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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要不要开打?要打请赶快,别浪费我的时间。」拖拖拉拉不乾脆。
「姑娘受惊过度了,何不喝口茶压压惊。」正常女子不会挑拨、不耐烦。
沙芎芎眼露嗜血的光彩。「真有诚意就倒碗人血来,很久没吃煎人肝了。」
喝!妖女。
众人一骇的倒退一步,表情古怪的睨视著她,难辨她话中的真伪,因为一抹妖邪的紫绿眸光由黑瞳中迸出,看来十分诡魅。
「别怕,我一次只能吸一个人的鲜血,你们谁要先来?」淡淡黑雾环绕在她身後,更添加诡谲气氛。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为非作歹的人心中有鬼,泛白的唇微颤。
「去问我未来的相公呀!如果你还有命开口。」一股幽冷的气息忽远忽近,他来得可更快。
从门口望出去,原本聚集的拥挤人群已销声匿迹,这么明显的讯息很难令人疏忽,唯有不怕死的人才敢留下。
「贱女人,你在卖弄什么玄虚,你的相公就是我……」大汉还来不及说完,一片柳叶穿喉而过,横死当场。
其他人见状不由得心一惊,如此高深的武功著实可怕,移身想走。
「想走——」
咻咻!银光乍现,意图诈财和非礼的另三人突地後仰,颈脉一字划破,喷射的鲜血吓坏所有人,包括有十二名手下护身的朱高煦。
而他两侧的太监公公已然翻白眼,腿软地跌坐在横梯起不来。
「你……你敢蔑视王法,当……我的面杀人……」喝!好冷魅的男子。
走过他跟前的寒肃男子不发一言,不当他是人的视若无睹,冒火的瞳孔直瞪著散漫的女子,冷冷地吐出一句结冰的话语——
「你玩够了没?」
※※※
当他为她担心,心乱如麻的坐立不安时,她倒是舒适地挑起纷争,随口的一句话就要天翻地覆,凉凉地看刀光剑影铿锵相接。
让人垂涎一回事,纵容其轻佻行径便是蓄意,她非要气死他才甘心吗?
「她走了。」
「我知道。」看门的鬼卒通知了她。
「你……」战醒风一看见她一脸无所谓的刁钻表情,积了一肚子的愤怒硬是骂不出口。
「要骂趁早,别耽误我就寝的时间。」脱了鞋,沙芎芎抱著枕头等著他开骂。
深深一叹的战醒风也脱了鞋搂著她侧躺。「我需要你的解释。」
「解释?」她不解他为何口出此言。「你该不会被我气傻了吧?」
「客居里的巨蟒。」相信她是明白人。
「喔!」了解。
「芎儿,你的猫换了一条漂亮的颈圈。」那只该死又没分寸的猫,早晚有一天宰了它炖汤。
「旧的旧了。」旧去新来。
「不只旧了还断成两截,要留作纪念吗?」他把被横轨成两段的小皮革递给她。
她扬手一抛顿成灰。「少无聊了,要不要把我吊在地牢拷打?」
「你怎么办到的?」朝夕相处,肌肤相亲,他很清楚她并无武学根基。
「说破了就不值钱,女人都喜欢保留一点私密。」她撒娇的偎入他怀中。
男人都吃这一套,几句软语,温香送抱,钢铁亦折腰,成为绕指柔。
「气消了吧?」轻抚她的发,战醒风是彻底失了心,任她为所欲为。
「哼!你别提醒我的小肚小量,听说你的刑妹妹临走前还颇送秋波,抱著你又亲又吻。」脸一板!沙芎芎叫嚣地坐直身捏他大腿。
是哪个多嘴的手下?「道听途说不足为信,我忙著找逃妻哪有空理她。」
「姓战的,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哄哄就算了,要我叫鬼来作证吗?」真该多让他找三天。
鬼?「等等,我以为全堡的鬼魂都躲著你。」看来她的秘密不少。
她偷偷地吐吐舌头,「干麽,只有你的刑妹妹能见鬼,我不能御鬼吗?」
「御鬼?!」她的意思不会是驾御鬼魂吧!
