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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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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彻眯眼睇住小烛,如针的焰火尖端依然清晰。

伙计明了地轻点头,语重心长说道:

“有心饮酒的人,没几杯就可以醉倒了,因为他就是为了喝酒而喝酒;无心喝却偏偏要喝的人,喝了,神志也只是更清醒罢了,因为他脑袋里想的都是别的。”

驿站的过客那么多,伙计也看遍了千种人、万般情。

他想的都是别的?

玄彻听出伙计的弦外之音,暗示他从头到尾全没把心思放在美酒上,想的都是……别的。

是什么?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张容颜,那泫然欲泣的水眸,还有让他气结的柔顺,都清晰无比,仿佛就在眼前——

是那个无缘无故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说是无缘无故,也不完全,毕竟他被设计,而他们什么都“做”了!

可恶——“我并没有想那个女人!她的卑劣,我清楚得很!”玄彻低咆,又狠狠灌了一口酒。

伙计同情地看向玄彻。

唉,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看来,一时半刻也甭指望他偃熄灯火了。

“客官,要不要上盘小菜下酒,比较不闷嘛!”人还是看开点,及时行乐吧。

一经提醒,玄彻乍然思及今日他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当然,“她”亦是。

他喝酒,所以腹不空,但她……

“这时刻有什么可吃?”

“花生米、腌瓜子儿。”都装在罐儿里,很方便。

“这些哪能吃得饱足。”玄彻皱眉。

伙计怪异地瞪着一脸不悦的玄彻。

理所当然吃不饱呀,不过都是些塞牙缝的下酒菜。

从伙计的眼神中,玄彻看见自己的冲动,平静无波的脸色闪过一抹狼狈。

“客官,要不要小的替您下碗面?”客人饿了,他们花时间升个火、煮碗面,也是应该的。

“不需——”玄彻顿住口,瞥了眼通往楼上客房的梯口,随即改口:“也好,麻烦你了。”

※※※

窗棂外,雷声大动,惊蛰的雨未歇。

单手端着个陶碗,玄彻推门走入暂住的客房,将冒着烟、热腾腾的面食放在桌上,俊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复杂缠绕,有如屋外风雨。

为什么要管她?饿死了倒好,他也省了带着一个麻烦的包袱!

“女人,醒来!”想是这么想,但玄彻等到开了口,才发觉自己业已走到床畔唤她。

“嗯……”床上的人儿只是轻轻地应了个声,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饿昏了么?起来吃东西。”

没有动静,被褥下的她依然深深睡着。

“楚映月!我叫你起来,没听见是不是!”玄彻沉声。

她一向柔顺,偶尔也做些怯懦的无谓挣扎,现下竟如此视他的话为无物,他对她从未偃息的怒火,理所当然再被挑起。

玄彻气不过,攫住她纤薄的双肩,猛地拉着她由榻上坐起。

“你这该死的女——”岂料,双掌下透过衣料的热度,令玄彻一愣;她把螓首无力垂靠在一边的弱态,显示了她的不对劲。

他单手绕过她的肩背,另一手抬起她尖巧的下颌,仔细审视她。

“唔……”楚映月脸上的潮红、紧蹙的淡眉、微启的干唇、与不稳的气息,在在说明——

她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玄彻眉尖一摔,让她靠在他胸膛上,以掌覆压她的秀额,从她肌肤传来的高热封闭住他所有繁乱的心绪。

“该死!”自从遇上她,这句话仿佛成了他不离口的晦气话。该死!

昏迷中的楚映月似乎感受到玄彻的怒气,干涩的唇瓣难受地一开一合。

“那日……我一清醒,这一切也全变调了……原本,我要嫁人了,你却自顾自地维护你的清白……那我呢?我也好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映月的眼角落下不争气的泪花儿,呓语间尽是恐惧与无助。

一瞬间,玄彻的心好似被拧了下,揪到痛的紧。

她是无辜的?

“叩叩。”这时,门外传来两声叩门声。

“客官,您忘了拿筷著,小的给您送上来了。”是方才伙计的声音。

玄彻低头看了眼虚弱的楚映月,将她放倒回床榻上,把褪到她腰间的被褥重新盖回她身上,随即走向门扉,然后开门。

“客官,您的……”

“找大夫过来。”

“啥?”伙计一头雾水。

“快去找大夫来!”玄彻低咆。

“可这儿离杭州城有二十里路……”大半夜的要走二十里,伙计面有难色。

玄彻的俊脸霎时结冰。

伙计说得没错,离驿站最近的城镇就是杭州,但他一点也不想回去!

