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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琰吃得头也不抬,一大锅粥哗啦啦啦就倒进肚子里去了,咸蛋黄炒南瓜也吃得一点不剩,只觉得平生从未吃得如此满足,到最后,他竟然吃撑了!走不动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瘫在沙发上,战琰第一次觉得,其实受伤还是有一点点好处的,至少澄澄会亲自做饭给他吃,一想到澄澄的第一次(做的饭!!)给了自己,元帅大人觉得比打胜仗还要感动啊!谁能想得到,这个看着只适合呆在花园里爬满藤萝花的秋千架上,或者坐在水晶雕成的宝座上的小家伙,居然会有一手极出色的厨艺!亲自做饭给他吃啊!元帅大人美得快飘起来了!
其实他不知道,君海澄心里也有点别扭,怎么稀里糊涂的自己就下厨做饭给他吃了呢?连爸爸和干爹都还没有尝过他的手艺!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于自己看阿琰实在是太过可怜,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才会这样。
君海澄也没有深究这件事背后的意义。
拜托!又不是无良作者,他们一个是小孩子(虽然有时候成熟了点),一个是大男人(虽然有时候幼稚了点),好端端的谁会往情感那方面去想啊?!就算有点小苗头,也会自动把它理解为别的意思的。
“同居”生活过了几天,一日,门铃响了。
战琰翘着一撮儿毛,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豆子哥一看,瞪大眼睛,往后一跳,怒指:“呔!又是你这个坏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过来绑架澄澄的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一个好人!”
战琰居高临下,缓缓地道:“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叉死你?”
豆生住嘴了,这个人的眼神好可怕!然后进行一系列脑补,大灰狼看中了小红帽的美色,要把小红帽拐走卖掉,小红帽不肯答应,坚决跟邪恶势力作斗争,大灰狼恼了,直接来到小红帽家,破门而入,把小红帽放到锅里煮了……吓,难道澄澄他已经被害了?!呃,豆子哥刚刚跟他爸爸去看了一场少年儿童剧……
后面的王辉则呆呆地看着战琰那双惹眼的异色双瞳,脚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半响,深吸一口气:“嘶——大、您、元,您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战琰看了他一眼,王辉也住嘴了,那位大人的意思是,你也给我闭嘴!
君海澄走了过来,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幕:“辉叔,豆子哥,你们来了,快进来呀!阿琰,你让开点,挡路了!”
于是在王辉惊恐的眼神中,战琰让开了!他让开了!那位一向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居然给他们父子两让路了!真的,我不骗你们!是天要下红雨了还是天要下红雨了,是自己还在做梦呢还是在做梦呢?如果是真的,那今天将是一个多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啊!他一定要把这个日子记载下来,供他的孙子,他的曾孙子,曾曾孙子,一代代后人瞻仰!可怜的王辉大叔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刚乱想着,就看见豆生正在向君海澄告状:“澄澄,这个人,他刚才欺负我!”
王辉的冷汗“刷——”的一下子下来了,儿子啊,爸爸的小跳豆啊,爸爸是想把今天记下来,可是不想是因为它是咱们的死亡纪念日啊!
战琰委屈了,也向君海澄告状:“我没欺负他,是他污蔑我!”
……还没惊恐完的王辉风中凌乱一万次。
他匍匐在地,用高山仰止的眼神,仰望着君海澄一米三左右的身高,高人啊!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他敢命令当今帝国元帅给两个小平民让路,他居然能让元帅大人委屈地向他撒娇!这是多么伟大的壮举啊!
君海澄更加莫名其妙了,“辉叔,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趴到地上去了?
“没事,没事。”王辉迅速爬起来,动了动嘴角的肌肉,想笑一下,结果脸皮太僵硬了,看起来更像哭。
“爸爸,你怎么了?”豆生连忙跑过来,担忧地看着他。
战琰也凑过来,眨着一黑一绿两只眼睛,“担忧”地问:“真的没事吧?”
