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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的羽绒服终于派上了用场,旅馆很小老板却很热情地送来了一只火鸡。
顾兮坐在壁炉前抱着手里的那杯奶茶取暖,冻得她直跳脚,程梓乾递过来一个暖宝宝,顾兮伸手接过却不自觉地说了一声“谢谢”,两个字出口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橙子,真的会有午夜阳光吗?”
“不知道,要不要喝些御寒?”程梓乾晃晃手里的伏特加,“到了晚上六点我们就出发,会很冷。”
顾兮伸手接过伏特加到了一些在自己的奶茶里搅拌之后喝了一大口,味道怪异得她五官都皱成了一团,一路上闷骚的程梓乾也忍不住笑出声,“你以前就喜欢把可乐和雪碧兑在一起。”
“是啊,我骗你说那是新型饮料你不是还信了嘛。”顾兮夺过程梓乾手里的酒杯把自己的奶茶倒了一半进去晃了晃递过去,“喝光出发。”
程梓乾走在顾兮身后看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有些笨拙地走在雪地里,留下一长串歪歪扭扭的脚印,高三的时候她每逢下雪就要摔一跤还委屈地说剖腹产的孩子都平衡能力差,程梓乾捏捏手里的毛线帽走过去牵起了顾兮的手,把帽子套在她头上,顾兮的手指微微蜷缩着被他的手包紧,手指依然是微凉。
天色早已暗了下去,程梓乾拉着顾兮的手朝小山上走。
其实顾兮,我们都知道。
午夜没有阳光。
北极的午夜阳光,只有夏天才会有。
我们看过很多风景,走过很多地方,但是总有一段风景,你只想和一个人一起看。
只是到达的时候,才发现物是人非和事已至此。
☆、腹黑的境界
顾兮侧过脸看程梓乾的侧脸,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手心微微地汗湿,“天黑得好快,还好我有所准备。”从包里掏出一个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顾兮从程梓乾手中抽出来自己的手反手握住他的手,程梓乾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紧紧地握了一下顾兮莫明的有些心酸。
这双手曾经握着她的手教她画复杂的双曲线,曾握着自行车把手带她穿过整个校园,曾在一起看鬼片的时候捂上她的眼睛,在没有路灯的小巷里拉着她的手,可是如今他们的角色就这样对换了,顾兮只是紧紧拉着程梓乾的手小心翼翼地放慢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踩出一长串脚印,“这次换我帮你指路。”
“好,”程梓乾微微一笑,声音还是一贯的清雅,“顾兮,姜眠比我帅。”
“嗯,何水澹澹比我温柔。”顾兮强忍着眼泪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大声接话,“没我任性,没我烦人,没我自私。”
可是,我还是爱你,程梓乾话到嘴边还是只剩下沉默,你的幸福来之不易我怎么会容忍自己是那个破坏的人,姜眠始终没有失去你是因为他始终没有放手,他比我成熟,也给了你选择的权利,而我用类似圣母的可笑的伟大把你从我的生命里剔除,而且直到现在依然不后悔,何水说这只是每个人爱的方式。
当爱已成为往事。
顾兮拉着程梓乾的手按着他的肩膀坐在山顶的小亭子里,轻轻把自己的头靠在他胸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程梓乾淡淡地应了一声好,等什么,我来这里也只是想告诉自己午夜没有阳光而已,顾兮,你终究成了我等不到的风景就像是等不到的午夜阳光,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羽绒服里裹了裹,下巴摩挲着她帽子上软软的毛线球。
一直等到昏昏欲睡,天空依然浓如墨染,程梓乾脱下外套搭在顾兮身上在她额头落下一枚浅浅的吻,她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程梓乾抽出自己的手却被顾兮一把握紧扯了过去,“还没有到午夜。”
到没到又有什么区别,程梓乾自嘲了一下,天亮了你依然会离开,而午夜阳光也不过是个借口,是我想在失明之前看到你的借口,“走吧……”
“砰”程梓乾的声音被淹没在巨大的爆炸声里,听到声音程梓乾一惊过去搂顾兮却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漫天烟火点亮了半边天空。
顺着顾兮的目光看过去,山谷上空升腾起漫天的烟火,齐齐在夜幕上绽放,一朵一朵带着尖利的爆炸声呼啸而起在夜空里划下最璀璨的一瞬间,绚烂过后是一片白雾,白雾之后又是另一片的绽放,五颜六色流光溢彩染亮了巴罗漆黑的夜,教堂里午夜的钟声整整敲了十二下,而天空里却是最美的魔法。