「别突然大叫,我胆子很小。」她是有错不认,积非自成是的人。
到此的第一天她就察觉鬼战堡上空盘桓鬼气,巫不犯鬼、鬼不犯巫,她是抱持了互不侵犯理念,因此他们也很识趣的不来打扰。
後来,刑水清的亲鬼行动叫她看了好笑,拉拢活人还不够瞧,死人也不放过地加以利用,她再不显显威风就叫人看扁了,当她是不带刺的玫瑰人人攀。
不需要主动去找鬼,她只需念一道召魂令,群鬼就受不住控制地飘聚,鬼挤鬼地想撕裂她。
待她化魂水一抛,群鬼便个个乖巧如猫的听候差遣,偶尔伸伸利爪亦无妨,她会剪了它,像白墨小乖乖一样懂事,知道爪子有多「危险」。
御鬼比御人简单,制其弱点便为首,谁敢不听话。
战醒风好笑地压向她往温床一倒。「我的声音还没你大,鬼后娘娘。」
「真难听。」沙芎芎埋怨地踢他陉骨。
「小心点,踢错了你未来的幸福可不保证。」他暧昧地说。
「谁晓得你行不行,空口说白话。」两、三个月来两人顶多亲亲抱抱,要她不怀疑都很难。
他不是守礼的君子,她也不是含蓄的大家闺秀,然而两人的进展始终跨不出激情的第一步,他拙劣到不曾脱下她一件衣物,简亘是蔑视她的女性魅力。
古人一定要保守到只说不做吗?以他们的情形在现代早已吃乾抹净,连渣都没得剩。
要不是段玉娘日渐憔悴,终日愁眉紧锁,不见欢笑地瘦了一大圈,她会以为他偷腥去,夜里风流枕香畔,欢情窃窃暗里陈仓渡。
藕断犹连丝。
「芎儿,嘲笑男人的代价可是相当严重。」爱她,所以他愿意忍受情欲之苦。
「我是实话实说,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在你面前都不冲动。」很伤人心呐。
他低低地一笑,「我一生乖张行事,恶声鬼名不离身,唯一的坚持是在新婚夜占有我的妻。」
「那我吃亏了,万一你不行能退货吗?」离婚期不到十天了,还是她东拖西延地把一个月改成三个月。
她不排斥亲密的肉体关系,但是一扯到婚姻就头重脚轻,晕沉沉地只会说不,不,不……
嫁人有什么好,多个人来约束自由的自己,像她不过去逛个街他就大惊小怪,出动全堡的人手大街小巷胡闯一通,人累财损得不偿失,害她怪没面子的。
「多虑的娘子,我像不行的样子吗?」他邪挑左眉地抓住她的手一覆。
「哇!很可观哦!」她惊叫道。
他忍不住呻吟,「别害我违背誓言。」
「醒风亲亲,你爱我对不对?」她的手爬上他的胸膛轻轻撩拨。
「嗯!」她的手令他舒服得不想说话。
「如果我很乖,你会不会给我奖赏?」指头一点,他前襟自动向两侧滑开。
笑容顿时冻结在他嘴角上,愉悦的快感充斥四肢,僵直的背弯向後,幽远的闷哼声由口中逸出。
她温热的小口正在他胸上游移逗弄著敏感之处,他知道自己应该抗拒,但这种感觉太美好,令他舍不得离开,心想只要再一下下,他一定能控制住奔流的欲望。
一下下又 一下下,两人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觉地一件件减少,他对自己说要罢手了,但魔魅的指头自有意识地往软玉温香探去。
「芎儿,你最好停下来,不然我会……唔!我会弄伤你。」他冷吸了口气,不信任自己的自制力。
迳自吻著他的沙芎芎朝他邪佞的一笑,不理会他的示警。她就是要他失控,无能为力的坏了所谓的坚持,谁叫他要擅作主张枉顾她的权益。
她很乖吧!牺牲自己来引诱他沉沦,夜鬼升华为痴狂的男人,只为她吟哦。
千万别相信女巫,坏是唯一的颜色。
「你自找的,别怪我粗暴。」
他手一撕,两人之间最後一道阻碍落在灯旁。
战醒风一挺腰,将她呼疼的叫声含在口里,两具赤裸的身躯开始恒古的律动,欲望弥漫一室。
许久许久之後,灯油尽了,尽兴的男人抱著女人一翻身,相连的身体未曾分离。
汗湿的发贴在额侧和颈後,平息的呼吸
声像抖颤的落叶,慢慢的扩散成笑声,低沉而满足,又有一些无可奈何,她太任性了。
但他无法推卸责任,他爱死了她的任性。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句话?」他在索讨。
累得浑身无力的沙芎芎骂了一句,「以後饿了别找我。」
「嗄?!」未免差太多了吧!
