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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和气-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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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挥手,两人都不再多说,就此分道扬镳。

凌旭一直担心着随风,怎么也放心不下。沿着弥漫焦味与烟雾的临时山道下山,正想绕过后山去看看时……

脚医踩到不知什么物事,微微刺痛的感觉令他低头。

一看,居然是一根粗钢针。

“不好!”他暗叫一声,连忙跳开。

正当他弯腰想捡起铜针时,突然,一阵剧烈疼痛由他后脑传来。

凌旭没料到会突遭攻击,跪了下去。

“你多次阻拦,坏我大事,今日落在我手中,是你命该绝!”

咬牙切齿、充满恨意的嘶哑嗓音在凌旭身后响起。

随即,凌旭双腕被扯到身后,迅速被粗绳绑住,脑后麻辣辣的痛,还有一股温热沿着后颈流下。然后,冰凉的刀刃抵住了他的颈侧。

“走!”薛承先一身破烂,彷佛疯子一般,完全不见以前斯文模样。他厉声下令:“今天我就以你的人头代替牲礼,祭各方小鬼,也让你亲眼看着我摧毁这夺我一家性命的五马拖车穴!”

“你……别……胡来……”凌旭喉头被控制不好力道的匕首刺入,说话断断续续,他忍痛继续,沉冷说:“万物资生,乃顺承天……你父魏澜虽有其才,却不顾……”

“你知道我爹是谁?!”薛承先倒抽一口冷气,又惊又怒,不过还是押着凌旭往火场里去,大声斥道:“住口!我先人尸骨已寒,不需要你在这里大发议论,批评他的不是!”

凌旭咬牙,多次试图挣脱,薛承先却好象变了个人似的,死命抓紧他,加上抵在喉头已经刺入肉中的锋利匕首……

凌旭被押到无名庙后已经烧得满目疮痍的一小块空地。空地上铺了一张黑布充当祭坛。可怖的是,旁边还有两只黑狗尸体,身首分离,虽有陶盆盛了狗血,却喷得到处都是,沾血的斧头丢在一旁,怵目惊心。

祭坛上已经摆好铜针等物,旁边则凌乱散着符咒、纸钱。火舌就在几丈开外翻腾,热得凌旭额上汗珠滚滚而下。

“跪下!”

薛承先用力踢凌旭膝后,让他吃痛,只得跪倒。

“既然你知道,那就不用多费唇舌了。”薛承先恶狠狠的说,一面弯腰拾起血迹斑斑的斧头。“我父十七年前就在这棵大松树下自缢身亡。我今天要烧光景郕山,摧毁此地风水,以完成先父遗愿,让恂王府永远出不了皇帝!”

“你父……的遗愿,是要皇上放过……你们兄妹,不是……让谁当不了皇帝。”凌旭痛苦说着,不断呛咳,浓烟熏得他喘不过气。

“胡说!”薛承先怒吼。“若当年是六皇子接位,我父怎么可能自尽!我家又怎会被抄家!不论是当今皇上,是三皇子之后的恂王爷,都得付出代价,以慰我父在天之灵、我家数十条人命!”

“恂王府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凌旭扭头,双目似要放出飞箭瞪住薛承先。“你已经被仇恨蒙蔽,所以才看不清楚,滥伤无辜!”

虽然浑身又给烟熏又是血污,此刻又被迫跪倒在地,但凌旭凛然的气势依然未减。

薛承先扬起斧头的手僵了僵。

随即,扭曲的脸庞又露出比哭还可怕的冷笑。“无辜?我父若不是被三皇子发现为六皇子效命,又怎会落到自缢下场?何况,到底是不是自缢,又有谁知道真相!”

“真相没有人知道,难道你相信的就是一切?”凌旭试图与他讲理。“薛承先,你不但命保住了,还平安长大、任官职,这难道不是你父亲乐于见到的吗?到底还要怎样、要牺牲多少无辜,你才能消气?!”

“住口!”薛承先怒得在凌旭胸口重重一踹,凌旭用力咬牙,一口腥甜才没有当场呕出来。

只听薛承先痛苦地大吼起来:“你懂什么?!你知道从小无父无母的感觉吗?你知道连自己姓名都不能承认的感觉吗?无家可归、朝不保夕的日子,你有过吗?如果没有,就趁早闭嘴!你没有资格论断批判!”

