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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棉被内的刑水清泪流满面,哭花了一脸彩妆更像女鬼,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噎著,显然吓得不轻。
不过,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她看来神智倒是清明尚未昏厥,因此引人疑心,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怎有如此大的胆量面对巨蟒,莫非她不如外表般单纯?
「小白、大黑,你们一左一右攻击它的眼睛,小心别发出声音。」蛇是听音辨位。
「什麽?!」攻击?「堡主,你确定它不会先吞了我吗?我看来黑黑壮壮比较好吃。」
「大黑!」战醒风压低嗓音一喝。
「是。」死就死吧!二十年後投胎再来报仇。黑侍卫一咬牙豁出去了。
黑、白侍卫蹑足的靠近巨蟒,紧绷得提著气不敢呼吸,一步一步轻如棉絮地接近。
两人互使眼神,默契十足的拔剑一剌,交叉剑身刺穿动也不动的蛇眼,当机立断的战醒风由七寸处一斩,巨大的蛇身顿时瘫软成两截。
但是,奇怪的现象发生了。
一落地的巨蟒遽然化成两段皮革,小小的大约八寸长,样式十分眼熟。
「堡主,这好像是未来堡主夫人爱猫颈上的圆圈圈耶!」不敢用手碰触,黑侍卫以剑尖挑起。
心中有数的战醒风取下断裂颈圈,不顾刑水清哭哭啼啼的拉扯纠缠,疾风迅雷般的奔回引鬼涛。
然而,他只找到了一张纸。
花团锦簇,柳绿水青。
第一次跨出鬼战堡的小菊、小桂简直玩疯了,这边摸摸那边碰碰,每样东西看起来都新奇无比,而且双手满载地买了一大堆。
她们不觉疲累地走了又走,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古今皆同。
四周没有讪笑、鄙夷,也未曾有异样的目光瞅著她们,此刻的两人平凡得像一般人家的丫鬟,布衣粗裙地跟著小姐游街,开心得都快飞天。
主要的原因是小姐太厉害了,只在她们额前轻轻一点,念了几句奇怪的语言,她们瞳孔的颜色骤然加深成墨黑。
这样一来就无人发现她们的异常,混迹在人群中快乐无比,百姓不再因鬼战堡之故而排斥,店家、小贩们争相奉承出手大方的三大一小,後面还跟著一只银白色的猫。
举凡姑娘家的胭脂水粉到银钗玉饰,俏丽花布纯朴古玩,应有尽有地全送到眼前任其挑选,花样多得叫人看花了眼,目不暇给。
「小姐,那碗白白的,洒上花生屑的东西是什麽?」看来很好吃的模样。
「豆腐脑。」简称豆花。
「我可不可以……呃,吃一口?」小菊不敢贪心,尝尝就好。
沙芎芎瞄了她一眼,「连碗一并买了,大夥走著吃。」
银子一丢,小贩张大嘴的一咬,纯银呐,买下整摊子都足足有馀,他连忙哈腰作揖地用最大最好的碗,盛了四碗豆腐脑送上前。
三个姑娘家和一个半高的小丫头不怕路人非议,大大方方的边走边吃,一面还留意两旁的商家有何新鲜玩意好玩,吃完了便顺手将好碗施舍给乞丐。
「小鬼,要不要吃糖葫芦?」瞧她口水都流了一地,真丢脸。
关晓月羞怯的点头,随即手中被塞入一根长杆子,卖糖葫芦的小哥不欺童叟,给一锭银子便全部奉送,上头插满了糖葫芦。
「呃,小姐,我们能不能吃?」小菊、小桂小声的问。
一群爱吃鬼投胎。「去去去,爱吃多少拿多少,剩下的……全送给那间店里的老头。」
沙芎芎手一指,是间茶馆,里头有一群老人正在泡茶闲磕牙,年过半百的老人连牙都松软了,怎麽咬得动硬邦邦的糖葫芦。
「不好吧!小姐,你看街边的小孩好像都很想吃。」小菊为难地含著一颗糖葫芦说。
好吃好吃真好吃,甜甜酸酸的果子味。
「小菊花,你打算让我把你种了吗?」做人仁慈违反她的理念,她就是要逆行倒施。
想吃的不给吃,咬不动的塞满牙,有点遗憾才会成长,好运不会由天降临,大家自求多福。
现在小贩们笑著巴结,明天就等著哭泣吧!真以为她大方的送钱送金,其实一切不过是施个小法术而已,掩人耳目地产生幻觉,错把石子看成银子。
