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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坐在地上的胤礽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了腹内传来的绞痛,却依旧只是垂着脸,并不问叶心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不过片刻,太子额上便冒出了一头汗,脸色也白得跟死人一般。咬牙抬头看向叶心的眼睛里都凶狠。
“完颜叶心,你好大的胆子……”一字一顿,太子爷短短一句话说得辛苦。
叶心坐回椅子上,应道,“您这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闻言,太子只觉得想吐出血。原本只是胸腹间的疼痛慢慢向全身蔓延,让人产生将会这样活活痛死的错觉。握紧了双拳,太子强撑着不在叶心面前示弱。然而全身的颤抖却难以抑止。片刻间,他流下的冷汗便将衣衫浸湿。
抖着手,太子开始解身上的衣服,“你要看爷笑话吗,尽可以试试,这里只有你我二人,爷豁出去也定要拉你下水!”
叶心笑了,慢慢瘸着腿走到太子跟前蹲下,挑起太子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道,“看这手抖的,要不要我帮你?”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太子一眼,叶心语气里满是鄙视,“就太子爷你这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说实话,我还真看不上。你信不信我敢拔了你的衣裳让你在这毓庆宫里溜一圈,却让任何人都以为你这又是犯了‘疯病’!”
太子气得眼底充血,因疼痛而有些胫挛的手如鸡爪一般死死拉住叶心的衣摆,却再使不出更多的力气。
看火候差不多,叶心立起身来,掸掸衣摆,“您说得对,为着我们爷我得避避嫌,啧,太子爷,您这会儿也该缓了些了吧,过会儿再疼个一刻也就差不多了,叶心就先告辞啦!”说着,叶心继续瘸着腿往外走,行至门口,叶心停下来道,“太子爷真有本事应该知道找谁算帐,可别再拿我们爷撒气了。”话落走出殿外,高声唤道,“来个人,麻烦备轿,送我回养心殿!”
太子的贴身太监苏方一直守在门外,然而即使听到了里面有些不对也不敢进前。他一直跟着太子,知道太子爷对这位完颜侧福晋非同一般。听到叶心传唤,连声应是,立马唤来步辇送叶心离开。
送走了人,转入殿内,发现自己爷躺倒在地上,脸上是又哭又笑的表情。
“爷,你没事吧!”
太子刚要回答,身体刚缓下去的疼痛再次袭来。原本舒展的身体立马蜷成了一团,嘴里呻吟不断。
“爷,你这是怎么了,你等等,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说着苏方连滚带爬地就要往外走,胤礽一把拉住了他的脚,“不许去,……”
“是,是,……爷,您,……”
“爷没事,”胤礽直喘粗气,“不就是一点痛吗,爷能忍,该死的,死女人……怎么比刚才还痛?”
苏方听着太子不住口的骂,却没有半点过份的言辞,这是太子爷真的把那位完颜侧福晋放在心上了。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太子爷,苏方不禁不停地哭,却又觉得想笑。这么精神的太子爷他已经好久没见着了。
好不容易,一刻钟终于是过去了,太子已经全身脱力,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苏方想扶他起身,太子却摆手不让,只道,“爷今天其实想跟四弟说,他路上遇到的事爷并不知情,你说怎么最后就弄成这样了?还莫名其妙地被那个女人搞得这么狼狈。”
“爷……”苏方抹泪,如今太子爷处在这位置,很多时候都是被推着在往前走。下面的的人瞒着太子爷做的事最后却要由太子来背,苏方真的很为自家爷不值。“四爷和完颜侧福晋会明白的。”
“爷只要四弟明白爷的心意就成,那个女人,算什么……爷看不上她。”
“爷说的是,奴才扶你沐浴更衣吧,您这样会着凉的。”苏方只顺着太子话说,心里却知道,自家这位爷把四阿哥和完颜福晋是真的当成了亲人来对待。所以对着他们才会那么无赖任性。
胤礽一边撑着苏方的手起身,一面问,“今天的事让他们都把嘴闭紧点!”
“奴才明白!”
“那个女人回去了?”
“回爷的话,方才奴才给完颜侧福晋备了软轿命人送她回去了。”
“这样也好,省得她那一瘸一拐的样子丢四弟的脸!”
