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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海澄撅嘴巴:“斑斑,我不小了,我都能打酱油了!”
“打……酱油?”斑斑一片*&☆¥#@⊙,有点神经错乱,这是什么意思?
趁机器人乱码的时候,君海澄找了个小篮子,把饭盒放进去,然后冲斑斑摆摆手:“斑斑,我走啦!你在家里要乖乖听话哦!”
等斑斑翻阅完自己芯片里的资料库,它的小主人早已走得人影儿都没了。
如今巴德兰不再拘束着君海澄的活动范围,做爸爸的虽然不太甘心,但也知道他确实不能照顾儿子一辈子,自家小宝贝总要与外面的世界接轨,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不管是温暖的还是残忍的,都是要亲自去面对的。
就像人人都爱小娇花儿,可如果因为你的爱,怕它被风吹了被雨淋了,就硬是挡着不让它经历这一切,那如果有一天给出爱的人不在了,小娇花儿怎么办呢?它怎么活呢?真正的爱,不是这样的,不是给他提供一个类似无菌室的环境,保护他不受一丝伤害,而是让他学会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君海澄拎着爸爸的饭盒,站在路边,迷茫了,他走得匆忙,居然忘记问斑斑医疗队是在哪里的了。
现在该怎么办呀?
回去?还是继续往前走?
君海澄站在路边独自忧郁着,却不知道因为他的出现,整条大街都寂静了。
君海澄原本就生得极好,只是之前小,又白白胖胖的,看着一团孩子气,别人都只觉得可爱,病过之后渐渐把婴儿肥去了,又不知得了什么机缘获得了空间,整天被灵气滋润着,如今又修炼了天罗诀,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大变样了,以前被可爱所掩盖着的清美秀雅,终于如同破土的新芽,冒出了尖尖一小角儿。
满大街的人都忍不住口水滴答,有着黑鸀异色瞳眸的人眼里也不禁闪过一丝惊艳,怎么几天不见,这个小娃娃就变得更加……招人了呢?
站在不远处的小小少年,眉眼清若秋水,气质纯如白莲,乌黑的发丝柔柔软软地垂着,虽然年纪尚小,容貌青涩还没有完全长开,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不需言语,只一个身影就足以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过去了。
不知道他在烦恼什么,俊秀姣好的眉目间笼着一层烟里雨丝似的忧郁,不浓,却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心尖子都疼起来,恨不得立刻冲到他面前,然后帮他解决掉所有的难题,只求他不要再露出这种神情。
君海澄在心里纠结了一下,想着自己还是尽快找到医疗队的所在地吧,爸爸还饿着肚子没吃饭呢!找个人问问路,应该可以的。
一边想一边走,结果没注意前方有个小坑,脚一崴,整个人向前摔去!
君海澄下意识地惊叫一声,然后抱紧手中的小篮子,准备结结实实地摔上一跤,也没想着伤不伤,痛不痛的问题,而是想着可别把爸爸的饭给洒了。
然后——他没摔着。
他撞进一堵硬硬的、暖暖的肉墙里去了。
“嗳哟,疼!”鼻子肯定歪了。
揉揉可怜的小鼻子,君海澄抬起头,然后愣了愣,黑鸀异色的眼珠子,如同宝石,漂亮而妖异,迷人又危险……不就是之前他在城门处见到过的那个人么?
君海澄对这个人印象十分深刻。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就是有一种本事,能够用一次简单的对视,一个淡淡的剪影,一场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相遇,却在别人骨子里刻下抹不去的印记。
而眼前这个人,很巧,就是其中一个。
看他的衣着气质,应该是一个……君海澄搜索了一下词汇,嗯,应该是一个贵族吧,很高挑,容貌俊朗,带着点邪气,举手投足间总有点漫不经心的感觉,或者干脆说……吊儿郎当?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身上那种凌厉而贵气的美。
不过也挺奇怪的,君海澄淡淡地想,一个贵族,好好儿的怎么会跑到沙维沙尔星这种贫穷到令人望而止步的星球上?还是孤身一人,没有带任何人,难道是安逸的生活过够了,跑到这里来找刺激?
君海澄认真地瞅了瞅,否定了这种想法,这个男人的眼神……不像傻子……倒像头狼。还有,他身上的浓郁血腥气息,分明是长期杀戮日积月累下来的结果。
“我好看吗?”