谁出门会带著一堆累赘,她们两手空空就由大门走出来,反正所有人都忙著和鬼作战,无人会注意她们的动向,大摇大摆地张扬过街。
想在她身上揩一滴油,门儿都没有,她连窗都封死。
「小姐,有人在表演耶!我们过去瞧瞧好不好?」小桂兴奋的一喊。
沙芎芎瞄了一眼,不屑地勾起唇。「跑江湖卖膏药,不入流的把戏。」
一句话传入卖艺人耳中,大刀一抡冲向她跟前,恶气恶声的指著她,吓得小桂、小菊和关晓月都往她裙摆後面躲。
没胆。
「刀拿远些,别把自己吃饭的家伙往我身上问候,小心扶著祖师爷牌位。」不惧不畏的沙芎芎笑得妖邪。
满脸落腮胡的高大汉子微微一慄。「你……你侮辱我们祖传的独门功夫。」
「让开。」她不耐烦的一眄。
「我要你道歉,赔偿我的损失。」他看准了她有钱乱挥霍,仗著人高马大刻意欺压。
「赔?」她眼神流露出邪肆风情,手一摊是十两银子。「你敢拿吗?」
「为什么不敢,我……啊——」财迷心窍的大汉手一伸,眼前的银子突地化身为小蛇噬咬了他一口。
但在外人眼中,银子仍是银子,不懂他为何惨叫一声。
她用仅有他能听见的耳语道:「宁可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妖魔勿近。」
银铃似的轻笑声走远,大汉这才像由梦中醒来似地大叫,跌坐在地尿湿了裤子,引来一阵不齿的讪笑声。
大小姑娘招摇的过街,树大本就招风,钱财露白定遭人眼红,再太平的盛世都有不肖小贼,何况是宦官把政的大明朝,稍有点凶样的市井小民自然不甘为良民,小奸小恶的行起贪婪之念。
暗笑不已的沙芎芎带著婢女和关晓月一个劲地往人群里窜,时而东现,忽而西出,让尾随其後的猥琐小贼逮不住机会出手。
跟人跟得恼羞成怒,几名贼儿倾向一名獐头鼠目的男子,一阵低语後似乎作了某项决定。
「小鬼,肚子饿不饿?我们上馆子吃烧鹅。」也不管大夥吃零嘴吃到腹胀,沙芎芎一转弯进了最大间的茶楼。
因为这间店面看来很欠砸的模样,人山人海的客人让她起反感,不清点客人妨碍货源畅流怎行!就算它倒楣没拜佛,不过一张平安符也保不住平安。
理由牵强,但沙芎芎就是见不得人家太顺心,不来丢几颗「不通」、「不通」的石子不快活。
果然,她们一坐定,小二茶点刚一放下,几个横眉竖眼的大老粗脚一抬便横跨在椅子上,钢刀亮晃晃地在她们眼前闪来闪去。
「别弄洒了我的龙井,回家叫你的婆娘把鞋子洗乾净,踩到狗屎了。」
「喔!抱歉……咦,臭丫头,你敢唬弄老子?」哪里脏了,差点叫她给拐了。
笨。「我老子上苏州卖鸭蛋了,你见了他替我问候一声,叫他死了就少回来要债。」我老子要是长得像你这副德行,他宁可不出世。
长得狰狞非他之过,父母基因不良是一要素,後天失调就更可悲了,难怪他要背大刀,时势造流氓,乱世出草莽。
他不恐吓勒索怎么活得下去?生来就是个土匪脸,不打家劫舍已是逆天,鱼肉乡里当属分内之事,我为刀俎人为肉任其宰割,生死由他。
「臭娘们,你好大的胆子咒我死,没见过坏人是不是?」他一脸凶恶的喊得小桂、小菊缩成虾米样。
「来,小鬼,多吃一点才长得大,最近的雷声特别响亮。」状似无事的沙芎芎夹了一块大鸡腿到关晓月碗里。
她小脸一皱的插插鸡腿肉,「我可不可以不吃?肚子快撑破了。」
「吃。」沙芎芎脸上带著笑,口气却奇冷无比。
「嗯。」她随即二话不说低下头猛吃。
经过一番调理,小小的个子是长了些肉,虽然不像十岁大女娃的发育,好歹有了健康的肤色,出落得具有小美女雏型,前途不可限量如果挂牌掌红灯笼的话。
「乖,将来买了你的银两分你一半。」人要适时地畏惧恶势力,也就是她。
关晓月又嗯了一声。
眼看她明明吃不下去还要硬撑,小菊和小桂不禁心生不忍的求情,「小姐,你别逼她了。」
沙芎芎挑眉一视,眼尾斜瞄气得要劈下大刀的大汉。「小心喽!那把刀看起来很重。」
话刚说完,银光一闪「砰」的一响,一把钢刀横过桌面,劈裂了半张桌子,小二和店家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客人纷纷结帐离去。
在二楼的雅室有桌客人不悦有人滋事,吩咐手下去瞧瞧怎么回事。
「你把老子当成屁呀!没见到棺材不甘心是吧!」他就不信摆不平一个臭娘儿。
「大叔,玩刀最忌伤到自己,家小安顿好了吗?」原来他喜欢棺材,早说嘛!