苏方不语,只扶着太子进内室沐浴更衣。对这自己这位别扭的主子爷,他已经习惯了。本来是想请四爷过来,一来跟四爷解释他从不曾动过要害四爷的心思,二来也是想跟四爷言明他并无怪罪的意思,谁知道两个人一个别扭一个寡言,生生将一场谈话搞成那德性。
罚人在外头跪着,主子爷自己也窝在屋里生闷气。本来都打算亲自去把四爷请进来,遇到完颜侧福晋又犯了倔,偏生要让人家服软,最后吃了这么个大亏,还想着替人家遮掩。这位主子爷其实别扭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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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醒过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叶心。“你把二哥怎么了?”
叶心翻个白眼,“爷对您那二哥可真上心!”这位爷苦不是自己那颗回元丹,至少得在床上歇上两天,这会儿倒好,一醒来倒先关心起那位害他的人。
“咱们遇到的事,二哥不知情。”
“知道,”叶心点头,替他拉好被子,“那些东西我又不是没见到!”
看胤禛欲言又止,叶心叹口气道,“爷放心吧,我没把他怎么着!”
胤禛闻言放心地闭上眼睛,他们之前受到的追杀,后来查到主使者,主要出自八阿哥那边,当然也不一定就是亲自授命,但是否有暗示诱导什么的却也不能确定。至今为止,四阿哥依旧是太子党的一员。虽然很多太子那边的事他都未曾参与。
即使是如此,四阿哥依旧觉得好过了许多。如果那些手足果真下了心思要四阿哥的命,叶心知道他会真的难过。
在叶心以为胤禛不会说话时,却听见微不可闻的一声,“对不住!”
转头看过去,四阿哥依旧闭着眼睛,神色有些尴尬。他们这一路上朝夕相处,说起的事很多。其中有一件,四阿哥许下承诺,往后,再不会拿后院的人事来给叶心添堵。叶心也应他,如果是跟那些孩子有关,她会全力相助。
这段日子,因着康熙的防备,这个承诺成了空谈。
叶心叹了口气,轻声道,“没关系!”话落,走出屋去,让四阿哥静心休息,再过不了片刻,他也该回府了。宫里毕竟不是长留之地。
养心殿里的草木在午后的风中轻轻摇曳,叶心只觉得莫名的怅然。
恰在这时,苏培盛出现在了门口,虽隔得有些远,然而叶心目力俱佳,一眼便看到了他脸上似喜似忧的表情,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那明显的闪躲让叶心生了十分好奇。
“给侧福晋请安!”苏培盛上前,对叶心一礼。
“免礼,爷在里面休息,你去侍候他起身吧!时候不早,他也该回了。”
“嗻!”苏培盛连声应是,背对叶心时不由擦了擦额上的汗。
“苏培盛,”正当苏培盛以为能避过去时,叶心突出出声,“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培盛僵了一下,讷讷不成言。恰在这时,胤禛已经自己起身走出门来,“侧福晋问你事便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苏培盛听到胤禛这话,哭的心都有了。现在让自己说,一会儿要是侧福晋再使性子,自己肯定也是最倒霉的那个。
“方才府里来人传话,耿格格生了,是个小阿哥。”
苏培盛垂着头,几乎是闭着眼睛飞快将这句话说完。话音刚落,屋里一片安静。
叶心怔了片刻,反应过来,是啊,他们回来的时候钮钴禄氏已经生了四爷府的四阿哥,如今耿氏再诞下就是五阿哥了。这两个孩子,还是此前自己刚认清自己心意与四阿哥闹别扭时有的,一晃大半年,竟已经都落地了。果真是光阴不饶人。
叶心看着面前这对主仆,胤禛正瞪着苏培盛,苏培盛则是一脸苦相,那表情明明就是在说,奴才都说不好说,爷您偏要奴才说!不由绷不住地笑出声来,拿眼瞥向四阿哥,发现对方一脸欲言又止。
“小阿哥出生是喜事,爷您快回去吧!”叶心微笑道,倒也不是逞强。如果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盼着真能跟四阿哥有个什么长相厮守的结果,那未免太过天真。从认清自己的心意开始,叶心便知道自己能做的不过是珍惜当下,不留遗憾而已。
“那爷先回了!”
“爷慢走!”
胤禛转身,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叶心道,“小四和小五,你挑一个记在名下吧!”
听到这话,叶心愣了下,摆手道,“算了吧,没什么必要,我有珑泌和梓沧够了!”