“谁说我没有?”凌旭冷冷一笑,哼了一声。

一缕血丝从嘴角流下,状甚可怖。他嗓音嘶哑:“要说资格,恂王爷之父,也就是当年的三皇子,难道不是死于非命?恂王爷若要追究起来,又当如何?要说无父无母,我自小也被父母丢弃,连自己家门都不能进,我生父母见到我彷佛见鬼,照你的理论,我是不是该去砍杀生父亲母?”

“我不信!你分明是在编造故事!”薛承先已经混乱疯狂到极致,狂吼起来:“我不信!我不信!这怎么可能!”

凌旭还是冷静得惊人。“有什么好不信的?你多年来都在密切注意着京里的一切,应该不会不知道--当今皇上有十一子,却只封了十个皇子。盛传剩下的一个,因为出生时辰极恶,命中带克,出生才十天,就被丢弃。”

“那又怎么样?!”

“那个人就是我。”凌旭冷冷的说。“我也有父不能认、有母不能亲。他们甚至把我丢在河里打算淹死。要不是浣衣局的仆妇路过相救,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这个传说在京里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虽然宫闱秘密不能公开谈论,但私下大豕都还是知道。这个神秘的皇子不但没有受封,甚至谣传已经被用各种奇怪的方法弄死了。

还有一种说法是:此皇子虽然还活着,却被严密监视着,不得入宫,不能与皇上父亲相认。

本该是金枝玉叶,却一出生就注定了被遗弃的命运……

“故事编得挺好,可惜我不想再听了!”

薛承先惊觉自己开始倾听,矛盾的念头开始萌芽拉扯,他慌了!又重新高举利斧。“你到阴曹地府去讲给小鬼们听吧!”

“慢着!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亲生妹妹在哪里吗?”凌旭大声喝止。

“我当然知道!待我作完法坏了此地,砸毁无名庙,惊雷夫妇法力尽失,我就会带走应雨,谁也拦不了我!”

“应雨不是你妹妹……”

哗啦一声,一株还在燃烧中的大树突然往他们这边倒下,发出惊人巨响。

树干轰然倒在他们面前不到三尺远的地方,带着火势、高温,几乎令人承受不住。火星四溅,两人衣角都着了火,眼看就要烧起来。

薛承先见情况危急,想也不想地握紧利斧,眼看就要挥下--

凌旭用力闭上眼。难道今日他真的要命丧景郕山?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薛承先!”

一声清啸从远处传来,还在数丈开外。

虽有救兵,却还隔着一段距离,眼看是来不及了。薛承先近身箝制住凌旭,就算来人是武功高强的齐时,也救不了人。

使暗器或硬夺的话,那支离大人颈项几寸远的斧头……可能在来人出手之前,就已经砍进大人的脖子!

薛承先一咬牙,斧头映着火光,闪烁诡异光芒……

一个莫名其妙、出人意表的问题破空传来--

“薛师爷,你昨天早饭吃了什么?”

娇嗓清亮,简单的问题一入耳,让薛承先无法忽略,跟着一楞。

早饭?

昨天?

问题虽怪,却成功地转移了薛承先的注意力。

就在这瞬间的迟疑,一阵如刀之风扫过,薛承先退了一步,双腕剧痛,利斧落地。

斧头就掉在凌旭膝旁,只差一寸,凌旭半边手脚差点就要跟他的身体分离。饶是胆大的凌旭,此刻也大大松了一口气,不能不暗呼一声好险。

“妳这妖物,我就知道不能留妳!”

薛承先立刻回神,他后退数步,戒备地瞪住刚刚赶到的随风。“待我整治妳!”

“不要乱来!薛承先,你不能伤她!”

看着薛承先弯腰捧起整碗腥味四溢的黑狗血低头念咒,凌旭终于大吼出最惊人的秘密--

“应雨不是你妹妹,随风才是!”

第十章

满目疮痍。放眼四望,尽是焦土。

除夕前的一场大火,烧得景郕山元气大伤。众人皆挂彩,不是烧伤,就是呛伤。

其中又以知府大人的伤势最严重,内外都有。喜气洋洋的新年期间,府衙里的人却个个卧床休养。

其实他躺了一天就想下床,只是恂王府得到消息后,派人来盯着他,那来人正是玉面罗剎型的凤护卫。

此姝不苟言笑又一板一眼,让凌旭动弹不得,只能恼怒地骂人出气。

“大人,您就好好休养吧,王爷特别让从不离开跟前的凤护卫来照看,就是知道情况严重,您就别这样让我们难做人。”齐时在旁边苦劝。

“他到底要下床干什么?”凤护卫有点困惑,冷亮眼眸望着齐时。

“还不就是……想去看……随风姑娘……”齐时吞吞吐吐说出实情。

“那好,你上山去找随风姑娘,请她来府里。”凤护卫果决下令。

“嗯……这个……”齐时吞吐得更严重了,愈说愈小声:“找……找过了,只是随风姑娘……不肯来。她说……不想看到大人。”

“她明明冒险救出了十一爷,怎么会不想看到他?”凤护卫困惑极了。“他们俩不是情投意合吗?这是怎么回事?”

