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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蒂──”他还想说什么。
但是她已经不去看他,专心的拿起唇笔描着唇线。她决定离开高雄,她决定离开歌坛,她要蓝晓野再也找不到她,如果他对她还有感情,让他去遗憾一辈子好了。
※※※
卓伟然一知道衣筱岚要辞职的消息,立刻飞车赶到了她住的地方。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迁怒于她,更不该说她可能是有嫌疑的人之一,对他的失态和失言,他深深的感到懊悔。
用力的敲着她的门,他知道她在家,他看到了她脱在门外的鞋子,即使把手敲断,他都要等到她来开门,他要向她认错。
门一开,门边站着衣筱岚,她正冷冷的瞪着他。
一个是眼中充满了愤恨,一个是满脸懊丧的祈求原谅,四目交接,两个人都有满腹的话。
“你来干什么?”她没有好脸色。“你找到证据了吗?是我把你的歌曲盗出交给音乐杂志的吗?你是要来定我的罪吗?”
“筱岚……”他有口难言,所有的道歉都被她冷冷的指摘给逼了回去。
“如果你没事的话请便,我很忙。”她故意指了指她摆在客厅的行李。“我还有好多东西要收拾,没空和你鬼扯,你不如把时间花在找出那个偷你歌曲的人身上,我不敢浪费你的时间。”
“筱岚。”
“你还有什么侮辱的话忘了说吗?”
“我在气头上。”
“你在气头上就可以随便的侮辱人?”
“我不是有意的。”
“无心的话也能造成伤害。”
“所以我特别赶过来要向妳道歉。”
“太晚了!”他在狠狠的伤了她的自尊、她的感情之后,以为几句话就可以把一切摆平,她就会乖乖的原谅他,扑到他的怀里。“我给过你机会让你收回你所说过的话,而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我气昏了。”他求她谅解这点。
她摇摇头,一点也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我真的气得失去了理智,这些歌曲对我而言很重要,妳不会知道我花了多少的心血,我可以靠这些歌在唱片界打响名气,如今心血付诸流水,怪不得我要发狂。”他解释给她听。
“你发狂就可以任意践踏别人的自尊和感觉吗?”她和他算着帐。
“我已经说过道歉了。”
“我讨厌你总在伤人之后才道歉,你知不知道伤害已经造成,有些感觉是不可能因为几句道歉的话就有所改变!”她比原先更生气。
“所以妳真的要辞职?”他激怒的说。
“对。”
“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
他已经拉下了脸,他已经丢下一切的赶了过来,而她还是给他难堪,连一个台阶都不给他下,她为什么不试着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想想?
“筱岚,妳确定妳这么做不后悔?”
“我后悔什么?!”她的下巴抬得高高的。“不写剧本、不写小说,我一样活得下去,回高雄至少我还有我爸爸,在这里我有什么?一个像暴君一样,而且心智还没有成熟的男朋友。”
“衣筱岚!”这话实在太伤人了。
“你这个人经不起一点的挫折,遇事不够沉着、不够稳定;如果你不改改你的个性,你早晚会误大事。”她像教训小孩般的教训他。
“那妳呢?”卓伟然也不再客气,他们两个人又斗了起来。“妳又比我好到哪里?妳得寸进尺、妳蛮横、妳抓到别人一点小毛病就火上加油,而且好象永远都学不会去原谅别人无心的错。”
“滚出去!”她指着门。
“妳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最可贵的优点是什么?”他一个冷哼。“容忍和包容。”
“那你就去找有这两项优点的女人。”她已经气得要炸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我妈叫我来的。”他搬出挡箭牌。
“你妈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我妈不会叫我去死。”
“我也不希望你来。”
他猛喘着气,事情怎么会恶化到这个程度?他天真的以为只要他一来负荆请罪,什么不愉快都会消失。没想到情况愈演愈烈,如果筱岚原来只有五分气的话,现在八成有十分了。
衣筱岚知道他不会马上走,所以她不理他,继续打包她的东西。押金她可以不要,一些她自己添购的家电用品她也可以不要,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快点离开卓伟然这个可恶的人。
卓伟然看她收拾东西那种不顾一切的模样,他一个叹气。事情既然是他错的多,他就要扛起责任,几个大步走到她的身边,抓着她忙碌的手。
“不要走。”他感性的说。
“放开我。”她想挣脱地的手。
“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他非常平和、沉稳的声音。“不要再互相伤害。”
“不是互相。”她想甩开他的手,但是他将她的手抓得牢牢的,“只有你在伤害我。”
“难道妳要一辈子恨我?”
