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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就要冻死在这里?不,她绝不会让这种结果发生!好强的她咬紧下唇,不服输地继续前进,突然腿上传来剧烈的抽痛,一阵强过一阵,痛得她站不住脚,脚一弯,上身沉入水中,突来的水温冻得她差点停了呼吸。
她的脚抽筋了!腿上的疼痛和心里的不安惊骇终于让她掉下泪,而且泪流不止,第一次意识到死亡是如此逼近,她的双腿无法使力,只能任由身子浸在冰冷的池水中,无计可施,她的心跳正慢慢和缓,宛如丧钟,一下又一下预告着她的死讯。
生死关头,已不容许她再任性倔强下去!潘若瑀开始张口求救。
“方……擎……救我……”她哽咽地喊着,声音破碎而微弱。“方擎……救我……快出现啊,我在这儿……”
在黑夜笼罩下,她的呼唤显得虚无缥缈,才一呼出口,就飘散风中。眼泪不住落下,几乎让她泣不成声。她根本没办法喊出声音,冷温夺走她所有的力气。
“方擎……救我……”她用尽全力喊,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她的声音是不可能传到营地那里去的。她闭上眼,哭泣喃道:“方擎……”在绝望的时候,她好想再见他一面,即使是最后一面她也甘愿——
“你在哪里?回答我,让我知道你的位置!”突然,方擎焦急的声音自岸的那一边传来。“别停声,快点说话,快点!”
方擎担虑地在岸上徘徊,但放眼望去尽是黑暗一片,他根本不知她身在何处,好不容易才听到她的声音,千万别这么消失了!
“若瑀,回答我,快点!”他嘶声吼叫,焦虑之情溢于言词。
他刚刚离开帐篷去勘测他们所处的方位,回到营地时不经意看到她帐篷前的足印,心一凛,急忙往她的帐篷走去,掀开帐帘——原该睡在里头的人却不见人影!
他的体温在瞬间降至了冰点。天,她居然还是去了!那冻人的水温会在短短几分钟内夺去她的知觉,进而将她吞噬!他急忙抓了一条毛毯,朝水池的方向奔驰而去,深恐晚了一步,见到的将是她苍白的尸首。
“若瑀!”他大喊,自责不已。早该料到她不可能乖乖听劝的,为什么又将她一个人丢在营地里?“别不出声,回答我!”
“我在……这……里……”虚弱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虽然听不真切,却让他几乎绝望的心再次强烈跳动。
“用你的手拨水,快点!”方擎一面除去身上的衣物,一面倾听水声,在黑暗中辨识她的方位,往池中走去。“说些话,别停止活动!”
潘若瑀不停地用手拨水,让他能分辨她的方位。虽然水温依然冻人,但听到他的声音,让她惶恐的心完全安定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只要他在身旁,她就不可能会受到伤害。
方擎循声前进,双手伸长凭空摸索,在指尖碰触到她的肌肤时,立刻用力一拉,紧紧将她锁在怀中。在这一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终于抓到你了。”他喃道,迅速往岸上退。
“对不……起……”潘若瑀哽咽道,颤抖啜泣着,在他怀中,她觉得好安全。
“我真的……很……抱歉……”
“一切等回帐篷再说。”他阻止她的忏悔,走上岸,取过毛毯将她紧紧裹住,将散乱在地的衣物随便套上,然后把她打横抱起,迅速往营地奔去。
回到营地后,他立刻拿出所有可以御寒的东西为她披上,紧接着升起火堆,在极短时间内,熊燃的火光照耀在他们脸上。
“你觉得怎么样?”方擎单膝点地,担心询问。
“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她真的觉得好愧疚,他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却还一心照顾她,完全不管自己也暴露在寒温之中。
“谁跟你说这些?”她难得承认错误,但在这个时候,却让他完全哭笑不得。
看到她冻得青白的脸色和发紫的唇,乍升的笑意顿时被担虑取代。这些毛毯只能替她保温,没办法为她增加温度。“把你身上湿的内衣脱掉。”他也开始动手除去上身的衣物。
“什么?”她没听清楚。
“快点动手,难不成要我帮你?”方擎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在转瞬间,他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
很难得地,她原本苍白的脸出现了血色。潘若瑀尴尬地别开头去,刚才在池里,根本就害怕得无暇注意他的赤裸,现在他在她面前除去衣物,让她联想装做没看见都很难。
“快点,我也会冷!”看到她还傻愣愣地坐在那儿,方擎催促。
闻言她反射性地立刻动手,等到把内衣丢出毛毯时,才猛然惊觉现在包裹在毛毯底下的她几乎可以说是一丝不挂的!然而,方擎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他居然一把拉开她身上的毛毯,自她身后紧紧将她抱住!
