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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翾怔了怔:“你不是同性恋?”
“你别开玩笑好不好。”筑儿根本难以相信,还以为他在耍她。
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钉住了似地僵掉。“你真的不是同性恋?”
靖翾的口吻绝对不像在说笑,筑儿霎时明白这问题的严重性,忽地推开他,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什么我是同性恋?!哪个人造的谣?!”
哪个人?靖翾努力回想,忽然发现这事只是卢小姐告之,却并未经过证实。但他之所以相信,自然有其他有力证据。
“你的情人茱莉安,她不就是个女的?”
“谁告诉你她是女人?他当然是男的啊!”筑儿已经快抓狂了。
这打击太大了。靖翾倏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是男的为什么要取这种女人名字?!”
“Julian这名字本来就男女共用。他是美国人,他爸爸为了纪念他祖母替他取名Julian,这有什么不对?!”
乌龙!乌龙!一场大乌龙。
“为什么我上次问亚琵,”靖翾几乎是吼了。“她也没质疑?”
“怎么会?!”筑儿自是不信。“你是怎么问她的?”
怎么问的?似乎问得也不清不楚,回答的也不清不楚。不过事到如今,再追究也没用,反正是搞了个大飞机。靖翾只是不可置信地再问了一次:“你说你爱的是男人,而且爱上我了?”
筑儿已经快失去耐性:“你要我说几遍你才相信?”
错了,这一切都错了。靖翾头往后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都还无法从这震撼中恢复。
他一直以为筑儿是女同性恋,所以才没了戒心,放任自己与她交往,终究为她动心。但他仍然不觉得这会造成什么威胁,因为她是同性恋,所以他想怎样也没办法,还是只能抑制自己的感情,最多不过是跟叶祖岷一样,落个单恋的下场罢了,并不会影响到他跟丝涓的婚姻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同。筑儿既然爱的是男人,他还拿什么理由来要自己克制对她的感情?
“怎么了?”筑儿疑惑地望着又苦恼又烦躁的靖翾。“看你的样子,好像宁愿我是同性恋似的。”
没错,某种情况下,靖翾还真宁愿筑儿是同性恋。
他苦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复杂什么?”筑儿不解地歪着头,然而靖翾那副模样,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因爱情而喜悦的男人,而更像一个因爱情而懊恼的男人。筑儿不解,她爱他,为什么会让他觉得懊恼?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筑儿的脑子,她虽然不太聪明,但也猜到了。
“我明白了。”筑儿缓缓说,与靖翾刚认识时的一切,如走马灯似地飞快地闪过她的思绪。
他的确对她与众不同,那原因不是别的,只因她若是同性恋,就不会缠他,不会爱上他,对他不构成任何威胁。
“你以为我是同性恋,所以才敢跟我做朋友,对不对?”她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说。
他的眼光变得深沉、表情僵硬,但他却不回话,默认了。
真是个笑死人的误会……筑儿摇摇头,却不肯就这么放弃了希望,她衷心地追问:“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靖翾终于逼出一句话。
“我爱上你了啊!”筑儿几乎是吼了起来,她完全没了耐性。“你到底要不要我?!”
该如何回答?靖翾望着筑儿,那焦灼的,动人的注视都在在撼动着他的心,但他又该如何对丝涓交代?
他叹口气:“我最怕的就是这个。”
筑儿的眼光倏地变冷,她僵直地瞪着他:“你还是要回去娶你的未婚妻是不是?你真的巴不得我是同性恋?”筑儿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她深吸口气,没用,再吸一口,还是没用,她还是骂了出来:“你这个变态!”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靖翾烦躁地解释,“我有我的责任,有我的苦衷。我本来就不该爱上别的女人……”小休息室被锁着的门,此时传来了些声响,然而情绪正复杂的两人都没注意到门边的变化,一会,门被打开,一名大楼管理员样的伯伯讶异地看着他们:“你们这两个人在这干什么呀?”
他俩一直被困在这小房间里的危机,很显然的此时终于得以解除。只可是这位伯伯来得实在不是时候,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哪还还有时间在乎是不是有人来救他们?
只见筑儿理也不理那位管理员伯伯,眼光还是死死盯着靖翾:“我只是一个‘别的女人’?”