可惜不能为大明星介绍生意,一、二、三、四,四口棺便宜了别人。
「你在说什么?老子这把刀可是为了保护像你这样娇滴滴的大美女。」他淫邪的伸手轻薄。
头一偏,沙芎芎以指尖划破他的手背。「想收保护费得看我允不允。」
「吓,你向天借了胆,活得不耐烦了?」他举刀威吓,手背上的血让他红了眼。
同行的恶霸群起鼓噪,你一言、我一语地要求她拿出银两赔偿,恶形恶状的嘴脸像要动手行抢,顺便把几个娘们掳回家暖暖床。
原本他们就不安好心,一点小引线足以引发之後的理所当然,扯开嗓门就大声吆喝,甚至朝小菊、小桂毛手毛脚。
看著眼前上演闹剧的沙芎芎安静地饮完最後一口茶,指尖微翘地准备挑起摧毁指令,要操控一群头脑简单的地痞流氓弄垮颇负盛名的茶楼不轻松,要好几道咒语呢!
她好不容易找到藉口溜出堡,不好好为害善良百姓怎么成,生於忧患死於安乐,人要常怀戒慎恐惧之心才能永保安康。
四周的桌子一一被掀,满地残羹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直到刀要劈向她前额,一只星型镖打掉了她的乐趣,英雄救美的戏码上演——
「住手。」
十二名手下先行下楼,排成两列恭敬垂首,两名粉面的中年男子随侍两侧,一看举止就知是少了宝贝的公公,一身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缓缓立於楼台旁。
他轩昂气度微带轻佻,面如冠玉而有些放荡不羁,整体看来是个出身尊贵的世家子弟,地位绝对不低。
皇亲国戚之类的关系一定跑不掉,那一副天下是我家所有的姿态,自以为表现出风流士子的倜傥,傲慢得叫人想开扁。
沙芎芎冷笑地朝上一弹指,多事的英雄突地一滑滚下楼梯,好笑得令人捧腹。
「哈……我当是哪来的英雄豪杰,原来是趴趴熊一只。」还五体投地呢!
难堪不已的朱高煦在侍从的搀扶下勉强站立,表情阴沉地放作冷静,扭到的腰几乎挺不直。「你敢嘲笑本王……本公子?」
「抱歉啦,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对付那群人?」她纤指一比,气势上明显弱一截的四人随即噤语一瑟。
他看了一眼。「天子脚下岂无王法,来人呀!将他们拿下。」
「是。」
十二名手下得令正欲行动,四人之中为首的大汉跋扈的大喝,「等一下,你凭什么为人出头,莫非是她的姘夫不成?」人多势众就能不讲理吗?
他是所谓的做贼喊抓贼。
「休要污人贞节,卑琐之辈王法难容,你真当无人可明公理?」他说得义正辞严,颇有王者气势。
若非先前滑稽的跌下楼已叫人印象深刻,否则具有泱泱君子之风,不过两者实在无法合而为一,总觉得他在虚张声势,死要面子。
「放屁,王法一斤值多少银两,我教训我的小妾碍到哪条王法?」大汉眼底闪过心虚。
「小妾?!」朱高煦望向一脸事不关己的女子。
「不怕死的话尽管编派,跟鬼抢女人会死得很惨。」不在乎的沙芎芎耸耸肩,自在得不像可怜女。
「鬼?!」
两路人马直觉地联想到鬼战堡,心头一寒的摇摇头甩掉惊慄感,如此美丽出色的姑娘怎么会和鬼扯上关系,肯定是心理作祟想太多了。
「你们还要不要开打?要打请赶快,别浪费我的时间。」拖拖拉拉不乾脆。
「姑娘受惊过度了,何不喝口茶压压惊。」正常女子不会挑拨、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