“放开我!”她紧抓住胸前的毯子不让它掉落,挣扎地想脱离他的怀抱。他怎么可以这样动她?
“别动!”一连串的情绪起伏让他没有耐心再去维持内敛,他沉声低吼,双臂一旋、收紧,使她面对他,禁锢在怀中无法逃脱,用层层的毛毯将两人紧紧包围。
“这是回复体温最快的方法。”为免她尴尬,他连她的头也罩在毛毯之下,避免两人视线相接。
无法抵抗地,她的身子紧密地贴紧他的,他收紧的双臂让她无法坐直,只能依附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她不敢乱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深怕任何一个小动作都会增加彼此的接触。
潘若瑀紧闭双眼,因为一张开所见的情景会让她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冲——她的脸颊贴在他光裸的胸膛上,而她联想转头避开都没办法,因为那只压在她脑后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放松好吗?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心存不轨。”发觉她的身子完全僵直,他微微松开钳制。“找个舒适的坐姿,等我俩都恢复体温后,我会立刻放开。”方擎柔声解释,想换取她的信任。
覆在毛毯之下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藉着他的语音来分辨其中的可信度。
她轻轻叹了口气,开始挪动姿势。
随着她的移动,让他开始意识到他们两个都是几近全裸的——方擎心一凛,急忙捉回绮想的念头。要是被她发现他在允下承诺后,立刻言不由衷地升起遐思时,那他的人格就毁了。
潘若瑀选择侧倚的方式靠着他,双手环胸,这样可以减少两人的贴近。果然,两人的体温在毛毯的密封下,开始温暖了起来,比她刚刚独自包着一堆毛毯山时还来得快速许多。
但是,她用力地深呼吸,全被包在毛毯下的她也快要窒息而死了!
“我还要换个坐姿。”忍无可忍,潘若瑀将头伸出毛毯,她可不想在获救之后,却反而被活活闷死!她转身背对着他,靠着他而坐。“这样好多了。”既可以不用看他的脸,也看不到身下的情景。
这下子,反而换成他的手不知该怎么放了。方擎暗地呻吟,要是他自背后将她环住,一定免不了会碰触到她的……胸,左思右想后,两手垂放是最保险的方法。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沉默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方擎的守礼让她原本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开始有心情胡思乱想。
好诡异的情况,两个几近全裸的男女肌肤紧密相贴,就只是为了取暖?潘若瑀忍不住想笑,突然意识到这里头更深层的涵义时,她立刻羞红了脸,根本不敢再想下去,怕那种画面会浮现脑海。
但越是克制自己不去想,就越曾往那方面想去。脑海中开始描绘出毛毯底下的情景,她赤裸的背贴着他的胸膛,没有一丝空隙;他修长强健的大腿贴靠着她大腿外侧,原本没有注意到的,却因该死的思想,那肌肤相触的热度,在刹那间益发鲜明起来……她不安地扭动,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却不知这样的躁动,使得她身后正费尽所有自制力,强迫自己想些天马行空、毫无危险性之事的方擎浑身一震。
“别动好吗?”方擎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请求。
他很努力地不去想彼此的赤裸,不去想她那曲线玲珑的诱惑,不去想两人的相贴……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却被她这一动完全摧毁,好不容易维持平静无波的思潮,又被她撩拨得沸腾起来。
就算不知道他语音里的紧绷代表什么意思,在她臀后所产生的变化也说明了一切。潘若瑀更是双颊嫣红过耳,急忙停止蠢动,感到懊恼不已。
“对不起……”她小声地说。
“对不起什么?刚刚还是现在?”实在是被折磨得没有耐心了,方擎忍不住开口嘲弄。
他的反问让她尴尬不已,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口,停顿了好半晌才又低道:“我不该不听你的警告,坚持一意孤行。”
“你已亲自去证实,这结果应该是你永生难忘的。”方擎轻笑道,她这一次倒是真够忍气吞声了,被他这么调侃也不动怒。他知道他可以藉此大肆责怪她,可是他没有,因为他非常清楚,她已完全得到教训,他毋须再去落井下石。
潘若瑀轻含下唇,他这种态度让她好……歉疚。
“谢谢你!”她突然开口。
方擎微讶地挑眉,在她背后的位置让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这句话从你在巷子里把我从戴门手上救出时,我就该说了,可是……”她停了一下,然后才又缓缓开口。“不管如何,这一路上我真的很感激你。”
不习惯她这种感性的语调,一时之间,向来口才便给的他居然反应不过来该接什么话。为了不让自己困在这种不熟悉的状况之中,他只能说些话来改变一下气氛。“原来你的感激都是用怒言相向来表示的。”方擎干笑道。
话一说出口,他就立刻察觉到一件事实——人绝对不可以在困窘的情况中做出不假思索的事,因为那会让自己陷于泥沼中,现在的他就是最好的例子。她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他居然还说出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来泼她冷水!
