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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男人却怕黑,你丢不丢人?」全天下所有男人的脸面,都被这家伙给丢光了。
摆着张苦瓜脸的左刚,也有一肚子说不出的委屈。
「你以为我很愿意这样吗?」他也不想要有这种要命的缺点啊,可每个人生来都有弱点嘛,而老天爷要给谁什么弱点,这又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撇开这个暂且不谈。」消息灵通的步青云,扬扇摄了插,「我听丹心说,你要对那个新来的邻居负起责任?」
「当然,我不但摸过她,还抱过她,她从头到脚都已被我轻薄过了,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当然——」左刚大大地朝他点了个头,满面的义正词严,当下即被对面踩过来的一只大脚给踩平。
「我说,你脑袋里装的都是豆渣吗?」为了他的愚蠢程度,步青云忍不住在他的睑上再多添一只鞋印。
「你干啥呀?」也没同他客气的左刚用力挥开他的脚。
步青云索性抄起纸扇直往他的头顶敲呀敲,「你知不知道她的祖先是做哪一行的?」
「神医兼刺客啊!」
「那她的祖先跟你的祖先又是什么关系?」为免他的脑袋永远都不开窍,千里侯大人愈敲愈是使劲。
「敌对关系啊!」
「既然都知道,你还发哪门子的春?」这一回,步青云乾脆将纸扇往他的头上睡过去。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我轻薄了她,我就必须对她负责。因为名节就是女人的性命嘛,毁她名节的人是我,我怎可能弃她于不顾?况且,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我会被天下人唾弃那倒还无所谓,可她不是,她还是个好好的姑娘家,这教她日后要怎么做人?被敲得满满头包的左刚,两手抬着头,口中对是照样蹦出让星青雲听了就想扁人的话。
步青云朝天翻了个白眼后,再抄起椅上的书册砸向他的眉心。
「你就不怕她杀了你?」都说了老半天,居然还抓不到重点?他简直想剖开这家伙的脑袋亲自替他洗一洗!
「你想太多啦。」左刚不当一回事地挥挥手,「她生得柔柔弱弱的,就像是尊一捏就会碎的人儿,她哪可能像她祖先一样那么本事?」娇小瘦弱,看似又柔嫩无骨,说不定风儿一吹就会倒,这种女人,他把她捧在手掌心裏呵护都来不及了,她哪可能似她的祖先般能成为他的头号大敌?
步青云蓦地将脸一沉,天外飞来一笔的问。
「我是不是病撅怏的?」
「每日都这样啊。」就是因为知道这家伙是个长年病号,与他动手胜之不武,所以每回才都随便他乱揍乱扁。
「我像不像是随时都可能会去下头报到的人?」步青云更是问得云淡风清。
「像啊。」印堂发黑,面色苍白如纸,东翁老早就在等著准备写他的讣文了。
步青云将锐眼一眯,「那,你认为我没法整得满朝文武百官鸡飞狗跳吗?」
「……」
「表相可欺人。」步青云说著说著又抄起一本书往他的头上敲,「这道理,你这豆渣脑在我身上明白得还不够是不?」都给他敲那么多年、也被他骗过那么多年了,这家伙居然还是蠢得一如当初。
「也不是完全不明白啦……」被敲得满眼金星的左刚,皱眉地捧着可怜的脑袋瓜。
千里侯大人用力将衣袖一拂,「那你就最好少与她接触,省得你顶上的脑袋与你的颈子何时分家你都不知道!」
「嗯……」可惜的是,他的赌性还是很坚强,「我是有考虑过可能会有这种下场,可是……」
「可是?」光听他的语调,步青云就火大地扬起剑眉。
他将两手一摊,「没办法,我就是要负起责任。」既然话他都说出口了,若是不去做,岂不就是言而无信?生性正直且负责的他,可没办法当那种出尔反尔的食言小人。
步青云气得全身隐隐颤抖,「你这只大呆熊……」他早该知道,要是这呆子能听得懂人话,那顽石早就学会如何点头了。
「轩辕如相也都说了,她是我命小的真命天女,所以,这是天意,再加上,看上了就看上了,我哪有什么办法?」左刚边回话边忙碌地闪躲一本本又朝他扔过来的书册。
「办法?」步青云两眼朝他一瞪,「趁她杀了你之前先她一步杀了她啊!」
左刚很严肃地朝他摇首,「不行,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杀了她,我到哪再去找另一个我这么中意的女人?」
被他气到气虚无力的步青云,一拳再挥过去后,两手即撑在椅上不住地喘息。
「与她的力道比起来,你的算是轻了。」左颊挨了一拳后,左刚心情仍旧很好的笑得无比灿烂,「啧啧,你就不知道,她甩人巴掌时的狠劲,那真是又快又狠又准……」
他居然还一脸回味的模样?