「你要太多了,我又不是食物。」禁欲太久的男人都是野兽,她的腰快断了。
「我警告过你,可是你一向我行我素。」战醒风温柔地揉著她的背脊。
「我收回你不行的蔑语,你根本就是在报复。」她不甘心的抬起上身捶他一拳。
「喔——」他微微低吼了一声,感觉欲望已复苏。「你会榨乾我。」
她好想哭。「拜托,你能不能控制一下,我会累死。」
沙芎芎欲抽身离开他,谁知一个体力不济手软一滑,反而挑起两人更深沉的欲望,不由得同时发出痛苦又满足的呻吟。
「自作自受。」他气息不稳地低喃著。告诉你别玩火,这下烧上身了吧!
「战醒风——」
她的恼怒声很快的被娇吟声取代,契合的灵魂合而为一,在天空中缠绕,到最後累惨的她只记得他在入睡前说了一句叫人错愕的话——
「别再驱鬼扰人了。」
原来,他知道了。
「是你要见我?」
朱高煦乃当朝皇帝朱棣之子,封为汉王享有无上荣宠,先前因跌楼事件伤及腰骨,现暂居行馆养伤。
高高在上的尊贵身分让他始终存著一份优越感,拥有皇家骄奢习性的他,桀傲自负,怕恶不悛,总以为天下是朱家所有,万民应该顺之。
所以茶楼一事叫他记恨至今,他无法原谅有人胆敢蔑视他的存在,冷狷不羁地当他的面杀人,还一副天他唯我独尊的模样带走他要的女人。
皇室内院虽有诸多美女任其挑选,但她硬是顺他的眼,不像一般女子使媚的讨好,反而有股不驯的野味在挑衅,要将天踩在脚底下。
是人也好,是妖也罢,总之她引起他贪鲜的兴趣,他非得到她不可。
经过手下多方追查,百姓才满脸惧意的吐实,周身冰寒缠绕的男子正是父王极力网罗的人才,其财力可敌国库的鬼战堡堡主战醒风。
为了两相得利,他令人快马加鞭至官中请父王下旨赐婚,并不惜砸下重金张贴告示,只要有人知晓鬼战堡的位置及进堡路线图,他愿出千两黄金。
成与不成他皆得利。
父王赐婚若定,以那个妖冶女子的性子必不肯屈居为小,到时愤而离堡即可为他所获,美女就入了怀。
反之若鬼战堡拒婚,他大可以抗旨之罪名大举发兵,一报羞辱之仇。
以前屡屡派官员带来圣旨赐婚未果,此番可不能再让他逃脱,富可敌国的鬼战堡与皇室连成一气,以後何愁国库虚空,自有驸马奉献。
「民女刑水清,叩见王爷。」婀娜的曼妙身躯趋前一跪,娇腻的软音特别酥人。
「起来说话。」朱高煦的眼底不免多了一分兴趣。
「谢王爷。」刑水清媚态十足的起身,含波的水眸轻轻一窥,看似娇羞。
今日的她有别於在鬼战堡的装扮。
云鬓松挽坠绺发丝,细细描绘的彩妆偏重浓艳,穿著方面显得大胆、挑逗,肩上的薄纱若隐若现,绝美的肌色散发著女孩家的娇媚。
「来,坐著说话。」端著威仪,他一比身旁的空位要她坐近。
「是。」她带著浓郁花粉味飘过他眼前,端庄地敛眉落坐。
「你知道鬼战堡的所在地?」清丽却流於俗艳,他有些不满意她身上的粉味太重。
「是的,王爷,民女刚离开鬼战堡。」她一脸哀威地垂下螓首。
「怎么了?有何委屈说与本王知晓。」他故作体恤地说。
她嘤嘤的低泣道:「我本是堡主的未婚妻,可他迷恋上来路不明的女子将我逐出,小女子无以栖身,但求王爷为我做主。」
她才是堡主夫人,没有人可以夺走她的地位。
「无情无义之徒何不就此忘怀,以你的姿色不愁找不到好男人疼惜。」他是为皇妹打算,一堡可不能有两位正室夫人。
「烈女不二嫁,民女早已是他的人了,尽管他负心在先,亦无法对他绝情。」为了爹亲的武林盟主之位,她说什么都要入主鬼战堡。
两人各怀鬼胎,各作表面功夫,实则目的一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