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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此时此刻他还和我提兄弟感情,他怎么说的出口?
“知道吗?你把我惹火了,真的。”
“朕知道。”
“知道吗?真正能动摇你江山的东西在我手中呢!”
“朕知道。”
“你要么现在也杀了我,要么就等着我来杀你。”
“好。”
……
……
我的声音极冷,他的声音极淡,我握紧慕容泽的手,忽然感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我大喜。
“阿泽,阿泽,你……”我不敢摇晃他,只能大声叫。
慕容沨发现异样,冲过来刚要碰着慕容泽,我却使劲的把他一推,吼道:“你滚出去!你就算要我们死,也休想这样折磨人。“
他一脸悲伤,看着我摇着头,“他受了这样的伤,还能留住最后一口真气,都是这个东西的作用。”他说着递给我一颗药丸,通体赤红的丸药。
见我一脸疑惑,他解释道:“这是疗伤的圣药,刚才那颗保住了他一命,若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就把这个给他服下。”
我将信将疑,但是手上还是毫不犹豫。
看着慕容泽脸色渐缓,我一脸激动的看着他,又对慕容沨嚷道:“既然这么有用,为什么不早点给他。”
“这赤晶珠是今年东瀛进贡的神药,天下间只此两颗,若是早些给了他,你或许见不到他的面了。”他说着把头撇向一边,“他昏过去之前只对朕说,要见你一面。”
我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再睁开眼慕容泽微笑着正在看我,他的脸色比刚才好狠多了。
“阿泽,你放心,我和四哥不会让你死的。”
他轻笑着,不以为意,只是说:“让他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我点点头,盯着慕容沨,示意他离开,他讪讪的笑了下,转身出去了。
“无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吸了吸鼻子,“我喜欢听你这么叫。”
他笑了一下,“我可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第一眼见到的人呢!”
“是吗?我不记得了。”
“我奉大哥的命令去给你送药,你曾经在昏迷中醒来,叫了一声‘忘尘’。”
我含泪的笑着,点头,微笑……
“我很喜欢云汐,但是无忧更让我着迷……”
我没有打断他,我不能打断他。
“长空无忧的生命中没有慕容泽,但是我依然出现了,你记住我了吗?”
“是的,阿泽,我只一眼就记住了你,即使是长空无忧,第一眼见你时,我也有种宿命的惊喜,真的。”
他似是高兴了,伸出手来要抚上我的额头,我轻轻的拖住他的手,按在我的脸上。
“阿泽,你振作一点,我真的有办法的,你不会死,一定不会。”
“命运如此!”他苦笑,“我不是父皇的儿子,他所说的那‘一个也不能少’的遗言中,可能不包括我吧?”
“你胡说!你胡说……”我已经泣不成声。
“我是胡说的,其实除了大哥,父皇最疼爱的人是我,对不对?”
我拼命的点头,他说的都对。
“我一直想阻止他,可是政变还是发生了,但是无论如何……我……”
“你还是想让他活着,是吗?毕竟他是赐予你生命的人。”我为他结下未尽的话。
“是啊,然而命运就是如此,我自己也曾经占卜过,明明知道这样的结局,还是想博上一博,很傻吗?”
我摇摇头,安慰着他,他怎么会傻呢?
“无忧,如果能走,你和四哥一定要走的远远的,离这个皇宫远远的,把……大哥也带走,好吗?”
他还在为我们考虑,傻瓜阿泽,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想想呢?
“阿泽,你放心,我们会一起走的,相信我,好吗?”
他淡淡一笑,呼吸急促起来,脸突然通红,不正常的红——
“你怎么了?”我不知所措的大声喊叫,“来人,来人……”
他忽然伸出手按住我,“别……叫了,我的……时间……到了,我要……走了,无忧,我……我……想告诉你,我——一直——都——爱着你!”
