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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指着她,“翁羡月,凝凝死了,她是被活活烧死的!”
羡月倒退两步,脑子里有些许零碎的画面闪过,她张了嘴,一时说不出话。
惊天拔了剑。
街道两旁的房顶上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急促的脚步,灌着风,溅起的石子也射出杀机。
东厂的人也来了。
魏忠贤便如泰山一样稳坐在轿子里,阴阳怪气地说道,“将这女子给我拿下,要活的,本座要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找人行刺本座。”
羡月望着惊天,背后蜂拥而上的血滴子杀手已经越来越密集。他却不动,她便也僵站着。第一把剑刺过来的时候,惊天飞身扑过来,替羡月挡开,羡月舒了一口气,嘴角浮现出凄然的笑意,“你到底还是维护我的。”
六.
然而,谁都没有逃脱。
且伤痕累累。
羡月看着惊天,道,“是我连累了你。”
惊天低着头,沉默。
彼时他们都被绑在一人多高的架子上,烈日晒着。魏忠贤说,就那样将此二人晒干了,算是杀一儆百。因为羡月的确不知道出钱买魏忠贤人头的,究竟是何方神圣,魏忠贤自己也明白江湖的规矩,杀手做事,只需要知道时间和地点,以及要行刺的对象,别的一概无需知晓,他从羡月的身上问不出所以然,便只得利用她来示威,对外彰显他的强悍跟嚣张。
“惊天,你不该救我的,是我放火烧死了凝凝。”羡月一字一字说道。
惊天抬起上眼睑,又垂下去,这样寡淡的反应,在羡月看来,仿如自己在惊天的眼里已经变做了灰尘,他是真的再也容不下她,甚至连与她计较都显得多余了。可羡月还是不停解释,“我那天喝醉了酒,想着你对我的态度,心里懊恼,便以为烧了你的屋子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我也是听你说起,才知道屋子里原来还有人。当时,我并不知道凝凝在里面。”
惊天的眼里,有泪水掉出来,“知道与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可是惊天,你能原谅我么?”
“不能。”他斩钉截铁地答。
时,春已经暮了。远山的杜鹃花,凋零得只剩下残渣。
七.
有人将他们葬在一起。
墓碑上刻着:
石惊天。翁羡月。
同穴不同心,仍旧是一种悲哀。
数月过后有青衣束发的女子来到坟前,上了一柱香,跪了一天一夜那么长。她还记得某日,有衣衫褴褛的小姑娘来家中行乞,她一眼便喜欢上小姑娘灵秀的大眼睛,说要收留她做她的丫鬟。小姑娘感激得三跪九叩。于是她到城里去买新的衣服鞋袜,将小姑娘一个人留在家中。小姑娘必定是累极了,躺在床上昏沉沉睡了去,也许又在睡之前看到她摆在柜子上的链子太漂亮,忍不住拿来戴了。谁知,等她回来,大火已经不可收拾。她以为是仇家上门,吓得赶紧找寺庙藏了起来。那之后,她要找的人,陷入囹圄,直到死后方才被她找到。
她叫,洛凝凝。
可是,石惊天,他要到哪里去跟羡月说一声抱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