“对!我就是要这样。”
他像甩掉什么似的甩开她的手。“衣筱岚,我发现我真的错了,陈荣美至少有一点强过妳。”
卓伟然真的不该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把陈荣美扯进来,但是他已经气得不顾一切。
“我就知道你的品味低俗,和她正好是一对。”衣筱岚的眼中尽是愤怒的火焰。
“至少陈荣美不会借题发挥,她懂得体贴男人、顺从男人,替男人分忧解劳。”他把陈荣美说得好象是仙女似的。“而妳只会给男人制造麻烦、扩大问题,妳是个麻烦制造者。”
她推着他,想把他推出门。“那你去找陈荣美好了,不要来找我这个麻烦。”
他动也不动的任她推着。
“你去找她啊!”衣筱岚气得脸色发青。
“到时妳不要哭着求我回来。”
她闻言将原本要推他的手收回来,楞了数秒钟,接着她扬起了她的手,打算给他一个耳光。这一耳光她早就该打下去了。
但是她没有打到他的脸,她的手被扣在他的大手中。“知道妳自己没有理,干脆就使出暴力吗?妳父亲就是这么教妳的吗?妳凭什么打我?就因为我说妳不如陈荣美吗?妳能和她比吗?”
她含着泪,用眼神指控着他。
“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倦了,没有精力再和她说什么。“妳要走就走吧!”
“出去!”她抽了口气。
“我也不想留下来了。”
她转身背对着他,在听到关门声之后她才转过头。
他真的走了。
她真的失去他了。
※※※
一整盒的面纸被衣筱岚用得一张都不剩,她的行李摆在何珍珍家的门边,而她则坐在何珍珍的地毯上哭个不停。从她一进门就开始哭,边哭边诉苦,卓伟然在她的口中成了千古的罪人似的。
“当心把眼睛哭瞎。”何珍珍哄道。
“我的眼睛早就瞎了,否则我怎么会和像他那样的男人谈恋爱!”衣筱岚要抽面纸,但是抽不到半张。
何珍珍起身走到橱柜前,打开柜子的门,拿出一盒面纸,无奈的交给了衣筱岚。
“明明是他的错,结果到头来反倒是我的错似的。”衣筱岚愈想愈不甘心。“最可恶的是他居然说我不如陈荣美,既然他那么喜欢她,他为什么不娶她?当初还拿我当挡箭牌。”
“他是在呕妳。”何珍珍旁观者清。
“他是在伤害我。”
“筱岚,”何珍珍以一个中立者的态度说:“每个人在乎的事不同,也许那些歌曲对他真有重要的意义,妳为什么非要和他吵得不可收拾呢?”
“妳认为是我的错?”
“现在说是谁对谁错都没有用,妳和卓伟然现在已经是两个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了。”
“我不会原谅他。”衣筱岚信誓旦旦的说。
“妳真的要回高雄?”
“不然我还能去哪里?”
“妳可以暂时在我这里住下来。”何珍珍建议。“反正他也找不到妳,让他去急一阵子,等明天你们两个气消了些,你们就会后悔自己今天所说过的每一句话,相信我,我和柯敏雄不是没有大吵过。”
衣筱岚思考了一下,结果她摇摇头。“我还是回家好了,我现在没有留在台北的心情。”
“那妳工作室的事怎么办?”
“我已经辞职了。”
“那多可惜!”何珍珍想不透。“妳在那里明明如鱼得水,就算妳气卓伟然,妳也没有必要和妳自己过不去,妳不是说卓女士对妳很好。”
“她对我很好,但是她的儿子却该死。”衣披岚口是心非,大哭过一场之后,她好多了。
“留下来吧!”
衣筱岚确定的摇摇头。“反正我也该回去一趟,至少我老爸会高兴得合不拢嘴,他是最反对我到台北的人,现在可顺了他的意,忠孝往往不能两全,最起码我现在可以当孝女了。”
“要不要我陪妳回去?”