「你——」步青云喘了喘,开始剧烈咳了起来,「咳咳咳……」
「喂。」左刚没料到他好端端的怎会突然病发。
接连咳了好一阵,却还是无法止住咳意,在左刚慌张的目光下,步青云痛苦地一手掩着胸口,下一刻即咳出一椅的血花。
「喂喂,你别吓人呀……」左刚当下被吓得手忙脚乱,「你……你还行不行?」
被气得吐血……不,是咳小—摊血后,步再云惨白着一张脸,半趴在贵妃椅上,紧闭著眼,气息微弱地想压下另一波咳意,而兀自在原地团团乱转了一会的左刚,则是晚了一步才想起得快讨救兵,于是他赶紧跑至书案的后头拉铃叫来丹心。
「侯爷,您找我有事?」总是在十四条巷子裹穿梭如风的丹心,规规矩矩地站在书房外头问。
「丹心,快去找名大夫来!」左刚又是刨茶水又是拍抚着步青云的背脊,还得忙裏分心地对她大叫。
「大夫?」
「一号房的快不行了!」完了,若是这千里侯当真挂了,那皇帝铁定会斩了没把他好生伺候著的东翁。
「大夫……」丹心怔了怔,再不慌不忙的拍著两掌,「对了,这儿刚好有个现成的大夫。」
「哪个?」
「你叫侯爷暂且先别死,我去去就来。」她话一说完,即转身快步走出天字一号房。
暂且……先别死?等一下,这是要怎么个先别死呀?
半挎着霄云的左赐,低首瞧着面色着自得像屍死人的雲,气的如丝的模样。似乎就像已是快喘不上最后一口气了,当下,心底很犹豫、很犹豫的他,两眼直瞪著步青云那张毫无血色的双唇……
半晌过后,决定忍痛牺牲点豁出去的左刚,在他俯下身,四片唇办才要接触前,他的脸已遭人一掌推开。
步青云不领情地怒瞪着他,「与其被你这般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这家伙不要脸面,他要。
「我不过是好心想救你!」他也很不愿这么做好不好?
「不需要……」步青云别过脸,勉强推开左刚后,横躺在椅上闭眼稍作休息。
「左捕头,人请来了!」不过许久,丹心小跑步地跑进书房内,在她后头,遗有个硬被拉来的蔺言。
蔺雷不悦地拉开丹心的手,「你傲什么?」
「救人救命,请你快为同是这儿的住户看诊。」丹心一手指向椅上奄奄一息的步青云。
两眼瞥了瞥步青云的气色后,蔺言调回水目,冷声地问。
「为何我要?」都已是个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就算眼下救活了,日后也还是得拖着。
「啊?」
在蔺言话一说完,转身就要走时,丹心忙跟在她身后留人。
「慢著,蔺姑娘……」
她再留下一句,「救他,只是白费我的时间。」
冷不防地,远处椅上传来一句令蔺言随即止住步伐的清冷男音。
「你这么无能?」
无能?蔺言慢条斯理地转过头,两眼看向那个已撑起身子,一副将她看扁的男人。
「没本事,你大可说一声。」天生就嘴毒的步青云,很懂得该如何在这种场合下激励一个人。
她哼了哼,「这世上,没有我治不好的病。」
「是吗?」他摆出践样刻意冷嘲,「我瞧你的退堂鼓还敲得挺快的。」
在场完全不敢出声的左刚与丹心,两人肩并肩地站在一块,同样一头冷汗地瞧着那两个正在互瞪的男女。
「我最讨厌有人同我挑衅了。」蔺言转过身,大步直朝步青云走去。
「呃」?