不回去成么?楚映月也许撑不过今夜。

“该——”玄彻程拳打住到口的不吉祥话,深吸一口气,沉睿的神色回到他脸上。

“备马车,我带她去。”

“小的这就帮您准备!”伙计匆匆赶忙去打理了。

这男人有股天生浑成的霸气,就算号令天下,也无人莫从啊!

※※※

轰隆——轰隆——

辚辚车轮声,在这雷雨交加的寅夜,格外微不足道。

“唔……”马车里,卧在座上铺了毛毡的楚映月,因颠簸的石路而发出痛苦的呓声。

车外,穿戴了蓑衣、草笠的玄彻,就着闪电的光芒,循着来时记忆,驾车奔驰在官道上。

透冷的雨水狠狠打在他脸上,他必须不时抹去干扰他视线的冰凉。一向养尊处优的他,脑海里没有怨慰、没有愤怒,只剩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焦急。

“碰!”

直到车内传来一道撞击声,他纷乱的思绪才得以拥有短暂的空白。

他一手抓紧缰绳,一手侧身撩开身后车帘一角,楚映月连被带毡摔至椅下的景况让他一惊。

“吸——”他立刻停下疾驰中的马。

玄彻钻入车厢,高大的身形让车内显得更为狭窄。

“你……有没有撞疼哪里?”见她因疼痛转醒,他皱眉问。

楚映月撑起自己沉重的身子,觉得全身都疼。

“夫君怎会……满身湿?”楚映月全然出自关心,她伸手轻触他带水的脸庞。

她的指尖似有一簇火苗,抚上他的同时,他的心因此猛然一跳。

玄彻倏地撇开脸,避开她的碰触。

我根本没兴致碰你。

被他嫌弃的记忆霎时回笼,楚映月难堪地收回手。

“我怎……么了?这是……马车里?”她觉得又累又难受。

“你高烧不退,我带你去看大夫。”对上她疑惑憔悴的眼,他不自然地闷声说道。

“谢谢你。”楚映月艰难地址开一抹真心的笑。

无论夫君要不要她、气不气她,他没有弃她于不顾,也就够了……

“不用谢我,若非驿站不收死人,怕讨晦气,我也不必带着你。”他撒了谎。

楚映月听了浑身一僵,她该知道的,她的夫君是多么厌恶她。

“你在做什么?”玄彻睨着她笨拙地想爬回椅上的动作。

“我——呃……”手劲无法使完全,手一软,她又跌回原地。

“蠢!”玄彻嗤了声,大手一捞,将车内的毛毡里在她身上,从头到脚密密实实地包住;下一刻,她安蜜稳稳落入他怀中,他则坐在马车内。

“夫……君?”楚映月原本就泛着潮红的脸蛋,此刻更加艳红,但深刻的痛苦记忆令她欲挣扎。

玄彻掀开车帘一角,脱掉蓑衣覆盖在她身上,打算在车内控马。

“不准动,不要妨碍我驾车。”

“可是……”

“闭嘴。”他将她的头压入他胸膛。“驾!”

路程的颠簸再度展开。

“呃!”车轮驶过石子,楚映月不舒服地轻呼出声。

结果,换来的是他益加紧锁的怀抱,紧得她连呼吸都嫌多余。

此刻,看不见他的脸,看不见他嘲讽的眼神,楚映月以为自己病得癫狂了。

如果就这么病着,可以换得夫君短暂的垂怜,即使死在夫君怀中,她也了无遗憾。

就如同那地上的小花儿,为了触碰那遥不可及的天上甘霖,凋零在风雨中,也甘之如饴。

这样就够了,真的……

※※※

“所幸送医得快,否则性命休矣!”老大夫庆幸地叹了口气。

“是呀,年轻人,是你保住了你夫人的命。”老大夫的妻子替病榻上的楚映月盖安被子。

晨曦未明,他们夫妇就被这一脸焦急狼狈、前来求诊的年轻人给叫门吵醒,一夜折腾后,半昏半醒的楚映月在喝下草药后,才沉沉睡去,他们也松了口气。

事实上,松了口气的原因是,这年轻人一脸不好惹的狠相终于消散。

玄彻没有答话,心头紧绷的感觉解除后,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郁闷,这种感觉像在问:他做了什么?