我猛然抬起头,这是一句意料之中却也让我震惊无比的话。
“若是……有来生,无忧,我……一定要……让你看清楚……”
他扯着嘴角,已经非常痛苦,我失声痛哭。
“阿泽,我不许你死,你不会死的,我不许你死……”我扑到在他的身上,泪水横留。
他的呼吸停止的那一刻,我觉得整个宇宙都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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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走了,汐儿!”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搭在我的肩上,轻轻的按住,就像要为我托住整个天空一样。
我回身紧紧的拥抱住来人,埋首在他胸前,哭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哇啊……呜呜……”
“哭吧,汐儿,把你的委屈都哭出来吧!”
我的委屈?不,那不是委屈,那是无奈,是愤恨,是太多太多的心伤……
不比上次祯王的叛乱,千军万马阵前对垒,此次的事件在没有任何硝烟升起中就落幕了。
慕容沨完胜,但是谁又是失败者呢?
大哥么?还是阿泽?或是我?
都不是,败的——是那微不足道的情意。
慕容澈将阿沧困在安秀宫,慕容洵带着禁军围住了永定王府,孤身闯宫的慕容泽死于乱箭之下,这就是今天这个王朝故事的全部。
我是谁,我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可笑的云汐,可笑的无忧,一直都是一个傻瓜而已。
慕容沨说原本不想伤着阿泽,碍于无法生擒,才出此下策,可是这话怎么骗得了我?若是没有周全的布置,在缺少季翔的情况下,怎么能将堂堂流云公子伤至体无完肤?
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给阿泽一点点的活路吧?
我心中的答案始终偏向后者,我对慕容沨的怨恨,今生都无法消除,可是——
除了怨恨,我仍是无能为力,如果可以,我真想颠覆这江山,把这个天下弄得腥风血雨,让慕容沨一无所有,让他众叛亲离……
可是我不能,阿沧也不能!
阿泽还是以皇子的身份葬在了皇陵,永远陪伴在父皇的身边了。如果他们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相遇,我希望父皇能给他足够的解释,或者足够的亲情……
其实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这只是我慰藉自己的一个梦,一个借口罢了……
转眼就是秋天,四个多月以来,我和阿沧形同软禁的被困在天都,大哥在阿泽死后也是心如死灰,终日在王府中吃斋念佛。
期间,远在北狄的慕容湛一怒之下,就要回师南下,可是北狄新皇凤倾,亲率大军十五万,又兵临城下,慕容湛最终选择了大局。
其实,我知道这中间一定有凤倾和慕容沨的协议在,凤倾能在回朝后,那么雷厉风行的诛杀奸佞,排除异己,流放亲兄,逼其父退位,这里面若是没有外力的进入,怎么可能那么顺利?
一直是我傻,不愿意想太多,可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那夜慕容沨再次莅临王府,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就是要带走孩子。
我知道,是皇后‘要生了’,真是可笑。
我紧紧的抱住忘尘,这孩子从来不哭,今日却是一直哭个不停,也许他感觉到他的父母将要抛弃他了吗?
“汐儿,随他吧!”
阿沧冷淡的压抑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我泪眼朦胧的与他对视,难言的无奈和悲哀。
“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我喃喃自语,慕容沨蹙着眉头,也是一脸的悲恸。
“今天如果处在这个位置的人不是朕,结局会更好吗?”他盯着阿沧,“四哥认为二哥或是三哥,会做的更好吗?”
阿沧没有回答,我心中气愤,脱口而出:“这世间没有如果。”
“是,没有。所以承担你们怨恨的人是朕,承担弑兄骂名的是朕,这是为什么?”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对阿沧道:“看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明明所有的坏事都是他做的,道最后搞得却仿佛他才是受害者一样,你说可笑不可笑?”
慕容沧没有回答我,他现在眼中一丝神采也无,阿泽的离去对我们的打击都太大了。
他接过我手中的忘尘,轻轻的放在慕容沨的怀抱中,“阿沨,如此你可是一切都如愿呢?没有,对不对?但是我能为你牺牲的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他说着,走回我的身边,单手搂住我的腰,我一阵气闷虚弱,眼睛盯着我的孩子,难道就这样分别了么?
