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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问,“哪里擦不到?”
背对着蜗牛,山猫毫不掩饰地眉开眼笑。虽然伤处被消毒时火辣辣地疼,可他还是满心欢喜。
他其实是个感情丰沛又极单纯的人,因此对好恶的判断也很分明。倘若他讨厌一个人,他不会避着,而是会寻着由头找借口找碴。这种行径其实是很恶劣的,但又很符合他的天性——他生来就有招人烦却又能让人拿他无可奈何的本事。
倘若他喜欢一个人时,也是会豁出去的对对方好。只是他对是非的判断总是过于主观,因此常常干出自以为是的蠢事。就好比神仙香那出,虽然是静夜的怂恿和他的误读造成的。但认真追究起来,根本原因就是他缺心眼,少了耐心谈恋爱这根弦。
季风把他背后的最大一块擦伤用纱布盖上,撕了两条药用胶带叉粘好。这种事她本不擅长,所以不管是纱布还是胶带都有些歪歪扭扭的。她收好药箱起身就要走,井言却是扭身要拉住她。她心有警觉,便很快地把手一撇,指尖劈过他的手背,微微有些发麻,“干什么?”
他讪讪地收回爪子,找了个很蹩脚的借口,“有只蚊子……”
她的目光刀子似地在他脸上滚过一遍,看得他把脑袋埋得低低的,“井言,你别和我耍花样了。”
他的脸上有了丝狼狈赧红,手指捏着一块剪坏的纱布卷起来,“我没有……”
“那到底有没有蚊子?”
“……没有。”
她再懒得看他,转身就要走。岂料他马上就跳下沙发,一把从背后将她抱住喃喃低语,“你别走,我什么也不会做,求你别走。”他的语气慌乱,“我真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就一次。”他的举动虽然突然,可心里却存顾忌所以没敢用力,她很轻易就挣脱了。她红着眼睛将药箱挡在胸前,看架势就要往他身上砸。
“求你别这样对我,”他乞求似地,“我快熬不下去了。”
她咬紧牙根,“你熬不下去?那我呢?你害得我——”直接胸闷得说不下去,索性扬起手将药箱往他身上砸,可也不知道是手抖还是因为方向感不好的关系,药箱最后是掼在他跟前,顿时四分五裂。
“凭什么要我原谅你?”她逼近他,“说说,你凭什么?”
他张了张嘴,可喉咙里像是塞了把草。他也算是伶牙利齿的,有时无理也能硬掰出三分。但是面对她的尖锐斥诘,他却慌了手脚。要是放在以前,他大可梗着脖子回答说是因为喜欢,但是在经过这段日子的熬练后,他也知道这样的回答必定是会惹得她勃然大怒。
喜欢是什么?说深点是爱情,说浅点是兴趣。可不管是出于爱或是兴趣,都不能以此为凭仗为所欲为。男女间的关系说到底,只有双方自愿才能保持和谐稳定。
哪怕再想要,也得愿意给才行。
他现在是明白了,可是也晚了。但是他不甘心也不死心,他依然抓着丝微弱的希望,就是那点希望在最后支持着他,“除了企望你能有一点点在乎我以外,我再没什么可凭仗的。”他顿了顿,“你原谅我也好,不原谅也好,我的想法始终不会改变。那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能推脱责任。”
她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像是不自觉地抽搐。
“我很想讨你喜欢,可是好像怎么做都没用。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是强盗?是小偷?还是不得已一起住的房客?又或许每样我都沾点边。”他极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我不想这样,可又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开始。”
她的面色阴郁,但目光却有所犹疑。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极缓慢级缓慢地往她身边挨去,“上次,上次说的,你后来再没有想过吗?”
她的牙关略有些松动,呼吸也有些不平稳。
其实在井言被折腾的这些日子里,季风也很纠结。她承认自己确实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感,这种情感模模糊糊地存在了很久,久到她已经习以为常。人的情感是件很复杂又玄妙的东西,会有因爱而生恨的情况,可从没听过因恨而生爱。
这种感情从来不会没来由地滋长,除非它早已存在。
“我不要很多,一点点就好。真的,我再不贪心了。”他终于触到她的手指,并且没有被她拒绝,他心下窃喜,指尖都略略地颤抖起来,
“求你,让我回家吧。”
☆、进不了厅堂也要躺得上地板
彻底不要脸面的山猫成功回巢了。
不过他回是回来了,只是地位与先前比起来岂止是一落千丈!