靖翾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局面,他直觉想抽身,想逃避:“我们当初根本就不该遇见。”
这句话够狠,也够冷,筑儿骤然发现,这个可恶的男人已经把她刚刚才形成的恋情立刻就给砸得粉粉碎碎,连灰都不剩。她从小窗布满灰尘的玻璃上看见希望幻灭且濒临崩溃的可怜自己,也看清了自己在靖翾身上所浪费的时间,都是多么地无胃!
“我也很后悔认识你。”筑儿又气又心疼,各种复杂的情绪将她层层包围,她将将就要管不住自己的眼泪。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大喊:“齐靖翾,你这个混蛋,如果我真的变成女同性恋,那都是你害的!”
她推开靖翾,推开站在门边的管理员伯伯,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然而在奔出门口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底深处竟还有一丝期望,期望靖翾像从前一样追回她。
筑儿顿了顿,然而这毕竟只是个想望,在她身后并没有任何脚步声。
不要这么没用吧,筑儿骂自己。他的冷酷无情你还没见识过?还在无谓地期盼什么?
这回,筑儿是真的咬牙切齿地冲出了这栋大楼。
第八章
靖翾不只那天没有去追筑儿,隔了许久,筑儿都没等到他的只字片语,也没有任何解释。日复一日,筑儿愈来愈认为,靖翾是根本不会打电话来,也不会再在她面前出现了。
难道这样一段刚萌芽的恋情,就这么乌龙地结束?
筑儿不是没有失恋过,但从没有一次,像这样不明不白;从来没有一次,能让她这么心痛而灰心。她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了事业而宁愿放弃自己的真爱?
亚琵来找筑儿,看见她家还是一样的乱,但原本会笑会跳的筑儿现在则成了忧郁美人。亚琵当然要问为什么,而她直到听见筑儿缓缓叙述完那天发生的事,她才骇异地张大了嘴巴。
“有这种事?!我从来没说过你是同性恋啊,他的耳朵是长在哪了?”
“算了吧。”筑儿十分丧气。“现在再来怪罪是谁的错,也说不清了,反正就是一团乱。”
“但我哥也不能这么不像话啊!”亚琵仍是气愤填膺。“真是够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种男人?!”
“就是有。”筑儿叹口气说。“也许是我比较好运遇见了。”
“是比较倒霉吧。”亚琵纠正她。
“随便了。”遇见靖翾到底是筑儿倒霉或是运气?这真的很难说。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亚琵不免关心。
“我还能怎么办?”筑儿幽幽然哀声叹气。“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又不是我说了算。”
“那……”看筑儿笑得那么勉强,那么单薄,连亚琵都于心不忍。“别理他了行不行?我再帮你介绍男朋友。”
再介绍一个……能不能是另一个靖翾?筑儿回答不出来,只是飘忽地朝亚琵笑了笑。
从筑儿的神态,亚琵也猜得到筑儿舍不得靖翾。本来嘛,蕴酿了这么久才终于表白的爱情,任谁都没办法说志就忘。她只得又低喟一声。“唉,罢了,我看你一时三刻也很难忘记他。”
哪知亚琵体谅的语气,却引起了筑儿的好胜心,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赌气似地说:“才不呢,我一定要忘记他!我要下定决心,完完全全把他给忘了,他算什么东西!”
“你忘得了吗?”亚琵哼了一声,拿眼角瞄她。“你们的回忆这么多。我看你随便在路上看到一个穿Hugo
Boss的男人,搞不好都会想到他。”
怎么她这么容易就被人给看穿……筑儿不免气馁。“那……我回巴西去好了,巴西没什么中国人好勾起我的回忆。”
“真的假的?”亚琵率直地问。“为了他要回巴西?这样值得吗?”