午夜最美的阳光。
程梓乾曾看过很多盛大的烟火,而这一场也许会永远停留在他的记忆里成为永开不败的花朵,他们的十六岁,他们的爱情,他们的约定,他们的风景随着这一场盛大的烟火在夜空里尽情绽放,只留下一片白色烟雾,当白色烟雾也散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落幕,只剩下回忆在记忆里隽永。
夜色里,她踮起的脚尖,眼睛里的色彩,轻轻落在他唇上凉凉的吻,顾兮,这就是我们的终点,有着最华丽的悲伤。
还有那句被烟火声淹没的我终于再次说出口的“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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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顾兮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眼角的目光一下子就暼到了窗台上的明信片。
站在窗前,顾兮拿起明信片,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笑脸,而正面是自己十六岁穿着蛋黄色裙子仰着脸的照片,下面一行小字………………笑眯眯,飞不过沧海,就相忘于江湖。落款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橙子。
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听着你离开的声音却只能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的地板上,顾兮把明信片放到自己包里的夹层里,却摸到两张机票。
一张是巴罗——洛杉矶,另一张是洛杉矶——A市,日期正是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
顾兮手忙脚乱地继续从包里往外掏,把整个包都倒在床上也没再看到什么,顾兮揉揉自己的卷发,程梓乾连机票都给她买好了,橙子。
在我最美的时光里爱上你,却终究离开,我只是个自私的人,我无法靠愧疚来执子之手,这算是一个完美的句点吗,我不知道可是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
拿好机票,顾兮把东西收拾进小行李箱,拖着走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热情的老板,再三感谢了可爱的老板昨晚牺牲睡眠时间帮自己放烟火,顾兮走进巴罗小小的机场时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坐在飞机上顾兮有些忐忑的握着已经关机的手机,怎么面对姜眠这货是她的当务之急,要怎么说,老实交代还是善意的谎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不能因为自己在婚礼上落跑了就不要她了吧,不过这个错误是挺严重的,说不定那妖孽真的不要她了,顾兮烦躁地想用头去撞桌子。
这一次,她到达机场的时候,他还会接她吗,顾兮摇摇头,接毛啊,她又没告诉他时间就这样不辞而别了,换做是自己,姜眠在自己的婚礼上和杨程一起跑了她估计阉了他的心都有了,还接他?
乱想了一气顾兮倒是没有像以往那样没有胃口,反而把不怎么好吃的飞机餐破天荒地吃了精光,顾兮叼着勺子轻轻揉自己吃得突出来的圆滚滚的小肚子,某神经大条的娃终于想到今天应该是自己大姨妈来串门的日子,还好出门必备了,顾兮钻进厕所才后知后觉自己大姨妈已经两个月没光临了。
洛杉矶的一家医院走廊上,顾同学握着手里的化验单手指微微发抖迅速把手里薄薄的一片纸收进包包里,顾同学瞬间充满了面对姜大妖孽的勇气和力量,无比欢乐地按掉了姜眠打过来的电话,顾兮拖着行李箱踩着高跟鞋去商场买了新衣服才打车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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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机场大厅,一个高挑的女孩子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款毛衣外套和深蓝色窄脚牛仔裤拖着行李箱从出口走出来,漂亮的金咖啡色长卷发随着女孩子的步子在肩头跳跃着,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那个期待的人影,顾兮悠悠地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一袋话梅扔进口中嚼了几下。