“柯敏雄回来找不到妳,会以为妳被绑架了。”
“我可以留字条。”
衣筱岚笑笑,她拍了拍珍珍的手,“妳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我想一个人利用这几个小时的车程好好的想一想。”
“如果卓伟然找上我呢?”
“妳就说我死了。”筱岚气呼呼的模样。
何珍珍敲了下衣筱岚的头。“妳可不可以说点吉利的?别忘了妳老爸只有妳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妳死了的话,妳教他怎么办?”何珍珍非常不赞成她的态度,再理智的人一碰上感情的问题,都一样的跳不出来。
“或者我该答应蓝晓野的求婚。”衣筱岚不是气话,她现在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
“妳并不爱他。”
“但只要我和他沟通好,我相信他也可以当一个好丈夫。”筱岚决定好好的想想这个可能性。
“妳不要自误误人。”何珍珍担心。
“至少我和蓝晓野不会有什么大吵。”筱岚丧气的说:“他从来不会隐瞒他的企图,他对我很坦白,我开始觉得我和他的婚姻可能会成功,至少他没有卓伟然那种可恶的牛脾气。”
“筱岚,我只能说妳要想清楚。”何珍珍点到为止。
“我会的,这也是我要回高雄的目的之一。”
第七章
虽然只是入夏,但是今天中午的太阳特别的大,衣筱岚应该听何珍珍的话,吃完午饭再走。这会儿她是又热又渴又饿,加上一个早上的折腾,争吵、叫骂、哭泣,已经耗掉了她所有的精力。
拿着行李,她告诉自已无论如何要撑一下,只要过了马路,只要上了车,她就不会有事。不过也许是天生体质较差,再加上刚萌芽的感情受到挫折,一时心神涣散,在过马路时竟然感到阵阵的昏眩,她试着清醒、试着要睁大眼睛,但是一片黑暗向她袭来。
在她昏倒前的最后意识是听到了煞车声,还有路人的尖叫声,而她的下半身传来一波波剧烈的疼痛,她知道有辆车闪避不及的撞上了她。
她发生车祸了。
※※※
衣筱岚在一场噩梦中挣扎,梦中的她为了和蓝晓野解除婚约的事而发生严重口角,也见到了伟然对自已展臂相迎,正想要奔向他的怀里时,又见到荣美从中阻挠,而她在一片迷雾中失去了方向,找不到出口。
她一直跑、一直跑,忽然一张张的狰狞面孔出现,带着恶意的笑,朝她一步步的逼近,她害怕的放声大叫,要人救她……
“筱岚……筱岚……”
衣筱岚浑身冷汗直流,听到有人叫唤她的声音,她猛然的醒了过来,脸上带着泪珠。
“筱岚!”衣昌汉激动又哽咽的声音。
“爸爸……”她的声音沙哑,好象快要说不出话似的,浑身疼痛难耐。“我要……喝水。”
衣昌汉立刻手忙脚乱的倒了杯水给女儿,他好象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苍老了好几岁。女儿是他唯一的宝贝,唯一对他而言有意义的人,幸好她醒了过来,否则他这条老命也将休矣。
喝完水,衣筱岚看了着四周。“我在医院里?”
“妳出了车祸。”一说到这两个字,衣昌汉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颤抖。
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想起了卓伟然作品被盗,想起了她和他的争吵,和珍珍的谈话,她拿着行李要回高雄,在台北车站附近因为心神交瘁而昏倒。
“今天是星期几?”她的头脑还是有些乱。
“星期五。”
“那么是昨天的事了……”她因为腿部的疼痛而大皱眉头。“你怎么知道的?”
“妳被路人叫救护车送到医院,撞妳的人跑了。”一提到那个肇事者,衣昌汉一脸的怒容。“妳皮包里有珍珍的电话和地址,医院的人打电话通知珍珍,珍珍再和我联络,我立刻就搭飞机过来。”
“那珍珍呢?”
“她去帮我买早点了。”
衣筱岚点点头,虽然浑身无一处不痛,但是在她父亲的面前,她不敢叫痛,她不能再教她父亲担心。
“筱岚,在车祸现场有妳一堆行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衣昌汉不懂,而何珍珍也好象有所保留的没有透露太多事情。
“我要回家。”
“带一大堆的行李?”
“暂时我想留在家里,”她看着父亲。“留在你的身边。所以我才会带那么多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