“你以后睡书房。”她绷着一张脸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进我的房间,客房也不许进。”
他垂着脑袋,看似听话的样子,可嘴巴一张就都是理由,“可是,我总得帮你打扫房间吧,还有衣服什么的也得去阳台晒晒。一天也得开开窗户通个风什么的,空气对流一下。”
她愣了愣,旋即讽刺地笑起来,“你?帮我打扫?还晒衣服?谢谢,不必了。我怕折寿。”
她当着他的面把两间房门关起来,引着他到末间的书房。门刚打开便是一股久无人居的霉味,混合着灰尘扑面而来。严格来说这是间半成品房。连地板都只铺了一半,家具什么的都没有,更不要说床了。他知道她这是在罚他,给他教训,让他长记性。
她之前过得太窝囊,现在趁这机会要立威。
他现在是戴罪之身,能回来已是不易了。便非常顺时应势乖乖窝进去,还表现得极为高兴知足。他这积极表现看得她有些吃惊,她原以为他会又耍赖又撒泼地和她闹,毕竟这房间还一半是水泥地呢。可他即不吵也不闹,而是非常勤快地扫地擦地板,又找来几张三合板把那块水泥地掩了起来,上面搭了个架子放包包和衣服。
井言很小的时候就随父亲在外奔波,虽然井老爹很会照顾人,但在条件不足的情况下也无法顾得周全。因此,他并不是什么也不会做,也不会对衣食住行太过挑剔。只是前些日子来他被蜗牛惯坏了,现在虽然不得已委曲求全,但他还是想给自己弄个舒服一点的窝。
他发挥猫科动物的天然属性,开始捣鼓起地铺来。先挨着墙铺好席子,再往上铺两层垫子,然后是床单。
睡得好,精神才好。精神好,才能长期抗战。
季风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眼瞅着山猫左挟一个右挟一个嘴巴上还叼着一个抱枕往他的新窝走。再一看客厅沙发上的软枕已经被他衔得七七八八的,只余下几颗比较瘦小的零零地散在上面。她原本想叫住他,可又觉得他现在都住那半拉水泥地的房间了,她再吝啬几个抱枕未免太小家子气。
山猫趴在自己的小窝上这里抓抓那里拍拍,把软枕左右摆放了一通,然后看看。觉得不太顺眼,又抓下来再摆弄。折腾了十来分钟后,他终于把七八个软枕全部归纳到位。然后他很舒服惬意地倒进新窝里,闭上眼睛把脸埋进去拱一拱。
还是家里的味道闻着舒服,他满足地叹了口气。抱着被子刚要陶醉地侧翻滚便听见头上砸下一句,“弄好了就出来。”
他赶紧收起爪子捋下尾巴跟她到了厨房,季风指着一篮子的四季豆,派发工作,“把它洗一洗,剥一剥。”
他掂起一根来,很虚心求教,“怎么剥?”
她拿起一根演示,掐头去蒂,拉丝去尾,然后掰扭成几段扔到盆里,“像这样的,会吗?”
他很认真地看着,尔后模仿了一遍,还挺有模有样的。她点点头,“慢慢剥吧,小心点不要掐得太过了。”
“我们晚上吃这个吗?”
她看着他,“对,晚上就吃这个。你要是不剥,就没得吃。”
他‘哦’了一声,手不敢停。
摘剥豆子不是件难事,他也很专注,很快就剥好了小半盆。就在他伸着懒腰以为大功告成之际,她又从边上拖来一大袋子,“这边的也剥了,但是不要扭断。”他愣了一下,“这么多……晚上吃得完吗?”
“这些是我明天要带走的,”她往边上一指,“还有香菇茄子青瓜玉米香肠什么的,你顺便也洗一洗。该切片的切片,该晾的晾。”
他不动声色地把菜篮子踢到一边,“你明天是要去烧烤吗?和同事还和朋友?”