“漂亮的小姐,我有这个荣幸帮你提行李吗?”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走过来对着顾兮一个标准的绅士礼,顾兮迟疑了一下正要开口肩膀就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攥住,身边一个低沉的嗓音淡淡地响起来,“很抱歉,你没有。”
国际友人摊摊手去寻找下一个目标,顾兮皱着眉回头看正把玩着自己头发的姜大妖孽,姜眠扬起嘴角凑近顾兮的耳边,“宝贝,你成功把你老公也变成了个笑话,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随便,我饿了,先吃饭。”顾兮不留痕迹地松了口气,这么说就是他还要她呗,拽着姜眠的手往门口一路冲去。
姜眠看着对面不停往寿司上洒醋的顾兮同学挑挑眉,正想开往玩笑想到她不能再怀孕了立刻住口,拿起桌子上的纸巾伸手抬起顾兮的下巴细细地擦她嘴角的芥末酱,含义不明地开口,“你吃饱了,就该我了。”
“咳咳,姜老师,恐怕您不能如愿了。”顾兮嚣张地咬一口姜眠的手指,叼着吸管笑眯眯地看着姜眠。
“没良心的小混蛋,”姜眠捏捏顾兮微微有些圆了的脸蛋,这孩子跟着前男友出去逛一圈都能吃得白白胖胖的,姜大导师不由得鄙视顾兮的没心没肺并怀疑自己照顾老婆的能力,俯身凑过去按着顾兮的后脑勺舌尖伸进她口中卷走那一小块菠萝,“想我没?”
“想了”顾兮老老实实地点头,靠在姜眠肩膀上伸手画着他下巴的弧线手指一路向上划过他漂亮的的唇凑过去亲了一口,“怕你说不要我就没敢接电话,话说,你不生气?”
姜眠揽着顾兮的肩膀声音却有淡淡的无奈,“我在赌你会不会回来,小混蛋,准备跑路之前连钱包都不带,真是有够笨的。”伸手捏捏她的脸,手感不错,“你都准备跟人跑路了,我还得给你准备机票和钱,你说,怎么报答我?”
顾兮食指微微颤抖着指着姜眠,“你,你混蛋,你这个腹黑背黑那里都黑的混蛋,你一开始就知道。”亏她愧疚了这么久,帮她跑路的居然是自家老公,怪不得他根本没去追她,怪不得她跑得无比顺利,难怪她明明记得自己的钱包没装在袋子里冲进出租车时却突现了一个钱包,难怪自己包里会有两张返程机票,难怪他可以第一时间来机场接她。
“是吗,我觉得我还挺白的。”姜眠抓住顾兮的手指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对啊,一开始就知道,如果你愿意和他一起走,那我给你自由。”姜眠深黑色的瞳孔像是能把顾兮吸进去,“我只是想不让你和他彻底画一个句点你不会安心。”
“姜眠……”顾兮的声音有些哽咽。
“只要你爱我,其余的事情我都会解决。”姜大妖孽揽着顾小混蛋的肩膀深情告白,声音却微微有些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忍笑忍得,小混蛋,跟爷斗,你还是嫩了不止一点点,他从来不是什么可以把自己的老婆拱手相让的人,他也不是年少轻狂的少年不允许自己的爱情里出现任何状况,确定彼此相爱其余的事情就没那么重要了。
他比她多吃了七年的饭,总得让着小孩,不是吗?
玩风投的人怎么可能在投了所有资本之后空手而归,如果不是确定你爱我,我怎么会放心让你跟他走?
如果不说再见,他永远是你心里的一道疤。
☆、晴天
晴天
我一直都相信,属于我的无论我怎样失手终将拥有。
——顾兮
吃饱喝足的顾兮同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靠在沙发上,细长的手指握着勺子搅拌着杯子里的橘子汁,对面的姜眠一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随意地转着手里纯白色的杯子,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眼睑下打上薄薄的阴影,姜眠的手指骨节分明,在桌子上有规律的轻轻敲着。
恍惚之间顾兮觉得就像回到了四年前,她也这样坐在咖啡厅里看着对面那个漂亮到惊艳的男人,那时他也是这样随意地转着手里的杯子,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莫名的有些危险的感觉。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是一种比狗的鼻子更灵敏的东西。
从一开始,他们就在互相算计,他把她拽进陷阱,她顺手推舟看自己导演的好戏,如果说一定要结算一下的话,她真的从