王辉僵住,他真的要哭出来了。
浮虹城是帝都鼎鼎有名的九大家族中,排行第二的维洛斯家族的产业,自家下任继承人克里琴斯少爷的顶头上司就是帝国元帅战琰,这件事很多人知道,对战琰元帅最显著的特征,一幽黑一翠绿两只眼睛,当然也清楚。
王辉曾经因为公职跟上司去过帝都一次,见过战琰一面,虽然距离比较远,但那个男人无双的气度还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都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自己还想着,如果能够近距离跟元帅接触一下,问他要个签名,该多幸福啊!如今真的近距离接触了,王辉却觉得悲催极了,我能说我原本没事,却要被您老人家吓出毛病来么?
王辉和豆生会过来,是因为知道泰蒙和巴德兰有事外出,不大放心,就一起过来看看,毕竟小孩子一个人在家,万一被人欺负了就糟糕了。拘束地坐在客厅里,王辉觉得自己实在多虑了,有这么一尊杀神在这里摆着,谁敢上门来找茬儿呀?确定是来找茬不是来找死吗?不过王辉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好好儿的,为什么海澄会跟元帅扯上关系……
豆生曾经也做过小生意,还是有点儿小眼色的,从王辉的反映就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不好惹,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王辉旁边,时不时冲着君海澄挤眉眼儿。
战琰冷丝丝地瞟其一眼,没有理会。
做什么鬼脸,丑死了!
战琰挺想一拳揍扁这颗跳豆的,奈何,澄澄一定不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澄澄和这颗跳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哎呀,这四个字眼怎么看起来那么不顺眼呢?太不顺眼了!谁把它们造出来的?
在战琰的强大气场下,王辉和豆生只坐了一会儿,就支撑不住,灰溜溜地走人了。临走前,王辉看着君海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给了他一个复杂万分的眼神,没有说话。唉,海澄啊,别怪辉叔啊,辉叔不想故意隐瞒你的,实在是那位大人太恐怖了,辉叔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啊,你保重!
君海澄冲正霸占着客厅里的沙发当大爷的战琰哼了一声,跑了,战琰满脸无辜,他干什么了?他一直都乖乖地坐着,什么小动作也没做的,不就制了一会儿冷吗?难道……战琰努力思考两下,澄澄是,嫌弃他待客不够热情?很好,下次他会更加努力的。
再过两天,战琰的伤已经完全好利索了,从内到外,健健康康,不留下一点后遗症,不仅如此,还因为君海澄好饭好菜的供着,灵湖水从不吝啬的用着,整个人变得油光水滑的,精神焕发。
可是不管君海澄怎么催他,这个人还是死赖在这里不肯走,面对脸皮厚如城墙者,脸皮不够厚的君海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难道能强行把人丢出去?也要有这个武力值才行。
战琰顾影自怜,哀婉长叹:“没有家的孩子……”
“停停停!”君海澄头疼,又来这招!“阿琰,你一个大人,死皮赖脸地留在别人家白吃白住,好意思么?”
战琰皱眉:“我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吗?”
不,你不是,你理所当然的住自家一样舒服自在,境界比死皮赖脸高多了。
君海澄冷静指出:“阿琰,我不可能让你在这里留一辈子的。”
战琰沉默了,站起来,抚摸着形状优美的下巴转了两圈,忽然走到君海澄身边问:“好吧澄澄,我走,不过走之前,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了解一下。”
“你说。”
“我来的第一天晚上,你有对我做过什么吗?”
君海澄随手抓起一样东西扔过去!“阿琰!”
战琰闪过,十分委屈地道:“你这样恼羞成怒,不更是告诉别人你那晚确实有对我做了什么嘛!”仰天长叹,“澄澄啊,我睡过你的床,盖过你的被,你擦过我的身,占过我的便宜,我的清白已经毁了!我连人鱼的小手都没拉过的,所以从今以后,你要对我负责,我留在这里,是为了让你更好地对我负责啊!”
君海澄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要大喊大叫泼妇骂街的冲动,森森为自己当日的心软感到后悔,他开什么门,救什么人,应该直接让他睡大街才对!
冷静地转身而走,走了两步,扭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战琰长叹。
君海澄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很没有安全感,澄澄你一脸要弃我如敝履的模样,我担心你会偷偷溜走,不肯对我的清白负责,那样我不是很吃亏?我已经是残花败柳,如果你不肯要我,还有谁肯要我呢……”
“呀——!!阿琰!!”