“无所谓值不值得。”筑儿很快地说。“反正我爸妈也一直叫我回去,在台湾我又没有别的亲人了,迟早要回去的。”
“你这么讲,我也没话好说。”亚琵的口气凝重起来,“可是……哎,总归一句,都是他太可恶啦!我去帮你骂他。”亚琵的情绪陡地又扬了上去,而且说做就做,她抓起皮包钥匙,就要冲出筑儿家门,一副迫不及待要去扁靖翾的样子。
“你骂什么啊……”筑儿急急一把扭住她的皮包,想将她拉回来。
“骂他白痴!”亚琵扯回她的皮包,又要往前走。
“有什么用?他又不会承认自己是白痴。”筑儿又扯住亚琵的衣角,她还真的很了解靖翾。
“我骂骂也爽!”亚琵完全是想泄忿了。
筑儿没好气地道:“那你不如买斤鸡蛋去丢他,不更爽。”
“可是我看你这样,真的于心不忍啊。”亚琵又气又闷地叫道。
“没关系。”筑儿认真地摇摇头。“等我回去巴西,你就不会看到我伤心的样子了。”
筑儿这么说,反而教亚琵心中更是难安。好歹筑儿跟靖翾也是因她才认识,她总觉得自己有些责任。
“先别回去巴西吧。”亚琵沉吟了一会,说,“让我去劝劝我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留一个机会。”
“不可能的,”筑儿苦笑了笑。“我不相信你劝得动。”
“试试嘛!”亚琵鼓励地。
亚琵诚然一片好心,筑儿虽然始终说服自己靖翾是块移不动的顽石,妄想他能改变只是自讨苦吃,但在她的内心深处,总还是有那么点希望,希望她跟靖翾能有个完美的结果。
筑儿想了想,只说:“你告诉他,我只等他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一过,我就回巴西了。”
“是‘伤心绝望,心痛欲绝’地回巴西,”亚琵离谱地加重语气。“要这样告诉他才行。”
筑儿笑着摇了摇头。说伤心欲绝是夸张了点,但和朱利安分手之后,她原本一直以为靖翾得以补缺她破碎的心,没想到这次受的伤害更大,恐怕不是短时间之内恢复得了的。
“你去跟你哥好好说,不要吵架知不知道?”筑儿叮咛着。“我不希望你们兄妹为了我翻脸。”
“放心啦,我知道。”亚琵迭声应着。
***
亚琵虽然答应了筑儿不跟她哥吵架,然而她当晚一回家,连拖鞋都还来不及穿,就立刻冲到楼上靖翾的房门口,急急地敲门。
“干什么?”靖翾来开门时有点意外,自从他替亚琵找了个未婚夫之后,通常亚琵只有公事才找他,回家之后当他是陌生人似的。
“我刚从筑儿那回来,筑儿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亚琵就站在门口,没有进靖翾翮屋里的意思,她的神色也从来没有如此严肃而认真。“老天,你怎么会把她当成同性恋啊?她哪一点像?”
“同性恋还不就是平常人?”靖翾平静以对,他早料到亚琵会来兴师问罪。“我怎么知道什么样才像。”
亚琵辩不过他,改口骂:“到底是谁造的谣?你告诉我。”
靖翾其实也很恨当初又八卦又爱乱传话的卢小姐,但他仍旧冷静。“反正是一场误会。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那你说,”亚琵干脆地质问他,“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靖翾依然沉得住气。
“筑儿啊!”亚琵嚷了。“你就一点都不管她啦?这种情况下,你还是要去娶田丝涓?”
“我有别的选择吗?”靖翾皱眉。
“那筑儿呢?”亚琵双眼滚回地瞪着靖翾。“你是想叫她当你的小老婆还是情妇?”
“我什么时候讲过这种话?”靖翾的脸色一下子垮下来,变得十分严厉。
亚琵也知道这话说得过分了。她改口:“那你就别娶田丝涓嘛!”
“我有我的责任,你懂不懂?”他咬咬牙,烦躁地说。“我对丝涓和她父亲有过承诺,而且她父亲也已经把那家建筑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让给了我,我怎么能现在抽手?”
“你把股份还她不就得了?”亚琵真是昏倒。“你别那么贪心行不行!”
“这已经不只是贪不贪心的问题。”靖翾愈来愈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扬高了。“现在外面谁不知道那家建筑公司将来是我们的?甚至我也已经参与了
一些公司的决策,如果我现在反悔,受影响的不只是我们公司的声誉,还有我们在商界的地位!”
“哥,不是我说,我真的没看过你这么关心过一个女人。”亚琵陡地耐住脾气,她难得能如此平心静气地劝他。“筑儿比起你的公司,当真是公司比较重要?”
靖翾深吸口气,他的脸色变得很差。“爸妈把公司交给我,是希望我让公司蓬勃发展,不是要我把公司毁了的。”“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筑儿好可怜,就这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