“对不起,四哥,今生都是我对不起你,我会好好的照顾孩子的,他将会是天朝历代以来最伟大的帝王,你们放心。”
我怎么能放心?我不要他成为帝王,不要。
阿沧紧了紧手臂,我把头靠在他身上,让他完全托住我。
“阿沨,他将来有怎样的地位都不重要,但是——别忘了他也需要父母的疼爱。”
这是我和阿沧今生与慕容沨见的最后一面,那句话就是我们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夜之后,我们和大哥开始谋划离开天都的事情,我想慕容沨心里也是清楚,却不见任何行动。
但是我知道他也是没有那么容易就会放过我们的。
既然如此,那就个凭本事吧!
天朝大喜,皇后诞下太子,举国欢庆。
我和慕容沧相拥而坐,仰望夜空那一弯新月,我压住心中的悲愤,淡淡的说:“想必为了太子的出世,还要牺牲不少的人吧?”
慕容沧点点头,“守在皇后寝宫的宫女侍从,怕是一个都不能活。”
“我真是不甘心,就这样让他事事遂愿,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牺牲这么多?”
“因为我们都太善良了,汐儿。”
“我真是恨这样的善良,阿沧”我抬头盯住他,问道:“你说这世上真有因果吗?”
他淡淡一笑,“他终生也不会拥有亲生孩子,这个惩罚不也是因果吗?”
我长叹一声:“我情愿他能自己生出孩子来。”
一个月后,皇太子满月,大赦天下。
永定王大病一场后,看破红尘,归隐、遁世而去,无人知其踪。
厉王慕容沧请旨长年驻守边疆,皇帝允旨。
天都三万御林军被秦王慕容洵接收,宗长由皇帝陛下亲自担任,明王慕容澈领袖群臣,为百官之首。
天朝的格局变了,变得不多,只是永定王慕容溯永远退出了皇城这个舞台,其他的,慕容沨还是不能完全省心,不是吗?慕容澈和慕容洵,谁又是省油的灯?
他们必将继续明争暗斗,为了太多的虚妄之物。
今夜无月,漆黑一片的天都,一辆马车疾驰,直奔城门而去……
城门已关,守将拦问:“何人夜闯城门?”
青峰示出令牌,那守将吃了一惊,唯唯诺诺道:“不知道是明王殿下的车驾,请恕罪。”
“开门吧!”
“遵命——”那人抬手示意士兵开门,然后对青峰探问道:“不知明王殿下深夜出城……”
“大胆,殿下办事,岂是尔等该问?”青峰一声厉喝,吓得他不敢再言语半句。
青冥飞快的赶着马车出了城门,我在车内嘘出一口长气。
小净一脸惊惧,叹道:“多亏王爷早有打算,不然今日——”
她没有说完后面的话,我们心中却是有数。
慕容沨自从抱走孩子,表面上虽然允诺放我们西去,可是背地里却是派了重兵围困厉王府。
却不知我们早在府中挖下秘道,就趁今夜出城。
唯一的代价就是——没机会再见我儿一面了!
陆黎溪和燕吹笛在城外云封山下接应我们,见马车驶来,脸上俱是一松。
我被慕容沧扶下车,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
“你们辛苦了!”
他们都不言语,只是催促我换上另一辆车轿。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我们不会以为慕容沨是个笨蛋,发现我和慕容沧一不见了,肯定会派兵来追,而且应该不会很慢。所以决定兵分两路,由陆黎溪带着小净直接往西去,我和慕容沧青峰青冥还有燕吹笛绕到北边再往西。
慕容沧握了握陆黎溪的手,道:“若是追来的是明王,你便对他说:‘若还由半点兄弟情意,就退’,若是追来的人是秦王,便说‘厉王回朝御林军的归属就令当别论。”
陆黎溪沉思片刻,问道:“若是皇上亲自来追,又该如何作答?”
我冷冷一笑,道:“只需告诉他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西戎大军在厉王手中,对他的皇位才是最安全的。”
说完与阿沧相视一笑,转身登上车轿,我又回头嘱咐一句:“若是其他人追来,无需多言,打的赢就教训一下他们,打不赢就跑路。”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