“哈哈哈!”
这下子不就能长长久久地住下来了?战琰嘴角挂着一丝邪气的笑,一双眼睛说不出的波光滟潋,神彩飞扬。
☆、冲突
战琰发挥他的超级无敌牛皮糖属性;硬粘在君海澄家不肯走,在小孩的白眼,斑斑的红眼中,悠哉悠哉的过起了自己吃白食占便宜的美好日子,不过可惜;老天也见不得他得意太久;这种糖罐里泡着的生活没能持续多长;就被两拨先后来到的人马给打破了。
第一拨是巴德兰和泰蒙。
巴德兰一看到战琰;尤其是那双黑绿二色的瞳眸;脸色登时就变了;战琰的脸色也变了,目光幽幽沉沉的看着他。
其实之前战琰有见过巴德兰一面,不过那时巴德兰用带着兜帽的黑斗篷把自己围得严实;脸上还没恢复原来容貌,战琰的大部分注意力又集中在君海澄身上,除了看出他黑巫医的身份,心里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没想到,居然是熟人……
客厅里的气氛很诡异。
君海澄秀气的小眉头微微皱起来,转头去看干爹泰蒙,泰蒙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正摩挲着自己的大光头在那里沉思,脸色也不大好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种大家都在打哑谜,每个人都知道谜底,偏偏自己一头雾水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实在不愉快。
“没想到,昔日大名鼎鼎的天才医生,居然躲到这里来了。”战琰淡淡地开口。
“哼,我也没想到,堂堂帝国元帅居然也会屈尊降贵,到沙维沙尔这种小地方来出任务,就不怕弄脏了您尊贵的脚吗?”巴德兰讽刺回去。
不过战琰显然很了解巴德兰尖酸刻薄的脾性,并不和他争吵,当然战元帅表示,如果真要争吵起来,他的尖酸刻薄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唇边浮现一抹讥讽,战琰轻轻笑道:“你连名字都改了,巴德兰?呵,真不知道唐莫那个老家伙,如果知道自己昔日引以为傲的儿子,连他祖宗传下来的姓氏都抛弃了,会直接气死吧?唐冰兰,你说是不是?”
听到熟悉的名字,巴德兰微微一颤。
君海澄眼神霎时冷了下来,他不管战琰和巴德兰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但巴德兰是他今生的爸爸,如果要在这两个针锋相对的人中选择帮一个,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巴德兰,至于理由,用得着说吗?
他不否认自己对战琰是有着莫名的好感,让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进家门,为他治伤,给他做饭吃,还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这个陌生人威胁到自己亲人的安全的时候,自己还会继续容忍下去。
“……唔?”刚张开嘴就被一只大手掌捂住。
“别说话。”泰蒙另一只大手摸摸他的小头。
君海澄顿了顿,两手一抱,挂在泰蒙粗壮的手臂上,安静下来。
巴德兰看了看这造型奇特的父子俩,眼里闪过一丝温柔,见到战琰后震惊不安的心神忽然平静下来,是了,被发现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他是巴德兰,一个名声不好听的黑巫医而已,他不是唐冰兰,从前属于唐冰兰的一切都已经和他无关了。他已经不再是昔日唐家那个高高在上任性妄为的,被誉为“医学界明日之星”的天之骄子,也不再是那个犯下大错导致最后一无所有的落魄少年。
如今他过得很好,有了儿子,也有了……爱人。
想起这次旅途中,泰蒙那个不要脸的总是找机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到了血色森林后的第一个夜晚,他粗鲁而充满安全感的拥抱,火热强势的唇吻,还有自己意乱情迷下的回应,巴德兰就不禁脸若红霞。
“老不死的,老子是真心爱你!”他欢天喜地地大吼大叫。
谁也不知道,泰蒙也不知道,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直视战琰嘲讽意味十足的眼神,巴德兰缓缓地道:“我跟唐家已经没有关系了,明人不说暗话,战琰,战元帅,只说你过来是想干什么的吧,后悔以前的决定,觉得放过我这条命不合算了,重新过来找我算账的?”
战琰轻蔑而笑:“放心,当初,既然我答应过不再追究那件事,就不会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