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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翊失神了好几秒钟,才怔怒地咆哮:“该死的,这是间黑店!”武步云也愣住了。怎么不到十分钟晓净就这么失踪了?“我去找老板!”丁翊怒火难抑,立刻冲到柜台前,但柜台后坐着的却是位妇人,不是刚才那个男人。
“你……你的老板呢?”他怒吼。
“我就是老板。”老年妇人被他的吼声吓到,急忙地站起来。
“你?那刚刚那个老头是什么人?”丁翊一手□着柜台,火冒三丈。
“老头?他是来帮忙的,五点一到就回去了”怪心旮救瞬幌裨谒祷选?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丁翊一颗心几乎要被焦虑焚毁,拚命地忍住杀人的冲动。
武步云这时也来到柜台前,急急问道:“三十三号房有没有问题?我们刚刚才登记住宿,但跟我们一起来的小姐却不见了!”“怎么可能?”她不可思议地走到三十三号房去。
门一推开,里面并无异常,她回头质疑道:“这间房间不会有问题的。倒是你们刚刚在登记簿上写的只有两个人啊!”“两个人?”武步云吃惊道。
中年妇人把手上的登记簿给他们看,晓净的名字居然被涂掉了!
丁翊与武步云惊愕地互看了一眼,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很显然的,那个老头才是主角。
“老板娘,你开这间旅馆多久了?”丁翊硬生生压下焦灼欲狂的气焰,冷静地问。
“我顶下这间旅馆才半年而已。”“才半年?那之前的老板是什么人?”“我不清楚,是朋友出面帮我顶下这间旅馆。”她或许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丁翊揣测着。
“刚刚那个老头住哪里?”他又问。
“他啊?我不太清楚,听说就住在这一带,我接手这间旅馆时他主动说要来帮忙,而且不要求太高的薪水,我才用他的。”“他叫什么名字!”“不清楚,大家都叫他刘老头。”刘老头?丁翊和武步云心中同时一紧,脑中灵光乍闪,难道真正觊觎麒麟玉玺的人是这个姓刘的,而不是刘伯伟?可是,为什么刘伯伟也在找麒麟玉玺?刘子灿还想绑架晓净,不是吗?还是这帮子姓刘的根本是同一夥人?一股凉意直窜上背脊,丁翊有个直觉,或许这个刘老头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支开了老板娘,他们在走道上商讨对策。
“这个刘老头是何许人?他和张马文又有什么关系?”武步云支着下巴沉思。
“或许张马文就是他杀的。”丁翊大胆假设。
“我们先找方腾他们想想办法。祥和会馆的追踩网一开始就找错了对象。”武步云闷声地说。
“嗯,叫人先盯住这幢大厦,这里面一走暗藏玄机。”丁翊恢复了镇定。
他知道,想要救出晓净,千万不能在这时慌了手脚。
“我想,麒麟玉徙玺可能已经在这个刘老头手里了。”武步云眉头打了几十道死结。
丁翊闻言一惊。是的,必定是这样,所以他才要杀了晓净,因为他怕晓净从张马文那里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这么归纳起来,飞机炸弹事件可以肯定是这个刘老头干的了!
