丙辰知道他的挣扎对于晷宫立文来说只是催化剂而已,自己老老实实接受他的施虐或许痛苦的过程会短一点。
流下的鲜血落到地面上枯萎的巴掌叶上,本来残败的枯叶上绽放出新生的红润,一滴一滴,直到叶片变得紫红,晷宫立文总算松开了他开始颤抖的牙齿,一双眼中有痛惜,有悔意,还有残存的一丝怒气。
“朕说过什么!”牙齿上沾染了血迹,嫣红与森白,明烈对比下,晷宫立文一字一顿,“你是朕的乖宠,乖宠!你只能看着朕一个人,只能对着朕一个人发呆,只能对着朕一个人痴迷……”
此时的晷宫立文好可怕,他说出了很多“只能”,而且还有好多个只能,只能……一张一合,易丙辰真的有些呆了,晷宫立文这时的脸不可以用俊美来形容,因为怒火,已经令他看上去无比狰狞,还有嘴角和牙齿上的血,更加像极了刚刚啃食过猎物的野兽,然而,易丙辰却不感觉害怕,因为他发现了什么。
是什么?易丙辰不敢想,更加的不敢说出口,是因为不确定,可是,心已经在动摇,曾经想要掩盖的一切,又重新爆发,不给自己留有任何余地的,易丙辰扑到晷宫立文身上,双唇毫不犹豫地覆盖住他还在喋喋不休重申N个“只能”的嘴上。
麻麻的,不是因为被吮吻的快乐,而是刚才被齿咬的伤痛还在,血没有干涸,而是继续流着,流进喉中,不只是自己的,还有他的,自己的血,此时正在和他分享。
舌灵活翻转,舔舐着属于他的一切,最后,血流完全进入他的喉管,闭垂的眼帘睁开,贴合的唇齿也慢慢分离。晷宫立文喉结微动,不属于自己的腥甜被全数吞进胃腑,咸咸的,仿若还有其他的什么。
“我喜欢你。”
深绵的吻结束,易丙辰的双臂还挂在晷宫立文的脖子上,近距离的,眼神暗哑迷离,可是他的头脑还很清晰,他没有不经考虑地说出这句话,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此时在做什么,他只是想要掌握主动权,只此,胜利的是自己。
然……
“我知道。”
“你……知道?”
“刚刚朕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晷宫立文眉头舒展,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可是这让易丙辰很不爽,自己表白了,然后人家明确地给了一句:我知道。自己表现的是有多明显呀,自己明明有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感,怎么还是被看出来了?
“朕说的话记住了吗?”晷宫立文第二次重申,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好,易丙辰只好收住胡思乱想的心神,点了点头。
蓦地,易丙辰还没理清头绪,晷宫立文已经垂头将唇印在自己的头顶,温软触碰温软,只有呼出的温暖才可吹拂丝丝涟漪。
第三十五回 什么都听你的
更新时间2011…11…6 10:20:27 字数:2147
重新拉开距离后,晷宫立文从怀中掏出一方软巾,一个大男人家家,竟然还带着小女人用的东西,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这个人偏偏是晷宫立文,这场景,真让人笑场。
奇异地看着晷宫立文,只见他手中的软巾正向着自己这边送来,奇异抬头,视线里是他平寂的双目和挂着血的唇角。
软巾一角落在唇周的伤口上,一点一点,血迹被温柔的带离,只留下两排深刻入目的牙齿印记,幸好此时易丙辰看不到自己的脸,否则他一定会痛骂晷宫立文为什么会把牙套套到人家的嘴唇外面来,当然,骂也只能是在心中问候一下晷宫立文的叔叔伯伯什么的。
突然手里多了一块软软的丝质滑腻,易丙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他失神的那瞬,手里被晷宫立文塞进一方柔软,仔细看来,原来就是晷宫立文为自己擦拭口唇上血痕的巾帕。
“给朕擦擦。”
没有指引向自己嘴角的刺目鲜红,晷宫立文的手反沿着易丙辰的嘴角,缓缓向下滑去,直至他的腰际线才停止,大力一带,易丙辰稳稳落到晷宫立文怀里。
这么近的距离,擦?
擦!
易丙辰真想冲口大骂,可是……面前的人是晷宫立文啊。
抬起手,因为太近的原因,易丙辰高举的手臂显得很别扭,特别是他要比晷宫立文矮了半个头,所以在帮助他擦拭嘴角的时候,他要微抬自己的头,这样,本来轻松的动作此时更加不易。
可,无论怎样,他还是决定为着晷宫立文清理干净了血污。时间久了,血污不似看上去那么容易处理,一点点,易丙辰擦的很认真,曾几何时,这画面在自己的脑中出现过,只是想不出,这画面是出现在何时何地,隐隐的,心又痛了,一丝丝抽剥,心中的养分恐怕已流失殆尽。
“易……”忽而又是那么深情的目光,又是那么深情的呼唤,如同对着的是另外一个自己。
晷宫立文缓缓低下头,薄软的唇即将印下。猛地从失神中回归,易丙辰满眼是晷宫立文薄凉轻软的红唇,心忽的颤抖,一把将他推开。
“主上!易……”易丙辰真的不想再度重申那个事实,那个令自己不舒服的事实,他不是那个他,他永远不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却永远将自己认为是他?
晷宫立文对易丙辰的心事重重视若罔闻,一双手揽过易丙辰,继续与他深情对视。
“易,以后多吃些肉。”
“……嗯……嗯?”
“如果你再不多吃些肉,朕都不能保证对你有欲望了。”
哈?易丙辰崩溃,为什么他没有一丝带入感,为什么觉得此时和晷宫立文对话的不是自己,为什么……好吧,易丙辰知道,他是不知道晷宫立文在说什么,他是听不懂晷宫立文话中的意思,所以,他才会如此。
腰上忽然一阵酸麻,易丙辰望着晷宫立文的眼里写满不明就里,只是他清楚一点,晷宫立文这么一掐,他竟有些沉醉在那股苏苏麻麻的感觉里。
“朕喜欢吃肉。”怜惜的目光毫不错位地对准易丙辰,他依然握着那纤细的腰际,是呢,这么纤细,仿若池畔弱草,轻而不扶春风。
晷宫立文喜欢吃肉?
不是不可以,貌似没有人规定皇帝不可以吃肉,可是,也没有人规定晷宫立文喜欢吃肉他易丙辰也要跟着喜欢。
“朕喜欢的你必须喜欢。”如同看透了易丙辰心中所想的一切,晷宫立文毫不避讳地拆穿,同时给予最不留余地的命令。
冷风卷起脚下红透的落叶,丝丝凉意,易丙辰突然感觉害怕,怕自己的透明,怕晷宫立文的无所不知,他真的是太过了解自己,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易丙辰自顾出神,晷宫立文却等得有些不耐烦,松开易丙辰,独自向着前方走去。直到身体上独属于他的温度全部消逝,易丙辰才察觉到晷宫立文已经离开,急切回神匆忙跟上不远处的晷宫立文。
“我们这是去哪?”
就那么静默地走了许久,晷宫立文亦没有回头,未知的道路总是显得很漫长,漫长到以为出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