她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噜几下才吞下去,“做你的事,其他的别管。”
他碰了个软钉子,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心里是郁闷得要命。他不怕干活,也不怕她扎他钉子。
怕只怕,节外生枝。
这次的公司季度旅游是安排在近郊的农场,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季风早早起来,拎着两大袋烧烤原料就出门了。刚出电梯就见井言打着呵欠进了大厅,他手里提着两个食品袋,里面装着豆浆和包子。
她目不斜视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走自己的。井言却是半张着嘴恍神了几秒,尔后速度调转方向追了上来,“你要出门了?早餐还没吃呢。”
“七点半集合的,不能迟到。”她扫了一眼他手上的豆浆包子,口气便有些软,“我快来不及了,你自己吃吧。”
他摇摇头,“你可以带在车上吃。”看着她大包小包地又主动提了过来,“我送送你吧。”他脑袋低垂着,声音也不大不小,她心头一暖,手上的劲儿便放松了几分。他顺溜地提着东西和她一起上了公车,监督她吃完了包子喝光豆浆,到了站点又护着她下了车。车站就在公司楼下,一眼就能看到白底蓝字的旅游车。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很利索地把东西往她脚边一放,不忘嘱咐道,“东西很重,脚下慢点儿。”
她先前还怕他会张嘴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甚至于自来熟地跟着她一道摸上班车。可现在想自己真是多虑了,他今天表现得很自觉自律,还很主动地避嫌。……大概是真受到教训,学乖了。
把东西交给力气大的男同事,季风把刚分到手的帽子往头上一扣,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她眯起的眼睛下意识地在公车站来回扫了几趟,确定井言已经离开。七八点钟的太阳不算炽热,却也有些刺目。她把帽子压低半掩住脸,脑袋抵着玻璃窗在晃晃悠悠的前行节奏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到了近郊的农场,喜欢活动的组织活动,不喜欢热闹的就各自结伴看风景,像她这样的就忙活着洗洗杯子分分碟子串串烤串什么的。严格来说像这般的郊游,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办公室JQ的机会。部门里还真就有那么一两对小情侣在发展,平时倒还克制,到了这里就免不了打打闹闹地搞点小暧昧。这一打闹就免不了玩笑,开着开着就开到她身上去了。来公司也几个月了,也确实有人委婉地对她表示好感。她的态度从来是淡淡的,一是不习惯在工作地谈恋爱,二是实在不来电——都是白晃晃的白斩鸡有木有!
“小季,和赵姐说实话,有对象没?”说话的是曾经和她一起去养生馆的那个热心大姐,“要没有就权当我管个闲事儿,给你介绍个。”赵姐是真心喜欢她,这个新来的姑娘和眼下的小年青不太一样,不爱说话,就喜欢埋头做事情。对于男人来说或许沉闷了些,但却是中老年妇女眼中的好老婆模板。
季风干巴巴地笑了笑,“我么,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个。”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引得赵姐BLABLA起来,说得她晕头转向。到了最后也听不清人家说了啥,只管鸡啄米似地点头。这一点头不要紧,人家还当真了,马上就说手上有几个很有前途的青年才俊。季风没料到对方如此地当真,当下就慌了神要拒绝。可她之前都说自己没有男朋友,这会子反口未免显得虚伪。而且,对于家里窝着的那只,她还真没拿捏好分寸。她这么地纠结犹豫,看在别人眼里却认为是羞涩和不好意思。本着趁热打铁的原则,赵姐当即拍板说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晚见面。
季风是个实称人,这种人一般做不来缺德事。于是乎她涨红脸拉着赵姐的胳膊想说男朋友是没有,但正暧昧着一个。她指望自己这么一说对方就作罢了,可赵姐一听便笑了,“我还当你犹豫啥呢,暧昧着又不是在谈。再说了,多个选择总是没错的。你敢肯定今晚见的这个比暧昧着那个差?”
季风犹豫了一下,说道,“别的吧不说,至少你介绍的这个年纪肯定比我大的……”
“啥?那暧昧着的还比你小?”赵姐不正可置信地瞪大眼,“小几岁?”
“小个四五岁吧……”他的护照她只匆匆瞥过几眼,不是很确定,“今年二十还是二十一来着?”
“那不是大学生吗?”赵姐很震惊,一脸‘真看不出你喜欢吃嫩草’的表情。
季风被她看得着实憋屈,“他大概没念过什么书,没见着文凭。”井言那一大袋子里除了衣服就是PSP和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