他到底是谁?丁翊愈想心情愈沉重。
“别太伤脑筋,回去找大家商量,走吧!”武步云催促着他。
“等等,你先走,我再回房间看看。”丁翊不相信晓净会平空消失。
“我陪你。”武步云不放心。
“不,你去联络方腾他们。如果我出了状况,记得把刘老头找出来!”现在一切都得小心,敌暗我明,对他们并不利。
武步云点点头,转身离去。
丁翊走进三十三号房。这里,或者有其他的出口。
他四处观察,仔细地研究,里面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可见晓净可能是在措手不及叫情况下被带走的。
正观察间,他瞥见那面大镜子边缘有斑驳的现象,于是凑近研究,发现镜子后面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他用力扳开镜子,赫然看见镜子后竟然是一条通道,不知通向何处。
他这才恍然这间房间让人觉得怪异的原因。因为它被隐藏了部分的空间,造成格局上的不协调。
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弄了这样的地方?甚至连老板娘也不知道。丁翊没有时间细想,毅然走进通道,决定先独自去查个明白。
通道非常漆黑,丁翊打亮打火机,慢慢摸索前进。约莫走了五分钟,他来到一扇门前,正不知如何进入,就隐约听见有人谈话的声音。
“老大绑来这个女人干什么?不是说好杀了她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来。
“计画改变了,老大说金麒麟似乎满珍惜这个女人的,只要有她在我们手里,想要丁翊的命还不容易吗?”另一个男人说道。
丁翊听见他们提及自已的名字,更加惊惶。他们似乎对祥和会馆相当清楚。
“你的意思是她是个饵?”“没错,利用她钓出丁翊,而有了丁翊,五行麒麟另外四个能不来救人吗?到时,老大长久以来的仇恨就可以消除了。没有了五个头,剩下的五大家族,有玉玺里的资料,要整倒他们是迟早的事。”丁翊听得又是一阵头皮发麻。他们口里的老大会是刘老头吗?他和祥和会馆有什么仇,要这样想尽辫法来对付五大家族?他的问题没得到答案,陡地觉得后脑一阵凉飕,来不及回头,头已挨下一记闷棍,痛得倒地不起,昏了过去。
?晓净不知昏了多久才慢慢转醒,她睁开眼睛,发觉自已正倒在地毯上,双手被反绑,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里?她陡然坐起,脑中还残留着迷药,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吐出来。
她想起镜子后冒出来的两个蒙面人,心里又慌张起来。多奇怪!竟有人在旅馆房间内设个暗门,到底重庆招待所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是什么人的巢穴?丁翊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来救她?一堆疑问霎时涌上心头,她费力地站起来,想往门的方向前进,忽地门被踢开,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冷艳女人走了进来。
“哦?你醒了!”她说着广东话,睇着晓净。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晓净故意以中文发问。有时候让敌人不知道你听得懂,而且会说他们的话言是个上策。
“啊!我忘了你是个台湾来的女人,只会说中文。”那女人以中文说道,讥讽地冷笑着,伸出修长的腿将晓净绊倒。
“哎呀!”晓净惊呼一声,再度跌倒在地,不过对这女人一流的身材忍不住在心里喝采。为什么在她周围出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美?“我的确是台湾来的,但我不记得和你有任何瓜葛。”她气那女人没事穿着紧身衣裤卖弄身材,好像故意现给她看似的。
“说实在的,原本我还以为老大在开玩笑,金麒麟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可是他却真的瞎了眼睛,对你特别关注,怪胎!”那女人不断地损她,连丁翊也不放过。
“你到底抓我要干什么?”晓浮沉不住气了。
“干什么?本来是要杀你,后来打算问你来钓金麒麟上钩。”那女人一屁股坐在晓净身旁的椅子上,神色猖狂。
他们的目标是丁翊?“你是刘伯伟的手下?”她随口猜着。
“刘伯伟?他算什么东西!”这句话显示了抓她的是另有其人。晓净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这趟到香港的行程活像是来受罪的,不是被迫、被绑,就是被骂、被损,还莫名其妙地跳进爱河中,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台北。
“你叹什么气?”那女人一副凶狠的模样。
“没什么。”跟这个女人多说有何用?天晓得她和她的老大会如何处置她?“别担心,你的情人等一下就会自投罗网来救你了。”那女人呵呵地笑着。
“你们和祥和会馆有什么仇?为何一定要找丁翊的麻烦?”晓净大声地问。
“哼,不止丁翊,其他四个麒麟一样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那女人说完就摔上门出去。