齐时猛摇头又猛使眼色,要凤护卫别多说,不料个性耿直的凤护卫还是说了出来,引得齐时连连咳嗽想掩饰。

“她不想看到我?”凌旭还是听见了,之前被火烟呛伤的喉咙,此刻还是嘶哑,他冷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齐时,你去看过她了吗?”

眼看遮掩不过,齐时硬着头皮走到床前,低头不敢看靠在床头的知府大人。

“去……去过了。随风姑娘他们都还好,只是……要整理山地,收拾收拾,所以暂时……”

“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到底情况怎样?”

“随风姑娘……”

“我师姐在生气。”小姑娘的清脆嗓音在门外响起,随即可爱地问:“我可以进去么?我是应雨。”

“快请!”

门一开,一身淡青衫子的小姑娘便跑了进来,眼睛滴溜溜的,怯怯地看了看众人。“我师娘说……”

“说了什么?姑娘别伯,慢慢讲。”

凌旭这样客气的口吻,让齐时和凤护卫都很惊讶。

“师娘说,要我来看看大人的伤怎么样,是不是好点了。”小姑娘口齿伶俐,声音剔透,甚是好听;接着又递上来一个小锦袋。“这是师父要我带来的药,可以顺气定神,养伤治病。是给大人吃的。”

“谢谢你们。山上的情形怎么样了?”凌旭接过,点头道谢,再温言问。

“还好,我们天天出去清理,好累喔。”应雨活泼了起来,吐吐舌头。

“妳师姐呢?她还好吗?”

“她很厉害,我搬不动的东西,她远远的用风吹吹就成了,很省事。”应雨兴高采烈的说。“不过师娘说师姐是在闹脾气,所以风才刮得特别大。”

此言一出,房里一阵尴尬的安静。

“她在……闹什么脾气?”凌旭自问这辈子从没这么低声下气的问过人。

“不知道。可是师娘叫她下山来看看你,她就这样了。”

说着,应雨装个冷面,眉一锁、嘴一撇,果然有几分随风俏脸生怒的韵致。

凌旭心口又是一窒,说不出话来。

“师姐说你骗她。你骗她什么呀?让她这么生气?”应雨好奇地问。

“我……”

“别问了,妳跟我出来吧。”齐时眼看大人脸色黯淡下来,连忙拉了应雨就走。“我带妳去府里别处逛逛,很好玩的,来吧!”

拉拉扯扯到了廊上,小姑娘突然不走了。

“我想……我可不可以去看看……薛师爷?”应雨扭着衣角,小小声的问。

“妳想看他?”齐时大惊。“妳不怕他……又……”

“师姐说那天薛师爷到最后……好象得了失心疯似的,我有点……担心。”应雨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点忸怩地说着:“我不敢问别人。齐时哥,你带我去偷偷看一眼就好,可不可以?”

应雨说得没错。

薛承先在筹画数年的行动完全失败之际,又得知自己亲妹妹正是多次被他当作妖物,欲除之而后快的随风之后,整个人几乎疯了。

他痛苦如泣血般的吼叫声,在红光满天、诡异莫名的山间震撼了天地,令所有闻者莫不胆战心惊。

不过,被她一声“齐时哥”叫得通体舒畅,齐时再为难也答应了下来。

“好,不过只能看一眼。薛师爷现在被囚在房里,谁都不准进去,妳可别乱闯。”

“我知道。”

一大一小偷偷摸摸来到薛师爷房外的长廊上。

这儿在齐时的授意下,门上加了大锁,每天按时有人来照料薛承先的饮食起居。在知府大人还没完全恢复、清楚下令要怎么处置之前,齐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先软禁他。

昔日好友、同僚,今日却落到这样的境地,齐时其实也很心痛。

他走近门口,先叹了一口气,然后示意要应雨过来,从窗上偷看。

“是齐护卫吗?”薛承先疲倦的嗓音传来,带着苦笑。

一听到那带着深深疲惫、万念俱灰的苦笑声,应雨就摀住了嘴。

然后看到他憔悴狼狈、半躺在床榻上的模样……

她明眸盈上水气,要用力咬住唇,才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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