胤禛知道叶心如此说必是打定了主意,深深看她片刻,终是一言不发地抬脚离开。看主仆二人出了门,叶心也回头忙自己的事。冷不防感觉身后一股力量扑向自己,下意识转身,却被来人抱了个满怀,熟悉的气息一时笼罩周身。叶心轻拍对方,道,“你不用在意,真的!”
“再给爷点时间!”话落,胤禛放开叶心,头也不回地离开。
叶心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慢慢绽开个笑容,其实就这样也不错。
走远的胤禛却是心潮起伏,方才他走到门口时,突发其想地一回头,正好看到叶心回过身去,因为腿伤动作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带着十分凄凉。若大的宫殿,下午的阳光依旧热烈,衬得恰站在阴影里的背影那么孤单瘦弱。想起此前额娘说过的话,胤禛终于明白当初自己做的那些事是如何混账!
感觉心里钝钝地痛,抛下一头雾水的苏培盛,胤禛疾步走回殿内,将叶心单薄的身子拥入怀中。听到她说让自己不用在意,胤禛竟是什么承诺都给不出。他不想再像上次的承诺那样,到头来也成了她难过的根源。所以,只能说再给他一点时间,定不相负!
第 105 章
转眼便到了五十一年,经过近一年的休养,叶心的伤终于是好了大半,走路不用再一瘸一拐,内力也回复了七八成。朝堂上的事依旧纠纠缠缠,八阿哥是彻底招了康熙的怨,隔三差五的下旨申斥。从他的为人处事,到办差进职,甚至骂到了八阿哥从小字就写得不好,长大了被妇人所制,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嫡子。并且几乎每次骂都会牵涉到八阿哥母族低贱,血统不好。
太子那边也差不多,依旧是见天的翻旧帐,几乎没历数太子从小到大所有的大错小错。但比八阿哥好点,康熙骂归骂,至少没再提他克母这一条。
四阿哥也被骂,因为他自从从山东回来,也不爱再往那些莫名其妙的事里掺和,似乎是迷上了佛学。见天到处寻高僧讲法,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所以也招老爷子骂!说他不务正业,不体君父。
如是种种,让叶心觉得老爷子是闲着没事拿不顺眼的儿子骂着好玩儿。
叶心伤好之后再次被提溜到康熙身边当差跑腿。这小一年,叶心因为伤重,康熙没个斗嘴的对象,过得似乎很不习惯。
叶心伤愈刚到乾清宫报道的时候,老爷子看她目光总有些闪躲,不用说还是因为之前给四阿哥挑人的事。叶心只觉得好笑,不管是平民还是皇上,似乎年纪大了总会做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康熙也不能免俗,不过因为是皇上,他做的事牵连总是太广,跟着受罪的人也越发多。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康熙如今做什么都不太瞒着叶心。甚至去南书房议政的时候,也会带着叶心,让她跟李德全一样守在门外。朝上的众臣对此虽有好奇,却也不敢打听太多。
转眼到了八月行围之迹,康熙带着众臣离开了紫禁城,随行的阿哥有太子、三、四、八、十、十四、十六诸人。叶心依旧跟在康熙身边,如今他年纪大了,便不再下场,只看着年轻的阿哥宗室大臣们骑马张弓,带来一堆的猎物。
年纪大了,夜里便有些睡不着,在围场,叶心和李德全也已经习惯了半夜陪着康熙四处闲逛。木兰行围对男人而言是展示武力的机会,对女子则是难得能出宫走走的时候。这一回,高位的各宫娘娘都懒得动弹,康熙索性就带了些刚进宫不久的贵人答应之类的。
这天夜里,李德全和叶心陪着康熙在营区慢慢走着,不觉察便走到了外围较偏的地方。看周围太过安静,李德全不由出声劝道,“万岁爷,时辰也不早了,此地离主营区太远,奴才侍候爷您回去吧!”
康熙闻言轻点了下头,虽然回去也不一定睡得着,但总不能就这么逛到天亮,还是早些回去吧!
恰在这时,风里传来几声低低的谈话,三个人都听见了。李德全僵直了身子,叶心则是微露了个苦笑。康熙的脸色瞬间一片阴霾,看跟在身后的两人一眼,道,“你们呆在这儿,朕过去看看!”
“万岁爷……”李德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