不行!她得想办法逃走,不然,丁翊要是莽撞地跑来救她就正中敌人的下怀了。晓净不想连累祥和会馆的任何人。
才刚想到这里,门又被碰地撞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肩上扛着昏迷不醒的丁翊走进来,一把将他丢在她身边,朗声大笑,“真是情深义重哪!为了你这个丑八怪也这么拚命,可笑。”那男人不屑地瞅着晓净。
“丁翊!”晓净焦急的喊着。怎么连丁翊也遭到他们的毒手了,那武步云呢?“别鬼叫鬼叫的,他还没死!”男人用广东话喝道。
“你们……你们真过分!”晓净急得哭了。
“已经够丑了,还哭!?吵死了!臭女人。”那男人扬手要打她,忽然被一声低沉的声音制止。
“住手!金翰。”“老大。”那男人硬生生地收回手,恭敬地垂首。
晓净一抬头,看见重庆招待所的老板在方才那个凶女人的陪同上走了进来。
“是你!”她太诧异了。
他的表情有了些微的改变,之前刻意深藏的气势和敌意全部在此时显露无遗。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晓净无法置信地大喊。
“你不是我报复的对象,不过,既然你卷进麒麟玉玺的事件中,我只好连你也不放过了。”刘老头如鹰的眼有噬血的残酷。
“麒麟玉玺?”“没错!谁教你碰见张马文,又听了他不该说的话。”“张马文……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搞鬼,不是刘伯伟。”晓净脑中的一团迷雾慢慢散开了。
“刘伯伟只是一颗声东敲西的棋子而已。哼!放下点风声给他,他就不知节制地胡乱行动,真是个蠢蛋。不过,我倒没想到他真的把祥和会馆耍得团团转。”刘老头的笑容让人寒毛直竖。
晓净心里窜起一股冷颤。这个老头让人感到害怕。
“的确高明。”丁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在这时忽然开口,缓缓地坐起身。
“丁翊!”晓净愕然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
“没事。”她摇摇头,眼泪跟着滑落脸庞,这一刻,她如道自己没救了,她是真的爱上丁翊了。
“你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刘老头佩服丁翊的机智,如果他没猜错,他是故意被逮到的。
“彼此彼此。”丁翊冷冷地看着这个谜样的人物。他相信,这个人一定和祥和会馆有极大的渊源。
“没想到丁岳之后的金麒麟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你风流好色的传言只是个保护色而已。”刘老头的眼神闪过一丝赞许。
“你认识我叔公?这么说来,我可以这么猜想,你曾经是祥和会馆的一员?”虽然他姓刘,可是丁翊还是直觉他与祥和会馆的五大家族关系匪浅。
“你很敏锐,也很聪明。只可惜,像你这种好对手我不能让你活下去。”刘老头说道,假以时日,丁翊对他会有极大的威胁。
“谢谢,不过,我想我有权利在死前知道你的身分,以及你对祥和会馆的企图。”丁翊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哼!你对我的事一无所知,要怪四位长老和五大家族这些迂腐的老家伙把我当瘟绅,给我一个叛徒的罪名,逼得我离开香港,要让我从此在香港无立足之地。这笔帐,我这次要好好地清算清算。”刘老头狰狞地笑着。
“你到底是谁?”难道长老们和他父亲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丁翊想起父亲的隐瞒,会和这个老头有关联吗?“你不觉得奇怪,祥和会馆有五大家族,为何单单只有四位长老?”刘老头双手背在身后,踱到他面前。
“你是说……”“没错!我本姓江,是江家推举出来的长老,原与其他四位长老并列祥和会馆的五行长老。”他是长老之一?太不可思议了!丁翊满脸惊愕。
“你是水麒麟江家的人?那江澄和你有什么关系?”江家的人丁不旺,向来一脉单传,江澄的父亲不善理财,加上英年早逝,所以江家目前由四位长老代为管理。这个人……难不成是江澄的亲人?“江澄吗?他得叫我大伯,我和他爸爸是亲兄弟。”刘老头诡异地笑着。
“不可能!从没听过江家有你这号人物。”丁翊不太相信。
“你当然不可能听过我,因为早在你呱呱落地时,我就被迫改名换姓,流亡海外。别说是你,我看江澄也不知道还有我这个人存在。”刘老头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到底……你做了什么事,才会被五大家族放逐?”“我只不过想把五大家族解散,不想再被困在这个沉重又不合实际的包袱中。”刘老头蹲下身子,凑近丁翊,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般,每一道都暗藏着不为人知的风霜与怨怒。
丁翊吃惊地看着他。因为解散五大家族这个念头他也动过,不过,这在祥和会馆是个禁忌,连想都有罪,何况提出来?因此,这个念头他只放在心里,不曾和任何人说起。
但这个人……早在三十年前他就有这种想法了?为什么?“你很讶异?难道被绑了一百年,五大家族的人从没有人想抛开这个可笑的束缚?毫不相干的五个姓氏,为何要为一个可能早已断绝了后代的主子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