果然,如他所料,潘若瑀转过身,杏目圆瞪,愤怒地直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和方才那柔情似水的语调,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在一起。
“你就不能偶尔说几句好听的话吗?不是要你阿谀谄媚,只是要你别老是这么伤人可不可以?”她虽然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在这种时刻,她都已经放下矜持对他坦白心里的感受了,他却还是如此回应?她好怀疑,想听到他一句真的心口如一的话,是不是就连等到世界末日都还无法如愿?
潘若瑀气愤地瞪着他。她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该死的家伙?这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她在瞬间睁大双眼,仿佛一线光明射进她混沌的思绪,霎时完全豁然开朗。
她终于明白,为何她一路上会焦躁不安,会时而想哭、时而喜悦;她抓紧胸前毛毯,望向眼前那张早已悄悄深驻她心坎的容貌——爱,这个字已解释了一切。
那原本怒瞪着他的晶亮视线在瞬间转变,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迷惘而又柔和的眼神,她的眸子像深幽的湖潭,吸引他走进,勾引着他的心动。方擎发觉他之前的自我告诫在此时完全失效,他根本遏止不了想接近她的欲望!
两人的视线悬宕在空中,交会、紧锁,像被施了魔法,他和她都无法挪移……一股油然而生的冲动让她伸出手,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她的手已轻柔地抚过他脸上的轮廓。她知道她这样的举动正在破坏某些平衡的假象,可是她却不想停止,指尖依然划过他的鼻翼,停留在他温热的唇畔轻触。
他感觉到她的触碰,所有的欲望因此而沸腾。当她的指尖抚过他的唇瓣时,他再无法忍耐地张口轻含,用舌尖划弄她的指腹,着迷地看着她因羞赧而双颊酡红的反应。
这个极富挑逗的动作稍微唤醒了她的理智,潘若瑀连忙抽回手,仿佛这么做可以逃开那种让她窒息的陌生感。她将手藏在身后,怕他会追随抓回,却没料到追随而至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唇,侵上了她的,封住她所有的喘息。
他的唇像日间的沙漠,火热地蔓延,狂肆地传递他炙人的温度,使她全身的温度无法抑制地节节上扬;他的舌温柔又霸道地侵入她的唇,寻找她的丁香与之交缠,用最诱人的挑逗节奏勾引着她内心深层的渴望,使她难以自持地模仿他的方式,热切地用生涩的技巧回应他。
他将她紧环怀中,纤细的她在他的臂膀中显得不盈一握,阻隔在两人之间的毛毯已然滑下,两人的肌肤用最亲密的方式相贴,不留一丝空隙,随着亲吻而勃升的欲望,蕴烫着彼此。
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浑圆依贴着他,温热柔软,他将一手探入两人之间,覆上她圆润的酥胸,感觉那娇艳的蓓蕾在他的挑弄下挺立,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脊轻轻划过,在她细致的肌肤上游移,轻抚她的腰肢,让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进而托起她的臀往他的方向挪近,让他的欲望能更贴紧她的,隔着底裤薄薄的衣料,感觉她的软馥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