她二话不说地出手,一手准确地扪住步青云的掌腕欲替他把脉,在他不让步地想抽回手时,她使劲将他拖过来,并腾出另一手按住他的胸口制止他再乱动。
「在我手里,想死,你还早得很。」握住他的脉门且把到脉象后,她的五指飞快地在他身上连点几穴,暂时保住他的性命,而后,她再得意地瞥他一眼。
「你有那本事?」目光冷度不低於她的步青云,只是在她把完脉后抽回自己的手。
「纸笔!」她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人吩咐。
老早就准备好的丹心,马上奉上给她。
「照上头的方子抓药,日服三回,连服三日。三日后,我再来看他!」下笔飞快的她,在写完后将药单扔给丹心,而后,她也没有多看左刚一眼,以远比步青云更加目中无人的姿态走出天字一号房。
丹心默然地看着手上的那张药单,愈瞧面上表情愈是千变万化。
「丹心,你怎了?」左刚不解地推推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她。
「东翁……」她一头冷汗,「东翁这回铁定会吐血……」
「……」
奉上药单后,早已有准备得面对东翁一肚子火气的丹心,硬着头皮,敬业地转达地字十号房住户要她代传的话。
「蔺姑娘说,侯爷得按上头的方子抓药,日服三回,连服三日。」唉,就知道他定会摆出这种像要吃人的脸色给她看。
「你知不知道这张药单是什么做的?」觉得自个儿总有天会被气得一夜白发的东翁,一手拎起药单,在她面前摇了摇。
「呃……银票?」她小心地看著他那张像是快抓狂的睑。
「金子!」东翁发出强力的狮子吼,「这是金子做的!」
不到五天,那个住进来还不到五天,且跟他极度不对盘的新房客,日日都开出那等吓死人不偿命的菜单就算了,而今儿个呢,她居然还写出这种他不知道究竟要花上多少钱,才有可能凑得齐所有药材的昂贵药单!
那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觉得一日不气死他的话,她的人生就会没有色彩太过无趣不成?
深深觉得体内气血愈来愈不是,东翁万分后悔地,手捶着胸坎,总觉得,若是再这般多挨个两日,他很可能会再吐上几升血……恨人更恨己的他,直在心底暗骂,那日他干啥要收这一号房客住入客栈来虐待自己。
此时自本馆内走出来的鞑靼,手上捧着一只小木盒,将它放在东翁的面前并打开。
「东翁,侯爷说药钱他自个儿会付。」那个有钱到令人憎恨的千里侯,竟然扔给他一盒金子,还说……那些「零头」,是用来给他们买药的。
「废话!」东翁随即没收那盒金子,「他以为他的药钱除了他外还有谁出得起?」
不知何时,已拎著一只药箱踏出本馆的蔺言,在听完他们的话后,低声在嘴边咕哝。
「真穷。」
耳尖的东翁,火目马上扫向那尊他恨不得能一手掐死的房客,然而蔺言却一脸没事样,大方地晃过东翁的面前,再刻意停足不动。
「蔺姑娘,你要上哪?」很不希望她继续留在这拔虎须的丹心,边擦着额际的冷汗,边赶紧走至她的身边问。
「走走,」她还是老话一句,并侧目瞧了对她相当记恨的东翁一眼。
「那你就快快去吧……」丹心心急地两手推着她,巴不得她赶紧消失在东翁面前,以免她愈在东翁面前多待一会,东翁也就愈恨她几分。
「蔺姑娘!」一路从本馆追到外头的左刚,则是在栈内所有人不看好的目光下,不死心地继续追在她的后头跑。
充耳不闻身后男人的叫唤声,蔺言踩著快速的步伐,一路走向城郊。她才走至城边欲出城,左刚怱地从天而降以轻功跃至她的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她一手指着另一条路,「一扇门往那。」
「慢点,我有话要对你说……」他喘着大气,也不知为何他老是追不上她的脚步。
蔺言仰起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头一回仔细瞧清楚了身形高大的左刚长相后,她瞪着他那张虽年轻飒朗,但却一点也不俊美更不潇洒的脸庞,半晌,她突然问。
「贵庚?」
「你问我?」难得她会对他感兴趣,满心快乐的左刚,连忙有问必答,「我今年二十有二。」
「我长你五岁,她的目光迅即变冷。
左刚愕张著眼,「什么?」她……她看起来分明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呀,怎么她的实际年龄……却与外表差了那么多?
她不给情面地甩过头,「我最恨年纪比我小的男人。」
冤……冤枉啊!他又不是故意比她年轻的,谁教老天要他生得比她晚,这他能有什么办法?欲哭无泪的左刚,也只能看着她踩着气冲冲的脚步,又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