老大夫夫妇会意地看出玄彻仍未平复的担忧,老大夫上前拍拍玄彻的肩头:

“别担心,令夫人没有大碍,不过染了风寒、身子虚弱了点,只要调养得宜,很快就会康复,你别太担心。”

担心?!

玄彻浑身一僵,牙咬得死紧,颊上可见清晰的抽动。

他担心她?

笑话,他想丢掉她这个麻烦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担心她!

“年轻人?”看玄彻迈开步伐,走到备有笔墨纸砚的桌前,老大夫夫妇不明所以。

玄彻拿起竹毫,利落地在宣纸上挥洒落字,接着放了张银票在旁。

“这是一百两银子,请你们照顾她,等她复原后,再让她到这地方找我。”语毕,他一句话也不多说,转身离开。

“唉!年轻人,这——”

等这对老夫妇追出去,玄彻已没入黑暗中,不知去向。

“急着送人来,怎么自己却急着走了?”老夫妇对望了眼,满是兴叹。

第六章

十日后

繁华热闹的苏州,比起杭州城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小没离开过家乡的楚映月,一到苏州,随即被当地喧嚣的人潮商贩给吸引了注意,马车内的她,滴溜溜的晶眸从掀起的车帘往外望,陌生的街景应接不暇。

“玄夫人,你要去的地方是哪儿?我送你去吧。”车前传来老大夫邻人王大忠的嗓门,他常往来苏杭做生意,老大夫便托他送楚映月一程。

“您去忙吧,我在这儿下车即可,多谢王大叔相载。”楚映月温婉答谢。

从大哥口中知道玄彻是个喜好游历之人,有吟咏风月之性,她若在城中走走,边走边问老大夫转交给她的地方,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在街上遇见他。

玄彻有机会丢下她的,可是他没有。这点,让楚映月找回信心,拼命把自己的身子调养好,辞别那对老夫妇后,便来到苏州城。

“夫人,你知道路么?”

“嗯。”楚映月微笑点头,比起半月前的苍白荏弱,光采增润了不少。

“那你自个儿保重。”

“我会的,王大叔也保重。”

与王大忠分道扬镳后,楚映月手中握着玄彻留下的纸条,走在热闹的街上,一边询问纸上所写之处。

只不过,她一问,路人便会用怪异的眼光盯着她,好似她问的是个怪地方。但在看清楚她是做少妇装扮后,女人会给予她同情的眼光,男人则是摸摸鼻子、草草敷衍她就走了。

一路上都是如此,但总算也让她找到了。

鱼水楼。

楚映月站在门扉紧闭的雅致楼阁前,喃喃念出楼门上的匾额,确定匾额上三个大字与纸上的墨字相符,她欣喜地走上层层石阶叩门。

“大白天的,谁呀?”来应门的是个彪形大汉,一脸凶恶不悦,看清了站在门外的女人,马上想把大门合上。

楚映月见对方欲关上门,连忙上前。“等等,我要找人。”

“找女人,你不可能;找男人,现在没有。”大汉不客气地回了她一句她听不明白的话。

“这位大哥,我要找玄彻,他是我的夫君,他给我张字条,说他在这儿!”楚映月急忙将字条给大汉看。

“给老子看也没用,老子认不得这些七扭八拐的黑线!去去去,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说罢,“碰”地一声,大汉用力关上门。

“那这里是‘鱼水楼’,玄彻人在里边,是么?”楚映月拍着门大喊。

“我懒得管你要找谁,丈夫会告诉他的女(奇*书*网。整*理*提*供)人到这来找他,简直荒谬透顶!”门的那边,传回大汉嗤之以鼻的厚嗓门儿。

“可是,我的夫君真的留这张字条给我呀!”

好半晌,门内没有回应了,楚映月碰了一鼻子灰。

“为什么?”她低头沉吟,不明所以地盯着手中的字条。

“不为什么,只因这里是花楼妓院,没有男人会把上窑子这等不光明的事儿,告诉妻子的。”在楚映月身后,一道清柔甜腻的娇嗓,唤住了她的注意力。

她转身一看,一张精致花容让同样身为女人的她,有瞬间的失神。

好美的姑娘呀……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星眸里更似揉了流转的水,如繁星又似秋波;那窈窕的身段更不用说了,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诱人的丰姿。

“花楼妓院?!”楚映月惊愣。

“你来了?还真听话。”随后踏上石阶的颀长身影,伴随着熟悉的冷讽,让楚映月更为震惊。

玄彻不着痕迹地打量楚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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