君海澄下意识地答:“挺好看的。”
“嗯,你也很不错。”黑鸀双瞳的男人弯下腰,伸出手,捏捏君海澄的小脸蛋,好嫩,登时听到无数吸口水的声音,他动作顿了顿,又掐了一下,这次甩过来无数愤怒的眼神,再次掐一下,他感觉,如果不是他长得足够英俊潇洒威风凛凛英武不凡,那些人都要冲上来围殴自己了。
忽然间有种得意洋洋的很想翘起大尾巴尖的感觉。
本帅摸得到,你们都摸不到呀摸不到嘿嘿嘿嘿,我继续摸摸摸,我继续嘿嘿嘿嘿……这人真的很欠抽是不是?
君海澄冷静地拉开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往后退一步,声音软而清冽:“那个,刚才谢谢你救了我!再见!”
转身走了,他还要去给爸爸送饭呢!唔,脸上微微有些刺疼,那个人,手心里全是硬茧子,完全没有大人们所讲的贵族们的油光水滑……
留在身后的黑鸀双瞳的男人摸摸下巴,仰头,是他错觉了哈?怎么感觉自己被讨厌了?!神情严肃地回忆,虽说他还不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地步,但他记得自己还是很有孩子缘的,敬佩他的下属们还送过他一个“儿童之友”的称号(修、克里琴斯等人齐齐白目:放屁,明明是儿童杀手!多作孽呀,一见你就哭得以泪洗澡不是儿童杀手是什么?!!),为什么突然就不灵光了?
“喂,等等,小家伙,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丢开脑海里无聊的思想,黑鸀双瞳的男人,战琰,凭借着腿长的优势,忽的一下追了上去。
君海澄很有礼貌地道:“我不需要,谢谢。”乖巧而疏离。
战琰脸皮厚厚地回答:“不用谢。”真是好有趣呀好有趣。
君海澄不管他,无关人无关事向来不能分去他的注意力。
“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呃,我叫战琰。”战琰很郁卒,习惯了成为众人焦点的所在,突然间有个人将他忽视得如此彻底,元帅大人表示很忧伤。
“咦?”君海澄眨眨眼,小脸蛋登时红如初开之桃花,新绽之海棠,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别人刚才帮了他一把,他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不问一下就走了,赶紧道,“我叫君海澄,请问,你知道医疗队怎么走吗?”
战琰拧眉,伸手一捞,把人抱起来细看:“你刚才真的受伤了?”
君海澄窘得不行,忙解释:“不是,我爸爸在医疗队里工作,我去给他送饭。”
所以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很尴尬的有木有?
谁知战琰听了脸上反而更难看了,慢慢地笼罩上一层血煞气,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原来,你家里的大人竟然要你一个小孩子去做这种事情么。”
君海澄颇为莫名其妙:“我自己乐意。”
战琰仔细看看怀中小人儿的神情,好吧,应该是他误会了,转过话题,“啊,医疗队啊,我当然知道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不等人家回答,就这样抱着君海澄走了。
被抱走的君海澄很不明白,他只是想问个路而已,没别的意思,为什么好好儿的就被一个陌生人抱走了呢?他有答应了吗?到底是哪一个步骤出错了?!
其实,他没有错,只是他偶遇的对象完全不能用常理来忖度……
转悠了半天,一大一小又灰头土脸地转回了原地,君海澄幽幽叹气:“阿琰,其实,你也不知道医疗队在哪里吧?”
被一个五六岁小孩子称作“阿琰”的二十多岁大男人蹲墙角+捂脸。
君海澄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很靠谱的男人做起事来却一点都不靠谱呢?偏偏此时看起来还可怜兮兮的,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还有,你捂脸就捂脸吧,手指还分得那么开,偷偷瞄我是什么意思?
战琰放下手,干咳一声:“咳,失误失误!”然后慎重指出,“不过,看地图的时候,我的确是知道医院在哪里的!不说谎,不骗你!”差点指天发誓。
君海澄忍不住扑哧一笑,呵呵呵!
战琰就觉得有点不妙,糟糕,心跳好像有点加速!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君海澄和战琰呆呆地互相瞅着,一个“呵呵呵”,一个“砰砰砰”的时候,王辉大叔带着他新收的小助手豆生气踹嘘嘘地赶了过来。
“澄澄,你有没有被欺负?被打了吗?伤哪里了?”豆生紧张地围着自己的小伙伴左看右看,发现完好无缺,然后隔开战琰,怒气冲冲地道,“呔!你这大坏蛋!想对澄澄做什么?”
“哈?”战琰掏掏耳朵。
“豆子哥?”君海澄迷茫。
后赶上来的王辉觉得情况有异,关心地问道:“澄澄,你没事啊?”
君海澄眨眼睛:“王大叔,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王辉松了一口气,笑道:“没事,只不过之前有人向我们举报,说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在虐待新生儿,还把新生儿给拐跑了,我们一听他的形容,就知道是你,才急急匆匆地找过来,不过看来是举报的人误会了,并没有什么虐待拐卖事件。唉,我们的工作已经十分忙碌了,居然还有人舀这种事来玩闹,真是的。”
君海澄再次眨眨眼睛,其实,王大叔,我确实有被虐待什么的,有被拐带什么的,所以那个举报的人并没有玩闹什么呀。
误会解开,君海澄就向王辉问路,最后王辉和豆生亲自把君海澄带到医疗队,
而战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悄悄离开了。
君海澄摸摸自己的衣兜兜,那里装着一只可爱的鹅黄色小鸭子玩具。
☆、19 三见
“这是第几只了?”
“第八只。”
“血色森林里的变异兽死光了没?”
“差不多;我们这次是直接在变异兽暴动中心降落的,以这个废弃村落为辐射点,追踪剿杀四面逃脱的变异兽,这方圆几万里的土地都搜查过了,不过需要担心的是;还有小部分变异兽游荡在人类的居住领地;还不能完全清除。”
“叫下面的人加紧查探;快点把那些漏网之鱼的位置找出来。”
“是。”
“这也算不错了;本少爷都快要受不了了;这些家伙都是怎么长的?头上生疮脚底流脓;我美丽又忧伤的眼睛,这些该毁灭一万次的东西到底还要荼毒你多久?”克里琴斯哀嚎,背景是无边无际烟尘滚滚的山头;和支离破碎堆积如山的变异兽的尸体,还要配上呼啸的风声。
克里琴斯的副手推推眼镜——这年代谁还戴眼镜啊,眼珠子掉出来都能完好无损的帮你装回去,所以说这就是一个闷骚男!
闷骚副手艾瑞悲悯的看着自家上司,用一副同样闷骚的声音:“很快就结束了,您得学会忍耐,上校。”
“啊——!!!忍个屁!为什么本少爷要在这里累死累活,而其他混蛋却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人鱼电影?!”
“上校,你爆粗口了。”
“闭嘴!混蛋!所有人都是混蛋!”
“上校,所有混蛋中包括元帅大人吗?”
“当然!!!!——不!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要有元帅这种东西?”克里琴斯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敢在这边说那位老大的一句不好,那边一定会知道,如果心情不错,懒得理会你,放你一马;如果心情糟糕,抱歉了,你就好好体会一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美妙滋味吧!
克里琴斯永远也无法忘记,五年前宇宙历九月七日晚上八点零五十六分十秒,他不过是在家里洗澡时说了一句:元帅的发型真老土!结果第二天他就发现自己那一头金灿耀眼的美发全部被剃光了!有这么小心眼的男人吗?!啊?他精心护理的发,现在想起来都心痛啊!
艾瑞一脸可惜。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克里琴斯气啊,气得喘不过气来了,我知道你是元帅的狂热追随者,好吧,只要是纳索魔人,都没有理由不去崇拜那位近乎传说的帝国守护神,本少爷品德高尚,可以理解,可是,有这种整天等着揪自己长官的小辫子,好向自己的偶像表忠心的下属吗?如果不是看在你的能力确实不错的份上,早就将你非人道毁容了!
气哼哼的,舀起洁白的衣角擦拭手上的血。
“上校,那是我的衣服。”艾瑞很无辜。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衣服,如果不是本少爷带来的清洁剂和清香剂和手帕全部用完了,会屈尊降贵来用你的这块破布吗?”克里琴斯趾高气扬地道。
艾瑞:“……”
回到临时营地,众吃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